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代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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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 牵 挂 真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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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年少年轻到成家那天起，与父母、妻小彼此从没长时间离开过，过着合作互助,行便关切，迁就依赖，既就是偶尔拌几句小嘴，也觉得依然舒适的生活。光阴流逝，平常、平凡、平淡的生活时光交织在一起，很难找到生活起伏的印记。但是有一天，彼此间曾一段时光的暖暖牵挂，在脑海里便成了永恒的记忆。 

        那是十四年前的春天，应我区（撤区建镇前）苏陕干部交流意见的安排，怀揣区委领导们的重托，带领二十三个大有二十一二岁，小有十八九岁的姑娘们，到江苏某某市一工厂，进行为期半年丝绒面料玩具制作技术的学习。刚去的头月，一切都觉得新鲜。公路比家乡的宽，楼房比家乡的高，工厂比家乡的多，而在田地里干活的人却很少看见，宽敞的田地长满了人高的杂草。站在工厂师傅身边，一会儿的功夫，就能看到块块布料变成活灵活现的动物玩具。在那里，姑娘们的兴致也很高，在我制定的系列评比领先受奖的办法的感召下，技术提高的很快，老板也乐不可支。每逢晚饭过后，姑娘们有的看小说，有的拉家常，有的随着电视音乐哼着小调，有的在大宿舍的中央，步子虽有些笨拙但很自信的竟然跳起了交谊舞。看着大家很安心的样子，我高兴极了。也暗自庆幸，素材有了。  -

        那时，我有爱记日记的习惯。再说从家乡离开时，就有过打算，要把带领大家学技术，在异地生活的点点滴滴，记录在日记里，成为自己以后生活的宝贵回忆。把印记在眼中的、心中的，大家的、自己的影子，变成不易退去的文字。大家的、自己的这些踪迹，自然的就成了我日记的素材。 -

        看着大家浓厚的玩兴，我便悄悄地离开住处，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那份自在，安然。成了家的我，与没有成家的大家的交流，多是技术工作方面的内容，言及生活总觉有风马牛不相及之感觉。离住处不远的那座过蓬船石阶拱桥，是我最爱的去处，也成了我闲暇寄托相思，独自抒发情感的地方。斗转星移，日月更替，当然想得最多的是妻小。回味着童真的孩儿发出稚气未脱“爸爸”的呼喊，回味着妻子时常一个素菜、一碗清汤但很觉香甜可口的饭菜，回味着在仅有二三十平米但收拾得很干净、整洁的屋子里，过着如鸟巢似的舒适的生活，心里就有为干事使不完的劲，就涌动着定要不负重托、保质保量完成领导交给自己任务的信心。明知远隔千里的妻子听不见自己的话语，却偏偏的在心里以妻子作为对象，喃喃自语，轻轻呼唤；明知妻子看不见自己的状态，却偏要伫立在这座石阶拱桥上，遥望着家的方向，注目凝视，鹤首翘望。那时家乡的电话不算方便，记得号码还是五位数，电话机的安装量还很有限，便和妻子约定，每周六下午六点，在固定地点接我打回的电话。通话中每次都要询问到孩儿乖吗，身体还好吗，单位的事情还顺利吗。当得知妻小都很平安，尤其得知孩儿在学前班又有了进步时，那一晚上的觉，一定会睡得特别香甜。偶尔，妻子也给我打电话。一次，工厂门房老汉在楼下大声叫我，说家里来电话了。我慌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直扑楼下。那下楼慌张的样子，不亚于冲向楼下救火，差点摔跤的状态，被姑娘们笑了半个月呢。当汇报过我的生活还不错，工厂事情还顺利，姑娘们都很努力的消息时，妻子电话里“那就好，那就好”的赞许声，只感分外润甜。 -

        年迈的父母，他们还好吗？ -

        在家乡，上十天没回家，彼此都会念叨，这一走几十天，一二百天，他们又会如何？他们的身体咋样? 好多的时候，我离开他们时，二老总要步行上百米送我到公路边的情景，总在眼前浮现。 -

-           太阳余晖散尽，蟋蟀早已发出呲呲的叫声，常常还不愿起身离开，好多次，是几个懂事的姑娘们找到我，提醒我回屋歇着，别弄感冒了，才肯回屋。 -

        牵挂牵绊着我，鼓舞着我，鞭策着我。是牵挂陪伴我度过了那段美好的时光。 -

        往后的年岁，与妻小不离左右，朝夕共处。天日的往返轮回，年月的周而复始，日子总算平安，也无大波大碍。然时间久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究竟缺少什么，自己也难以说得清楚，道得明白。一次，偶然机会，翻开了往日的日记，专注的浏览着去日的文字，回味着那时独自一人站在石阶拱桥上翘首企盼的感受，回味着当家里打电话来，自己接电话时的那份兴奋，回味着一人离家的点点滴滴，似乎让我明白了点什么。 -

        距离产生美感，分别产生牵挂。 -

        有牵挂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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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月  随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