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情(十七)

个人日记

    中午的饭菜除了妹妹从城里带来的,就是蓝灵到供销部买回的。妯娌姑嫂一阵忙碌,准备的的确很丰盛。既有鸡鸭鱼肉,也有新鲜的蔬菜;既有凉拌也有清炖,既有山东风味也有东北特色。荤素配搭,色香味俱佳。老娘半躺在床上,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闻着美味佳肴的香味。他老人家感到格外的高兴。蓝灵照常拿了个大苹果,打了皮切开送到婆婆床头。老人用残缺不全的牙慢慢的啃着,蓝灵看了说:“你老慢点吃,等您好一些就给您镶一口好牙。”老人高兴地笑了。笑得是那样的甜蜜。
   午宴开始了,张仁这位憨厚朴实的山东汉子,按照他闯东北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先让大家都斟满酒,他站起来提议:“今天,看着咱娘的精神很好,兄弟姐妹欢聚一堂。我打心眼里高兴啊,我作为老大也没给亲人们带来啥礼品,只有一句祝福:那就是祝老娘早日康复。祝一家人团结一心,生活越来越幸福!”说着一仰脖干杯了。餐厅里响起一片鼓掌声。这时就听老二媳妇发言了。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想了一会,说:“俺感谢大哥大嫂,妹妹妹夫。给准备了这么多的好吃的好喝的。俺端着酒杯,还没喝脸就红了。要问这是为啥吗?俺是感到羞愧啊!以后就看俺的行动吧!”说完她喝了一大口。辣的她紧鼻子挤眼的。引起了一片笑声。这时,老四媳妇真是张飞装不了哑巴,她忽的站起来,不顾老四的劝阻,扭扭捏捏的发言了。她说::“俺看一家人好容易凑齐了。还是让大嫂给讲点东北的故事吧,也好让俺开开眼界,据说您那里,什么‘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黑瞎子掰苞。米、上山挖棒槌什么的,俺感到可稀奇了!”蓝灵摇了摇头说:“那些事好像在小学课本里都有,已经流传很久了,我倒想讲一件真实的故事,你说好吗?”老三媳妇突然感到有些忐忑不安,她想;不会是要讲俺捎鸡蛋的事吧?那俺就豁出去了。于是她红着脸说:“大嫂讲什么俺都乐意听!”蓝灵满含深情的说:“这是一件我们那里发生的真实故事:在我们煤矿有很多矿工,都是从咱关里去的年轻人,他们在矿上工作多年,有的成了家,有的入了党有的还当了领导干部。老家也有的有亲属,有老人。他们这些人可讲义气了。当然也有个别人嫉妒别人,想法子整人。我见过有位矿上的开采队长,他每年都立功受奖。那还是九十年代的一个农历的年底。一家四口正准备欢度春节,突然矿里开会宣布对他留党察看处分。这件事令人疑惑不解,这到底是咋回事呢?”大嫂的话停了一下,老大制止说:“好了别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快喝酒吧!”老三家和妯娌们都正听得入迷,于是一致要求:“咱都喝一大口吃口菜,让大嫂继续讲!”大伙也一致响应。蓝灵只好坐下来继续讲下去:
    “那位队长平时省吃俭用,不仅要维持一家人的生活,还要按月往老家汇款。他平时从不舍得吃水果,每当给老婆孩子买回几个苹果时,它只吃削下的苹果皮。老婆孩子都问他:“你为啥不吃苹果?”他每次只是一笑了之。后来问的多了他不耐烦的说:“我吃苹果胃痛,大夫说,苹果皮能治胃病啊!”从此谁也没再问过他。又一次老婆不小心掉了一小块苹果皮。孩子就喊“妈妈你咋不小心呢,我爸爸最爱吃皮了,一定要给他留着!”以后家里人才知道,他是舍不得吃啊!尽管他这样节省,老婆还去家属对打零工。生活仍然是捉襟见肘,这好容易盼到要过年了。老家突然拍来电报:“母亲病重,速汇款!”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像晴空的一声霹雳。惊得两口子手足无措目瞪口呆。媳妇流着眼泪说了句,:“咱就是年不过也要给老人治病啊!”可是这钱上哪里借去?他只好硬着头皮去恳求矿长,这位矿长为人奸诈。他眼珠一转说:“办法倒有,只是不能公开,咱矿上不是有人都说嘛,‘十个工人九个贼,一个不是贼,下班时候偷块煤。’咱坑口有一大堆废铁,估计有一吨多,少说也能卖一百多元吧!”他听了直摇头,说啥也不能去偷公家的废铁呀!那个矿长又说:“这样吧,明天你去找个收废品的人来,我和你一起去,把换的钱,我以矿上的名义借给你,以后从你工资里扣,这样总可以了吧?”这位年轻的队长,真按矿长的办法去做了。卖完了废铁从他手里借了一百元。当时他还写了借据按了手印。对那位矿长千恩万谢。钱汇走了,两口子好容易准备过个欢乐年了,没料到,矿长竟然撕了借据,他找到党委书记,“揭发”说:“看看你一手培养的好苗子,竟然偷了矿上的
废铁。这样的人还不该杀杀他的威风吗?”于是党总支部未经调查,就匆匆当众宣布了对他的处分。”
    她讲到这里,在座的人都忿忿不平。老三媳妇迫不及待的喊着:“这个矿长真他娘的不是好东西,这不是诬陷好人吗?”老二家也说:“他老家的亲人也是,大过年的就不能晚点去电报吗?”老四家也说:“他这个人也太孝顺了,要是俺就等过了年再说呗!”老二张义思索了半天才问:“那个矿长后来咋样了,队长平反了吗?"
蓝灵笑着说 :“对那个处分队长不服,后来经过组织详细调查,处分撤销了。那个矿长却受到了局党委通报批评。”老四家兴奋地带头鼓起掌来。老四张智兴奋地
问:“嫂子,你说的那个队长,现在还在你们那个矿上吗?”蓝灵激动地站了起来,她说:“我讲的那个队长。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这时,大家几乎是异口同声喊着:“啊,原来是咱大哥啊!”
(未完待续 )草稿2015/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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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老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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