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

    文/ 王鲁迅

一

可爱的儿子，每当我轻呼你“儿子”的时候，心头都会被一种异样的情感填满。前味是受宠若惊，后味是满满的知足。

你的来临特别突然。因为我并没有打算在这几年成为一个母亲，我没有做好准备。自私点说，我不想给自己过早的负担。可是有一天，我突然下定决心，要让你提前到来。

那是一段灰暗的日子。妈妈和爸爸虽经历十年婚前的磨合，但所有矛盾很不幸地在婚礼到来的前一个月来临。大概是2013年阴历七月，初一，那天我照常去寺庙。这么多年，那里就像一个强大的加油站，每当我迷茫忐忑难过觉得日子很难的时候，都会去那里给自己加足满满的油，告诉自己，一切皆空，所有的困难不过是来度化你的，令你通过这些变得更加强大。可是那天，当我刚刚跪下的时候，泪水扑面。然后是很久的泣不成声。脑子里是空白的。一片空白。

出了寺庙的时候，一路上，我的心里就像生出了一颗绿芽。它稍露尖角，轻轻地对我说：只有这样，也许才能改变吧。

于是，我决定了，要一个孩子。

一个新的生命，也许能够给我前进的力量，也许可以化解一切布满内心的矛盾。

这个过程是很令人兴奋的。像一次新生即将来临，你的新生，我的新生。其他人的新生。

孩子，请原谅我的自私。

二

大家都说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这句话我是这样理解的，有了孩子，就有了家，所有的一切都走向稳定，步入正轨。至于爱情，在你来临的那一天，我就彻底抛在脑后，是的，我的生命里从此只有亲情。与你之间是，与你爸爸之间，也是。

月子里，妈妈哭了很多次。一是妈妈过于细心敏感而你爸爸和奶奶恰好又比较粗线条，他们给的，我统统不想要。而你，突然定格了我的生活，主宰了我的生命，欣喜的同时不是没有失落。

是呀， 要伴你长大，直到我慢慢变老。这个过程有多长呢？妈妈可以坚强地完成吗？

三

你渐渐长大。比我想象中要乖许多。真的，你几乎从来没有令我生过气。不是母爱的力量，而是你真的特别特别听话，有时候和你单独在家的时候，一整天，整个房间里静的可以听见落针的声音，你安静地睁着眼睛，不哭不闹，安静到令我心疼。太静了，妈妈想让你发出一点声音，来消除妈妈内心的孤独好吗？

妈妈还是一如既往地去寺庙。所愿变得更加简单明了。“希望孩子平安幸福，家人健康安稳。”不求财不求利，只求一切静好。

你爸常问我，你对孩子满意吗？我一直摇头。不满意，长的不好看，双眼皮隐约可见，皮肤黑，塌鼻梁，小嘴巴，与我心里想要的那个孩子，相貌上相差太远。

相由心生，佛教这样说。于是每次我去寺庙就多加了一句“希望孩子善良，善良，善良。”

善良才能立本。才是做人最重要的品质。

于是，你的性格基本形成。

在外你从来都是受欺负的一个，比你小的孩子，比你大的孩子，都是先动手打你，而你一再避让。你心爱的玩具，被楼下的小哥哥夺走，妈妈把玩具帮你要回来递到你手里的时候问你一句“孩子，我们把玩具还给哥哥玩好吗？”你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玩具递过去。那一刻，妈妈的心里无限欣慰。

自从你学会自己朝嘴巴里喂东西，妈妈就一直在旁边跟你说：来，给妈妈吃一口。

妈妈把这样的方式传达给家里其他人。于是，你每在吃东西的时候都很自觉地将东西递到身边人嘴里。甚至，你特别特别爱喝的酸奶，你好不容易自己打开，刚刚触碰到小嘴，妈妈的一句“来给妈妈喝一口”你会不假思索地第一时间将东西递到妈妈嘴边。而你自己呢，还没有尝到它的味道。这时候你才不到一岁呀孩子。

很好。孩子，这样特别好。每每在你表现善良的时候，我最爱你。

妈妈一直教你要善良，凡事先想别人，再考虑自己。为了内心安稳，可以忽视一切名利。虽然这些说了你也不懂，但是，我希望你将来会是一个那样的人。正直，勇敢，诚实，善良。

四

你还小。我们相处不过一年之多。你爱我特别多，我爱你也特别多。

你对我的爱是依赖，我对你的爱也是依赖。

我希望我自己是一个好妈妈。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会挺身而出，在你将来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妈妈回避的时候，我一定远远在你身后，看着你，只要你幸福。

人的成长都是缓慢的。要经历太多。你是男孩子，我要看见你勇敢看见你的坚强。

五

我会为你变的更好。

为自己所爱的人变的更好，也许是这世界上最值得做的一件事了吧。

                                                                                                                                                                 妈妈

                                                                                                                                                                2015.0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