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树钱(回忆儿时)2014年4月21日

个人日记

                    两天没下楼了。今天午睡后出去遛弯,走到楼下。不经意间发现道右边的榆树枝桠上已结满了不大的榆树钱。看到满树的榆树钱,思绪在刹那间仿佛回到了50多年前的童年。
                    7.8岁时家由天桥南西二条路,北方工具厂俱乐部东面搬到天桥北车辆段车库的北面。新家在道边的第二趟房,把西头。房子是石头垒砌的,里面钉上一种叫刨花板的材料。外墙是花岗岩的石头砌的,然后勾上水泥的缝,里面刨花板的墙面抹上灰。看着挺厚实坚固的。一铺火坑有3米多长,外加大约5平左右的厨房。房门朝北,南墙镶有一扇窗户。搬到新的地方,父母哥哥们忙着夹板杖子,收拾各处。我呢,帮不上什么忙。就四处溜达,发现在家的杖子外有一趟等距离碗口粗的榆树。并以结满了诱人的榆树钱,够不着,围着树打转。后来想到办法了,回到家。找到一根木棍,顶头绑上铁丝,把铁丝弯成一个勾。然后拿着我的工具,去采摘。吃到嘴里的榆树钱带有清香的味道还有甜丝丝的感觉,甭提多美了。那个年代出生的我们那时那有什么小食品的概念,能吃饱已足矣。
                    这搬到新房的第一年冬天,真的领教了新房的不保温。外面的北风呼啸,室内炉火通红。铺着炕席的大炕烙的慌,室内的温度还是很低的。屋内西墙根上了1米多高的霜和冰。晚上,盖上被子底下烙的慌,头上明显着感到有凉风。实际上,母亲在室内防寒上已做到位。窗户里外缝全糊上,两层窗户之间灌有挺高的锯末。房门又有较厚的门帘子。就这样的防寒措施,还是抵御不了东北肆虐的北风。
                    冷,习惯了,东北人吗。饿,可就难忍了。60年,自然灾害的一年,是在脑海里深深地扎下了根。吃不饱是经常的,父母为了孩子们吃饱已极尽所能。还是满足不了孩子们的嘴,常常的长吁短叹。
                    也就是这个季节,家跟前的榆树钱长出来的时候。母亲领着哥哥摘了两大盆榆树钱,洗洗后掺上苞米面蒸的玉米饼,真是好吃,特香。人就是这样,饿后吃的东西才有滋味。邻居的一个大婶的境遇至今在我的记忆里抹不掉。那是连续几天的早晨,在我上学路过她家的时候(我们是一趟房,我家在西头,她家在东头数第三家)。总是隐约的听见哭叫声,放学后回到家就同母亲讲。母亲也愁容满面的跟我说;她家不知谁给送的橡子面,苞米面掺的太少了。吃完后,便不出来。所以才有这哭声,那是难受的难以承受了。从那时起也知道了橡子面人是不能吃的。但在那个自然灾害的年代,家家是想方设法填饱肚子。也就是从那时起,只要是有时间母亲就领着我去采野菜。什么苋菜,水芹菜,柳蒿芽等,采回来后有的炒着吃,有的包馅吃。同时在那个时候榆树钱,榆树叶也没少吃,所以至今难以忘怀。
                    少年不知愁滋味,对于父母当时的难处,并不太知道。在外玩够,饿了才跑回家向母亲要吃的。现在看到满树的榆树钱,还是那么嫩绿的秀色可餐。但已全无吃的欲望,只是有了这苦涩的回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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