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雪人

个人日记

         此前天气预报说，将要飞临长沙的雪花，终于没能降落到我们这座城市的身上。
      现在的长沙，艳阳高照，又是“暖冬”。无雪的冬天那还能叫冬天吗？不由我想起儿时冬天堆雪人的陈年往事。
      那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的一个冬天，夜里大雪纷飞，早上起床只见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一片白茫茫，尤其不远处天心阁老城墙，落了雪花后，更好看。
      吃完早饭后，张家大伯在自己家门口堆了一个一米多高的雪人，有眼睛、鼻子和嘴巴，头上还戴了一顶颜色鲜艳的小红帽，后面还有两根红飘带，活龙活现，雪人的眼睛是两粒祘盘珠子还是玻璃弹弹装饰的，我已记不太清楚了，应该是先画好后再粘上去的。
      看过的邻居大人们都说，“不愧是搞午台佈景的，太有神了”。
      哦，忘了告诉您了，张家大伯当年是湘剧团的美工。
      那时候很少有人有相机，要是在数码相机普及的今天，拍一张照留念该有多好。
      不知道为什么，雪人后面还插了一把苕帚，到今天我也没有弄清楚他的含义。后来我看哈利波特骑着扫帚飞来飞去的桥段，不知是否受了中国雪人的启发。
      因为有了这个雪人，当年到天心阁下我们所住的讲德里看热闹的人真不少，连附近县正街、都正街、马王街的人都来了，大家赞不绝口。
       “有样冇样、细伢子学样。”我们这群小伙伴们都想在自己家门口也堆一个雪人洋气洋气。
      但是小孩子心浮气燥，又耐不得烦，堆的雪人较小不说还十分丒陋不堪。
      一定是“羨慕嫉妒恨”，有一天早上起来，人们发现讲德里很著名的“雪人”变了“独眼”，接着鼻子和嘴巴都没有了。
      更糟糕的是，有一天早上，人们发现雪人没有脑袋了，只有躯干的雪人，确实怪怪的。
      张家大伯睹此情形，最后“发宝气”了，一气之下，用鉄鏟把雪人搗碎。
      我们讲德里独特的风景没有了。
      此后，每年冬天，长沙依然飘雪。有几年，雪花还飘得特别大。只是不管任何人求张家大伯他老人家，他都再也没有堆过雪人了。
      弟弟看过我写的这篇小文后，竟说我也是当年破坏者之一。不可能，这么大的“丰功伟绩”，我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应该是、一定是，他记错了，真的。
           (此文已刋发在长沙晚报2015.02.10 .A13版橘洲综合文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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