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墨片里的记忆

个人日记

文/凉九
 【一】
静谧的午后在难得的冬阳下，氤氲着一派暖像。

程夏涵正在双手托腮眼神游离，却又是无比专注的看着窗外。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偷看外面那几许帅气的身影。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她只不过是透过窗户，贪恋冬阳抚摸给予的温暖。
每次看到冬阳，她就会记起一个眉眼澄澈的少年，除此之外，便一片空白。

阳光肆虐的打在她身上，本是温暖的样子，却被她双眸的苍凉占尽。
程夏涵，因为爸姓程，妈姓夏，就一独女。当初取名时硬是把两个姓氏都冠上了。

程夏涵刚上学那会，还老是被其他小朋友取笑，为什么两个姓，是两个爸爸么？名字好怪。

于是每到放学她就跑回家问爸爸妈妈，“为什么我两个姓呀？同学们说我两个爸……”一边口齿不清地小声说着，一边可怜兮兮地的抹着眼泪，样子甚是凄凉。

那时不管问多少次，爸爸妈妈都会笑着摸摸她额头，满怀柔情耐心地告诉她“涵涵是我们的宝贝呀，爸爸姓程，妈妈姓夏，两个光圈照着呢……”

程夏涵那时小，尽管听不太懂有些话，但她知道那时的爸爸妈妈是真的很爱她。每次听完就开心得有唱又跳，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笑声叮当如泉水般清澈。

后来一切都被时光耗尽，再怎么也回不到如此温馨的场景了。


【二】

林子杨抬头就看到程夏削瘦的背影，阳光灿烂的暖像里一圈冷意仿佛容不化，这个他一直守护的女孩，却一直不懂他的心思，或许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吧！

 那个人远去她的生活已经两年了，他一直在想当初那个决定是否错了。即使他不在，即使程夏涵忘了一切，而他依旧只是他的朋友，好朋友。

 林子扬不知道的是，当初被确诊选择性失忆的程夏涵，已经在时光的消逝里逐渐记起了一些事，常常微头疼的她，会记起一些画面。

虽然只是模糊不清的记忆，可是她能感觉到自己心里少了一些东西，她懂子杨的心，却一直执着心中那个模糊的背影 ，总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
 
 夜的朦胧给这座浮华的城市，涂染上一层暧昧之色，五彩的灯光交辉相映，在夜色中尽情妖娆。

C市单名“旋”的一家酒吧里，光怪陆离的灯光下，一群“群魔乱舞”的年轻人正热情狂舞着，有抽烟的，有喝酒玩骰子的……旁边豪华的包厢内，相比起来要好很多，虽然也是很热闹，却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林子杨的生日，向来不许热闹的程夏涵的也不得不出席了，毕竟这个人一直很关心自己！

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夜景，犹如那些年的岁月，转瞬即逝，却是永远定格在心头的黑白片。

安格因为飞机延误，迟了两个钟才回到C市，一下飞机，走出机场，迎面而来的是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

这是他生活过的城市，是一座有他和她的城。

 当初的离开是逃避，亦是放开。他知道无论时光走得再远，他终究要回到这个的故乡，去见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他忘不了那个有着如泉水般清澈笑声的女子。

记忆倒退回八岁那年，十二月接近尾声，难得的阳光洒满整个花园，孤梅独秀的开得异常灿烂，温暖如茶。

比去往常来冬日的花园明显要冷清，多数的花都只剩下杆在哪里，周边的树木也只剩几片绿叶了，也有少许的树木仍是绿叶满盈。它们都在等待春天的呼唤。

两个小男孩熟门熟路的在花园里乱跑，玩着他们才懂的小游戏。谁也没留意到旁边的小女孩，她缩在一旁轻声低泣着。

这是七岁那年的程夏涵，爸爸妈妈又吵架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温馨的一家开始着无休止的战争，每次听到她们吵架，她就找地方躲起来哭，不敢在出现在他们面前，更不敢在他们面前哭。她没想到平常安静的花园，竟然也会有人。

两个小男孩玩累了，躺在草丛上歇着，安静的花园里听到细小的哭泣声，不大却足以让他们发觉。

安格好奇的走过去，“小妹妹，为什么在这里哭呀？”当时大他一岁安格却比她高许多。

程夏涵听到一丝温暖的声音，赶紧擦了下眼泪，把头抬的高高的，转身看到比他高半个头的安格，站在她身后比头上的冬阳还要耀眼，一身白色的王子装，真像个小王子。顿时怔了怔，小声说了句
“我才没有哭呢。”

安格看到她倔强的坚持说没哭，眼里多了种赞赏的神情，在他眼里女孩子都动不动爱哭，而眼前这个女孩却在他发现后，倔强的说没哭。

安格只比他们大一岁，却总一副哥哥样，很会安慰人，程夏涵喜欢大哥哥样的他，那天以后，常常会跑到这里来玩，也许是因为都是孤单惯了的孩子，总会很友好的相处。

 
【三】
遇见多美，一个眼神足以泯然。

偌大的包厢里程夏涵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她在一旁安静的摁着手机，时不时的邹下眉抬头看下周围，也许是太热闹了，感到不适。

安格推门而进，一眼就看到坐在角落里的程夏涵，再见她，恍如隔世，两年了，她比以前痩了，成熟了，看着她单薄的侧影，多想把她抱进怀里，告诉她，他是她的少年，他回来了，他舍不得放弃她。

可是安格知道他不能走近她，不能让她认出他，不能让她难过。

程夏涵突然觉某处有一道炙热的目光正望向这边，转身微微抬头，撞上安格那抹温柔而炙热的眼神。

程夏涵怔了下，明明很温柔的眼神怎么会有一抹熟悉的桀骜神情？熟悉，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明明没见过，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头有点小疼起来，她皱了皱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是想到什么画面，又被一阵头疼所牵引回来。
林子杨看到安格推门而进，赶紧迎上去，
“好久不见，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安格笑笑，“回来了，生日快乐！”
林子杨想不到安格会这个时候回来，只是接到他电话时，才晓然一切，他想是不是该放手了。

安格进门后目光一直游离在程夏涵身上，程夏涵也敏感的一直觉得有道目光盯着自己，心里有种难言的忐忑感，想赶紧逃离。

终于在吹灭蜡烛后,程夏涵找了个借口仓促逃离了……
 
程夏涵一个人失魂般沿着回学校宿舍的路走，想起那股说不清的，是温柔或是桀骜的眼神，还有身后那股炙热的目光，那个男子为何如此熟悉？

头还是疼，明明很熟悉却想不起任何，一向波澜不惊的程夏涵此刻无比惊慌。眉头紧蹙，突然的就不知该往哪走，痛苦的蹲下来，捂着头，全然不顾来来往往的人群差异的目光，她只知道此刻自己心里难受无比，她只想安静一会，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

安格一直跟在程夏涵的身后，看到程夏涵走出酒吧的那刻，不由自主的就跟了上去，看着程夏涵削瘦的背影，在人潮中那样的形影单只，心里五味杂成。

此刻看到她竟然惘然的蹲在地上，更是悲痛无比，心里挣扎着却忍不住靠近。

就在他要靠近的一刹，程夏涵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抬头看到交辉相印的霓虹灯下那双温柔的眼神，想起那双桀骜的双眸，回忆涌至而来，像电影般倒带回放。

花园里“小妹妹，为什么在这里哭呀？”
“我才没有哭呢……”
“我要走了，爸妈离婚了，我跟妈妈离开这里。”
“要记得我哦。我长大了去找你……”
……………………

头痛加剧，看不清影子，只有声音断断续续，程夏涵站起来疯了似的往前跑，前面汽车，来不及刹车，差点要撞上了，安格一个越步把程夏涵拉回了回来。

程夏涵突然的就安静下来了，是的，她什么都记起来了，就在车要撞上的那刹，她看到妈妈血染红飞出去的身体，他看到医院里安格踌躇不安的眼神，她听到他不停的跟她说“对不起！对不起……”

【七】
再次遇见安格，已经上高中，现在的程夏涵已经开始长个了，原来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眼神清澈，眉目精致，性格开朗，成绩优秀的她，在班里也就特别受欢迎。

入学的第一个平安夜，圣诞的前一天。那年的平安夜疯传送‘苹果’即送平安。学校附近大大小小的水果摊，苹果销售一空，好一点的几乎都让同学们挑完了。

程夏涵一大早就收到好几个苹果，想着中午也去挑几个，回送给她们。中午冬阳晒得整片大地都暖烘烘的，程夏涵慢悠慢悠的走出校门，去附近的水果商场挑水果，却发现好的几乎都被挑完。

转遍附近终于远远的在一个水果摊看到几个红彤彤的苹果，眼睛发亮的急着跑过去，却不巧的被一个人捷足先登了，声音极富磁性的说了句“老板，把那几个苹果都包起来，我要了。”

程夏涵恨恨的看着那个身影，那个的悔呀，怎么就不早点走这边呢？不行我得截下来，走到腿都痛了，我不要再走了。

于是讪讪的走上前，“同学这几个苹果我买了的，你到别处买吧。”
安格听到这声音眉头紧蹙，本来他是不稀罕送这些的，但跟同学打赌输了，没办法，跑遍附近，就这里找到这么几个，却有人后来居上，想明抢呀。

转身看到程夏涵双眼澄澈，许是因为天气，满脸红噗噗的，比那红苹果还要好看的红，再对上那似乎熟悉，一下子又想不起的脸庞时，顿时气好像消了不少。倒是一脸戏谑的样子盯着她看。

程夏涵抬头看到一双桀骜的双眸，在冬阳的照耀下一脸挑衅的样子。程夏涵却赖上了，弱弱的说“我先看到的呀。”

安格看着她予力据争的样子，突然来兴了，“我还没吃饭，这样吧，苹果让你，你请我吃顿饭。”

程夏涵看到他不说什么别的，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就一顿饭嘛，“请就请。”

那天他们在学校附近一家精致典雅的餐馆里，安格点了满满一桌的菜，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程夏涵则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他，气鼓鼓的样想，也不怕撑死，点那么多，我这个月的零花呀，啊啊啊！恨不得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早知道就不要苹果了，亏死了，以后再也不送苹果了，欲哭无泪呀。

安格在一旁优雅的吃着他的午饭，余光掠过程夏涵那丰富的表情上，满脸愉悦之色，越吃越有味道。

那顿饭足足花了她好几百块，虽然程夏涵不缺钱，但几百块换几个苹果，真是越想越气。

第二天的圣诞节，学校搞活动，程夏涵是班干部，自然就负责起了一些班上的活动事项。
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遇见一个人很容易，也很难。缘分在的时候就是有那么多巧合的事，缘分不在时，什么都是扯淡。

程夏涵带着队在舞台上演出时，台下的安格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孩，华丽的舞台上，舞姿妖娆的身影深深印在安格的脑海。
表演完了，台下掌声轰鸣，程夏涵满意的走下舞台。

本来说好了大家表演完了，一起去夜宵的。程夏涵却想着妈妈会在家等她，所以就径直沿着校门小道走回去了。

平常光亮的路灯今天怎么就没亮了？漆黑的小道里，程夏涵有点胆怯了。平常都跟同学一起走，今天表演完了自己一个人先回来，却发现这条路如此恐怖。

草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吓得她赶紧回头跑，还是找同学一起回好了，急急忙忙的往学校跑，快进校门时，‘砰’刚好碰到走出来的安格，撞了个满怀。
程夏涵抬头，看到是满脸戏谑的他，那个吃了她好几百块的家伙，顿时就来气，瞪着眼睛看着他。

安格看着表演完毕的程夏涵走下舞台，却又冲冲走出校门了，看着她走了心里很是落空，再无兴趣看下去，于是转身自个儿走了。

刚走出校门就撞上折回来的程夏涵，看着她气喘嘘嘘的样子，还貌似跟他有仇似的瞪着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起。
有趣，那天他故意点一大桌子东西的，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就想捉弄她一下。
“是你？那么热情干嘛？想抱本帅哥么？”
程夏涵看到此时暧昧的样子，脸顿红，幸好夜色给遮掩了，不然要丢脸死了“谁……谁要抱你啦……”
安格嘴角笑意更深了，“竟然那么有缘，我请你吃宵夜吧！上次你请我了，怪不好意思的，这次请回你。你不会是不敢去吧？”
程夏涵看着他满脸笑容的帅气样，蛊惑般点点头。

他们还是去了上次的那间餐馆，这次换程夏涵拼命点东西了，她吃得乐哉乐哉的，还对着安格傻笑。安格被她，清澈如泉般的笑声魅惑了，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傻笑。
从餐馆出来，夜已经深了，路边的灯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影子相互交错，缠绕，留下更深的黑色影团。
他们并排走着，程夏涵借着微弱的灯光，偷偷打量着安格的侧影。原来，他长得蛮帅的嘛，还挺绅士的送她回家。

不知道怎么，以往她都很排斥男生的，可是跟安格在一起却不会有那种感觉，反而觉得很舒服，很有安全感似的,而且总觉得很熟悉。

程夏涵不知道在她打量安格的时候，安格其实也在偷偷打量着她，看着她,时而皱眉，时而傻笑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跟她一起心情就会很好。
后来不知道是谁打破了沉默，只是越走越黑的小道上，程夏涵似乎越走越慢，安格看出了程夏涵的异样。程夏涵也忍不住了，于是两个人同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呀，呀，呀，……一群乌鸦头上飞过，最俗套的一句话竟然让两个人同时说了出来。
“安格。”
“程夏涵。”
同是不约而同的回答声，之后就一片沉寂了。程夏涵是觉得尴尬极了，只有无言的沉默。而安格则是在听到‘程夏涵’三个字之后，脑袋轰然，

涵涵？难道真的是她？再细看，眉目精致，只是个子高了不少，真的就是那个倔丫头了，难怪会有莫名的熟悉……
程夏涵打开门时，看到客厅里依旧灯火通明，暖黄的灯光下一个沧桑的身影，她知道，那是妈妈，她最亲爱的妈妈又在等她了。
自从父母离婚后，妈妈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也变得静默了，虽然爸爸每个月都会给她寄生活费，但妈妈总说，还能养的起她，从不用爸爸寄来的钱，而是给她存起来。
妈妈常常早出晚归的工作，却会在早上做好早餐给她，晚上再忙也挤出时间给她做晚饭。
程夏涵一向乖巧懂事，自然也明白妈妈的用心，所以也想着帮妈妈做些家务事，可妈妈从不要她帮忙，而是让她好好学习，程夏涵常常执拗不过妈妈，只有默默地努力学习，程夏涵喜欢妈妈在看到她成绩单后欣喜的笑脸。

她懂妈妈的心酸，爸爸与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一起了，妈妈刚开始知道时，常常是又吵又闹，那段时间天天吵架。程夏涵看到一向优雅从容的妈妈歇斯底里地与爸爸争吵，那段时间常常吓得不敢回家。

后来，爸爸再也不吵了，就直接把那个画着妖娆的妆容的年轻女人带到妈妈面前要求离婚，程夏涵不会忘记那个阴霾满天的日子。
她刚放学回家走到门口时，看到大门敞开，里面的爸爸牵着一个漂亮女人，而妈妈却不再歇斯底里，而是安静异常。

她是许久以后才懂，那是心死了，那样面目从容，心里却波澜翻滚的隐忍着，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脆弱。

妈妈安静的签了离婚协议书，条件是女儿她要自己带。
那时的爸爸一心只想着离开母亲，根本没考虑过女儿这个问题，也就没多争执，就同意了。
至此以后程夏涵就跟着妈妈从城市的最南端到最北端了，道别了曾经，开始与妈妈相依为命，程夏涵看到妈妈逐渐苍老的容颜，常常会替她难过。
“妈，我回来了，你怎么还不去睡，不是叫你以后早些休息不用等我了么？”
“恩，习惯了，你这丫头今天怎么这么晚呀？演出怎么样？”
“妈，安啦，你女儿领队，不会差的啦，呃，就看了别人的表演就晚了点，你快去睡吧，我洗澡睡觉去了。”
程夏涵有点心虚的说，程母看到女儿逐渐长大，日益优秀，又乖巧懂事的样子，甚是安慰，也不辜负她一直以来对女儿的疼爱。

有时候熟悉只是在那电光火石的眸眼流转的瞬间，有时候陌生却只要一个黯淡的念想。
程夏涵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跟安格变得形影不离起，早上他会说顺路等她一起上学，下课了会等她一起回家，就连星期天也会在图书馆相遇。

有了他的陪伴，日子过得很快，他们会在对方不开心时，给对方说笑，会在对方沉默时，给对方空间，默契地相伴却不道破任何，甚至连对方的联系方式都不曾留有。

寒假到了，程夏涵想着，一个寒假就安心地看书吧，现在的学科是越来越多，她必须更加努力，不能让妈妈失望的。
于是就整天的待在家与图书馆之间看书，温习课本。闲暇时也会想起，安格那痞痞的笑脸，才想起好久没见他了。
离春节还有几天时，妈妈的公司终于也休年假了，那天路过商场门口的人都会看到，有那么一个女生，提着几乎要把她弱小身姿掩埋进去的大包小包商品，站在凛冽寒风中不停的张望，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程夏涵接到医院的电话时，手上的商品，“刷，……地、”掉了一地，失了魂般快速截下一辆的士赶往医院，当看到抢救室灯灭的那刻。

她已经颤栗的几乎不敢往前迈步，医生没有温度的言语穿透耳膜，把心撕裂成无数碎片，耳边来回重复着一句话，小姑娘，对不起！进去看她最后一面吧！

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她感觉自己几乎要晕眩过去，只剩最后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要见妈妈，她强作欢快地走进去，看到妈妈苍白的脸，却努力像她微笑，她紧握着妈妈冰冷的上手，眼泪在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她知道，妈妈讨厌她掉泪，她很坚强，她以为只要自己坚强，妈妈就会开心，就不会走。

她听到妈妈微弱的声音，丫头，对不起，妈要走了，你记得要微笑着，好好生。。。活。。

看到妈妈闭上眼睛的那刻，她再也忍不住悲怆的失声痛哭，她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低语。心脏挤压过重，能撑到现在真是奇迹了，唉，可怜了这女孩……

再次睁开眼时，他讶异的发现安格，是安格在身边，她永远也忘不了他说，对不起，对不起，
他拼命地道歉……
她只觉得世界轰然倒塌……

未完……… 




文章评论

Lz 凉九

忘了是多久以前写的文了，一直未续写完，， 好像这是第一次动笔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