E.S. Posthumus《Cartographer》制图师 + 雷斯地图 + 塞弗里斯《长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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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tographer》
这幅画是卡拉瓦乔的《圣杰罗姆在写作》,另一封面里正在沉思的人物同样是出自卡拉瓦乔的《圣杰罗姆》。
而卡拉瓦乔是17世纪最具影响力的意大利画家,他创造的强调明暗对比的酒窖光线画法,使形体结实厚重,是对油画技法的一大贡献。并且他画中常把神话人物以普通农民甚至是粗野市民的形象出现,这曾经遭到那个时代的质疑和不认可,但好在,时间证明了他的才华。不过在一般人的眼中,他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和神智不健全的画家”。他常常与人骂架、武斗,更被控私藏非法武器,屡屡涉嫌杀人。他的臭名昭彰和他的天赋异禀,同样令人瞩目。《圣杰罗姆》的创作年份大约在1605-06年,同个时期里《圣母之死》更为经典代表做。(资料来自网络)
再说回这个辑子,它命名为Cartographer,制图师,它的灵感来自Piri Reis,即著名的皮瑞.雷斯地图:
A two CD mix of classical and pop music. (28 tracks in all) In 1929, the ancient map "Piri Reis" was discovered in Constantinople. The map is extraordinary because it depicts bays and islands on the Antarctic coast which have been concealed under ice for at least 6,000 years. What civilization was capable of such exploration that long ago ? On "Cartographer", we imagine that these explorers were from the tiny island of Numa in the Southern Indian Ocean. As advanced seafarers, they navigated every corner of the Earth. We have created a language unique to them and tell stories through song that describe their creation, discoveries and ultimate demise. This is a 2 CD collection with Vocal and Remix versions of every song. The Remix CD also contains 2 bonus tracks.
这段专辑介绍说明了有关Cartographer遥远的灵感背景,这张1513年由奥斯曼土尔其著名海军上将皮瑞·雷斯书房中找到的地图,清晰的标出了古南极洲的具体位置,因其时间上与历史之间的差错而引发了科学界关于古南极洲文明是否存在巨大争论。而E.S. Posthumus对于古南极洲文明的猜测与叙述,同样成为了整张专辑的历史基调。(制图师http://www.douban.com/note/255032029/)
18世纪初叶,在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托普卡比王宫里,一幅特殊的地图出现在了人们的眼前。因为这幅地图是从海军上将皮里雷斯的书房中找到的,所以人们把这幅地图叫做雷斯地图。雷斯地图上面绘制出了南北美洲、西部非洲,以及南极洲的地形。
除了雷斯地图以外,海军上将皮里雷斯在航海过程中得到的其它几乎所有地图,包括大量的局部海域地形图,其中有两本绘制得十分精确的地中海和死海周边地区的地图册一直到现在都还被保存在德国的柏林国家博物馆内。因此,所有的这些地图,即使不是海军上将在航海过程中命令手下绘制的,也是他在航海过程中收集到的。
绘于1513年的皮里雷斯地图对南美洲做了难以置信的图解,上面不仅有它的东海岸,还有这片大陆西部的安第斯山。这都是当时没有人知道的。地图上正确地画出了发源于这座未曾开发的山脉中蜿蜒东去的亚马逊河。
如果说那两本关于地中海和死海的地图册的精确性是无可置疑的话,那么,雷斯地图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呢?因为直到19世纪初叶,也就是雷斯地图出现整整100年以后,地球上的人们才发现了南极洲,这一年是1820年!事实上,雷斯地图的出现,曾经引起了一场地球上是否存在着南极洲的论争。也许,正是由于这场论争,才最终导致人们出海远航,在冰天雪地之中,去寻找那块冰雪笼罩的神秘大陆。不过,即使是找到了这块大陆,它的神秘性依然存在,因为在当时没有谁能够为南极大陆勾画出哪怕是大概的轮廓,长久以来,南极洲就一直被厚厚的冰层与无垠的雪原覆盖着。
又过了一个多世纪,雷斯地图被交给美国测绘专家马内里进行鉴定,结果发现雷斯地图上面所标示的各种地形资料竟然都是能够一一落实的,只不过与20世纪的地图相比,前者出现了位置方面的某些偏差。为避免鉴定出现失误,马内里又找到了美国海军方面的测绘权威沃尔特斯,两人共同进行研究。当他们将雷斯地图上所标示的地形资料转换成地图坐标,并与今天最新绘制的地球仪进行对照的时候,结果发现,无论是北美洲、西部非洲,还是南极洲,其外部形状在雷斯地图与地球仪之间,居然能够完全重合。只有南美洲没有能够完全重合,因为雷斯地图上南美洲的形状显然被拉长了。
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在雷斯地图上面,还标示出了南极洲的内陆地形:山脉、高峰、河流以及海岸,而这些都是在冰雪覆盖之下的。地球上的人类,一直到1952年借助回声探索仪,才发现了南极大陆上那些雷斯地图上早已标明的东西,两相对照,竟然一点差错也没有。然而,根据有关科学家的考察,仅仅是在南极洲的罗斯海海岸附近所进行的一次冰川测量的结果就表明,南极洲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至少有6000年以上的时间了!但是,雷斯地图根本不可能是由这6000年以来的地球上的人类所绘制的,显然,它另有其绘制者。
这张专辑原是双轨,两张CD之间同样的旋律但却以不同风格表现,CD1混合了清新又梦幻般的女声,而CD2却是以恢宏的史诗般气息贯穿全集。相较于第二章已成为整个专辑中人们的大爱,恰好听此曲时正读《塞弗里斯诗选》,此刻的感觉是,不仅是制图师般神秘悠远,且更添了航海士那壮阔的历史空间感。于是我把他们置在一起,成为一段瑰丽的盛大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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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神话与历史)
:这一合成词的两个词素(神话、历史)促使我选定了这首诗的标题。
神话,因为我相当明显地借用了一部分神话材料;
历史,因为我刻意以某种连贯性来表现独立于我以及长篇小说人物之外的某种事实。
—— [希腊]乔治·塞弗里斯
假如我有嗅觉
也只是针对泥土和石头
——亚瑟·兰波
1.
安琪儿 我们全神贯注地将她期待了三年 仔细寻觅着 松林海滩和繁星。 套上犁铧抑或装上船的龙骨 我们四下搜寻,为了找回第一颗种子 为了重演古老的史剧。
我们筋疲力尽地回到家中 四肢瘫软,双唇 被铁锈和咸水的腥味侵蚀。 我们乍醒便向北方行进,外乡人 淹没在天鹅伤害我们的 冬天的夜晚 强劲的东风吹得我们精神失常 炎热的夏日 我们迷失在无法咽气的白昼的困惑里。
我们捎回了 一种卑微艺术的浮雕。
3. 记住这些温泉吧,他们在此杀害了你 \\引自埃斯库罗斯的悲剧《奠酒人》中的第491行。在阿伽门农的葬礼上,俄瑞斯忒斯讲述了克吕泰莫斯特拉在温泉杀死丈夫的经过。
醒来时手捧着这颗大理石的头颅, 他耗尽了我双膝的气力,然而我却不知 将它靠在何处。 我从梦中出来它即跌入梦境 就这样我们的生命连成一体 难舍难分。
我瞅着这双眼睛;它们似睁似闭 我对着这张不断渴望说话的嘴倾诉 我捧着这张撑破皮肤的面颊 我再无任何力气。 我的双手消失了 而向我走来的却是那残缺不全的一群。 5.
我们不认识他们 可心底的希望却在述说 我们早在童年就彼此相识。 也许他们乘船出海前我们只见过两面; 载着焦炭,载着谷物,我们的朋友 永远消失在大洋的背后。 黎明瞅见我们趴在疲倦的灯光旁 正笨拙地在纸上涂写 行船美人鱼或贝壳; 我们在黄昏时分走向河边 因为它为我们指出通往海洋的道路, 随即我们在充满焦油味的地下室熬过夜晚。
我们的朋友相继离去 或许我们从未见过他们,或许 我们还会与他们彼此呼应,当睡梦 将我们带入呼吸的海浪 或许我们会去寻找他们 因为我们正在寻找另一种生活, 在雕像背后。
7. 南风
大海在西边与山峦连成一片。 南风怒吼在我们的左侧并令我们疯狂, 这钻进皮肤刺骨的狂风。 我们的房舍隐藏在松林和角豆树中。 高大的窗户。还有宽展的木桌 供我们给你写信 可是多少月来 我们写罢便又随手丢进离别的沟壑 终将把它填平。
晨星,当你垂下目光 我们的时光比伤口上的敷油还要舒爽, 比嘴唇上的凉水还要适意, 比天鹅的翅膀还要宁静。 你将我们的生命握在手中。 咽下异乡苦涩的面包 夜晚,倘若我们站在刷白的墙壁前 你的声音就像火焰的希望靠拢我们 可又是这股狂风 在我们的神经上磨刀霍霍。
我们每个人都给你写着同样的事情 彼此见面却沉默无语 每个人都在独自眺望同一个世界 山脉间的光明和黑暗 还有你。 谁能从我们的心灵上搬走这样的悲哀? 昨夜倾盆大雨 可今日又见乌云密布的天空。我们的忧虑 就像昨夜暴雨的松针 徒劳地聚在我们的家门口 妄图竖起一座正欲倒塌的塔。
在大批毁弃的村落里 在面对南风毫无遮挡的海角上 远望着藏匿你的群山, 谁愿意替我们评估被遗忘的决定? 谁又愿意接受我们的奉献, 在这秋天的末尾?
9.
港口破旧,我再也不能等待 去往松林岛的朋友 去往梧桐岛的朋友 和那出海远航的朋友。 我抚摸着锈色斑斑的火炮,抚摸着船桨 好让我的躯体复苏并作出决定。 风帆却只送来了 另一场风暴的苦涩。
倘若我想孤身一人, 就会去寻找寂寞,而不是这样的企图: 我在地平线上撞得粉碎的灵魂, 这些线条,这堆色彩,这般宁静。
夜晚的星星把我带入 奥德修斯在常春花❶中寻找亡灵的期望。 我们停泊在附近的常春花旁 企图发现曾经目击阿多尼斯❷受害的山谷。
------------------------------- ❶:荷马史诗《奥德修记》中,常春花通常指亡灵的安息地。 ❷:爱神阿弗罗狄忒和冥后佩尔塞福涅的情人,神话传说中来自东方的繁衍之神,最后在叙利亚狩猎是被野猪咬伤而惨死。
11.
你的血液有时像月亮那样凝固, 在无边的黑暗里 你的血液将它白色的羽翅 伸向黝黑的岩石、树木的形状 和那披着我们孩提时代一点微光的房舍。
13. 伊德拉 \\传说中位于希腊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北海岸的石岛和城邦。
海豚战旗炮火。 大海对你的灵魂曾是那般苦涩 掀起色彩斑驳闪闪发亮的船体 弯下浪头,舞动着白色翅膀, 黑压压地又将它们抛上浪尖。 大海对你的灵魂曾是那般苦涩 此时却在阳光中耀眼夺目。
白帆阳光湿桨 以鼓点的节奏拍打着温顺的波浪。
你的双眼能看将是那么美丽 你的双手能伸将是多么辉煌 面对这样的奇观 你的双唇会像以往那样灵巧; 你在寻找 灰烬前你在寻找什么 还是在雨中在雾中在风中 甚至在灯光渐暗的时辰, 国邦沦陷,拿撒勒人❶ 从石板上向你显示他的心脏, 你在寻找什么?你为何还不来?你在寻找什么?
------------------------------- ❶:巴勒斯坦古城地方的人,泛指基督教徒。
15. 浓荫遮蔽的海岸变成啥样? \\引自古罗马散文作家小普林尼(约公元61-114年)的《书信》第一卷第3页。
睡梦裹着你,像一棵树,被绿叶环抱, 你呼吸着,像一棵树,被阳光沐浴。 你在清澈的泉水中凝视自己的形象; 紧闭的眼帘和睫毛不时划破水面。 在柔软的青草里 我的手指触到了你的手指 刹那间我掐到了你的脉搏 却感到你内心的痛苦自别处。
在梧桐树下,在泉边,在月桂林中 睡梦将你四处转移,揉成碎片 在我周围,在我身边, 我无法摸遍你的全身, 它已与你的沉默连为一体; 望着你的身影忽大忽小,消失在 将你时而放开时而握住的 另一个世界里。
赐给我们体验的人生,我们体验了。 去同情那些耐心等待的人们吧 他们消失在漆黑的月桂林中 消失在浓密的梧桐树下 还有那些独自面对陶罐和水井述说的人们 他们窒息在回声的循环里。 去同情这个伙伴吧 他分担了我们的贫瘠和汗水 却又像大理石废墟上的乌鸦 一头栽进了太阳里, 丧失了与我们共享报酬的希望。
请赐予我们,睡梦之外的宁静。
17. 阿斯提纳克斯 \\荷马史诗中特洛伊主将赫克托尔的儿子。他在城邦沦陷时被杀。
此刻你欲离去,请捎上 那棵梧桐树下初见光明的孩子, 某一天号声回响,利器闪亮 大汗淋漓的马儿低下头来 用它湿润的鼻孔 掠过碧水流淌的水槽。
刻着我们父辈皱纹的橄榄树 载着我们父辈智慧的岩石 而土壤里则掩埋着我们兄弟的鲜血 那曾是神圣的欢乐,富有的阶层 对于那些懂得如何祈祷的灵魂来说。 此刻你欲离去,在这个偿还的日子 天已破晓,此时再也无人知道 该去杀死何人,又该如何了结自己。 请捎上那个在梧桐树的浓荫下 初见光明的孩子 请教会他如何探究树木。
19.
微风习习,却无法带给我们清凉 影子在柏树下挤成一道缝 而四周全是上山的路;
真叫我们厌烦 那些再也不知如何去死的朋友。
21.
我们向着朝圣地出发 望着断裂的雕像 我们漫不经心,竟然妄言 生命哪会轻易丧失 死亡也有它未探明的道路 还有它自己的一套法理;
当我们站立着死去 在石头中 与坚强和软弱结伴成行, 往日的死者从圈内溜了出去,复活重生 在一片奇异的静谧中发出微笑。
23.
再待片刻 我们将看到杏仁花怒放 大理石在阳光中闪烁 海水碧波荡漾
再待片刻 让我们站得更高一点。
24.
爱的创造。 某一天 那些将生活在我们生命完结地方的人们—— 假如血液碰巧在他们的记忆中变成黑色 泛滥成河—— 千万不要把我们忘记, 常春花中微弱的灵魂 一定要将殉难者的头颅 调向阴间通往阳世的过道:
一无所有的我们将教会他们懂得宁静。 | 2.
石洞里还有一眼井。 我们曾经轻快地在此汲取 偶像和首饰 为使仍忠实于我们的朋友喜悦高兴。
井绳断了;只有井口上的痕迹 仍勾起我们对昔日幸福的回想: 手指乍感石壁的清凉 身体的炙热又将它吞噬 而石洞在用自己的灵魂打赌,却每一刻 都输掉一份赌注, 充满寂静,没有一滴水珠。
4. 阿尔戈船英雄 \\希腊神话中在伊阿宋率领下乘阿尔戈船前往科尔克斯夺取金羊毛的英雄。
灵魂 如果欲求认识自己 就必须 审视灵魂本身:❶ 我们在镜中窥见了生客和敌人。
同伴们都是出类拔萃的汉子,从不抱怨 劳累、饥渴和严寒, 他们具有树干和海浪的品性 迎接着狂风和暴雨 迎接着黑夜和太阳 却从不在无穷变化中改变自己。 他们是出类拔萃的汉子,整日整夜 目光低垂汗洒船桨 发出有节奏的呼吸 鲜血染红了一块示弱的皮肤。 他们时而歌唱,带着低垂的目光 当我们经过长满北非无花果树的荒岛 向着西方,绕过群狗狂吠的海角。 假如欲求认识自己,他们说 就必须把灵魂审视,他们说 夕阳里 船桨拍打着金色的海面。 我们绕过许多海角和岛屿 一片海水引来另一片海水,海鸥和海豹。 不幸的女人抽泣着 痛哭死去的孩子 另一些疯癫的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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