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呼伦贝尔,走进快乐旅程
个人日记
楼主:修江女孩夕夕 时间:2012-07-04 00:39:40
在这个火热的六月,我背上行囊走进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6月18日,我卸下所有的包袱,背上简单的行李,飞往大连。在没有来大连之前,听别人说大连有碧海蓝天、大连干净透亮,可当我自己真正走进这片海湾时,我并未体会到,不知道是我期望太高还是看的海边城市太多而或者是本身对城市生活产生了一种厌恶和排斥。总之,我在大连没有寻找到那种相见恨晚恋恋不舍的感觉。
坐上2083次大连开往海拉尔的列车(海拉尔:呼伦贝尔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我见了即将伴我同行的几位驴友,简单的问候后,我们各归各位。独自对着列车车窗发呆,一直以来,我总喜欢坐上火车去旅行,在火车上,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我的人生、憧憬我的未来、品味我的旅程。飞机完全没这感觉,在飞机上,思想刚准备飘飞就得落地,每次在落地瞬间,我总是会莫名的对时间失望,进而产生些许埋怨,觉得她不够友好,不够善解人意,总是硬生生的把我从梦幻中拖回到残酷的现实。
当列车滚滚在铁轨上前行,一个个轮胎就像钢琴家的手在铁轨上弹奏出优美快乐的列车进行曲;打开车窗,由于列车前行带动空气产生了风灌进耳朵,仿佛在音乐厅中聆听着雄伟磅礴的交响乐。这种时候,我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随着这美妙的音乐翩翩起舞。
当列车停下,从车窗中望着月台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人,就像在欣赏一部无声电影。有亲人重逢的喜悦、有情侣离别的忧伤、有独行者孤独的身影、也有兄弟间相拥的情谊。这种时候,总是想听小虎队的祝你一路顺风: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虽有千言万语却不肯说出口,虽然担心难过却不敢说出口,只能面带微微笑,用力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车厢里的人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产生各种各样的人生。有一位勇敢的妈妈带着一个5岁的孩子也是前往呼伦贝尔大草原,没有跟团,没有约伴,她说她不想让孩子在幼儿园里被教傻了,想让他性格能大方阳刚点,因此她带着孩子走了出来,让他从小就去认知这个大千世界。我很认同她的教育方式,她不功利,对孩子没有非常高的要求,只要他健康快乐就行。在中国,虽然妈妈们的爱都一样伟大,但是真正能做到让孩子们的童年简单快乐的却是少之又少,一个个都在高分和名校中逼着孩子你追我赶,抹杀了孩子们的单纯和随性。一路上我们相谈甚欢,也许是相似的人总有缘分,我们竟然在车站离别后的两天在室韦广场上又碰面了,很有趣的是,在我们叽叽喳喳说了各自这两天的行程后,她儿子说了句:“妈妈,她们是外国人吗?(指我和邓)为什么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啊”。哎,真实悲催啊,我普通话有这么烂吗?就算我的普通话烂,邓的可不烂,我虽然没有二甲(普通话的考试等级),但沟通从来都没有障碍的,况且邓一直都说自己是正宗的二甲呢,只是那个证说了4年我们也没见过,为什么在这个小毛孩眼里我们却成外国人了呢?他妈妈解释说,他从小在石家庄,没怎么听过南方人讲话,可能还不太习惯,外加我的语速过快,所以他听不懂。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在6月21日早上8点30分我们终于到了呼伦贝尔的首付海拉尔市。出站后又见到了两位从未某面的驴友,在7个人全部聚齐后,我们谁也没问就跟着一个过来跟我们打招呼的司机走,走到车边,前来接我们的表哥打电话过来了,才知道我们跟错人了,幸好表哥及时出现,否则我们被卖了都可能还不知道呢。
表哥:我们这次行程的“全陪”、司机、导游兼男模,一个帅气大方腼腆的黑龙江雪乡小伙。为了我们行程能和谐融洽,我们都亲切的叫他表哥。自从在黑山头他穿上蒙古服为我们可爱的队长当模特时,我发现他的气质和外表都和《步步惊心》里的十四爷很像,甚至比他还帅,后来我们就改叫他十四爷。开始两天,表哥沉默少言,我们几个人也还没完全混熟,一路上话都不多,只顾着看景拍照。可这照拍着拍着,把俺们的表哥拍活跃了,从头两天坐在车头默默观望到后来主动过来当我们的模特,在大草原上尽量满足我们各位朋友的要求,配合女模做着各种背、抱、甩、转的动作,这一连串的动作充分体现了表哥东北男人高大帅气的气质。从一开始为了我们安全滴酒不占到最后的离别晚宴上千杯豪饮,将他东北男人直爽大方以及对职业的尽职尽责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这7天有了他的保驾护航,我们的安全有了保障,我们的行程多了份快乐。
初到呼伦贝尔,天气晴朗,为了目睹草原日落,我们每人花了50元上了根河湿地观景台(这是我们这次行程唯一一次花钱踏入的景点),由于地球自转的原因,6月份的呼伦贝尔晚上8点30分以后太阳才开始缓缓下沉,为了欣赏这美丽的湿地景观以及湿地上夕阳西下的凄美,我们任由蚊虫肆无忌惮的叮咬。要说道呼伦贝尔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想非蚊虫莫属,蚊子及牛虻无处不在,不管是晴空万里的草原上还是阴雨绵绵的湿地边,只要表哥一停车,十里八里外的蚊虫都能像飞蛾扑火似的飞奔过来。在你下车时,它们像狗子队似的围绕着你,在你前行时,它们像追星族似的追逐着你,到你重新上车,关上车门,它们还是恋恋不舍得跟进车里,直到我们的林老师一只只把它们消灭为止。当被这些蚊虫簇拥着时,真有种明星对待娱记的感觉,即讨厌,又有一种莫名的依赖。讨厌它们跟着,但是他们不跟着,又会觉得这草原少了点什么。有时候,为了精神上的那几张漂亮照片,我们只能忍受肉体被轰炸机似的草原流氓摧残着。
室韦、临江、恩和,三个有俄罗斯风情的小镇(其实只能说是村,或者更小的行政级别),静静的依附在流淌着的中俄界河旁。
室韦由于开发较早,相对来说比较时尚、漂亮,站在室韦广场上能看到俄罗斯奶牛悠闲的散步在额尔古纳河胖。当夕阳西下,看着太阳缓缓落入俄罗斯怀抱,身边彷佛响起了手风琴版的喀秋莎,自己像插上了翅膀的小鸟飞向了那片总是在天气预报里制造冷空气的神秘西伯利亚。
临江较室韦小,从后山望下去,天蓝色、粉红色、黛青色的屋顶组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傍晚雨后,这个小村庄被水雾渲染得就像一个仙境似的后花园,安静、美丽,让人神魂颠倒。晚上留宿亚娜家庭客栈,小木屋隔音虽差,但却古朴纯净、温馨舒适。
23号早上,可能是一股从西北来的西伯利亚冷空气和一股从南太平洋来的暖湿气流在界河上空相遇,于是气温骤降、雷电交加、大雨如注,阻断了我们从室韦徒步临江的步伐,可怜的桐桐也因身体原因掉队滞留室韦。
大雨中,我们只能改道前往白鹿岛(实为苍狼白鹿岛,在呼伦贝尔北部大兴安岭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内)。去之前,我们似乎都没有在网上查阅白鹿岛的相关资料,也不知道白鹿岛到底长什么样,表哥也未作任何提示,也没买门票(偷偷塞了200元钱给守门的人搞定了7个人的门票)。到了一观景台,台下激流河前方有一小沙洲,我们自以为有观景台的地方,那相应的观景台下面的小沙洲就应该是白鹿岛了,于是我们都拿着相机对着小沙洲一阵狂拍,俺们可爱的队长还在雨中勇往上山以寻找到最佳拍摄角度。当时邓老问我这就是白鹿岛?我说是的,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我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这么普通的一个小沙洲也能成为景点,心想是不是某些领导们太缺钱以至于不顾大众的审美。上车继续前行,看到半山上又有一观景台,而表哥又停下车辆让我们下车欣赏,当时心想,这地就一个岛,怎么能有两个观景台呢?观景台后边有一防火塔,为了一探究竟,也为了登高望远,更为了满足自己寻求刺激的心里,于是我和队长爬上了高塔顶尖。这一爬还真爬出了一个正宗的白鹿岛了,一个激流河第一湾(说实话,我们没有考究过这个湾是不是激流河第一湾,不过确实是我们看到的第一湾,这个湾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亚于长江第一湾)。这个岛从塔尖上望去,确实像一只平躺着的有角动物,但是否像鹿我就不知道了。只可惜俺相机不够广,拍不全它,在我叹息的时候,塔上一个拿着无敌兔的老爷爷说,小姑娘,你去换个D800吧!一听就是有钱人,我是穷人啊,目前可换不动呢。只能望鹿兴叹,不过镜头后的那个人头已经把白鹿岛360度的装进去了。
下塔之后,我有个问题问林老师,为什么这激流河的水是黑色的啊!他说,因为都说东北是白山黑水嘛!可我问,这不是青山吗?他说冬天就是白山了嘛!好吧,他还是没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水是黑色的,自己亲自到河边看了看,其实那水是非常清澈的,但是河床是黑色的,可能是因为东北的土地是黑土地吧。
这一上午的行程当中,从离开室韦后就一直穿行在大兴安岭的白桦林里,沿途没有人烟,诱人的景色早已让我们忘情于这山水之中了,思想还总是从夏天穿越到秋天,总在说,假如现在是秋天,沿途的白桦树叶子都黄了,骑着自行车穿行在这黄金大道上,那该多美啊!小五说:如果是秋天,那北方都会很美的!这一句话,将我的思想又从秋天拽回夏天了。我和小五坐在后排,由于下雨,在进莫尔道嘎的路上非常颠簸,偶尔表哥还会表演一下三连跳,弄得我俩就像在做背部撞墙治疗或者是松骨操似的。一路上的颠簸早就把我两饿得不行,当我们帅气的瑞风行驶到莫尔道嘎交区时,我和小五异口同声说:“好美啊”,多嫂向外一看说:“你们美什么啊!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啊”。其实我也不知道美什么,是否是因为强烈的饥饿之后看到人烟产生的条件反射?7个人,4个菜(东北分量大,按我们南方食量,其实相当于8、9个菜的量了),我们吃得一点不剩,连乱炖里的汤也被我们一扫而光,看来真是饿了,说不准开始我说的“好美”只是我的一种及之后看到人间烟火的一种幻觉。
告别世外桃源般的临江,我们接上桐桐,前往黑山头。其实今天相当于界河游了,我们沿着额尔古纳河一路南下,在一个小山坡上,看到一S型的河段,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太极八卦图,不只是3分相似,7份想像,这完全就是十分相似,无需想象的,相似得就连八卦图上那两个小眼睛都天然形成。我和队长说,把这个八卦图拍回去,裱上,回去拜拜它吧,肯定比拜其他神明管用。不知道是我的这种想法惹怒了八卦,还是又一股从西北利亚来的冷空气和一股从南太平洋来的暖湿气流相遇了?顷刻间,又下起了大雨,我完全无法将八卦图清楚的拍下来。不过实在不能不赞叹一下大自然的鬼虎神功,这美景确实是太让我陶醉了,就算蚊虫死劲的叮咬也没办法让我回过神来。
原本平淡无奇的黑山头之旅在25日早上因队长的坠马变得惊心动魄、回味无穷、魂飞梦绕。黑山头成为了我们草原行的里程碑。
她的坠马让我有种愧疚和负罪感,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要不是因为我有强烈的策马扬鞭的梦想,那么我们可能在25日早上直奔满洲里了,当然同行的他们也想骑。只是队长知道我去草原的初衷就是去学骑马的,因此为了成全我的梦想也满足大家,我们早上直奔维亚之家,换上马靴,带上马冒,帅气十足的跨上马背,正当我和小五以及邓打算快马加鞭时,队长的坐骑狂奔起来将她摔倒在地,动弹不得。邓的马匹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也跟着狂奔,邓慌了手脚没有勒住缰绳,相继也被马甩了下来,只是由于邓没有队长摔得严重,自己爬了起来,于是我们都赶去看望队长,估计邓心里也憋屈着,都是摔啊,为什么都不理我呢?在邓后面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才真正理解了脱缰的野马是何等的危险,就像被惹急了的狼狗,只是马是通人性的,而且无比宽广的视觉范围使得它一般是不会轻易得去伤害已经摔倒在地的人。
当看到队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真是难过极了,我和桐桐说:“好难受,如果我没那么大骑马欲望,也许今天这事就不会发生了”,桐桐说:“生命中有些波折是注定了的”。是啊,命中注定的事谁又能左右得了呢!何况我一凡夫俗子。我内疚也没什么用,还是祈祷队长大人骨头不要有什么问题吧!大概过了30分钟左右,马场老板海峰将我们队长带去医院检查,当收到桐桐发回的这个信息:“没骨折,我们马上回来”时,我松了口气。
在等待他们回来的时间里,我和邓去黑山头镇西边的欣赏湿地去了。从维亚家到那山头不远,但也不近,烈日炎炎,我们想打个摩托车去,可是当我们问“古城酒家”是否有车可以送我们过去时,老板娘不在,那个可恶的厨师说,给100元就带你们去。哎,这么善良的老板娘怎么就没调教出一个善良的厨师呢? 才几公里啊,就要100元的车费,这不明摆着时宰羊嘛!你只是厨师,又不是屠夫,你会宰吗?羊也不是这样宰的啊!(古城酒家:应该是海峰旗下的一个酒店,在队长他们被老板带去去医院时候,海峰的老婆将我们安排在古城酒家吃饭,说到这个老板娘,还真是个人才,她那个温柔的笑容以及和善处事方式,让我们臣服)
带着对厨师的鄙视,我们自己边走路边试着拦车,看能否有运气碰上一个善良的司机。不知道是我们的“美色”起了作用,还是他们这边人还真就比较好(除了个别例外,比如厨师),不管是顺路还是不顺路的车辆在我们招手后都停了下来,不顺路的呢,就说真不好意思,我得赶着干活,送不了你们,顺路的当然就把我们带了过去,而且还特热情,坐在那个拉通讯材料的车后面,蓝天白云作伴,相当的拉风。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一辆小卡来了,招手,车停后,发现正室和副驾驶室上两个人都是喝得满脸通红,虽然知道他们在醉驾,但是毒辣的阳光还是催使我们上了这辆“魔鬼之车”,司机相当的幽默,晃头摇脑的在那里掌握着方向盘,还跟我们吹牛,交警是什么,见了我们会怕的。我估计他说的话不假,就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交警能不怕吗?那除非他是阎王爷。坐在上面还真是有点心惊胆战,怕他一不小心一踩油门就把我们带到成吉思汗那里报到去了或者是带到某个山头当羊给宰了。他问我们住在那里,我们说:“最边上的那家”,他说“李四光家啊,你们不住小东东家吗?”天啦,他怎么知道我们昨天住了小东东家啊!后来他说昨天晚上见过你们,他们也在小东东家吃饭,就坐在我们隔壁一桌。原来我们还是老相识了,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认识我们,我们对他没印象,只知道昨天晚上隔壁桌是一桌的酒鬼。他是雷锋精神还是酒精作用,不知道,反正他热情的特意把我们送到了四光家,我们下车时,队长她们回来了,正碰老板海峰出来,他还跟海峰说,我把她们给你送回来了!悲催,弄得我们像做了错事被遣送似的。
来了呼伦贝尔几天了,今天老天也总算是给面,天蓝得透明,云白的纯净,草绿得如毯。站在黑山头遥望莫大的草原,突然让我明白什么叫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当一阵凉风刮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现牛羊的场景重现。我有一个梦想,闭上眼睛,面朝草原,策马狂奔,再唱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赞歌更嘹亮,若要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得瑟的告诉他,只是我很爱的地方”。
队长有惊无险,老板也面带微笑,不像去医院时,他的脸拉得就像他的坐骑“银龙”的脸一样长,他的转变,以林老师意思,应该是我们的桐桐“色诱”了他。千百年来,美女总是能轻易的获得男性的倾慕。不过说正经的,老板海峰还真是相当不错,从医院回来后,他和四光亲自带我们去骑马。四光和海峰都说自己是黑山头甚至是呼伦贝尔的金牌骑士,按比赛规则来讲,一般金牌只能是唯一的,但是他两都说是金牌骑士,我琢磨着这金牌是他们自己拿啤酒瓶盖给自己刻的。一到马场,四光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了初次骑马的必备知识,我和我的“黑龙”沟通一番后,跨上马背,和小五一同跟在了四光后面遛马,四光同志在马上表演的前空翻和海底捞月那叫一个帅啊!有了两个金牌骑士的亲自指挥,我们在马背上没有了担惊受怕。在我强烈要求下,海峰带着我在草原上狂奔了一阵。速度将近40码,在我看来已经是狂奔了,但在海峰看来,还只是遛马。
夕阳下,草原上,枯树边,几匹等待回家的马,一个为马钟情的姑娘,此刻天涯没有断肠的人儿。
期待已久的火烧云在广袤的草原上越演越烈,面对这美色的诱惑,美味佳肴都变得索然寡味,即拴不住我们的胃也无法控制我们的心。
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底下,夜幕中,我然仍无法平息内心的激动。我们一行人同老板海峰在院子里侃起了大山。不知怎得,就聊到了日出,于是我试探着让海峰明天带我们看去,从走进呼伦贝尔那天开始,我们每天晚上都信誓旦旦的说明天要起来看日出,由于日出时间在3点左右,实在太早,我们基本都睡过头,等我们醒来,太阳差不多都当空照了。没想到的,他居然答应了,说带我们上山头看去。
带着期待准备睡觉,可我怎么也睡不着,院子里的虫鸟叫声注定我今晚得失眠于黑山头了。
2点50走出院门,没见他的身影,我和桐桐相继给他打了电话,关机,些许失望涌上心头,但是没有埋怨。为了看到草原日出,我们的队长带伤上阵,其精神实在是可嘉。3点准,就在我们打算放弃日出之行时,他那自造“奔驰”的灯光像一束穿破黎明前黑暗的晨光一样照亮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盘,温暖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从此接下来的行程当中,无论是他在与不在,他的名字总是出现在我们的话题当中。
车里装满了马鞍,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坐下的地方,我们都是以半蹲的姿势坚持到山头,副驾驶椅背昨天在马场上被马当成了零食,由于海峰在早上起来时还没睡醒,倒车时不小心把车门给挂了,左手边的车门无法关上,他只能一手把门一手把着方向盘带着我们冲上山去。坐在他的后面,看着他那酷劲十足的表情,再对比一下这相当滑稽的奔驰,真是太富有戏剧色彩了。原本是一辆普通的工具车载着一群普通的人去看一场不普通的日出盛宴,因他以及车头前一个手绘奔驰标志让这场和晨光的约会变得更加的温馨和幽默。
我们站在湿地边上,等待着太阳的出现,他早已对这样的景象不再惊奇,在车里打算补觉,可是蚊子却六亲不认的让他不得安睡,干脆起来跟我讲解黑山头的来历。
晨曦中,远处的天际由淡紫色逐渐转变成淡蓝色竟而转变成淡粉色,太阳就在即将喷薄而出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我们只得打道回府。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再坐自造奔驰,不坐奔驰不是因为我嫌弃它的破。只是在老天爷让我错过日出后,我不想再错过那光和云的较量,云拼了命的想遮住光,而光却不甘示弱的想冲破云层,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追逐中,时而光芒四射,时而乌云密布,我想这精彩的光云组合的演出也许不输于一场日出盛宴吧,更何况还有彩虹伴舞!于是我选择了雨中散步回去。
回到院子,5点不到,邓她们尚在睡梦之中,为了不打扰她们,我又一次的走进了马场。
奶牛像等参加电影节似的依次走上了绿地毯。鸟儿唱起欢快的歌欢迎着这些他们的异类,动物是宽容的,无论是否相同的属性,他们都彼此接纳着,在同一方天地间共舞。
在黑山头的36个小时里,因为他变得妙趣横生。而他的出现确因为枕月的坠马。总而言之,枕月这一跤摔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呼伦贝尔行,摔出了一个有精彩故事的草原行。如果没有这一跤,我们的草原行可能会黯淡了许多,我们原本陌生的7人之间友谊也许就没发展得这么快,那么我们对草原也就少了一份恋恋不舍,对黑山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眷恋,我们和他也许还没擦肩就而过了。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为了这精彩,我愿意为枕月分担皮肉之苦。
带着对黑山头的不舍,我们启程满洲里。如果没有这么漂亮的云彩,也许在满洲里的时光里我们会一直回忆黑山头而忽视满洲里;如果没有黑山头的惊险刺激,表哥则可能还是只会扮演着一位尽职尽责的司机。可幸运的是,在去满洲里的路上,我们见到了这几天来最漂亮的云彩,像羊羔一样出现在天际,温顺得就像匍匐在我的肩头,伸手就能触碰得到,天和地之间因云彩的出现缩短了距离,没有了间隙,圆球似的套娃都能顶天立地。云彩掠夺了我们的思维,它的风头远远胜过了需要门票才能看到的国门;更可庆的是,表哥在受到队长的刺激之后,终于敞开心扉跟我们玩到了一块,之前觉得他有东北男人的身高,但是没有东北人的豪迈,可自黑山头后,表哥脱去了羞涩的外表,将自己东北爷们的性格裸露在阳光下,和我们一起疯癫,一起欢乐。桐桐说:“她东北籍的哥们里边个个都是短小精悍,就在她要对东北哥们的身高失去希望时,遇到了表哥,让她对东北爷们重拾信心”。就这样表哥带着我们狂奔在省级公路上,漫步在蓝天白云里,欢笑,沉思,听风,观草。时而拍照,时而被拍,拍与被拍都是幸福的。有蓝天白云绿草做背景,一会自己像玛丽莲·梦露,只是还不够她的性感撩人;一会桐桐像飞天的嫦娥,只是缺少了一根飘带;一会林老师像草上飞,一会表哥则像十四爷。公路上、草地里、烈日中,夕阳下都有我们金鸡独立的身影。
在美景面前,时间总是无法控制飞速向前,7天的草原行即将结束,为了抓住最后的相聚,我们用啤酒和羊肉去麻痹自己大脑和胃,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起回忆,一起憧憬,一起相约。我们各自用家乡话表达旅途感受,无论语言是否畅通,但是表情是相似的,那就是不舍和眷恋。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论你我怎么不舍,时间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
离别前的拥抱是那么的伤感,最先离开的我是那么的不舍。先走也许是一件好事,虽然不舍但我不需要面对杯盘狼藉过后的孤单以及挥手送别的落寞。我不知道如果我留守到最后,我会不会泪湿衣襟,只知道表哥说他在我们走后整晚都很难受,看来表哥在被我们玩疯后已经入戏,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呢?一起疯疯癫癫闯草原之后,我已经把他们7个人都已烙进我的心。只是就此一别,我们能否在某年某月的某天,再相聚在某个地方呢?也许是雪乡,因为那有表哥的邀约,相邀我们去体验他的家乡;也许是黑山头,因为那有老板的承诺,承诺带我们再驰骋草原。也许那里都不再相会,也许能相会在梦里。梦里依稀能再一次的聚首,只为心中那一抹蓝天。
在这个火热的六月,我背上行囊走进了呼伦贝尔大草原。
6月18日,我卸下所有的包袱,背上简单的行李,飞往大连。在没有来大连之前,听别人说大连有碧海蓝天、大连干净透亮,可当我自己真正走进这片海湾时,我并未体会到,不知道是我期望太高还是看的海边城市太多而或者是本身对城市生活产生了一种厌恶和排斥。总之,我在大连没有寻找到那种相见恨晚恋恋不舍的感觉。
坐上2083次大连开往海拉尔的列车(海拉尔:呼伦贝尔市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我见了即将伴我同行的几位驴友,简单的问候后,我们各归各位。独自对着列车车窗发呆,一直以来,我总喜欢坐上火车去旅行,在火车上,我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我的人生、憧憬我的未来、品味我的旅程。飞机完全没这感觉,在飞机上,思想刚准备飘飞就得落地,每次在落地瞬间,我总是会莫名的对时间失望,进而产生些许埋怨,觉得她不够友好,不够善解人意,总是硬生生的把我从梦幻中拖回到残酷的现实。
当列车滚滚在铁轨上前行,一个个轮胎就像钢琴家的手在铁轨上弹奏出优美快乐的列车进行曲;打开车窗,由于列车前行带动空气产生了风灌进耳朵,仿佛在音乐厅中聆听着雄伟磅礴的交响乐。这种时候,我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的随着这美妙的音乐翩翩起舞。
当列车停下,从车窗中望着月台上上下下来来往往的人,就像在欣赏一部无声电影。有亲人重逢的喜悦、有情侣离别的忧伤、有独行者孤独的身影、也有兄弟间相拥的情谊。这种时候,总是想听小虎队的祝你一路顺风:当你踏上月台,从此一个人走,虽有千言万语却不肯说出口,虽然担心难过却不敢说出口,只能面带微微笑,用力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车厢里的人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故事,产生各种各样的人生。有一位勇敢的妈妈带着一个5岁的孩子也是前往呼伦贝尔大草原,没有跟团,没有约伴,她说她不想让孩子在幼儿园里被教傻了,想让他性格能大方阳刚点,因此她带着孩子走了出来,让他从小就去认知这个大千世界。我很认同她的教育方式,她不功利,对孩子没有非常高的要求,只要他健康快乐就行。在中国,虽然妈妈们的爱都一样伟大,但是真正能做到让孩子们的童年简单快乐的却是少之又少,一个个都在高分和名校中逼着孩子你追我赶,抹杀了孩子们的单纯和随性。一路上我们相谈甚欢,也许是相似的人总有缘分,我们竟然在车站离别后的两天在室韦广场上又碰面了,很有趣的是,在我们叽叽喳喳说了各自这两天的行程后,她儿子说了句:“妈妈,她们是外国人吗?(指我和邓)为什么她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啊”。哎,真实悲催啊,我普通话有这么烂吗?就算我的普通话烂,邓的可不烂,我虽然没有二甲(普通话的考试等级),但沟通从来都没有障碍的,况且邓一直都说自己是正宗的二甲呢,只是那个证说了4年我们也没见过,为什么在这个小毛孩眼里我们却成外国人了呢?他妈妈解释说,他从小在石家庄,没怎么听过南方人讲话,可能还不太习惯,外加我的语速过快,所以他听不懂。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在6月21日早上8点30分我们终于到了呼伦贝尔的首付海拉尔市。出站后又见到了两位从未某面的驴友,在7个人全部聚齐后,我们谁也没问就跟着一个过来跟我们打招呼的司机走,走到车边,前来接我们的表哥打电话过来了,才知道我们跟错人了,幸好表哥及时出现,否则我们被卖了都可能还不知道呢。
表哥:我们这次行程的“全陪”、司机、导游兼男模,一个帅气大方腼腆的黑龙江雪乡小伙。为了我们行程能和谐融洽,我们都亲切的叫他表哥。自从在黑山头他穿上蒙古服为我们可爱的队长当模特时,我发现他的气质和外表都和《步步惊心》里的十四爷很像,甚至比他还帅,后来我们就改叫他十四爷。开始两天,表哥沉默少言,我们几个人也还没完全混熟,一路上话都不多,只顾着看景拍照。可这照拍着拍着,把俺们的表哥拍活跃了,从头两天坐在车头默默观望到后来主动过来当我们的模特,在大草原上尽量满足我们各位朋友的要求,配合女模做着各种背、抱、甩、转的动作,这一连串的动作充分体现了表哥东北男人高大帅气的气质。从一开始为了我们安全滴酒不占到最后的离别晚宴上千杯豪饮,将他东北男人直爽大方以及对职业的尽职尽责的个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这7天有了他的保驾护航,我们的安全有了保障,我们的行程多了份快乐。
初到呼伦贝尔,天气晴朗,为了目睹草原日落,我们每人花了50元上了根河湿地观景台(这是我们这次行程唯一一次花钱踏入的景点),由于地球自转的原因,6月份的呼伦贝尔晚上8点30分以后太阳才开始缓缓下沉,为了欣赏这美丽的湿地景观以及湿地上夕阳西下的凄美,我们任由蚊虫肆无忌惮的叮咬。要说道呼伦贝尔印象最深的是什么?我想非蚊虫莫属,蚊子及牛虻无处不在,不管是晴空万里的草原上还是阴雨绵绵的湿地边,只要表哥一停车,十里八里外的蚊虫都能像飞蛾扑火似的飞奔过来。在你下车时,它们像狗子队似的围绕着你,在你前行时,它们像追星族似的追逐着你,到你重新上车,关上车门,它们还是恋恋不舍得跟进车里,直到我们的林老师一只只把它们消灭为止。当被这些蚊虫簇拥着时,真有种明星对待娱记的感觉,即讨厌,又有一种莫名的依赖。讨厌它们跟着,但是他们不跟着,又会觉得这草原少了点什么。有时候,为了精神上的那几张漂亮照片,我们只能忍受肉体被轰炸机似的草原流氓摧残着。
室韦、临江、恩和,三个有俄罗斯风情的小镇(其实只能说是村,或者更小的行政级别),静静的依附在流淌着的中俄界河旁。
室韦由于开发较早,相对来说比较时尚、漂亮,站在室韦广场上能看到俄罗斯奶牛悠闲的散步在额尔古纳河胖。当夕阳西下,看着太阳缓缓落入俄罗斯怀抱,身边彷佛响起了手风琴版的喀秋莎,自己像插上了翅膀的小鸟飞向了那片总是在天气预报里制造冷空气的神秘西伯利亚。
临江较室韦小,从后山望下去,天蓝色、粉红色、黛青色的屋顶组成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傍晚雨后,这个小村庄被水雾渲染得就像一个仙境似的后花园,安静、美丽,让人神魂颠倒。晚上留宿亚娜家庭客栈,小木屋隔音虽差,但却古朴纯净、温馨舒适。
23号早上,可能是一股从西北来的西伯利亚冷空气和一股从南太平洋来的暖湿气流在界河上空相遇,于是气温骤降、雷电交加、大雨如注,阻断了我们从室韦徒步临江的步伐,可怜的桐桐也因身体原因掉队滞留室韦。
大雨中,我们只能改道前往白鹿岛(实为苍狼白鹿岛,在呼伦贝尔北部大兴安岭莫尔道嘎国家森林公园内)。去之前,我们似乎都没有在网上查阅白鹿岛的相关资料,也不知道白鹿岛到底长什么样,表哥也未作任何提示,也没买门票(偷偷塞了200元钱给守门的人搞定了7个人的门票)。到了一观景台,台下激流河前方有一小沙洲,我们自以为有观景台的地方,那相应的观景台下面的小沙洲就应该是白鹿岛了,于是我们都拿着相机对着小沙洲一阵狂拍,俺们可爱的队长还在雨中勇往上山以寻找到最佳拍摄角度。当时邓老问我这就是白鹿岛?我说是的,没有任何怀疑,只是我自己也没明白,为什么这么普通的一个小沙洲也能成为景点,心想是不是某些领导们太缺钱以至于不顾大众的审美。上车继续前行,看到半山上又有一观景台,而表哥又停下车辆让我们下车欣赏,当时心想,这地就一个岛,怎么能有两个观景台呢?观景台后边有一防火塔,为了一探究竟,也为了登高望远,更为了满足自己寻求刺激的心里,于是我和队长爬上了高塔顶尖。这一爬还真爬出了一个正宗的白鹿岛了,一个激流河第一湾(说实话,我们没有考究过这个湾是不是激流河第一湾,不过确实是我们看到的第一湾,这个湾在我看来一点也不亚于长江第一湾)。这个岛从塔尖上望去,确实像一只平躺着的有角动物,但是否像鹿我就不知道了。只可惜俺相机不够广,拍不全它,在我叹息的时候,塔上一个拿着无敌兔的老爷爷说,小姑娘,你去换个D800吧!一听就是有钱人,我是穷人啊,目前可换不动呢。只能望鹿兴叹,不过镜头后的那个人头已经把白鹿岛360度的装进去了。
下塔之后,我有个问题问林老师,为什么这激流河的水是黑色的啊!他说,因为都说东北是白山黑水嘛!可我问,这不是青山吗?他说冬天就是白山了嘛!好吧,他还是没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水是黑色的,自己亲自到河边看了看,其实那水是非常清澈的,但是河床是黑色的,可能是因为东北的土地是黑土地吧。
这一上午的行程当中,从离开室韦后就一直穿行在大兴安岭的白桦林里,沿途没有人烟,诱人的景色早已让我们忘情于这山水之中了,思想还总是从夏天穿越到秋天,总在说,假如现在是秋天,沿途的白桦树叶子都黄了,骑着自行车穿行在这黄金大道上,那该多美啊!小五说:如果是秋天,那北方都会很美的!这一句话,将我的思想又从秋天拽回夏天了。我和小五坐在后排,由于下雨,在进莫尔道嘎的路上非常颠簸,偶尔表哥还会表演一下三连跳,弄得我俩就像在做背部撞墙治疗或者是松骨操似的。一路上的颠簸早就把我两饿得不行,当我们帅气的瑞风行驶到莫尔道嘎交区时,我和小五异口同声说:“好美啊”,多嫂向外一看说:“你们美什么啊!没见到什么特别的啊”。其实我也不知道美什么,是否是因为强烈的饥饿之后看到人烟产生的条件反射?7个人,4个菜(东北分量大,按我们南方食量,其实相当于8、9个菜的量了),我们吃得一点不剩,连乱炖里的汤也被我们一扫而光,看来真是饿了,说不准开始我说的“好美”只是我的一种及之后看到人间烟火的一种幻觉。
告别世外桃源般的临江,我们接上桐桐,前往黑山头。其实今天相当于界河游了,我们沿着额尔古纳河一路南下,在一个小山坡上,看到一S型的河段,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太极八卦图,不只是3分相似,7份想像,这完全就是十分相似,无需想象的,相似得就连八卦图上那两个小眼睛都天然形成。我和队长说,把这个八卦图拍回去,裱上,回去拜拜它吧,肯定比拜其他神明管用。不知道是我的这种想法惹怒了八卦,还是又一股从西北利亚来的冷空气和一股从南太平洋来的暖湿气流相遇了?顷刻间,又下起了大雨,我完全无法将八卦图清楚的拍下来。不过实在不能不赞叹一下大自然的鬼虎神功,这美景确实是太让我陶醉了,就算蚊虫死劲的叮咬也没办法让我回过神来。
原本平淡无奇的黑山头之旅在25日早上因队长的坠马变得惊心动魄、回味无穷、魂飞梦绕。黑山头成为了我们草原行的里程碑。
她的坠马让我有种愧疚和负罪感,如果,我说的是如果要不是因为我有强烈的策马扬鞭的梦想,那么我们可能在25日早上直奔满洲里了,当然同行的他们也想骑。只是队长知道我去草原的初衷就是去学骑马的,因此为了成全我的梦想也满足大家,我们早上直奔维亚之家,换上马靴,带上马冒,帅气十足的跨上马背,正当我和小五以及邓打算快马加鞭时,队长的坐骑狂奔起来将她摔倒在地,动弹不得。邓的马匹可能是受到了惊吓也跟着狂奔,邓慌了手脚没有勒住缰绳,相继也被马甩了下来,只是由于邓没有队长摔得严重,自己爬了起来,于是我们都赶去看望队长,估计邓心里也憋屈着,都是摔啊,为什么都不理我呢?在邓后面看到这惊险的一幕,才真正理解了脱缰的野马是何等的危险,就像被惹急了的狼狗,只是马是通人性的,而且无比宽广的视觉范围使得它一般是不会轻易得去伤害已经摔倒在地的人。
当看到队长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样子,我真是难过极了,我和桐桐说:“好难受,如果我没那么大骑马欲望,也许今天这事就不会发生了”,桐桐说:“生命中有些波折是注定了的”。是啊,命中注定的事谁又能左右得了呢!何况我一凡夫俗子。我内疚也没什么用,还是祈祷队长大人骨头不要有什么问题吧!大概过了30分钟左右,马场老板海峰将我们队长带去医院检查,当收到桐桐发回的这个信息:“没骨折,我们马上回来”时,我松了口气。
在等待他们回来的时间里,我和邓去黑山头镇西边的欣赏湿地去了。从维亚家到那山头不远,但也不近,烈日炎炎,我们想打个摩托车去,可是当我们问“古城酒家”是否有车可以送我们过去时,老板娘不在,那个可恶的厨师说,给100元就带你们去。哎,这么善良的老板娘怎么就没调教出一个善良的厨师呢? 才几公里啊,就要100元的车费,这不明摆着时宰羊嘛!你只是厨师,又不是屠夫,你会宰吗?羊也不是这样宰的啊!(古城酒家:应该是海峰旗下的一个酒店,在队长他们被老板带去去医院时候,海峰的老婆将我们安排在古城酒家吃饭,说到这个老板娘,还真是个人才,她那个温柔的笑容以及和善处事方式,让我们臣服)
带着对厨师的鄙视,我们自己边走路边试着拦车,看能否有运气碰上一个善良的司机。不知道是我们的“美色”起了作用,还是他们这边人还真就比较好(除了个别例外,比如厨师),不管是顺路还是不顺路的车辆在我们招手后都停了下来,不顺路的呢,就说真不好意思,我得赶着干活,送不了你们,顺路的当然就把我们带了过去,而且还特热情,坐在那个拉通讯材料的车后面,蓝天白云作伴,相当的拉风。在我们回来的路上,一辆小卡来了,招手,车停后,发现正室和副驾驶室上两个人都是喝得满脸通红,虽然知道他们在醉驾,但是毒辣的阳光还是催使我们上了这辆“魔鬼之车”,司机相当的幽默,晃头摇脑的在那里掌握着方向盘,还跟我们吹牛,交警是什么,见了我们会怕的。我估计他说的话不假,就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交警能不怕吗?那除非他是阎王爷。坐在上面还真是有点心惊胆战,怕他一不小心一踩油门就把我们带到成吉思汗那里报到去了或者是带到某个山头当羊给宰了。他问我们住在那里,我们说:“最边上的那家”,他说“李四光家啊,你们不住小东东家吗?”天啦,他怎么知道我们昨天住了小东东家啊!后来他说昨天晚上见过你们,他们也在小东东家吃饭,就坐在我们隔壁一桌。原来我们还是老相识了,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认识我们,我们对他没印象,只知道昨天晚上隔壁桌是一桌的酒鬼。他是雷锋精神还是酒精作用,不知道,反正他热情的特意把我们送到了四光家,我们下车时,队长她们回来了,正碰老板海峰出来,他还跟海峰说,我把她们给你送回来了!悲催,弄得我们像做了错事被遣送似的。
来了呼伦贝尔几天了,今天老天也总算是给面,天蓝得透明,云白的纯净,草绿得如毯。站在黑山头遥望莫大的草原,突然让我明白什么叫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当一阵凉风刮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底现牛羊的场景重现。我有一个梦想,闭上眼睛,面朝草原,策马狂奔,再唱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底下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赞歌更嘹亮,若要有人来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就得瑟的告诉他,只是我很爱的地方”。
队长有惊无险,老板也面带微笑,不像去医院时,他的脸拉得就像他的坐骑“银龙”的脸一样长,他的转变,以林老师意思,应该是我们的桐桐“色诱”了他。千百年来,美女总是能轻易的获得男性的倾慕。不过说正经的,老板海峰还真是相当不错,从医院回来后,他和四光亲自带我们去骑马。四光和海峰都说自己是黑山头甚至是呼伦贝尔的金牌骑士,按比赛规则来讲,一般金牌只能是唯一的,但是他两都说是金牌骑士,我琢磨着这金牌是他们自己拿啤酒瓶盖给自己刻的。一到马场,四光滔滔不绝的给我们讲了初次骑马的必备知识,我和我的“黑龙”沟通一番后,跨上马背,和小五一同跟在了四光后面遛马,四光同志在马上表演的前空翻和海底捞月那叫一个帅啊!有了两个金牌骑士的亲自指挥,我们在马背上没有了担惊受怕。在我强烈要求下,海峰带着我在草原上狂奔了一阵。速度将近40码,在我看来已经是狂奔了,但在海峰看来,还只是遛马。
夕阳下,草原上,枯树边,几匹等待回家的马,一个为马钟情的姑娘,此刻天涯没有断肠的人儿。
期待已久的火烧云在广袤的草原上越演越烈,面对这美色的诱惑,美味佳肴都变得索然寡味,即拴不住我们的胃也无法控制我们的心。
太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底下,夜幕中,我然仍无法平息内心的激动。我们一行人同老板海峰在院子里侃起了大山。不知怎得,就聊到了日出,于是我试探着让海峰明天带我们看去,从走进呼伦贝尔那天开始,我们每天晚上都信誓旦旦的说明天要起来看日出,由于日出时间在3点左右,实在太早,我们基本都睡过头,等我们醒来,太阳差不多都当空照了。没想到的,他居然答应了,说带我们上山头看去。
带着期待准备睡觉,可我怎么也睡不着,院子里的虫鸟叫声注定我今晚得失眠于黑山头了。
2点50走出院门,没见他的身影,我和桐桐相继给他打了电话,关机,些许失望涌上心头,但是没有埋怨。为了看到草原日出,我们的队长带伤上阵,其精神实在是可嘉。3点准,就在我们打算放弃日出之行时,他那自造“奔驰”的灯光像一束穿破黎明前黑暗的晨光一样照亮了我们每一个人的脸盘,温暖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从此接下来的行程当中,无论是他在与不在,他的名字总是出现在我们的话题当中。
车里装满了马鞍,根本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坐下的地方,我们都是以半蹲的姿势坚持到山头,副驾驶椅背昨天在马场上被马当成了零食,由于海峰在早上起来时还没睡醒,倒车时不小心把车门给挂了,左手边的车门无法关上,他只能一手把门一手把着方向盘带着我们冲上山去。坐在他的后面,看着他那酷劲十足的表情,再对比一下这相当滑稽的奔驰,真是太富有戏剧色彩了。原本是一辆普通的工具车载着一群普通的人去看一场不普通的日出盛宴,因他以及车头前一个手绘奔驰标志让这场和晨光的约会变得更加的温馨和幽默。
我们站在湿地边上,等待着太阳的出现,他早已对这样的景象不再惊奇,在车里打算补觉,可是蚊子却六亲不认的让他不得安睡,干脆起来跟我讲解黑山头的来历。
晨曦中,远处的天际由淡紫色逐渐转变成淡蓝色竟而转变成淡粉色,太阳就在即将喷薄而出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雨,我们只得打道回府。回来的时候,我没有再坐自造奔驰,不坐奔驰不是因为我嫌弃它的破。只是在老天爷让我错过日出后,我不想再错过那光和云的较量,云拼了命的想遮住光,而光却不甘示弱的想冲破云层,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追逐中,时而光芒四射,时而乌云密布,我想这精彩的光云组合的演出也许不输于一场日出盛宴吧,更何况还有彩虹伴舞!于是我选择了雨中散步回去。
回到院子,5点不到,邓她们尚在睡梦之中,为了不打扰她们,我又一次的走进了马场。
奶牛像等参加电影节似的依次走上了绿地毯。鸟儿唱起欢快的歌欢迎着这些他们的异类,动物是宽容的,无论是否相同的属性,他们都彼此接纳着,在同一方天地间共舞。
在黑山头的36个小时里,因为他变得妙趣横生。而他的出现确因为枕月的坠马。总而言之,枕月这一跤摔出了一个不一样的呼伦贝尔行,摔出了一个有精彩故事的草原行。如果没有这一跤,我们的草原行可能会黯淡了许多,我们原本陌生的7人之间友谊也许就没发展得这么快,那么我们对草原也就少了一份恋恋不舍,对黑山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眷恋,我们和他也许还没擦肩就而过了。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为了这精彩,我愿意为枕月分担皮肉之苦。
带着对黑山头的不舍,我们启程满洲里。如果没有这么漂亮的云彩,也许在满洲里的时光里我们会一直回忆黑山头而忽视满洲里;如果没有黑山头的惊险刺激,表哥则可能还是只会扮演着一位尽职尽责的司机。可幸运的是,在去满洲里的路上,我们见到了这几天来最漂亮的云彩,像羊羔一样出现在天际,温顺得就像匍匐在我的肩头,伸手就能触碰得到,天和地之间因云彩的出现缩短了距离,没有了间隙,圆球似的套娃都能顶天立地。云彩掠夺了我们的思维,它的风头远远胜过了需要门票才能看到的国门;更可庆的是,表哥在受到队长的刺激之后,终于敞开心扉跟我们玩到了一块,之前觉得他有东北男人的身高,但是没有东北人的豪迈,可自黑山头后,表哥脱去了羞涩的外表,将自己东北爷们的性格裸露在阳光下,和我们一起疯癫,一起欢乐。桐桐说:“她东北籍的哥们里边个个都是短小精悍,就在她要对东北哥们的身高失去希望时,遇到了表哥,让她对东北爷们重拾信心”。就这样表哥带着我们狂奔在省级公路上,漫步在蓝天白云里,欢笑,沉思,听风,观草。时而拍照,时而被拍,拍与被拍都是幸福的。有蓝天白云绿草做背景,一会自己像玛丽莲·梦露,只是还不够她的性感撩人;一会桐桐像飞天的嫦娥,只是缺少了一根飘带;一会林老师像草上飞,一会表哥则像十四爷。公路上、草地里、烈日中,夕阳下都有我们金鸡独立的身影。
在美景面前,时间总是无法控制飞速向前,7天的草原行即将结束,为了抓住最后的相聚,我们用啤酒和羊肉去麻痹自己大脑和胃,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起回忆,一起憧憬,一起相约。我们各自用家乡话表达旅途感受,无论语言是否畅通,但是表情是相似的,那就是不舍和眷恋。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无论你我怎么不舍,时间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
离别前的拥抱是那么的伤感,最先离开的我是那么的不舍。先走也许是一件好事,虽然不舍但我不需要面对杯盘狼藉过后的孤单以及挥手送别的落寞。我不知道如果我留守到最后,我会不会泪湿衣襟,只知道表哥说他在我们走后整晚都很难受,看来表哥在被我们玩疯后已经入戏,而我们又何尝不是呢?一起疯疯癫癫闯草原之后,我已经把他们7个人都已烙进我的心。只是就此一别,我们能否在某年某月的某天,再相聚在某个地方呢?也许是雪乡,因为那有表哥的邀约,相邀我们去体验他的家乡;也许是黑山头,因为那有老板的承诺,承诺带我们再驰骋草原。也许那里都不再相会,也许能相会在梦里。梦里依稀能再一次的聚首,只为心中那一抹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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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在脚下
你的梦想不是新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