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温暖明亮的灯

手机日志

 收到三木老师快递来的书时,我正沉在微信里看一场学术争论——关于韩军老师对《背影》解读的争论。在学术上有争论,这我能理解。但是对突如其来,铺天盖地,矛头直指一人的争论我还是有些困惑的,尤其是一些文章一些话语中明显的贬损让我有些不舒服。于是放下手机,翻看三木老师的书——《柳絮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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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很厚,很重;书的封面素淡而干净,在淡绿的底色上,左下和右上角处隐约着几株树木。书名“柳絮飘飞”四个字不大,规规矩矩竖排在右侧灰色背景下,毫不张扬。而作者名字“冯根林”三个字就更不起眼了,估计三木老师看的时候需要拿着放大镜。

先看序言,结尾处的这几句话让我会心一笑。“冯根林性格内敛,为人低调。在盛行个性张扬的现实社会中,内敛、低调是一种品格,一种姿态,一种风度,一种修养,一种胸襟,一种智慧,一种谋略。”看来这个叫“江文林”的人看懂看透三木老师了。

随后的几天里,捧着这大砖头,我断断续续的读。其实,三木老师的这些文字我早就读过,读了有八年了,其中的好多篇我都还记得。只不过那时候是在博客上读的,是一天读一篇,或者某一天集中读几篇。他在博客上写了八年,我们这群追随的人读了八年。有时候读到兴起时,我就对平妹说:“我真希望我们能穿越回古代,那时候我就可以成为三木的小书童,给他研墨,看着他写诗写文,闲暇时还可以教我几招,多美好的事。”妹妹便笑我。

到今天为止,三木老师博客上有1334篇文章,收录到《柳絮飘飞》里只有128篇。这128篇,是他自己认为的精品吧,但对我们追随的人来说,他的文篇篇都是精品。当128篇文章读完后,我发现,这和在博客上读的感觉又有了不同。那时候读的是碎片,看的是文字;现在读的是篇章,看的是人生,看的是三木的人生以及三木想要告诉我们的人生。那就是——

人生的字典里要有温情。
读三木的文,你时时刻刻会感受到一份温情。不论你做的有多么的差,不论你做的让他有多么的不满,他的文字却从来不会像匕首一样刺向你,不会尽嘲讽之能事,批的你体无完肤。没有,从来没有这样的文字。他有的只是善意的提醒,谆谆的教导。我记忆最深的是那篇《告别高跟鞋》。写了一个美丽的小学女老师,不热衷于首饰和化妆,只是喜欢穿高跟鞋。而高跟鞋也的确让女老师更苗条更挺拔更自信。但有一天,好学的女老师借到一些教学光盘,在看一个教学录像的时候,发现了问题。那就是讲课女老师的高跟鞋在木地板的教室里,鞋子的哒哒声格外刺耳。她忽然就想,自己穿着高跟鞋是不是也会严重干扰学生的学习呢?后来,她录下了自己上课的声音,那高跟鞋的声音果真刺耳。从此后,她在上课时从不穿高跟鞋。我在想,作为小学语文教研员的三木老师,一定是在屡次听课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个现象,于是借了一个女老师的形象,对所有女教师做一个善意的提醒。从第一次看到这文章后,我也在上课的时候尽量不穿高跟鞋了,尤其在监考的时候更不会去穿。其实,这样温情的提醒还有很多很多。比如《熟读经典的第N个理由》提醒我们,教师要多读经典;《把你的房子建在宽厚的地基上》提醒年轻教师,功夫用在课前,本事才能显在课中;《台下的人脸也红了》提醒那些“背不下书就撕书”的语文老师们,一定要注意自己的教育教学行为;《“鲁迅难道不如你?”》提醒我们,教师可不能迷信名人,也不能视教材为神圣不可侵犯,更不能用名人和经典来堵学生的口;《杏坛让中老年走开?》 提醒中老年教师,不要有隐退的意识,因为中年有中年的深沉,老年有老年的稳健。每个年龄段的老师都该有不同的风貌,都该有不竭的动力……

人生的字典里要有悲悯。
艾青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的深沉。三木的眼睛里也常常满含泪水,因为他有一颗悲悯的心。《带着零钱上路》《没有温度的硬币》写了他明知道有些乞讨的人已经职业化,但他仍然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真正需要相济的苦难生命,因为人间还需要融在血液中的同情。他说,善良偶尔会遭受欺骗,但善良决不会因为欺骗而消失或改变。《偎着苦涩的香甜》里写了晨练时看到卖西瓜的年轻的夫妇俩蜷睡在拖拉机车厢里,怀里抱着瓜,头上枕着瓜,两人没有任何便于睡眠的用品,只是与瓜浑然一体。这情这景,湿了他的眼。《流泪的墓碑》记录了他的第一位老师,一位没有编制的民办教师,为了救学生,自己被埋在砖瓦木石下。年年清明节,他和同学们去给老师扫墓时,墓碑上都凝满晶莹的水珠,就像是他们永远感念的泪。《雪落故园 亦苦亦甜》里,他引用了一位博友的文章,表达了对当前教师生理心理双重健康的担忧。文中列举了九组数据,在第八组数据中他写到,“2006年,我认识的两位教师忧郁自杀,分别是48岁、26岁;2007年,我身边的两位同事因病辞世,分别是47岁,50岁。”我还记得他把自杀的那两位老师以忧伤的笔触写在《沉在春的两边》。他说,不要一味的依赖社会在精神及物质上的关爱照顾和理解,我们自己也应该学会在繁重的工作中调节身心,保持豁达乐观。唯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不会在工作、生活的双重压力下,过早的透支自己的健康和生命。我猜想,在敲击着上面两篇文章的时候,他的眼睛里一定也是满含着泪水的。非洲之父史怀哲说,当悲悯之心能够不只针对人类,而能扩大涵盖一切万物生命时,才能到达最恢宏深邃的人性光辉。那就去读读《钉子驴》以及三木笔下的那些风景吧,你将会看到人性的光辉在文字中闪耀。

人生的字典里还要有感恩(师恩难忘篇);人生的字典里要有良(亲情乡音篇);人生的字典里要有宽容(世相百味篇);人生的字典里要有童心(梦里童话篇)……

当你有些尖刻的时候,当你有些抱怨的时候,当你有些愤愤不平的时候,当你有些失望的时候……读读三木老师的《柳絮飘飞》,你会发现,它就像一盏温暖明亮的灯,照亮你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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