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爱情
<尖>
——我见青山多妩媚：柳如是小记
透过历史的重重迷雾、滚滚峰烟，拨云见日，去探究一个人，真不是易事。
有丝悔，如此浅薄而草率地妄想在几日之内便将一个隔世离空的人物描摹生动，且不说别传、野史看得我眼花缭乱，单是这柳氏生命中不断出现如走马灯般的男人便晃得我思绪如麻，竟不知该如何落笔才能用最短的篇幅将心中的柳如是悉数勾勒。
删繁就简，便让我给她五个最便捷的标签做解读吧，这柳氏，端的是：貌风致，质风尘，行风流，性风雅，鉴风骨。
愿能将心中的柳如是层层递近、丝丝入扣地呈现给大家。
*
一、貌风致。
历来，我们欣赏女子时，绝不会先去品酌她的内在，而是要甄赏她的外貌。尤其男人，是绝对的感观动物，这第一眼印象尤为重要。美女，谁个不喜？
要我说，赏心悦目这个词，貌似在强调赏心，置之于前，实则逻辑混乱，次序颠倒。通常来说，赏心的前提是悦目，用数学的术语来解释就是，悦目是赏心的必要条件，除非赏不着那另当别论，否则这赏心是一定得悦目才有情致的。
想来，这柳如是，能名列明末清初秦淮八艳之一，这姿色即便没达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定是明眸皓齿、丽质天成的，起码能令人悦目，姿容定能吸引眼球，且有让人目不转睛之魅力。
清顾芩云“为人短小，结束俏利”，想来这柳如是的身量是袖珍型的；沈虬曰“美风姿，性慧倩”，虽抽象，亦可形容一二，这柳如是：娇俏可人，姿色秀美，风致嫣然。
二、质风尘。
柳如是，本名杨爱，后改姓柳，因崇尚南宋豪放派爱国词人辛弃疾，取辛词“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中“如是”二字做名。
这姓契合，柳与杨相对，是不是亦暗合着自己这株章台之柳，自怜多舛之身世呢？毕竟她出身勾栏。这杨、柳皆是惹人情思之物啊。君为杨，我便为柳，想起《神雕侠侣》中小龙女在与杨过分开的时候，化姓为柳，何等情深。
这名，更契合，这柳氏女子，不仅如是妩媚，还有如山般伟岸的气魄与襟怀。
而杨柳二字，历来密不可分，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杨坚韧，柳柔媚，无论是杨爱，还是柳如是，这小小女子的身上确是兼有杨柳之风姿的,惹人怜爱，而除怜爱外，更多的，是敬意。
柳如是,最初是做为名妓徐佛买来的“瘦马”出道的。何谓瘦马？即未成型的、瘦小的马，引申一下，用现代的通俗语言来讲，就是二奶梦工厂。明清时期，一些职业经理人低价买入贫苦人家有几分姿色的稚齿女孩，经过悉心包装、调教、令其掌握事人、悦人的技艺后，高价卖给富人作妾或烟花柳巷为歌妓。这样的女孩，便是瘦马。
并不是所有的瘦马都能幸运地当上二奶的，多数都要流向勾栏，要看将来的发展，能不能钓着金主，才能改变命运。秦淮河畔的歌妓，多是瘦马出身，想来，柳如是在瘦马中亦是出类拔萃的，否则断不会被眼界奇高的名妓徐佛相中。
她的事业从勾栏始，但她以十四岁之幼龄即被故相周道登买走。十四岁呃，便成功跻身相府做了二奶，其资质可想而知，绝非等闲之辈。
尽管小小二奶才做了一年多，便被周道登的众二奶排挤，险些混没了小命，不得不重新流落勾栏，可柳如是此时的身价已今非昔比了，她的头上笼罩了一圈美丽的光环：相府下堂妾。即便下堂了，那也是在上流社会混过的人，眼界开阔，心怀高远，虽生不逢时，在众妓之中，也足以散发出独特的、耀眼的光芒，使其脱颖而出，成为明星。
三、行风流。
柳如是最初的爱情给了老头周道登，最终的爱情给了另一个老头钱谦益，都许给了老男人。这两场老少恋现如今看来皆是非主流的，而在当时的年月却委实再寻常不过。就好比皇帝老儿，无论糟成什么样儿，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拥有三宫六院一样。被这样的糟老头儿宠幸，于当时的女子来说那是无比之荣耀的。
故，初事宰相，终嫁侍郎，柳如是的一生，也算是风光无限了，堪称辉煌的一生。而两老儿在晚年还能抱着幼女承欢膝下，也足够春风得意的了。要么钱老儿怎么会出大手笔以正妻之礼迎娶柳如是呢，想来这柳如是的身段与手腕都堪称高段。
除了剧初和剧终这两段老少恋，柳如是这一生中，还是有过几段正儿八经的、亮烈的爱情的，尽管都是轰轰烈烈高调开始，惨惨淡淡黯然谢幕。
最先出场的是一徐姓公子，其用大笔银两想搏美人千金一笑，孰料柳如是根本不踩他；过了些时日，见这徐公子百折不挠，且不学无术，柳如是劝其曰，“你不读书，就少了文气，平时与我交往的都是文人名士，你夹在中间，很是不雅。不如去习武，或许有些出息，我也好接待你！”徐公子谨遵教诲，改行学习骑射，后来在战场上中炮身亡。
柳如是复出得遇的第一个才子是张溥，南明复社领袖。与张溥之恋颇似现今的一夜情，不过露水姻缘。只是，这样的开端还是蛮不错的，拓宽了柳如是的视野，奠定了其“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交友基础。
之后不得不提的是李存我，亦师亦友的一个男人。柳如是于李存我，应是敬多于爱的。
比较戏剧性的是与宋徵舆的一段情。初始，柳如是是把这小宋当未来夫君培养的，当然也是着意考察，于是便有了寒潭试真心的戏码。这小宋也是实心之人，立马不要命地跳下了水，胜利过关，通过柳如是的考核，令柳芳心大悦，当即让人把这宋公子捞回了自己的床上。可惜，与小宋的这场情依然是重磅出击，草草收场：小宋的母亲竭力拆散这对鸳鸯，适逢郡守大人准备驱逐柳如是，当柳如是准备好古琴与倭刀，叫来小宋商议对策时，小宋没有挺身而出，而是懦弱地叫她避避风头。柳如是心冷如灰，恨自己看错了人，挥刀断弦；同时斩断的，还有自己的情丝。一场情事便这样了了。
而柳如是四十几年的光华中，和她最匹敌的爱情，应是和风流倜傥、才华横溢的几社领袖陈子龙的，这才是她爱情生命中的重头戏。尽管，他们的爱情，不过一个春天。只是，他们之间的这场爱情，这回虽没有老妈阻拦，却遇老婆横加干涉。陈子龙之妻张孺人品行俱佳，且手腕高段，她允许老公纳妾，却绝不允许他娶回一烟花女子。陈子龙终是无力许给柳如是一个明媚的未来的。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错过了一个季节，然后，是一生。
与徽州巨商汪然明的忘年交，与政界恶霸谢三宾的孽缘，被以程孟阳为首的年逾七十的古稀老诗人追捧等情事，皆略过不晒。
不过，我认定柳如是确系老男人的杀手，杀伤力堪比核武器。
后，柳如是女扮男装，化名柳儒士，走访当时的东林领袖钱谦益。二人一见倾心。钱谦益旋即在十日内即为柳氏打造新居“我闻室”。柳如是公开声明“非才学如钱谦益者不嫁”，钱谦益亦回应云“天下有如此爱才之女子，我也非作诗如柳如是者不娶！”郎情妾意可见一斑。
终，钱谦益摒弃世俗礼教，枉顾世人耻笑，在六十岁时，以正妻之礼迎娶二十四岁的风尘女子柳如是，且心花怒放。
至此，柳如是的爱情修成正果。哪个高人说的来着，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柳如是是一个颇有正事的女子，她的每一场恋爱其实都是以婚姻为终极目标的，尽管未遂。最终，还是钱谦益给了她一个家，他们一起生活了二十八年，直至钱谦益作古。
青楼女子，要求他们从一而终简直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无异于天方夜谭。故，无论是事名相，还是妾名流之时，柳如是依然风流宛转、旁逸斜出地与他人走私。这两段小插曲虽后果迥异(第一段被诬陷、驱逐，第二段被宽宥），但本质如出一辙。
嗯，透过现象看本质，我们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小媳妇是守不得老男人的，即便她有一定的恋父情结，可一个十几、二十的女孩整日里面对祖父级的男人，再敬慕也难逃春心萌动，她亦有年轻女子的正常需求与追索。
况，她终是出身青楼的女子。她们的身体和心，总是从一个男子流浪至另一个男子。
要么，身体流浪；要么，心流浪；要么，身体和心同时流浪。
辗转流离，居无定所。良人呵，你在哪里？
我爱你，但与你无关。
我只是，爱上爱情。
即便是所谓的，也无所谓。
歌妓，名义上卖艺不卖身，而遇到可心之人，她们也绝不会守身如玉；再者，妓者，本就以悦人为自己的事业的，做得好不如嫁得好，不能荒废自己的本业，违背初衷。哪个妓女没有从良的热望呢？
能说她们轻薄吗？那在外狎妓、甚至把妓女娶回家的男子，拥有三妻四妾依然觉得不够的男子就不轻薄？尤其这以六十岁之高龄枉顾家中大奶，以“匹嫡”即正妻之礼迎娶柳如是的钱谦益，他在令柳氏扬眉的同时，不也辜负了那个忠心耿耿侍奉了他一辈子的真正的妻子么。
只能说，他，她，他们，都是多血质之人。这样的人，总是那么热烈、亢奋。谁又能说他们当时不是用心的呢？哪一场爱情都是用尽飞蛾扑火的绝然姿势吧？恨不能轰轰烈烈地让天地都为之失色。而终是热得快，凉得也快。来时义无反顾，去时决然冷酷，然后毫不犹豫地投身下一场爱情，依然是崭新的、亮丽的开始。他们，不允许自己的心有缝隙，不能空巢，需要不停地填满，填满这虚空。
还好，古时没有暧昧，只有真刀实枪的爱情，或情爱。
爱便爱了，无论浅啜还是深陷，终都是，为了爱情，哪怕命途再跌宕、坎坷。
现今，我们女子承受的职场压力不亚于男人，可是，与古时的女子谋人的艰辛相比，我们这谋事是不是要单纯得多？不管怎么样，古时女子的命运是不可抗拒地牵系于男人的手中的，哪比今日，女子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们可以心安理得且自豪地宣布：我们，不再依附任何人！
四、性风雅。
就才艺来讲，柳如是绝对堪列秦淮八艳之首。
柳如是喜欢以“幅巾弓鞋，着男子服”出行，与男子抱拳作揖，称兄道弟，俨然浊世佳公子的做派。于是，慕名而来，上门向她讨教，与她切磋诗文书画者络绎不绝，当然追求者也很多。她以绝代才华，惊世之容，与复社、几社、东林党人相交往，常着儒服男装，与诸文人谈古论今，切磋时势，诗词唱赋。
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传世诗集有《戊寅草》（陈子龙为其刻印、作序）、《湖上草》（其忘年交汪然明为其结集、刻录）、《柳如是集》、《柳如是尺牍》、另《东山酬和集》收录柳如是作品十七首。八艳中，柳如是是存世诗作最多的一位，也是才华最具盛名的。
《柳如是尺牍》录其与汪然明之间的信函，共收尺牍31件，清人赞其“艳过六朝，情深班蔡”；顾苓在他的《河东君传》中赞“格调高绝，词翰倾一时”；另有无名氏所作《神释堂诗话》评柳如是的尺牍“含英咀华，有六朝江鲍遗风”。
柳如是在书法上也颇有造诣，曾受李存我点拨，效法禇遂良与虞世南，被人赞誉，曰“铁腕怀银钩，曾将妙踪收”。
柳如是的风雅与豪爽、不拘一格的脾性在她为陈子龙所做的《男洛神赋》中也可见一斑，把陈子龙比喻成洛神，除了爱意泛滥之外，亦是赤裸裸地对男权社会下了战书，试图与男人平起平坐。
即便在嫁给钱谦益之后，柳如是依然经常做儒士打扮，与男子称兄道弟。钱谦益为柳在虞山建了“绛云楼”和“红豆馆”。柳常代钱款待宾客，与之高谈阔论，甚至与钱谥益的朋友们共饮至酩酊大醉。钱谦益不但不生气，还很欣赏、纵容。
看，这就是老夫少妻的好处，总有一点隔辈亲在里面的。
打个比方，很多老人都对自己的子女极为严苛，却对孙辈的孩子极尽所能地宠溺，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家老太爷就是这样，对我家小闹儿无原则地宠爱。我小时在餐桌上掉了饭粒，老头子当时就得抹下脸，声色俱厉地批评我；我家小闹儿沾满口水的食物扔他碗里，他也能甘之如饴、乐颠儿地吃下去。上哪说理去？
想来，这老少配虽然不合理，亦断然是有好处的，否则从古至今，为何有那么多的人趋之若鹜呢？
附三首个人比较喜欢的柳如是词：
江城子·忆梦
梦中本是伤心路。芙蓉泪，樱桃语。满帘花片，都受人心误。
遮莫今宵风雨话，要他来，来得麼。
安排无限销魂事。砑红笺，青绫被。留他无计，去便随他去。
算来还有许多时，人近也，愁回处。
南乡子·落花
拂断垂垂雨，伤心荡尽春风语。况是樱桃薇院也，堪悲。又有个人儿似你。
莫道无归处，点点香魂清梦裏。做杀多情留不得，飞去。愿他少识相思路。
杨白花
杨花飞去泪沾臆，杨花飞来意还息。
可怜杨柳花，忍思入南家。
杨花去时心不难，南家结子何时还？
杨白花还恨，飞去入闺闼，
但恨杨花初拾时，不抱杨花凤巢裏。
却爱含情多结子，愿得有力知春风。
在我看来，用八个字形容柳如是绝不为过：心怀锦绣，笔运千秋。
五、鉴风骨
读史明鉴。
柳如是能位居八艳之首，绝不是她的姿容艳冠群芳，也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才气凌驾于其余几美之上，而是她即便做为一名风尘女子，她的铮铮风骨亦可让其傲然、绝然于历史的烈烈长风中。
这也是我最为欣赏柳如是的一点。我爱她的貌，爱她的才，但我更爱她的风骨。和她的风骨一比，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且不论，只看柳如是的偶像，男有抗金将领辛弃疾，女有营妓出身的抗金女英雄梁红玉。柳如是虽一介女流，烟花女子，亦心系国家安危，丹心可鉴日月。
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使长条似旧垂，也应攀折他人手。 ——韩翃
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柳氏
杨柳枝，芳菲节。所恨年年赠离别。一叶随风忽报秋，纵使君来岂堪折！ ——柳氏
此词为唐词人韩翃与其宠姬柳氏之赠与答，韩与柳于安史之乱时失散，韩嫌柳变节遂赠词一首，而柳氏在自愧、自怨的复杂心理下回复了韩。
当然，此柳与彼柳天上人间，不可同日而语。不过，韩姬柳氏这词，送与柳如是的老公钱谦益倒是蛮贴切的。
柳如是在与钱谦益结成百年之好后，还有下文。童话中，总是王子娶了灰姑娘，从此他们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现实并非如此。
他们也是有过一段浪漫的时光的，琴瑟和鸣，夫唱妇随，一起“煮沉水，斗旗枪，写青山，临墨妙，考异订伪，间以调谑” ，然而他们生逢乱世，爱情在战事前也失了色。
崇祯帝上吊后，明朝灭亡，清军直逼南京，柳如是劝夫与其一起投水，殉国守节。钱深思半晌，走下水试了下温度，说：“水太冷，不能下”，柳如是“奋身欲沉池水中”，却被钱益硬托住。
随后，钱变节降清。
清代袁枚曾评价钱柳夫妇这一行为：伪名儒不如真名妓。
顺治五年，钱的门生因作诗讽清朝廷而入狱，钱谦益受牵连被捕入狱。那年，柳如是刚生下他们的女儿，拖着病体冒死上书，请求代夫受刑。柳的诚意加之后来钱谦益终被查出无谋反之意，被放出。当然，柳如是为了把老公赎出来，倾尽二十万两白银打点。
钱谦益于82岁时病逝。在与柳如是共同生活的二十余年中，钱谦益放手财权，家族的经济命脉一直由柳如是掌控。生命的后期钱谦益已沦为穷人。他死后，族人不信，上门索银三千两，柳如是对此面色平静，说：“稍等片刻，我去取银来。”说完登楼入室，立下遗嘱“并力缚凶党，然后报之官”后投缳自尽。族人皆被追捕。柳如是用一死保全了钱谦益所余无几的财产。
是年，柳如是46岁。悬棺而葬，以明死后也不践踩清朝土地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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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若历史上的其他美人，是为帝王而准备的，不必背负亡国祸水的骂名，她有不做亡国奴的骨气，崇高的民族气节。
她拥有比寻常女子更多的自由，可以自由追求自己的爱情。
她用一生追寻自己理想中的爱情，亮烈而执著，豪放而洒脱。
她用一生锻造自己的铮铮风骨，赢得后人对其的赞誉“风骨嶒峻柳如是”。
她用一生的璀璨光华，让自己笑颜如花，谱写一支令男人折戟沉沙的赞歌。
风骨嶒峻柳如是： Mayray倾国名姬陈圆圆： 幽幽轩梦影 艳艳风尘董小宛: 醉清风 侠肝义胆李香君： 寂寞梧桐侠骨芳心顾横波： 白马惊天剑长斋绣佛卞玉京： 染柳烟浓风流女侠寇白门： 再见，理想！总指挥: 马总——兵哥铁马 、凡总——凡人
文章评论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风骨嶒峻柳如是：玫[/ft][/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倾国名姬陈圆圆：幽幽轩梦影[/ft] [/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艳艳风尘董小宛: 醉清风 [/ft][/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侠肝义胆李香君：寂寞梧桐 [/ft][/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侠骨芳心顾横波：白马惊天剑[/ft] [/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长斋绣佛卞玉京：染柳烟浓[/ft] [/M]
Mayray
[M][ft=,,楷体_gb2312][ft=,4,]风流女侠寇白门：再见，理想！[/ft] [/ft][/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灵秀多才马湘兰: 依云暮寒[/ft] [/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灵秀多才马湘兰: 蓝色枕套[/ft] [/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马导：兵哥铁马[/ft][/M]
Mayray
[M][ft=,4,楷体_gb2312]凡导：凡人[/ft][/M]
马丁内兹
地板，实木多层滴
花落菩提
[ft=#00ccff,4,][B]我见青山多妩媚，青山见我亦如是！这样的女人现在上哪儿找去。。。。[/B][/ft]
浅夏月汐
新年快乐!亲家。又一篇么?以前的我还是看不到。
飘飘白狐
[ft=,2,][ft=#ff0066,5,][B]玫姐姐的这一篇文字用的是史说加评述的风格.有正考、有野史、有别传，还有多项文学作品出具的辅证。广征博引，夹叙夹议，古典情节加上现代理念融汇一体。对于一篇日志而言，她引进的资料可谓十分厚重，文笔行云流水，读完顿觉畅快淋漓。在白狐看来，借用文中形容柳如是的一句话，用这同样的八个字来形容玫姐姐也一样绝不为过：心怀锦绣，笔运千秋。可见网络空间的女子有如许多大丈夫情怀的还真是不少，值得白狐再一次仰视且敬佩。[/B][/ft] [ft=#ff0066,5,][B][/B][/ft] [ft=#ff0066,5,][B][/B][/ft] [ft=#ff0066,5,][B]明末清初，朝代更替，风雷激荡。[/B][/ft][ft=#ff0066,5,][B]时势造英雄，同时也造美人。于是，秦淮八艳，堪称明末，或者说中国历史上最具有影响力的美女组合脱颖而出了。这一组乱世佳人，自然个个色艺双佳，但其中以气节著称，在很多对秦淮八艳的排序中往往名列第一的就是柳如是。[/B][/ft] [ft=#ff0066,5,times][B] [/B][/ft] [ft=#ff0066,5,][B]柳如是的美丽和学识自然是那个时代第一流的美女加才女，但柳如是真正的亮点却不在这些色艺之上。当大明朝正面临着国破家亡之际，一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如何居红尘而脱俗，出淤泥却不染，保持一种绝不屈服于满清异族的精神气节，契合了大多数中国人的价值观念与审美情怀，让人油然而生敬意，所以无论在当时还是在后世，都是尤其引人瞩目的。[/B][/ft] [ft=#ff0066,5,times][B] [/B][/ft] [ft=#ff0066,5,][B]当一个朝代面临覆没的时候，对于前朝遗民而言，无疑就是一个玉碎宫倾的时代，在这个当口，人们急需看到有胆识，有气度、有节操，能以某种坚决手段来反抗外来民族统治的民族英雄。问题是柳如是和她秦淮河边的姐妹们平时结交的大都是慷慨激昂的名流士子，高呼着为国捐躯的豪杰侠士，这时候却犯了集体失语，集体软骨病的症状，曾与八艳们作为神仙伴侣并驾齐驱的才子们，在难以抗拒的铁蹄鞭挞与安抚手段下纷纷滚鞍落马，投降满清。其中也包括柳如是的夫君，名动全国的大才子钱谦益。关于这个内容，玫姐姐的笔已经写得很清楚，想必当年的柳如是应有过无限的愤慨、无奈、彷徨与痛苦了。[/B][/ft] [ft=#ff0066,5,times][B] [/B][/ft] [ft=#ff0066,,][B][ft=,5,]说起来真是悲哀啊，一旦国破山河在，平日里恃才傲物的才子英雄们居然还不如烟花柳巷里的佳人经得起考验，一遇上真刀真枪或黄金白银的时候，堂堂的大丈夫变成了狗熊，而弱柳之姿的青楼女子柳如是却硬是没变，对故国的忠诚没变，对故乡的热爱没变，对自己的要求没变。这一刹那，倒下去的一大群男人瞬时间成为柳如是高尚情操的陪衬，映衬得这个站住了的女子艳丽夺目，也使得秦淮八艳流传千古的原因在美色与才艺之外获得了深刻的精神内涵。[/ft][/B][/ft] [ft=#ff0066,5,times][B] [/B][/ft] [ft=#ff0066,5,][B]世人心目中最污浊的青楼女子，却惊世骇俗般的要求自己质本洁来还洁去，对得起良心也对得起后人。柳如是，在命运飘摇动荡的时刻，卑微到尘埃里去的现实中，固执的坚持住自己的原则与理想，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豪情与气节，直至愿意付出生命，将一个女子那种心灵美与外表美集于一体的华美结合演绎到了一种非凡的高度，呈现出被世人永远瞩目的魅力，而不会像其他烟花一样，光华灿烂之后便归于永寂。[/B][/ft] [ft=#ff0066,5,times][B] [/B][/ft] [ft=#ff0066,5,][B]柳如是，当我们今天再一次读到玫姐姐激情洋溢的文字，犹如重新翻看她留下的那些诗稿与画作一样，那些在历史的沙尘风暴中冲刷不尽、雕琢愈深的色艺之美、才情之美、气节之美、悲壮之美、风骨之美又一次被淋漓尽致的展示出来了，让我们在经过多少年之后，却对这位美艳无比的女子越看越清晰，越看越美，越看越美。。。。。。[/B][/ft] [/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