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致妍丽 隽逸秀雅— 居廉的花鸟画(文:李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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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花鸟画艺术有着独特的风格和高度的艺术成就,历代名家,相继辈出,落笔成珍,挥毫可范;特别是明清两季,流派纷呈,
名手尤夥,蔚为大观,成为花鸟画史上风格流派最为多样兴盛的时期。然文人花鸟画成为主流,院体、工丽派走向式微,唯有清初恽南
田,标新立异,一洗时习;其重视物性,提倡写生,主张以形写意,以元人幽淡、逸宕之笔,来作两宋院体画的刻板拘谨,以形神备、
清新淡雅的“没骨”花鸟画而独步天下,时人从之者众,而真正得其神韵者,当推岭南居廉。
画,后师吴县宋光宝和阳湖孟丽堂,中年客居东莞张敬修“可园”,作画数千;晚年回至隔山乡,筑“十香园”和“啸月琴馆”,研习
书画,授徒传节,学生遍及岭南。
居廉创造性的发展了恽派花鸟画艺术,其汲取恽南田之神髓,参以宋光宝、孟丽堂之笔意,精心体察物象,重视表现对象的气
氛和质感,而又神采逸荡、空灵蕴藉,得妙趣于笔墨之外;其以认真严肃的创作态度,人古出新,以依逸之笔为花鸟传神,工秀妍雅,
气韵飘举,洗却粗犷和浮华,而归于平淡天真。
作品不但意到笔精,布局严谨,且气氛鲜活、妍雅趣逸,饱含书卷之趣;对于当时及近代岭南绘画艺术的发展,有着重大贡献。
传世作品《花鸟册》系其寄居东莞可园时所作,计十二帧,分别描绘鸡冠花、秋蝉等岭南最为常见之花鸟草虫,用笔细腻工致,敷色鲜
嫩艳丽,形象生动逼真,机趣盎然,寻常草虫,都被赋予了一种独特的魅力。
如《淡妆浅裳》中的螳螂,细笔勾勒,精渲细染,躯体饱满,腿节有力,花叶则用“没骨”兼“撞水、撞粉”法,用笔粗放,色
彩妍丽,在充分表现出花叶质感的同时,也显示出斑剥变幻的光色效果,天机物趣,毕集毫端;尺幅之中隐含着一种文人的高洁闲适、
恬淡无争,这也是其人生经历的体现和艺术追求的外化。著名美术鉴定家苏庚春观后欣然题赞:“宋孟典范,生趣盎然。”
居廉奠定了岭南画派的传统根基。居廉少时即从其堂兄居巢习画,居氏兄弟都提倡写生,重视物性、物理,力主“形神兼备”,
主张扩大描写题材,表现生活;反对抄袭前人之作,反对不求形似、片面追求笔墨趣味的倾向,反对文人画弱化写实、过于强化主观
性;这些艺术主张,对以后的岭南画派,影响深远。
同时居廉在恽南田没骨花鸟画的基础上,创造了“撞粉”、“撞水”法,发展了花鸟画的写生方法和技巧,奠定了岭南画派的技
法基础。
居廉的学生、岭南画派创始人高剑父论此画法时说:“古人画叶有勾勒而染色的,有以浓淡笔抹去的;有以花青来勾轮廓,然后
以草绿水抹匀的。师画叶则以水注入色中,从向阳方面注入,使聚于阴的一方面,如此则注水的地方淡而白,就可以成为那叶的光线,
且利用光线外不匀的水渍,干后显深浅,正所以见叶面之体也”。
这种技法,使得画面产生了一种特殊的绘画效果,增强了画面的意趣和笔触的美感,产生与众不同的艺术风格;这种技法后来被
高剑父、高奇峰进一步应用到“色水”和“色粉”,籍以获得更加丰富的视觉效果,成为岭南画派绘画技法上的一大显著特色。
可以说,居廉堪称晚清岭南画坛承先启后的一代匠师,如果说高剑父是岭南画派的创始人,那么,岭南画派的根基则是由居廉奠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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