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边升起云朵,是谁洁白的心事,涌动着梦呵!风一场,雨一程,脚步未曾停----风雨都是高原之歌《风拂岁月的土地》(待续)
个人日记
方梅扶着奶奶,走来,坐下,大家开始吃饭。丹先要喝些浆水。在这里,夏日,浆水可是个好东西,清清酸酸的,喝一口是最沁心,最是解渴。在很多地方,人们都喝不惯这种酸水,但是这里,人们用这种酸菜浆水竟然做出了十几种家常饭。一日三餐,必有一顿酸饭,不吃心里就馋的慌。当然这是现在的生活了,具说,在那些饥荒的年代,这些酸菜可是宝,养活了多少人啊!酸菜可以用任何菜做,不管家菜还是野菜。
方梅做的饭是酸面,面是早晨母亲擀好的。她往里搁些土豆,下面,再放酸菜就好了。可别看太草草了,夏日里吃这饭,在烈日里可不中暑,而且这酸饭也很有门道,各人做出来的口感也不一样。方梅烧的饭,奶奶说很好吃,因为土豆炖的好,外粘里软。汤也好,看似清,喝着却浓浓的,有种面的香味。
方梅听着奶奶的夸奖,高兴的口直列着。阴影里的脸儿红红的,眉毛直想说话。她还真说话了:“奶奶,表哥表弟什么时候回来啊?不是说收麦子的时候吗?那棵最好吃的杏子也熟了。”她的大眼睛里有一种渴望在闪烁,那是孩子特有的纯真之光波。
奶奶就说:“他们快来了,可能就十几天吧?”
方梅一听十几天,就乐了,“表哥表弟来了也放羊吗?”
“我的傻孙女,她们是来上学的。”
“那我也上学吗?”
“你不能上学,你要放咱们的羊。”
“那我就不上学了吗?”
“上学要有钱,等明年咱们的羊卖了,你就上学。”
“哦……”
二叔的眼里有些沙沙的,不舒服,什么也没有说。本来是让女儿今秋上学的,现在却改变了初衷。
第二节 二叔医救黑骡子
下午的阳光似火。一匹黑骡不安的在门边场地树荫下打转,它和马儿差不多,有着俊美的身驱,就是少了那长长的鬃毛和拂尘般的尾巴。它黑汪汪的大眼睛闪烁转动,给人一种烈性的感觉。它现在被拴住了,可还是不让人近身,就连平日里养它喂它的老爷子也不认!
老爷子往前,想要牵住它,它便转身,后踢直想扬起,这可危险,谁还敢上?老爷子把他平时哄骡儿的词都用上了,一只手示意安静,我就是你的主人,结果都不行。老爷子急得直说:“他二叔,它平常最听我话的,这这……”
二叔便安慰:“大牲口都这样,它如果说真安静下来,那可就真不行了。我看你这骡是便秘拉不出来了,现在不知道是前还是后?我得先检查了才确定。”
“唉呀!对对对,昨儿到今都没有拉粪,我说这肚子鼓鼓的,和平时不一样,那可怎么治啊,他二叔?”,这老爷子嗓子眼好,那着急劲谁都听得到。因为这骡子病了,老爷子一家都着急了,都在家里守护着,也忘记了地里的麦子,这一刻,都在一旁看着。两个儿子见骡子把老爹也不认,就犯愁了。可是,那骡儿不安静的动作里,分明是一种痛楚,在不停的折磨着它,怎不让人心急如焚?只怕它在下一秒倒下!那这家里可就惨了……
情况如此,二叔便让寻两根大绳来。在场边上,除了一些孩子,没有大人们。平时,像这样的场面,那村子里的人都会凑过来看热闹的。
大绳拿来了。二叔便徒手走向那骡,老爷子赶忙喊“他二叔你小心啊!”
骡子见有陌生人来,更是暴躁了。二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往前,骡子将后身掉过来了,二叔还是往前,骡子已经开始飙起了后蹄,二叔还是往前,众人都捏了一把汗,心提到了嗓子眼,孩子们也屏住了呼吸,把眼睛眨得圆圆的,这是他们看过最惊心动魄的场面了。女人们并没有吓出声来,肯定是反应不过来。就在骡子蹄腾空的时候,二叔加快速度,一下绕到了骡子的脖下,伸手就抓紧了辔头,它还转,二叔也跟着转,但是二叔的另一只手,却在它的腹下抚摩,奇怪,转了两三下,竟缓慢了,停了,二叔又深深的往它的后腹抚弄一阵,这下安稳了。最后二叔站在它头前,它用那双大眼睛盯着二叔那慈祥的大眼睛,一动不动。他们好像是在交谈,都那样深情!这时,二叔拿起听诊器,在前胸,中腹,后腹,左右听着,两眉都蹙到了一起,不知道是在深思索,还是深忧虑?
人们终于平复下来了,看着二叔下面的演绎。老爷子一家的心里七上八下,都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论?看二叔那表情,感觉很不乐观,这心里就暗暗祈祷着神灵的保佑,许下了愿:各路神明啊!都请出手搭救,只要救好,我十五上庙时,就还你等一份愿啊!……
二叔把绕了几圈的缰绳解开,牵着,问老爷子“哪有树林子”。
老爷子庄后就是树林,都是小腿粗的白杨。二叔拣了几株间距最近的,就让老爷子把大绳送过来。骡子有点不安了,二叔又安慰了一阵,就轻轻的将大绳在骡子的前胸绕了一圈,然后靠近一株树上,又和树结到一起,然后又用另一根长绳在后身绕一圈,将剩的两头紧结到另外两棵树的高处。这时,骡子忽然发现不安全似的,动了起来,可是已不由自己了。它前半身动不了,只能晃头,后半身就似悬起来一样,除了蹬再也左右不得!它动了半天,心知道上当了,再挣也无济于事,便认命了,安稳下来。然后,二叔拉起那些绳索的头围着骡子的脚绕,目的是要固定住它的后脚,可是费了好大周折,总是被弹开,最后没办法,只好叫人帮忙,拿个长竿,把绳子挑过它的腹胯下,来回几次,两个蹄子就被绕起来了,又固定到两棵树上。这下,除了晃,它再也动不了了。
大家松了一口气,二叔满头大汗。再看那骡子,好像很痛苦,可是又动不了,这种捆绑的痛是否更加的爆裂呢!二叔让人打来一盆水,他从药箱拿出一块东西,放盆里不停搓,一会,冒起了泡沫。泡沫足够多以后,二叔端了盆到骡子身侧后,往屁股洒了一些泡沫水,又把他的右臂洗了一下,就将手从骡子的屁股里伸进去,慢慢,慢慢,越来越深…二叔光着的膀子上汗水直滚,他侧着头,仿佛聆听,看来还是不行,他抽出胳膊,又洗洗,又朝骡子洒了一些,尽量润滑。可是骡子就是动不了,特别是二叔将手伸进后,它就只能努力承受了,刹时,那背上,脖颈的毛就汗湿了。费了好大劲,二叔抓出了一把粪便。就这样许多次后,忽然那骡子将后身落低,自己使劲要拉了。二叔抽出手闪一边,大家都注视着,很久,从骡子身后崩出皮球那么大的便块,跟着骨碌骨碌滑出了一连串的粪便,持续了两分钟的样子,地上堆了约莫半筐的粪便!等骡子起身的瞬间,它好像轻松了,安详了,静静的,目光里闪烁着泪花,就像刚生完孩子似的……二叔走到它面前,看着它,它仰起头注视着二叔,那么的温柔,仿佛自己是一个孩子。二叔伸手在它的脖子上抚摸,它用嘴蹭着二叔的光膀子。
老爷子一家终于欢笑了。老爷子红着眼,都湿润了,就如病房里见到了转危为安的亲人般激动。
解绳索的时候它一动不动,可能,比起那炸裂的刺痛这是最温柔的享受吧?
第三节 第一场雨的到来
大家忙得一直没发现,东边天什么时候升起了几朵若宫殿般堂皇的洁白云彩,闪耀冰山玉岭般的光芒。二叔是老爷子一家的大恩人,无论如何,非得喝一罐茶,任二叔说忙,没时间也不顶用,老爷子直往家里拽。老爷子家的院落很大,南面和东面都是房间,那些门窗破旧了,沉淀着岁月的斑驳,有些黑得发紫。到屋里,迎面是一幅黑黄字画,而那屋顶几乎就是黑的,细端详,才能发觉椽檩的那种薰黄,这可是几十年的烟雾缭绕出来的。墙壁上也是油沉沉的暗黄年月,所有一切,感觉都是一种颜色,只是深浅不一。
老爷子架起火盆。这是一种喝茶用的炉,圆形的盆面浅浅的,有着很宽的边缘,在身底是三只弯曲的足,有着优美的花草图案,整体都是铸铁的。在盆中凹处,支一只曲奇饼似的大泥圈,在那圈里立上柴火,点燃,横一根铁丝,将一只装了水的小小的沙罐放上。这就是整个罐罐茶的准备过程,接下来就是喝茶人最优雅的时光了,因为要等水开才能煨茶。一个人的话,那就悠悠的抽两瓶烟;两个人的话就是两只罐,这会可以慢慢谈天了。
二叔看了一眼院里的花园,其实种的都是青菜,豆角,郁郁葱葱,蔓都爬满了竿子,高高低低,很是茂盛。二叔说的话却和这无关:“三爷,你到现在还给骡子吃干麦草可不行啊!这天啊,有四季,我们就得按四时来,这就是规律。咱们家的这些驴马啊,一年就这俩月吃个嫩草,你还给勒了,这能不病吗?”
三爷点着头,“唉,种的苜蓿太少了,就没杀青,你看弄出这事了!我下午马上给它换草。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还不把我老汉的命要了!”
两人说着,罐里水开了,三爷就从小铁桶内抓了一把茶叶,分别装入茶罐。罐里很快溢了起来,三爷就用一个小木片不停压着,几次之后,就好了,倒入小盅内,仅一小口酽茶,中药似的,而罐里继续加水煮。整个房子里烟雾缭绕,不习惯的人肯定呛的慌,喝茶人要的就是这感觉,不过也可以搬到院里喝,但招待客人时,还是房里好。二叔抿了一下,“这茶不错,浓得很!”
“孩子们买的,也不是好茶。”
两人说着,抿一点茶,下一口盘里的饼子,等着下一罐茶开。
这时,三爷的儿子进来,说:“今个这天说不定有雨,天边那白云层厚得很,越来越多!”
二叔一听,跳下了炕,到院里观看,院里有墙,只见几朵探头云。二叔又跳出大门,站到场边上,三爷父子也跟出来,这里地势高,但见那白云朵比先前增加了数倍,更是气势磅礴,每一个棱角,每一个旋涡,都仿佛酝酿着一种澎湃力量,每一秒都在膨胀起来,就像是一个扩张的气球!这种力量直逼人的心底隐隐不安。
“三爷啊,我也感觉这天不对!我看你也赶紧割一担草去,我也回吧?”
三爷吁了一声,“不是吧,这白白的云能有啥事?他二叔你还是喝完茶走吧?”
二叔不依,进屋就收拾散开的药箱,三爷就念叨着“你看这都成啥事?茶也没喝,准备的饭也没端了。他二叔,这,这,你都忙了半天,你说这……我说没事嘛!哎呀!你非要走……”,三爷一直在絮叨,二叔还是匆匆出门。
“三爷,没事儿,我明天还来,你就别过不去了。”说着,二叔就走开了。
三爷这是大庄,到二叔村里是上山路,有六七里,曲曲折折不是很好走。二叔边走边看天,刹时走出了四五里地。忽然间,适才那皎白的云晃间撕去面纱,成了滚滚乌云,压了过来,太阳不见了,让人感觉天在变低。满山遍野金黄的麦子也瞬息失去了色彩,覆盖上了凝重的影子。静静的,静静的,看不到一只飞鸟,甚至是一只飞虫!它们都去了哪里?没有一丝风,没有一微颤,万物都好似坠入沉寂,一望无边的静止。也许这是千军万马进入待命前的那一刻,只等着一个指令。
只有人的心是不能平静的,有着太多的不安,想要逃跑,却无处去,想要躲起,却都乱啦!只有家里才最安全,可是,脚下的路太多也太长了!
二叔跑了起来,家就在前方。扑进门,就喊“方兰!方兰!……”结果答应的是方竹,二叔就问:“奶奶回来没?”
“爸,都没回来,就我和妹妹。二姐带着弟弟出去玩啦!”,方竹说着,从屋里奔出来。
二叔把药箱扔在檐下,转身就走出去了,并喊着“在家呆着,哪别去,天要下雨啦!”
在出二院门时,二叔顺手带了一把铁锹,就往上午的麦地里奔去。
路上,都是往家赶跑的人,二叔碰见人,就问:“见我妈没?”
结果都没见。二叔口里就骂“丹啊,你怎么就不长眼呢!?这都什么天呢!”可一面没命的奔跑,汗如雨下。翻过了山,麦地就看得见了,有个颤巍的身影正在走出自家麦地,不是别人,正是母亲。二叔便大喊:“妈!妈!快跑,要下大雨啦!”
母亲听到了,顿了顿,应了声,就继续匆匆。可是,那双小小的脚怎么好跑啊?只能是快走!二叔一直奔向母亲去。
这时,天更暗了,远处,都已经雾雾的,模糊了。忽然间,一道耀眼的闪电把天地间都照得刺亮,紧着一声雷霆巨响,好像是从密云里滚滚落下,有好像是从大地里崩裂腾出,山在摇,地在动,几点豆大雨啪啪打在地上,舞起一朵一朵的尘埃。有些打到二叔背上,冷冷的,直让人哆嗦!
二叔把母亲背起就跑,母亲喘息着问:“丹去接方梅她们了,呼呼呼,不知道现在哪了?呼呼…”
二叔心里咯噔一下,可是什么也说不出口。那雨直倾倒下来,就像是河流从天而泻,让人的呼吸都艰难了。
文章评论
淑女蔷薇
欣赏洁白的心事,涌动的梦![em]e176[/em] [em]e142[/em] [em]e183[/em]
风訴春语
见云识雨,心也在等着待续,看那一家子,看那娴熟的技巧,看那质朴的情怀,欣赏文笔[em]e160[/em]
月亮
六月君字里行间显现你的睿智与灵性,折射出思想的光辉!欣赏了,赞、、、[em]e179[/em]
蔚蓝色的海
一种我不熟悉的生活活生生地呈现在面前!读的很上瘾,期待后续……[em]e163[/em][em]e179[/em]
旧梦无痕(梅)
感人!这些故事也曾经发生在我的身边。谢谢朋友又勾起我很久以前的回忆。
*燕昵喃*
貌似写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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