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村庄我的城(4-6)

犹达心迹

 我的村庄我的城

 

/木子青青
                                       《四》
    翠花婶每天都在家里做家务,地里的农活都是蛋娃爹帮着干,翠花婶虽已过不惑之年,看着还像三十出头的小媳妇,大眼睛,柳叶眉,瓜子脸,肤色白里透着咖啡色,像小麦的皮,看着健康耐看,身材修长凸凹,虽然穿着农村女人穿的小兰花布衫,还是掩不住胸前那熟透了水蜜桃一般的诱惑。

    那天晌午下起了大雨,蛋娃和栓狗,面蛋急忙把羊赶回了家,肚子饿得咕咕叫,看到他爹不在,家里没有可以填饱肚子的,就摸怯着来到了翠花婶的院子里,看到屋门紧闭好像没人在家,刚要转身离去,忽听得屋子里一阵男人的喘息声夹杂着女人的呻吟,蛋娃好生奇怪,爬到窗户上透过被风吹破的窗户纸,往里一看,一个男人压在翠花婶的身上,古铜色的屁股像扣在一堆白生生的凉粉上一撅一撅的,翠花婶发出猫儿发情一样的叫唤,吓得蛋娃一溜烟跑回家里,趴在院墙上看到底是谁和翠花婶干这苟且之事,一会儿,翠花婶家屋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身影闪了出来,蛋娃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爹。      
    打那以后,蛋娃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不跟爹争嘴的他,总是找茬惹爹生气,也免不了爹的捶打。见到翠花婶就像见到仇人一般,嘴里吃着翠花婶做的饭菜,心里总是恨得牙痒痒的,只是看见殷桃,心里的乌云瞬间就像被风儿卷了去,心跳的突突的。即是下了雨回到家中,看到爹不在,也不愿意再去翠花婶家吃饭,蛋娃心里知道,每当下雨天,地里农活干不了,殷桃又去了学堂,爹铆钉一样都会在翠花婶家干那种苟且之事。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蛋娃和殷桃都长成大小伙和大姑娘,蛋娃的声音变得洪亮而有磁性,黝黑的脸棱角分明,嘴唇上也泛出毛茸茸的胡须,眼睛大而明亮,身体从幼小时的羸弱变得十分健壮,只是蛋娃生性比较懦弱内向,看殷桃的时候都是远远地偷窥看她,即使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偷偷地瞄上一眼,从不敢拿正眼面对面的看。有时候见到殷桃就很紧张,不见的时候又燥热的难受。
    十五岁那年夏天,殷桃要去城里念书了,那天早上,蛋娃像往常一样赶着羊群上山,殷桃等在村口,见到蛋娃先是咯咯的笑个不停 ,蛋娃看那殷桃,蚕眉杏眼,眼睛又黑又亮,闭合之间忽闪忽闪的,嘴唇就像染了口红,脸上粉嘟嘟的,好似扑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身材和翠花婶一模一样,突兀有致,一件蛋娃从没见到过的鹅黄色衫子罩不住已然青春萌发的胸脯,和蛋娃说话间,一起一伏的,一条红色运动裤显出殷桃两条修长的腿,脚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分外扎眼。殷桃走到蛋娃跟前,一股好闻的香味飘在蛋娃的脸上,蛋娃满脸茫然,只听见殷桃说要去城里念书,其他话一句都没听进去。殷桃说完转身走了,蛋娃还是呆立在村口,只望见殷桃圆润的屁股十分挺翘,走起路来两瓣臀很是诱人。
                                     《五》
    殷桃走后,蛋娃好像霜打的茄子,蔫不拉几的,说话做事无精打采,对人低眉垂眼,也不再去放羊,每天就蜷缩在窑洞的土炕上,吃饭没了味道,觉也睡不踏实,心里总是惦念着殷桃,眼前总是飘闪着殷桃的影子。想想和殷桃在一起这么多的日子,连个小手都没拉过,肠子都悔青了。
    半年后,殷桃学校放假,回到了村子,也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的杀猪办年货。
    那年的冬天,少了一场雪,天气干冷,蛋娃见到殷桃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羽绒服,头上扣着一顶白色的绒线帽,和小脸一样的白,下身穿一条黑色紧身健美裤,外面还套了一条黑底红格的裤衩,及膝盖的一双皮靴亮的能照出人影来,蛋娃好生奇怪,怎么转眼间殷桃就发育得像熟透了的山桃一般。
    蛋娃见到殷桃,看着殷桃的打扮,不好意思的说:“是不是穿反了,裤衩都穿到外面了”
    殷桃笑的抱住了肚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你大惊小怪的,城里女孩都是这么穿的。”
    殷桃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纸包着的非常精致的东西,打开叫蛋娃吃,蛋娃从没见过这样的东西,黑绸子一样,一块一块的,放进嘴里一会儿就化成了泥,一种说不上的味道充满口腔,让人舍不得咽了下去。
  “是什么糖,咋这么好吃”
    殷桃说“这不是糖,是巧克力,金帝牌的。”
    蛋娃只吃了一小块,把剩下的几块装在口袋里,给了栓狗和面蛋每人一块。
    过年了,翠花婶的男人开着车领着大女儿、女婿带着刚出生不久的女儿回来了。听说二女儿殷妮在南方一个企业工作,过年不放假就没有回来。翠花婶的大女儿殷茵头发像卷毛狮子狗,棕红色,眼睛黑的像墨汁染的,脸色白里透黄,像刚睡醒,嘴唇红得像吃了死人肉,看着的慌,好在鼻子很棱,长在脸上,很好看。女婿戴一副黑框眼镜,眼睛眯的像一条缝,薄薄的嘴唇,说话尖声尖气的  拉着洋腔, 听说在城里那个部门当科长,看人总是斜着眼,像是在用眼角瞟。
    殷茵看见蛋娃,笑的咯咯的响,“蛋娃都长这么大了,娶媳妇了没有?”羞得蛋娃想找个地缝钻了进去。
    蛋娃家里的过年食物都是翠花婶帮着做的,炸了油饼,油糕,蒸了鸡肉,煮了猪肉送了过来,不过这些都是翠花婶男人没回来之前就做好送过来的。
    年三十过了,初二翠花婶男人想叫翠花婶一起去城里住些时日,翠花婶说过不惯城里人的生活,不愿去,翠花婶男人就领着大女儿和女婿离开了家去了城里。殷桃也以开学还有一个月,要在家陪翠花婶为由没回城里。
    蛋娃这些天倒和殷桃没怎么见面,姑娘大了,翠花婶盯得紧,不让她单独去山上,总是叫殷桃帮忙喂鸡呀猪呀干一些家务活。过年这些天,不干农活,吃的也好,蛋娃的脸色慢慢的变白了,晚上天黑得早,蛋娃睡在土炕上,烦躁的怎么也睡不着,蛋娃爹也好像吃了豌豆的叫驴,翻身震得土炕发颤,一个晚上也听不见平时犹如雷响的呼噜声,爷俩在炕的东西两头各自想着心事,翻来覆去惦记着心上人。
                                    《六》
    那天早晨,蛋娃早早的就翻起身来,跑到院子里,爬到墙头上望着翠花婶家屋子。翠花婶家屋门紧闭,院子显得十分宁静,蛋娃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连蛋娃爹走到身后也没发觉。
  “看撒哩?”
    一声怒吼,蛋娃被爹一脚踢出个跟头,翻下墙头,屁股撞在冻的冰冷如铁的地上,疼的嘴咧牙呲。蛋娃狠劲的剜了爹一眼,跑进窑洞,蒙头大睡,一觉睡到了晌午。
    栓狗和面蛋来蛋娃家找蛋娃玩,看到蛋娃还睡觉。
  “看你咋像丢了魂似的,蔫的像个锤子”栓狗戏耍着蛋娃。
   该不是和心上人耍累了吧 ”面蛋也笑着跟了一句。
   去去去,哪有的事!”蛋娃翻起身来,一拳捣在面蛋的胸脯上,又追着要打栓狗,栓狗和面蛋跑出窑洞。
    出了窑洞,外面风和日丽的。
  “你看今天太阳多好,暖和极了,咱们去河里溜冰去”栓狗叫蛋娃一起去河里溜冰。
    蛋娃跑进窑洞,怀里揣了三个油饼,和栓狗,面蛋出了院子。
    三人来到河边,看到河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三个人你追我跑的戏耍,玩了一会身上汗渍渍的。
  “咱们去山坡上玩去”蛋娃向山坡跑去,栓狗和面蛋也跟了上来。

这个冬天无雪,春来的很早,阳坡地里的苜蓿已经钻破地皮发出了嫩芽,绿茵茵的,胖胖的枝叶,想襁褓中小孩露出的脚丫。
   “咱们挖些苜蓿吧” 蛋娃跪在了苜蓿地里。

三个人匍匐在地上,用手抛开土,一根一根的掐着苜蓿。蛋娃站起身来想伸个懒腰,山底下一团红色映入眼球,蛋娃看见殷桃也提个篮子好像要上山挖苜蓿似的,蛋娃想大声喊叫殷桃的名字,刚一出声又憋了回去,殷桃身后跟着翠花婶,蛋娃这一憋,却憋出一个闷屁来,“噗”地一声,裆里一股热气夹着湿漉漉的液体流了出来,许是过年这些天油水吃的多了点,一股痰噎在了嗓子眼哩,憋得喘不过气来,哪里出得了半点声息,只绷着一丝眯眼狠劲的瞟了过去,不料一只野雀从头顶飞过,“吧唧”一声,一团鸟屎正好落在了蛋娃的眼睛上,模糊了视线,蛋娃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向前走了几步,却被一块土疙瘩挡了个狗蹲子,一屁股坐在了地里一块石头上,疼的蛋娃鼻涕眼泪的,嘴都扯到了耳眉洼。栓狗,面蛋跑了过来,笑道:“看美女太费眼神,看把人着,前面是沟你都下去了”俩人一起扶着蛋娃一瘸一拐的回到家中。
    转眼到了正月二十三,乡里人把这一天叫着燎干节,家家户户都要拾捡一些干柴,麦草,豆秆什么的在家门口点燃,大人小孩都要从火焰上跨过去,就是怀里的婴儿也要抱在火上燎一燎,意思是驱除病魔,祈求丰收。
    蛋娃叫上殷桃,栓狗和面蛋从栓狗家开始 一家一家的去燎干,最后来到殷桃家,蛋娃爹早就把准备好的柴火堆在了一起,比自家的多了好多,点燃柴火,大人小孩轮番从火焰上跳过,殷桃看到火焰太高,吓得不敢跳,栓狗和面蛋纵容着说:“这个火不烧人的”

殷桃放开胆子冲向火焰,蛋娃想阻止也来不及,殷桃倒是跳过了火焰,只是头发被火焰燎的啦啦的响,发梢都卷了起来,脸被烟熏的五马六道的,惹得栓狗和面蛋笑的前呼后仰,蛋娃抱住了栓狗,被殷桃一顿粉拳,栓狗笑得更欢实了,蛋娃顺势拉了殷桃的小手,殷桃的身子似乎颤悚了一下,小手挣扎了一下又紧紧地攒住了蛋娃的手。

   火势慢慢的小了,等到火焰已过,灰烬里的火星在漆黑的夜里一闪一闪的,像夜空里的星星。蛋娃爹拿来一把扫帚,一下一下拍打在灰烬上,打得火星乱溅,嘴里念念有词:“要麦子,要玉米,要豌豆,要菜籽,要……”向上天祈求着来年的丰收。(未完待续)

 

文章评论

MS. Young

先做个记号,以便时间方便来拜读!

雪峰心寒

文换个名字吧,不像小说的名字,像散文[em]e101[/em]

蕙质兰心

[em]e142[/em] 文章精彩,贴近生活,期待续集。

傲雪凌霜

前辈的佳作我先收藏了,再慢慢拜读慢慢品味。

丁香

意犹未尽,接着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