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雁

1

一个充满阳光的日子草木丰盛

完整与零碎的绿把

内在的声音换取那个是其所是

并依靠虚构度完一生的影子  

因此，戴着比喻的帽子画出的果实

是从那荒芜之地抽取出的沙粒  

有着烧灼之痛呈现出的光芒

在渴望的视野中将自身献出

并在一次风的带走之后

埋藏于宽阔的云下——像海

许多人在那里生活

沙漠里的阳光足够完成一场远行

2

在单一的远望之后

天空收回自己的盘子  

上面留有干枯、透彻的白云

消逝的人潜行于极端的腹地

通过收集每一步脚印的痕迹

折叠出死神的面容

却是在一个秋天的早上

那不可名状之物重复着

关于太阳远古的繁殖

在送回自己孩子的途中

后悔了每一次焚毁

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念

那些高远与浑厚的色彩不能  

背负迟来者身上的漫途

3

犹如开始的时刻是一杯水  

在天堂里仿造着泥土原始的形状

让影子成为自己的镜子

在他们发现自己在一只玻璃杯里呼吸时

另一个尘世——尘世本是我们

抵达之前造访的居住之地

——清晰庄严地从光线里折射出来

于是我们涌现在那是其所是的想象之中

那些不属于我们的日子和地方   

那里有最后的一条坦途

——灵魂中布设的苦难

4

描述之后，云的色彩

浮出大地友善的外衣

在其中逗留的黑之影像

悲剧般贴在褐黄的布景之上

加之于其上的太阳之果仁

在奏出号角之前，被它自己眼睛

里生长出来的胚芽刺痛

呵，这哑然又暴力的时刻

观望的姿态越过骆驼凸凹的脊梁

忍受着无端的鞭打

而描述是从你开始的

我忘了告诉你，有一只笔

被耀眼的光线遮蔽了

5

军队从北边的海上过来

那个设想撬动地球的人

在沙地上留下他的未完成的圆

于是想象的副本多了许多刀光剑影

在逻各斯、在词语、在荒芜之地

这些头首浸埋的家园   

从此被我们论证了无数遍   

而我们无法把家园作为一个事实前进   

在眼睛的逃避之下   

弃绝的梦想与我们靠得最近

包括在学园里漫步的圣人

也虚构着国家荒诞的律法

剩下的，在血色之地等待日落的人    

站立成永恒、真实、有形、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