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

   绿海棠
    诗/丹 鹤 

春风吹绿了河畔的柳丝

也吹绿了碧叶丛中的你

你如一枚碧玉的簪

插在一尊雕像的发梢

我没有问你从哪里来

也不会问你向哪里去

此刻的你
就在我的窗前

摇晃，随案头跳动的灯光

你的香浸染了我一池清淡的墨

我的笔

刻画着你淡然而凄楚的身影

偶尔打开发黄的古籍

我看到了灯下翩翩起舞的你的姊妹

她着一身红色的婚纱

不眠在苏子的银烛下

——或许她早已远嫁

你没有随舞

而是收起一袭绿色

依然在寂寞中凄婉

又在凄婉中

修炼了千年

今夜的我

竟然没有喝完剩下的半杯香茗

我要连夜收拾行李
或者不带一丝布片

也无须等到天明

我要借黎明前雨露的滋润

化作与你一样的绿
哪怕阖然长逝 

也要埋在你的根前

说明：“她着一身红色的婚纱/翩翩起舞在苏子不眠的银烛下”：化用苏轼的《海棠》诗：“东方袅袅泛崇光，香雾霏霏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从“红妆”二字看，苏轼吟咏的应该是红海棠，而绿海棠就更加稀有珍贵了，它艳丽妩媚虽不及红海棠，但给人以朴素无华的质感，这也正与今天人们所追求的平淡、自然的生活方式相一致。（2015-3-23晚）

                          绿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