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之死-60(新)

个人日记

天亮了,镜子碎了,僵尸不见了。
正值十月的广州,天气还是很炎热,刺眼的阳光在整间房里陪我打闹,它们驱散了我心中莫名的失落感。
面对阿沫有点孩子气同时又利用了物理学和心理学的知识所做的这个恶作剧,我很生气,不过后果不会太严重,因为我喜欢她。

当我看着自己眼中密布的红血丝时,愤怒的王就开始授意我爆发,我尽量去忍,但还是打碎了三块互相协作的镜子,它们碎一地的表情再怎么难看,也要好看过我的表情。

客厅里都是我心跳的回声,桌子上放着的联想笔记本电脑仍然按着设定好的播放列表在放映着恐怖的电影。

阿沫的房门开着,很显然两人都不在这里,一定是关了灯之后悄悄溜走了,她们倒对我挺放心的。(好吧,我不该把自己设想为那偷什么之辈)

我走到阿沫的房间里,只见墙上贴着的全是李清照的词,我看着它们只觉得满屋子都是流动着的墨香,甚至,满屋子都是李清照。
哦,不!虽说李清照是个超级美女,她要是出现了也会吓傻我的,我连忙停止了这样的幻想。

房间里看起来很是雅致,除了墙上的字画有些泛黄以外,整个房间的主色调都是红色的,它对于阿沫来说,就是她的城。这像是一座开满了山茶花的城,它美到让人站着就可以做梦。

正要从卧室出来,忽然看到床头柜上挂着一个镜框,里面有一幅画,从画的色泽方面来看,已经有些年头了,画上画着一个微笑的黑翅膀天使,她的怀中抱着一个正在熟睡的女婴,画的最右下角,写着几行蝇头小字:伯利恒的圣山上若有你的名,你的翅膀便会是白色的,天使,你根本不爱我!
从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来看,这幅画显得过于特殊了,它的背后隐藏着我急切想要了解的故事。

“阿嚏”,突然而至的一个喷嚏让我觉得有些鼻塞,有些难受,没有人会想我的,会想我的应该只有我和岳彩。
“鼻病毒”很幼稚,明明知道杀不死我,每一年总还是要来尝试那么几次,我讨厌它们,但并不恨它们,因为它们往往会在96小时以内离开的。在它们还没有入侵到喉咙之前,我决定先先洗漱好,以免牙膏做它们的内应。

事实上,我和它虽然不是同类,但从是否“幼稚”方面来说,我可能比它还幼稚,我带来的花儿,虽然阿沫在电话里提到了,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去看,它们一定都在书包里不停的埋怨我。
花儿们隔着书包的内层,眼睁睁看着我浸泡在失望的水池里。


我把整张脸埋到水中,直到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才缓缓抬起头来,我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房间里仍然游走着恐怖的叫声,我在这种叫声中迎接这新的一天。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我正要开门,听到门外传来两个少女的对话:;惜兮,为什么要敲门呢?又不是没带钥匙。;就是要敲门,我就是故意要把他吵醒。;好吧,好吧。;你猜他会卷着东西走人吗?;不会的,因为那么多字画,他一个人不好拿。;我又没特指字画,我想他正在做好梦。
敲门声越来越急促,直到听到她们忍不住喊我的名字时,我才准备开门,但我显然想对客厅的电脑下手了,她们口中的“好梦”将给她们的电脑带来噩梦。

我刚把电脑连着充电器一起抱到手中,还没适应近距离被僵尸注视,门就开了,那一瞬间我们三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我看它工作了一晚上,它肯定很热,我这不是染了点风寒嘛,我想给它降降温,我抢先说道,还顺便着咳嗽了一下,竟然忘了把电脑放桌子上。
;染了风寒恐怕是要发热的吧,你就把它摔了吧,反正不是我的,阿沫坏笑说道,同时拿手指了指站在她右边的成柔。

我看到成柔满脸疑惑的样子,正准备说话,阿沫笑着说道:你还不摔啊?这可是成柔写剧本时的得力助手。
;好了好了,惜兮,你就别逗他了,赶紧收拾下,咱们逛街去,成柔说道。

;橙子,昨晚睡的可~阿沫突然瞪着地上的碎镜子,沉默了起来。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挠着头说道。
;算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把这些碎镜子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去,阿沫把双手插到口袋里说道。

;我们三个一起来,收拾好了,赶紧出去 国庆节期间,外面很热闹,成柔笑着说道。

;对了,你昨晚说成柔像珍珠花,那我呢?;你像山茶花。;那你看我们两个谁高一点?
我这时才仔细的打量起她俩来,只见阿沫梳着一个道士头,头上别着一根浅蓝色的发簪,上身穿着一个宽大的红白格子衫,下身穿着一个同样宽大的浅蓝色牛仔裤,牛仔裤的膝盖上都绣有猫的图案,脚上穿着一双低帮的蓝色板鞋,活脱脱一个跳嘻哈舞的暴力女青年。
成柔梳着齐刘海,身上穿着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连衣裙,连衣裙上画着一个正在写作业的小孩,脚上穿着一双和阿沫脚上完全一样的鞋子,唯一不同的是,她的袜子很长而且两边颜色不一样,根本就是一个喜欢追风的无邪女孩。
;当然你高一点,我笑着说道。
;你是不是遇到女孩子都这样,我不喜欢你这样,阿沫皱着眉头说道。

;你俩能不能帮帮忙,不是说好三个人一起收拾的嘛,成柔有点不开心的说道。

;阿沫,我有东西要给你,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我抿着嘴说道。;你可以不给,我知道是桃花,而且就在你的书包里,阿沫把脸撇到一边,缓缓说道。
我从书包里拿出桃花递给她,笑着说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的。
;哼,是吗?我可能真的说过,但我怎么会喜欢?阿沫一边往自己的卧室走,一边轻蔑的说道。

我的脸突然变得苍白,不知道是因为“鼻病毒”取得了暂时的胜利,还是因为心里那个挡着失望的阀门坏掉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过你喜欢的。;我怎么不能这样?我为什么非要喜欢?

我有些生气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些花儿来之不易?
;不就是跟着你跑了几千里路嘛!它们又没有生命,它们也不会像你一样累!更不会像你一样对我失望!阿沫怒吼的声音从她的卧室传来。

;惜兮,你们别吵了,咱们下去吧,谁跑的慢谁关空调。

成柔总是能及时调解我们的争吵,但我真不知道,如果没有了成柔,我该怎么面对阿沫,难道我就这样北归?我做不到,我不认为这是因为我的脸皮过厚,况且,我想远离那个家。


她们两个一前一后跑了出去,我把空调关掉,看了一眼那个黑色翅膀的天使,然后慢慢的走到门前。

;橙子,你快点下来,别忘了锁门。橙子,你感冒了,快点吃点药……
没有人叫我,阿沫也没有叫我,是我幻听了。





(我感觉这两天写得都很糟糕,一是有一些心理原因,二是总有一些事让我不能一气呵成,这篇是28号开始写的,一直到现在才写了这几个字,今天早上要早起,就先写到这里吧。)

2014 06 30 00 42
郭子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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