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笔(小小说)

个人日记

 

 

 昨晚做了一个梦。

在一不大的剧院里,有点像老家镇子里半新不久的那种,椅子上脱了几块斑点的漆,但台上帘布、椅子还是很结实。成龙和几个穿着时尚的女子坐在后面,一边叽叽喳喳,一边打情骂俏。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什么。舞台上没有人,只有紫红色帘子和一排排灯光把舞台衬得为一块中心,像小时候宣誓那么庄严。过道的天花板上,朝下面直射几个光柱。忽然成龙跑到过廊前面来,偷偷向人问有没有避孕套,但只是向两三个人。他没有尴尬,只有咧嘴笑笑,有点亲切有点不亲切,很严肃也很世俗。坐着的人们都说没有。这幕情景被座位中间的我看见了。我想起航医室的抽屉里是有这些东西的。因为每年要发放计生用品,卫生科于是都会买些回来放着,多了这些东西的时候我也放抽屉几盒,方便不明说的朋友拿去。去监装监卸后我还在他们的休息室里放了几盒呢。

虽然这是热闹的剧院,我却能拉开抽屉,在里面翻将起来。真是荒唐,剧院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航医室的电脑桌呢?当时没想那么多,但可以说,人在睡梦中,思维是不清醒。明明有避孕套的啊?但我当时没找到,于是他走了,不知去哪了。想必他要这东西是急着干那事去的吧?他怎么这么大胆了,让人都知道呢?也许明星更豁达、更急切吧?那他怎么不去街上买?我心里责怪了他一下。大脑还是不清晰的,所以也想不出明显的结论。回过头来,我又开始对有避孕套的事信心满满起来。蹲在那里,把抽屉倒扣在地上,一件件拨开,在左下方那小堆里终于找到了一个,是锡皮外壳,亮亮的有点反白光,手一挤觉得还密封得好好的。于是乐颠颠地跑过去把这玩意送给了他。

此时他已不在后面的座位了。周围有一群人,像是茶社,开蓬的那种,应该就是老式茶社,没有现代装修的古色古香,一大群人散坐着仿佛在开会,成龙和他们像在讨论什么,又像是与他们闲闹。只见成龙手上已经有了一个避孕套,是蓝色的胶皮。摸起来粗粗的、涩涩的。但胶皮表面很干燥,比扫干净的黄土地面还干燥。避孕套只有顶头的一小截,像小网扣,但里面的都翻卷过来了,软软的,两手一绷顿时宽了三分之一。看着我拿来的东西,成龙还是高兴地接受了它。

这时我居然大言不惭地对成龙说?有没有礼物送给我啊?平时我是没这种习惯的。因为我认为马上索取有些尴尬,特别是向人讨要物品。但在梦中我的确这样做了。一点也不害羞,反而很豪迈,而且我好像还自认为立了很大的功劳似的,我有些自负。周华健刚好就在成龙边,周华健的牙齿很厚、很宽,他微笑着望着成龙。梦中他们好像是亲密的哥们,彼此有说有笑的。成龙用义不容辞的口气对华崽说:把你的金笔给我!他们说得那么随意,那么自然,那么亲切,仿佛是高贵的贵族。实际上他们虽然身在娱乐圈,其实也是贵族。而我此刻就成一个仆人、一个小厮、一个等待打赏的小人了。我其实早就放下身段,心安理得地做起小厮的角色。我怎么变成小厮来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我回想一下觉得自己就是有小厮的心理。周华健此时是坐在成龙对面的桌子旁。成龙站起来,抓着他递来的笔,立刻翻过手腕,抬起胳膊转赠给我。我当然很高兴。这钢笔搁在掌心很沉,摸起来笔筒细润的手感很好。笔筒和笔舌都是黑色的,笔筒还套了个小小的像铂金圆环,笔舌一排排横着的细缝。金笔金贵的只是笔尖,我握着笔,在纸上写几个字,笔尖写时十分流利,流动十分畅快。

 在慢慢得意的中间,朋友曾平来了,他是我邻居,又同一个单位,平时和他常散步的,我们会顺湖堤走得老远。他经常会谈起他的成功之道。我把笔拿出来得意地向他炫耀,他拿着仔细打量,转了几个画面,像是另外几个房间,但这时间很短。
   
接着这梦就醒了,我回到现实中来,还是晚上,还是趟在床上,我知道刚才的一切是梦境。我不太精通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对荣格的学说也不太懂,《周公解梦》以前老被批评是迷信,所以也不愿去了解,但做了个这么奇怪的梦,我还是很惊讶的。不知道这梦意味着什么?

 








文章评论

旭辉

南雪的评语复制过来怎么没有了?

旭辉

佛心人人都有,就是当人静下来,极度静了,心智就打开了,对许多事就会有本来的认识,不需要通过后天的学习、评价。文艺也是如此,每个人都有文艺的种子,就看你自己怎么开发它。在不停的文字训练与艺术思考中,就会显示自己独特的个性,显示自己天才的地方。 而梦是最原始的东西,最奇怪的东西,最能指向艺术天赋的东西。梦境都是值得回味的,不管恶的还是善的,不管丑的还是美的。把它抽象出来,描述出来,我觉得就是好的文艺作品。这和病态的感情往往也是文艺作品很是类似。所以提炼自己的梦境并不肮脏。

旭辉

回想起来,避孕套、他大胆问、金笔,舞台、贵族、小厮象征、比喻意义极强,充满现实生活不可调和的元素。现在觉得这梦做得还是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