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窗

雪尘原笔

       每天,“总有那么一些时间想要给一些看到的,感受到的小小的幸福或者情绪一个释放的出口”。曾经,我总把这些东西缔结成文字,酿造成诗歌,或杂碎或精炼,或惊喜或幽怨。如今,生活的琐碎和不顺让文字和诗歌在它面前显现出矫情,心也由着悲伤生出太多疲乏,困顿了指尖的灵巧和笔尖的墨迹。有时静下来竟不自觉的孤独和惧怕,那些我曾一度竭力追求的梦想,竟会为我所疏离。那扇由万物通向我心灵又由我心灵通向世间的门窗,竟会被关闭。
       想起我曾写过一篇文,我是我的锁,我是我的终结。那门窗,开关皆来自我的内心。
       常人都说,最难打开的是心门,最难走的路是心路,最难过的桥是心桥,最难调整的是心态。若用时下居无定所框定,世界上最难的工程不是高楼大厦,是改造人的内心。而我这颗心,久病未医,已然毫无起色。
       曾经看得透,觉得手指脏了,大可不必把手指砍掉,帽子小了,大可不必把头削掉。抓住一件东西总不放时,或许永远只会拥有这件若即若离的东西,如果肯放手,便获得了无限可能。甚至如果有一天,那东西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我还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其实我从未想用离开的方式教会你如何去珍惜。但那都是曾经,并且只存在我的笔下别人的际遇里。
       生活琐碎,繁杂着也麻痹了心志,想到许多也突生许多感触。杂碎不堪。看开,是一个我此生终将过不去的坎儿。症结,在自我挣扎的内心。骄傲于我,要强于我,懵懂于初,或许于他人如此简凡的一件事,于我,却难于了此生。
       幼时,我沉默孤癖的程度似乎该说是外婆救赎了我。仅仅是不愠不火的慈祥,仅仅是不咸不淡的粗饭,却是知冷知热的关切陪伴和鼓励,让我紧锁自我于深渊的心门慢慢敞亮。而后也才有了我的活泼、我的优秀、我的骄傲、我的坚强、我的豪爽。。。前些天听姐姐说梦见了离世多年的外婆,姐姐呼唤着外婆却无声息回唤。心底隐隐作痛的自责。曾经我从不觉得失去是如此轻易的事情,人在的时候,以为总会有机会的,其实人生真的就是减法,见一面,少一面。而今明白了这个道理,心生的畏惧和惶恐却让我更加不愿意回去,就像我原本不愿意来一样。不管佳节亦或平日,身在遥遥北方呼吸到的空气都永远是干燥而抗拒的,也不管南方有多少思念和牵挂,心底这扇门窗偏偏就不愿意再敞开来晒晒太阳接接地气,连亲情,都惯用了拒之门外的伎俩。用沉默、哀伤,甚至苦痛回复那一串串问题。
       心累了,也惧怕了,已然又回归了儿时的心智,际遇的所有苦难就像儿时面对天的黑暗,关了门上了锁,独自躲藏起来。等待,咀嚼,自勉。
       关于今,原本想写写这扇门窗里涌出来的幸福,关于牵挂,关于想念,关于贴心。而此刻,却更像是是碎碎念念的埋怨。
       我是多么期待自己能再敞开嗓子唱唱高歌,多么期待自己能再敞开心扉欢天喜地,多么期待自己能再敞开笔墨写出新天地,多么期待自己重新坚强美好起来。。。走出那扇门窗,看天,看地,看花,看草,看世界,看人间。也看自己。
       I am a slow walker, but I never walk backwa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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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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