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老师书评:且听日子弹拨的生命吟唱
个人日记
水怀中老师是大家。我们因文字相识。水老师短短几天,写出这样的书评,实在很意外。也很开心。贴出来和大家分享尘的喜悦。
——吴瑛散文集《生命是场博弈 过程便是奖励》的人文情怀及语言艺术
文/水墨
初识吴老师始于网上的一篇文字《去响水了》,(此前在报上也曾见过她的文章,但都不曾用心留意)因被其文字感染,便有了随后的关注,或是有了偶尔的网上交流,而真正让我认识和走进吴瑛老师的是她新近出版的散文集《生命是场博弈过程便是奖励》。当我得知我是她这本新书问世获赠的第一人时,心存感激与喜悦,想象书中一定有我期待的精彩和收获.我用了几个晚上的时间,关闭了所有的通讯工具,潜心静读,我只想一个人和吴瑛老师的作品做一次心与心的交流……
这本书分六辑,收录散文70篇。展卷捧读,轻启扉页便透来一股淡淡的墨香,悄悄合上,却意犹未尽,回味久长。我深深地被她营造的生活气息、质朴的情感所感动,被她纯粹的文字所吸引,被她诗意的才情所折服,以至这些日子我一直陶醉在她文字的芬芳里,由此浸染了一身文字的香泽而无法释怀。那些远去的或脚下的看似平常的日子,在她的笔下就变得不平常;那些寻常的不起眼的小事、小花小草,来到她的笔下,就有了飞翔的愿望。她的文字色彩鲜明,情感饱满,语言简洁、干净、洁白而透明,形象而生动,质感而富有音乐的美,轻轻弹拨便能听到一股泉水的回声,来自内心的力量有一股强大的磁场,富有感染力和穿透力,行文布局渗透一种美感,字里行间与爱同行,融入情感的元素与美学的元素。读她的文字,如同进行一场美学的散步,又仿佛是在品尝一个高明厨师的手艺,那一篇篇作品分明就是一道道丰盛的美味菜肴,只叫人品来唇齿留香。(因为所涉篇幅较多,以下我们不妨对其归类表述)让我们来一同感受吴瑛作品中那些芬芳的文字带给我们美的阅读和精神的愉悦:
一、用心书写幸福。“幸福是什么?就是在平淡如水的日子,达成一个又一个小小愿望 。” 这是《一径飞红雨》中对幸福定义的诠释。《是谁宠得你挑食依旧》告诉我们被亲情包裹着的爱,会让一个人何其幸福:“岁月的历练里,我已经权衡饮食的重要。但我的周围,我的亲人朋友,他们的宠爱我来成全。愿意让他们记着我的饮食习惯,愿意让他们由这个最小的切入口,爱宠我一生。”我的幸福用你来成全体现,这是多么艺术的表达,以我的饮食习惯作为亲人们宠爱我的切入口,而我愿意这是一个多么幸福的词,俏皮而可爱。试想人生还有什么比这样的矫情和宠爱更幸福的呢?“是你们成全了我的幸福......你满脸的沟沟壑壑里都是骄傲与满足......没有你和老父,这块土地迟早会成为它乡!没有你和老父,我和先生怎能心无旁骛一路前行?没有了你和老父,我们又怎么会是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我拧着月饼的双手,没有你和老父来迎接,这双手要冰凉到几时?”连续的几个反复问句,加重了语言表达的力度,渲染了父母之于我的幸福是什么也无法替代的。读来却是那么的煽情而拨动心弦。《做一个守篷窗的小村郎》通过路遇乘车的故事,让我们在阅读中感悟幸福:“那个男人,票贩子,在我的脑中挥之不去。我们被他裹挟着,半途插上高速公路,想来后怕,可是,看他花白的发,微胖的身躯,半百的年岁,每天都重复着这样危险的事,如不是为生活所迫,怕不会心甘情愿。”这里让我们读出作者有一股恻隐之心,仁爱之心。“平板车上的一家三口,倒是让我感慨良久。只合守篷窗茅屋梅花帐,幸福的含义从来都靠自己解释,对于那一家三口来讲,豪车美宅不重要,能够相守最幸福。”作者向我们传达的是,什么样的幸福都比不上家人在一起重要,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即便篷窗茅屋,也可视着是日日天堂。幸福原来如此,就是这么简单。《给幸福减肥》则有另一番的解读:“年岁越长,追逐的东西越多,如此简单纯明的幸福,离我越来越远了。几个小丫头喜欢买一色的东西。棉袄才一百多元,再配个裤子,还配双粉红鞋,走出来一模一样的小仙女,花不了几个钱,快乐却几日几日萦绕不去……我们的幸福感太巨大,一般的支付根本撑不起它……还是小丫头好,两元可以四个棒棒糖,十元一个芝麻饼,就幸福掀翻屋顶了。”我们可以看出幸福的指数取决于一个人的欲望高低,欲望越高则指数越低,反之则很能满足,因此给欲望瘦身减肥就显得很有必要。作者巧妙地通过小姑娘眼里的幸福来说明一个道理;欲望不高,就越能接近幸福。用几日几日萦绕不去和掀翻屋顶来描述幸福,可以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幸福?幸福感有多强?这便是作者善于用词营造氛围的典型范例,让读者也能读出一股幸福来。
二、人生自古伤离别。“还是得走了。朝你们挥手时,父亲就开始流泪。埋首在他的膝前,不敢仰头。每一次都怕,这样的别离,会是永别。我的父老双亲没有食过不老丹,中秋的风,随时可以凋零一片叶,我的这两片老叶,在枝头飘摇得太久。纵使回来的路再难走,我还是愿意一走再走!”文字里充满一股巨大的伤感,作者借用秋风中的两片老叶来比喻年老体衰的父母,形象贴切,让担忧有了物像的载体,情感也便更深了一层。这样的语言效果有很强的力度,一下子就俘获了读者的心,击痛人们软弱的神经,让你情不自禁地跟随她笔下流淌的情感蜿蜒、伸展,同喜同悲,感受着“你们若在,我的幸福便亘古绵延”是那么的贴近心灵。离别之于人伤感,至于物亦如是。我们读《伤离别》“爸妈的房子谈妥价格卖掉了……那个承载了我的少年和青年时期最美好时光的小别墅,要交给别人了。那片我亲手栽下的小竹林也要就此交给他人了。这些我都有思想准备,唯有丑蛋让我好生为难。爸爸的新家显然没有容它的地方。”于是只能把丑蛋托付给新主人:“你们只要舍它一口吃的,我替它谢谢你们……”接下来写最后一次喂狗,车子启动,偷偷尾随,泪水滑落,让人读之于心不忍。正如作者所言:“有些离别,一生是伤。”作者就是这样通过凝重的笔墨所描绘的镜头,让读者感知离别之伤痛切心扉,老屋与犬像手中的一根丝线,牢牢地控制着你的情绪,发出心底共鸣的回响。
三、写母亲。我们再看《母亲的“桃花源”》里的文字:“累极困乏的母亲,应该入睡了。她的梦里有什么?有自己如花的十八年华吗?还是她两个生下来便让她受尽苦累的的两个女儿?”想必是母亲的梦除了儿女,没有她自己。“我的母亲没有那么多的风花雪月,却在近五十的年纪,为着女儿的房子,守在那个孤岛上两年。”这样的描述只叫人心底落下一场雨来。母亲说:“她们姐妹俩,是我这一生忙碌的理由。”可见,母亲忙碌的理由何其充分,让人触摸得到的牺牲与奉献感天动地。这样的文字朴实却不同凡响,仅仅是借用了母亲口中的理由,就把慈母的形象呈现到你的眼前,可见作者太善于运用文字来调动读者的情绪了,这是文字的魅力。《对你好,一个理由就足够》“对立的婆媳关系,不寒而栗。其实于我,谢谢婆婆,善待婆婆的理由,只需一个:她给了我爱人的生命,仅此一条,她便是绝无仅有的功臣,就会赢得我至高无上的的敬重与礼待。”这又是一个理由,是媳妇爱婆婆的理由,同样是不由分说,而现实生活中,又有多少人会这么想,即便是想到了,又怎能会有如此美丽的表达,而作者做到了,是那么的美到骨髓。
四、心酸的记忆。《温情插饭》呈现的是艰难时恨中的心酸:“盛满白米饭的那碗是留给客人的,我和姐姐两个小花碗装的是那种黄里夹白的,那一碗纯黄色的,无疑是母亲的。”一看便知,母亲的那一碗显然是粗饭,是最差的,由此可见,母亲是怎样善待自己的?若不是爱,何以如此?在这样的语境里,我们感受到母爱无私,倾听到来自母亲世界里朴素的那爱的脚步声,不禁心头滋生一丝软。“儿子凑在我的电脑上,看到我文章的题目,问:妈,什么叫插饭?呵呵,不过是三十年的光景,这个情形说出来儿子会以为真的吗?我却因记忆中的这插饭,而倍觉现在生活的美好。真庆幸,对于儿子来说,这只是天方夜谭,对我们来说,也只是儿时一抹温情的记忆了。”读这样的文字,你无法不感叹今昔对比,反差之大,带来心灵的震撼!而作者就是通过这样简单的文字点墨成金,既把我们带到过去,又拉回到了现在,让人心生感慨,启发遐思,潜移默化中让我们懂得珍惜,我以为,这便是作者笔下文字的功力所达到的一种效果。
五、写友情。《大约在秋季》告诉我们友情珍贵:“真正的朋友,他们看穿你笑容的背后,是否还有心酸。”而之于文友:“文字使人心底澄明,心底深处的美与真,常常会被这样激活,如此说来,真的要感谢文字呀!”相聚美丽:“忘年的人群,难舍又难分。此次一别,人生金秋。应该把这样的相聚,看成途中又一次的加油。......我们是那个秋风中挥动翅膀蹁跹而飞的蝶,美丽蜕变逶迤向前。”作者把与友人的相聚当做是途中的又一次加油,这是一种绝妙的想象,超凡的艺术语言,读来是如此的妥帖而入味,这样妙语如花的句子在作者的文字里俯拾即是。蝶舞向前则是对生活充满了积极的乐观,使人振奋,心生美丽。而《慢茶惹人生》向我们娓娓道来的更是一番新的认知:“不过是惯常的茶,不过旧时的人,却因换了容器,放慢了品尝的速度,有了别样的味......人生便如茶,品品咂咂中,旧貌变新颜,醒来的又一个清晨,定然艳阳满天。”这表达的无疑是一种励志情怀。通过不变的茶、人和变了容器、速度,带来的不同效果,借物说事向人们传达的是:环境可以改变人。而这一切,全在于心态。
六、人间大爱,一篇《酒干倘卖无》的文字,触及心底的软:“父亲用曾经挺直的背弯成一座桥,女儿从桥上迈着快乐的步,走近外面精彩的世界。父亲用曾经笃实的肩,铺成一条路。女儿从路的这头一路坦途飞奔到那头。”父亲宁愿用牺牲自己也要换取女儿的幸福,宁愿让自己弯成一座桥,也要成全女儿未来的路,这样无私的牺牲精神把我们带人了情感的漩涡,父亲的背何止是桥,更是天边升起的彩虹。而“走遍天涯海角,即使你腰身不再挺拔,鬓间已生华发,我仍是千万里,急赶着要回到家,承欢在你膝下的,那个由前世追到今生的,小丫。亘古不变,天地难移。此身。来世。”则表达了女儿对父亲爱的心声,宣言一样耸立在人们的心头,莫不让人读之心暖,触之动容,感之落泪。这是人性中的至真至纯的大美。由此我们又一次感受到作者语言表达手法超然。在作者的另一篇《牵着蜗牛去散步》中,我们可以读到这样的生命之爱:“我能够回家看他的次数,是可数的了。能够推他出行更是可数的了。只要有这样的机会,我自是百般争取千般流连......轮椅里的他,萧萧白发,一脸浅笑,淡定从容。多么希望任时光匆匆,下一个站口,我只消轻声一唤,他还可以入此时此刻,吟吟笑着款款坐着,应声而在”这种情真意切的的语言表达具有很强的感染力,怜惜惜的爱意里裹着愿望挟着无奈,一丝失落滑过指尖,掠过心头,呈现给我们的是一种复杂心境下的语言凄美。在作者的散文语言里,有时一句话,则包含了多重的意韵,她在《香叶嫩芽》这样写道“我的舅奶奶,要有娇柔羸弱的条件,她何须八十高龄还如此勤劳彪悍?”我们无法想象一个八十高龄的老太太,竟然还能与勤劳彪悍一词连在一起,读者会怎么想?那一定是老太太的不幸,而她的不幸又是谁造成的?这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很大的想象空间,由此引申出诸多的猜测,这样的语言反衬,达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短短一句话,覆盖了辽阔的想象,它压迫着作者的内心,也压迫读者的神经。结尾处她又用这样的文字,将人们的疑惑轻松道破:“叹一口气,思念压得低无再低。其实,像大舅奶奶这种身世的,不在少数。当时都是一夫二妻的,然后时局发生了政变,她们就成无花果了,飘零入泥了无痕迹。我倒是很愿意,这篇文字,成为她枝叶上怒茁的嫩芽。我是她最亲爱的孩子,她可以流芳千古。至此,我们感受到有一股强烈的情感磁场,整个身心被爱意浓浓的文字所包围,排山倒海地直达心底,溅起涟漪阵阵。这是现实与语言融合的巨大成功。
七、写童年记忆,看《年画年味儿》:“人世间有百媚千红,我独爱,爱你那一种“这是尘封记忆里一份固执的情有独钟。《诗酒趁年华》中面对一些亲人的离去,从另一个侧面告诉人们要珍惜时光:”一杯净土掩风流。诗酒趁年华,趁着桃红,趁着柳绿,共度好时光。”写童年趣事《银色马车天上来》我们看到作者积极的人生态度:“其实,今天的从容,又会是明日的回忆。春花秋月,细数人生的每一步,欢乐总比痛苦多。”《多应午茶应灶起》:“只要一坐到灶膛的前面,灶火印着面颊,儿时那个香暖温甜的冬夜,便会穿云踏雾,倏忽而至。作者只用了一句话就把长距离的画面拉到你的眼前,有很强的画面感。
八、写浓浓乡情,在《故乡的云》里作者发出这样的疑问:“总以为生命中的人和事,都不过是匆匆过客,有来会有往,可是,一些融入血脉的亲人,怎么会走散?”这恰恰也是我们想问和需要思考的。“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就要惜此一生,不容践踏。”这分明又是一种提醒。当你满怀疲惫,故乡终是可以疗伤的地方。读《清泠泠的家乡水》,一条承载乡愁的小河,唤起无数情感深处的共鸣:“电车继续飞驰,与我相伴的熟人朋友,都如路边的小树,人在前行,树在后退。却总会有这样的相遇,如岁月里的琴弦,稍一拨动,就会回响无数。“这样的语言描述,带给我们的是视觉以外听觉的震撼,其享受,美不胜收。
九、写坦然的心情。《尘埃落定》让我们感受到道破红尘后的坦然:“婚姻二十年,人生四十载,这个时候缺点都当成恩赐,不足都成为你炫耀的的资本。当财富不只是金钱,成功不只是地位,那么一切都尘埃落定,顺之安之乐之享之。”至此,已然变成一种从容的心态。“大车小车电车自行车步行,甭管哪种,都能到家。人生不过是场考试,时间一到,优良中差都要交卷甭管哪种,一个不落。”这似乎成为一种宿命,真实地摆在我们的面前,谁都无法逾越,这是作者留给我们的人生思考,充满了哲学的智慧。《心生莲花》则让我们领悟:“生活,就是由这些小事汇聚而来。心生莲花,万事不急不躁泰然处之,幸福会如影随形。”心中收获着淡泊而宁静的美。
十、书写平凡事里的人间温情。在作者的笔下总能读出一股温暖,看《王六小》中议论的一句话:“很多人,不见显赫,也未必著名,却有如一轮初升的太阳,靠近她,就有光,还有暖。”读这样的文字,便有了感同身受一般,心生欢喜。《路旁开满木槿花》读来有一丝感动掠过心头,一个用三轮车作为谋生方式的人,却不失对文字的热爱,可见,他对生活有多热爱而又充满期待:“他盛装赴宴,不只是对我们这群人的尊重,更多的是不想让人看轻自己。”这样儒雅的品性,想必是爱生活,爱文字的人才具有的。路旁开满木槿花,花开季自成风景,虽然普通,却不容忽视。“偷采一把插在他的车前。他就是一木槿,无香,却芬芳。”这是对生活在低处人的赞美,体现的是人性的关怀和高尚的道德情操,影响着我们如何做人行事。再如《栀子花开》写乐于助人做好事的大妈,读来温馨温暖:“这个世上有种人,虽然没有惊天动地之举,但你那颗被世俗的种种日益包裹得坚硬冰冷的心,却会在某个瞬间被来自她的温暖解冻,那种温暖,他自己并不自觉,由她的掌心传递到你的心理。从那以后,我一直怀揣她的温暖,而她再见我时已经记不起她对我的帮助。就是这样一些平凡的人,却像一颗永恒的光源。”她让我们心存感激不孤单,内心的世界被她的品性所照亮,钉子一般地嵌入心底。《那些陪我们走过的人》亲人,邻居,朋友,每一次相逢,都能勾起一份感动心灵的回忆:“这番话,没有一本书上有,也难得有人想起来教我。就是嫂子这番教导,我变得特别有担当。”这是一种感恩的叙述。“今年居然在小区遇上了他俩,我急着让小儿唤大姨,可惜,邻居家两口子没能把我认出来。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们给予的那份暖,已经植入生命里了。假以时日,会十倍二十倍地放大,波及身边所有人。”如此干净的文字读来温暖而感慨,触摸到心灵。“生活总像旅行,那些陪我走过的人和事,都是掠过眼前的风景,虽然再无回程的路,那些风景,都永远陪在心底,风光旖旎。”我想,这便是人生一路走来收获的感悟。吴瑛老师的文字,从头至尾都是这样贯穿一个情字,引领读者领略和感悟到她内心世界的一片水声和柔软的情爱。这些来自生活的细节分布在她的文字里,有着情感的叠加,辉映出生命中的满天彩霞。
十一、用文字鞭挞生活的丑陋。世界充满了阳光,人间不泛真情,却也因为物欲横流而使人性贪婪、灵魂扭曲。逐利的时代,光鲜的外衣下,常常隐藏着虚伪。正因如此,《脱掉》那一声呐喊,才显得那么响亮。人们呼唤着真善美,呼唤着良知和道德的回归:“脱掉那层面具,脱掉那层伪装,脱掉那层镶嵌,脱掉凡世俗尘里与日俱增的欲望,做回那个简单澄明的人,让自己的眸子变得和牛牛一样明澈如水,在那里,可以映出蓝的天,白的云,红的花,绿的叶。”对美好的未来,充满了期待。《哥等下雨》写出另一番新意:“路旁停着一辆广本,惹得我哈哈大笑。那是一个怎样的车主,才会将自己的爱车开得如此之脏。最乐的是,它的后窗,玻璃上沾满了灰,灰尘上写着:哥等下雨呢……这是个怎样调皮又聪明的车主呀,他不是不洗车,他等下雨呢,一场雨过来,一定会还它清爽容颜!”文字写得活泼。由此收获感想:“其实,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快乐也活,烦恼也过。老天爷一定不知道,人人诅咒阴暗泥泞的下雨天时,还会有人热切地盼望来一场酣畅淋漓的雨,冲刷清洗世间污迹无数。哥哥等下雨呢,何等从容自信,气定神闲。阿芬是,广本哥是。风雨来袭,笑容满面,等着自己的人生随时来一次翻牌,胜败其实一直握在自己手心。”至此,作者赋予文字里的雨有了更多、更深的含义,雨、灰尘就像诗歌里的意象,隐藏着事情以外的另一层含义,是一场灵魂洗礼的期待。“……但为的是家人,咱唤了声哥哥……哥哥坐在他的宝座上,侧目看他,失望排山倒海而来。”发福的警察哥哥,眼高头顶,自不用说,失望被冠以排山倒海则是一种沉重的渲染,有张力,给人印象深刻。“弟弟的昆仑雪菊,可以治人们肉体上的三高,我倒是愿意,我的文字,也能生出一种奇香挠到灵魂的痒,让我的警官哥哥来一杯。”含蓄,内敛,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是震耳发聩;看似温柔的一杯,却有着强大的烈性与杀伤力,我想那个警察哥哥若是尚有良知,定会自惭形秽。这里深藏着语言的技巧,不着一字脏话,却有一种震撼灵魂的效果,不觉拍手叫绝,掩卷沉思。
十二、爱情永远都是作家笔下的主题。从《生命中的每一丝感动》里,我们享受着这样的感动:“是情人?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人生有多少这样的错过呀。可是不妨碍我,把你放在心尖上,枕着你的名字入眠。季节里,寄一条披肩过去,不留名和姓,思念便也有了型。”从无型到有型,爱便有了质感和立体感“又如《铁汉柔情》”门口邻居,女人得了肝病。每周要到南京治一趟,女人弱得已经全要男人抱了,偏偏喜爱花草。每次,我们都看到男人先把女人抱上车,再折回身,将花花草草搬上车,女人的四周活色生香,男人驱车含笑而行,归得家来,再次先抱出女人,再将花花草草抱回家中。”爱的故事何其感人,作者捕捉到这样的画面,非常感人。男人如此往复、不厌其烦地搬弄花草,皆因爱而为,足见爱是一个多么神圣的词,它有一股超凡的力量。“男人最吸引人的,不是青春勃发的面孔;不是肌肉发达的身躯;不是一掷千金的豪情,更不是位高权重的一呼百应;恰恰是,铁骨之下隐藏这的漫天柔情。”以这样的语言为好男人定义命名,诠释了爱的含义,读之温暖。
十三、写花事,由物及人,浮生想象,在感悟中沉思,在沉思中感悟:“人生花事,我们都在赶赴,一径飞红雨,走过的路上,落英缤纷,繁华过尽。这是一场必然,不因你的惋惜,就会来得更晚一些。还好,生命是一场轮回......繁盛花事之后,便是殷殷种子。只等又一场春雨,便会绽放得铺天盖地。”这样的语言富有哲理,给人启发思考。生命向晚,却并不可怕,作者引导我们从轮回里看得见生命重生的力量,花谢了,却留下了种子,春风吹又生,带来的是又一场的轰轰烈烈。再看《怒放的生命》里的文字:“现在想来,正和爷爷家并不算得大富大贵,满院芍药,点燃我们最初最美的向往。那是一种积极的生活态度,精神需求高于肉体需求。”这是对生活的赞美与追求。“世事再沧桑贫寒,只要爱美的心在,便会花开满地,即便有花败的一日,,也会有无尽的花香摇曳飘散在生命里。”生活如花,勤于管理,时时更新,保存一室花香,一觉醒来,便是艳阳满天。我们因此而精神愉悦,积极乐观,笑对对未来,这是花带给人类的启示,她是通过文字表达来实现的,这是文字的魅力。《满手秋风花间住》更能体现人生如花,风中摇曳,别样的美:“我们都是花海里的一朵。喜欢花海的日后,更多一些文化的底蕴,这样,她会像一个饱读诗书美女子,岁月染白她的发还会焕发出点点墨香,那是另一种令人心动的美。别人夺不走的美。”以这样的笔触将读者引向美的世界。“满手秋风花里住。多少有些惆怅,我们的人生,或许正有寒瑟秋风吹过,可是,我们迎秋风而立,秋风自指间溜走,还会有繁花留住,看满花海的百日菊、香水百合、康乃馨、串串红,我们就是摇曳其间的香石菊。”读这样的文字,心中就会抒发一股豪情,滋生一股无形的感召的力量,生命因此变得自信从容,对未来就多了一份信心。再读《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描述:“盆上聊聊几笔花篮,溢得出来的道骨仙风。再来行书清香两个字,那是两个黄鹂鸣脆柳,听得见的春光与喧闹……只一眼,便会醉倒。那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似一朵青云刚出岫。娴静犹似花照水,行动好比花拂柳。然后便有了看客云集,惊为天人。爷爷宠辱不惊,照着他的价,只等知音来。”我们无法不以为这是一段美到极致的语言,笔墨处散发的是扑鼻的花香,骨子里透着妖魅。“……只是这个开放之前的孕育,那可是十年磨一剑呀。我愿意自己也做春风中那朵怡然的梨花,蓄积力量,只为风中一笑。”这些语言充满了蛊惑性,优雅,干净而利落,把读者带到美学中来,它体现在文字的表达上。
十四、写夕阳里的温情。作者心怀悲悯,笔墨所及,总能令人升起恻隐之心,拽着你的情感一路游走:“我因为目光一直放在那些养育过我的长者身上,心中更多悲悯凉。凋零从来多苦雨,何来不悲戚。”这是面对黄昏的献词,对这样的一种凄凉,作者接下来的笔墨则显得乐观豁达,看破而坦然:“人生冬季,既然是自然规律,无可避免,那就向隅微笑,做一朵落花化为春泥,温暖根下的那小小的一方热土。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他们,一直微笑,坦然面对,不教一日虚度过。”这与其说是人性化的灵魂表白,道不如说是一种神圣的责任,是传统美德闪耀的人性之光,它是现代意义上内涵深厚的传承。
十五、写现实之痛与无奈。可怜天下父母心,读《绑架》:“细想,现在的人生,几乎被孩子绑架了……有过很多次出远门的打算,都在临出发的那一刻,放弃了,他说,儿子咋办?……风光的婚礼,如山的债务,堆出他的小家”试想,这是怎样的无奈?有苦,却道不得,承受却又是心甘情愿。“竹姐姐两口子都在报社,儿子去年高考完毕,以为两人的日子,从此赛神仙了。哪知道,绑架久了,松了绑,姿势还在那儿了。两人闲了,想着出去吧,讨论去哪儿,哪个地方都被否决了,突然两人眼睛放光,异口同声,看儿子去!”这里从以为——到哪知道——再到姿势还在那里,被绑架这似乎早已成为一种习惯,松了绑反倒不习惯了,接着从否决再到异口同声看儿子去。仅仅几句话,就把人物的宿命的心理刻画得淋漓尽致,读者欣赏到的则是美感和阅读的愉快。可见,作者在语言运用和把握上是驾轻就熟,信手拈来,信心十足。
十六、感悟生命。《生命是一份厚礼》生命从来便是一份厚礼。它不只属于你。生命之初,一个女人冒着生命危险,把你带到人世。那个男人,为了能让你生活无忧,每日里风里来雨里去,比檐下的老鸟更操劳。你的肩上,担负着他们的晚年。你是他们枝上的新芽,风雨来袭寒霜严相逼时,你有责任长成繁茂的大树挡在他们身前,而不是将他们的新叶嫩芽,全数捋尽,任他们在寒风中最终凋零。”这种抒情议论相集合的手法起到了很好的教化作用,以枝与芽比喻生命,形象生动,更具质感,更易于接受。《买两把青菜,一把留着老》,看似多余,实则是多备一个胎,多添一把伞,风雨来时更从容。体现的是忧患意识下的积极应对。“心中有旋律,锄草亦舞蹈。不管我从事怎样的工作,不管我在怎样喧嚣的尘上,那颗向上的心,永在。文字,会是一直的方向,那颗心一直纤柔,双手又怎能会变糙?……文字是我人生的备胎。买两把青菜,一把留着老。所以,注定,我活得,比旁人积极得多,也忙碌得多。因为,我得多备一把青菜,不一定用得上,但能保证一路笑语欢声,何乐而不为?这是一个具有前瞻意识的人,才有的思维。《生命中那些贤达的人》见贤思齐,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给你以照耀。”作者就是这样善于借用比喻说事,阐明道理,让你心悦诚服地接受。“清早,大男人与鸟对视,向上的路上,你先飞,我追随。莞尔一笑,世上那个最动人的,莫过于此了。”这样的笔墨,画面感很强,也很美。《青山在脚已老》“老了不可怕,要有能撑起晚年的东西,一支秃笔,一幅瘦画,一首清曲,一闕残词。岁月汰洗过得那份淡定从容,一如青霜秋菊,别是一番风景。”这是对生命的热爱,向往中的热烈追求,我们听得见朝气蓬勃的旋律在耳畔奏响。《最甜美笑容给亲近的你》“很多时候,我们把最甜蜜的笑容给了陌生人。而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反而可以大吼大嚷,习以为常,什么话最有杀伤力,专门朝他们开炮……我的脾气像儿时的掼炮,在地上一摔,就能发出巨响。”确实如作者所言,这是我们常有的毛病,却往往不被发现,用掼炮的巨响喻事,却能收到震撼的效果,是语言再一次巧妙运用的范例。“其实,没有谁一直可以当你情绪的回收站,不要因为最亲近的人,可以包容你,便当是收容所,所有的爱与欢乐,都是不可再生资源,挥霍无度,最终一无所有。”这里的用词可谓新颖别致。《生命是场博弈,过程便是奖励》作者以故事的方式铺陈,写的是生命的顽强与不屈不饶,告诉我们:生命未尝不是一场博弈,过程便是最好的奖励。平凡的故事,普通人的生活画卷,展现给我们的是不寻常的人间大美、大爱,再卑微的一颗小草,也有它倔强的生长,它带给我们的是一份生活感召的力量和强大的内心的生命支撑。《桐花万里路》写淘宝创业,快乐文字。“我是用文字敲开淘宝大门的。我的每一款宝贝描述,会是一篇微小说,微博文,微电影,很多买家朋友追着文字看,继而迷上了我的宝贝。其实,我想记录每一个人的生存状态。这个世上,要想活得精彩,没有一个人可以偷懒。”由此看出作者在生活的道路上,始终保持一颗年轻的心,积极进取,奋发向上,一往无前,执着于勤劳浇开幸福花,信念,来自于对生活的热爱。“桐花万里路,是我捡来的词句,我就是一个凡俗的女子,一年365天,我天天捡这些词句,连缀装点我繁忙琐碎俗不可耐的人生,我的人生因为这些边角料,平凡的故事,普通人的生活呈现的是不寻常的人间大美、大爱,再卑微的一颗小草,也有它倔强的生长,它带给我们的是一份生活感召的力量和强大的内心的支撑。”这些文字里倾倒出一片光明的追求,装点精神世界的五彩缤纷。作者将一个个生活的细节比作边角料,可谓用词巧妙,正是因为这些边角料才使凡俗的人生显得不俗,让精神世界倾国倾城。许许多多的的平常事捡起来就是一串闪亮的珍珠,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就是一道亮丽的的彩虹,一方文字的池塘里读出诗意的春天,生活因此而精彩纷呈。
读吴瑛老师这些散发着浓浓生活气息的文字,给人感觉很接地气,很亲切,那些人和事仿佛就在我们身边,经她笔下的过滤加工,就有了鲜活明亮的色彩,给人眼前一亮,让我们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新的认识,她笔下带有美妙音符的文字源自与她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生命的认知,宁静而美丽。就像这本书的封底所言:“人生花事,我们都在赶赴,我们的身边每天都有这样的姹紫嫣红无数,儿时的村庄,挚爱亲情,温情瞬间,唯美浪漫,人性感悟,奋进乐观,这些信手拈来的文字,是三月阳春下翩翩而飞的蝶,振翅是风景,停驻旖旎一片,这不是书,这是作者倾情弹奏的小曲,微风轻送,夜读如吟,偶一拨动,回响无数......”我深信不疑,喜欢文字的人,心中都明亮着照彻灵魂的灯塔,信念般地举起明天的希望,穿过那一片夜的黑,微笑就在黎明的晨光里,那些走过的人生风雨纵然会是了然无痕,但文字可以将它们活下来,温暖而温馨,激励我们用火热的情感燃烧自己,照亮他人,脚踏实地地经营自己的人生,用勤劳洞开光明的前程,不断地借助语言文字的力量去修正自己的行为,人生路上与爱同行,让澄明的世界荡漾在鸟语花香的春天里,我以为这便是吴瑛老师这部散文集带给我的收获与思考。
2015.7.22成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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