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说说改写)
个人日记
小集市上,买了把扇子。蒲苇做的,很小的那种。细缝里布满木屑子,想必是加工时留下的。做工十分粗燥,扇子两边朝中间翘得很厉害。周围一圈缝上的层包边,合拢的地方都成空空的了。手柄上有点短,一只手勉强握住,绕着一圈圈细篾,尾巴还吊着个红絮絮。
小时侯夏天到来时,母亲总喜欢去买点扇子呀、刀子呀。从集市拿回来她双手赛得满满的,脸上总是挂满笑容的,说不定还称了一条鱼,或带回一袋馒头。新买的刀子乌黑发亮,锯齿锋利无比,弓着身子割稻谷轻轻松松,手掌心不会起血泡。这扇子凝聚着她辛勤的影子。晚上竹床往外一般,银河群星灿烂,引人遐想。夜深了,母亲说,“到菜地去摘个鲜瓜吧?”当然迅速得到响应。一家子坐在竹床上,摇着蒲扇,对生活满意极了。
老电影中的敞胸的大伯,总喜欢拿着蒲扇摇摇,一边乐呵呵地大声说话,想必是导演想显示那种宽厚,起码我是这样被熏陶惯了。现实中很难找到这种人,要么没那么胖,要么没那么心底宽广,总有丁丁点点的小事让人纠结他的不是。香伯也是经常摇蒲扇的,穿着蓝色褂子,一股汗馊味,平时一味地埋头苦干,讲话是沧桑口气。笑他是经常笑的,就是斤斤计较有点让人嫌。
电视中的济公,常惹得我们那一群小孩,天一黑,作业不愿做就凑在一起,站在家里宽裕人家的黑白电视面前,目不转睛盯着。那把扇子比这破,有时施法用过一次,就立刻只剩三根爪爪了,可恢复后又开始法力无边。看完后认真讨论扇子的威力到底在哪里,那故事情节的空白,睡梦中也可真够让人遐想的了。
羽扇纶巾的风流周瑜,一摇就一个计谋的诸葛孔明,就不愿去细想了,不愿往自身上套了,年纪大了的时候,渐渐醒悟:他们不是时光距我太遥远,而是经历中我根本不可能碰及。我只是绿绿田野上痴傻的人,像那个稻草人,无悔地站在路边,即使看见害虫啃啮庄稼、小鸟啄食稻谷,也只能晃动手臂,却口不能言来告诉主人,却腿不能动,去驱赶害虫。
小小的扇子让我恍恍惚惚,一部分是美好回忆,一部分对时光、对匆匆的变换深深地叹息。所以,我从集市上把它带回来,仔细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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