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四十载,人间风雨情

个人日记

      今天是3月28日,是一个终生难忘的日子。昨天我提醒老孙,那是我们下乡插队40周年的日子。老孙说,我们带着老伴聚聚,于是,昨天下午我们如约来到了附近的“舌尖驿站”饭店,席间我们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从父辈的交情聊到我们的插队生活,从孩子的成长聊到抱孙子的喜悦,抚今追昔,感慨万千,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我和老孙从小就营养不良,身体虚弱,疾病在身,我们的哥哥都已经下乡,父母担心孩子的身体无法适应乡下繁重的体力劳动,想着往后拖延一下。可是那时候相应老人家的号召上山下乡已经上升到政治的高度,单位领导白天加晚上,采用车轱辘战术动员职工的子女下乡,我们的父亲都是共产党员要带头,没有办法,我和老孙身不由己被那场铺天盖地的下乡风暴席卷而去。临走的前几天,我特意去老孙家,他家的后院栽了不少葡萄树,老孙给我剪下几根枝条,栽到我家的院子里,我们默默无语,我想,就让这葡萄树陪伴父母吧。就让这葡萄树同我们一起成长吧。后面的事情我在《葡萄树情思》那篇文章里说的很详细了。

1975年3月28日,40年前那个春天,我们这些风华正茂的青年,怀揣着父母的叮嘱和牵挂,憧憬着美好的新生活,迈出了走向社会的第一步。我们乘坐敞篷解放汽车从地质宫出发,汽车排成了长龙,那天整个城市都沸腾了,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我们被口号声,欢呼声,被大红花和红绸带包围了。坦白的说那时候我的心情是忐忑不安,心有余悸,我拉着老孙上汽车那一刻,真不知道我们能否把家还,何时把家还。

     在周士府那个小村子,我们度过了三年多的时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我们的故事还是没有《一千零一夜》精彩紧张。春天里,我们一起在屋后的池塘里挑水播种,肩膀压肿了就互相轻揉,盛夏三伏,我们一同铲地一天,疲惫至极,我们默默地在院子里望着漆黑的夜空。深秋时节,我们准备割地,在月下刀光映着月光,唠着想家的秋日诗语。冬天我们赶着马车一起互赠咏雪的诗句。想家的时候,我们一同来到兴隆河畔,看着那滚滚东逝的河水,带去我们的思乡情结。劳累的时候,我们就歇息一天,来到屋后的池塘边,我拉二胡,老孙吹口琴,一曲《知青之歌》,氤氲扩散消失在夜空,融入那一池秋水之中。

后来的日子,我们俨然成为了文化人,放下锹镐,拿起笔杆,给乡亲们荒芜的心灵创造了那么多精神食粮。舞文弄墨,我们一同创作的女生小合唱,在公社获得一等奖,那面写着“奖”字的漂亮的大镜子真是让我们自豪了一阵子,登台演出,我们一起说相声,忘词了,就临场发挥,所到之处一片笑声鼓掌声。那乡村小路留下了我们并肩去学校的足迹,讲台上有我们讲课的身影,校园里我们和孩子一起歌唱。

     1977年全国恢复高考,我和老孙兴奋的一夜没睡觉,我们躺在集体户的火炕上,幻想着今生能走入大学的校门,尽快离开这贫困的小村,于是我们相约复习一个月,那些日子,我们互相鼓励,研究数学,背诵历史。高考的前一天,我们步行30里地,到德惠附近的一个集体户小住一宿,第二天天刚亮,我们步行2个多小时到德惠,我们冻的瑟瑟发抖,在车站的候车室抓紧最后的复习。我们的高考成绩超过录取线50多分,然而,由于报考志愿的疏忽,我们名落孙山,那是我们最不应该的一次错过。否则我们的人生轨迹将由此改变。

    1978年我和老孙相继回城,我是7月份走的,临走时候,我和老孙互赠了下乡时,市革委会发的笔记本,我们在扉页上互相写的赠言是:“献给未来的回忆”,现在或许就是当年我们所说的未来吧!笔记本里有老孙写的《别离抒怀》和我写的《春城寄语》,还有其他一些在下乡时写是所谓的诗词。是我们共同书写的一段不平常的历史。我回城半年后,老孙也回城,巧合的是,我们又是在同一个单位。我们诗中的梦想实现了,“在农村的时候已经成为过去,我们会在春城不期相遇”。回城后,友谊在继续,我们除了投入到火热的生产实践中,饥渴的心灵是多么渴望文化艺术雨露的滋润,于是,我们想方设法看郭颂,蒋大为,李谷一的演唱会,我们也不择手段的到电影院看电影,《刘三姐》、《柳堡的故事》、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我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老孙才华横溢,文笔精彩,记忆过人,不久就调入工厂团委,我在基层单位4年后去带职学习,那时候我们同住一间宿舍,经常彻夜不眠,我们谈文学,谈理想,谈爱情,谈未来,1983年10月金秋,我们相差半个月相继结婚。1984年8月我儿子出生,11月老孙儿子呱呱坠地,我们看着孩子长大,孩子看着我们变老,40年的交情,一路风雨,一路激情,一路前行,做出了各自的成绩。后面的事情老孙在《风雨人生四十年》那篇文章里说的非常详细,我就不一一累述了。现在我们坐在一起已经临近花甲之年,抚今追昔,感慨万千,人生能有几个四十年?我们赶上了改革开放,赶上了太平盛世。我们是不幸的,我们也是幸运的。

      如今我们已经两鬓染霜,一脸皱纹,回忆昨天,畅谈今天,憧憬着退休以后,我们再出去旅游开开眼界,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我们相约,还要回到那曾经抛洒青春汗水的地方去。看看五叔,看看大老板,看看二哥,看看多情多义的乡亲们。后面的时光我们会更加珍惜,面对夕阳,我们会演绎更加平淡从容,老有所乐的人间风雨情。





 

文章评论

田野

@{uin:79103178,nick:黄河,who:1,auto:1}早晨好,领导[em]e100[/em]

彩鸥(海鸥飞处)

田野大哥的文章写的太好了,一下把50岁以上的人带人了那红红彤彤的时代,我比你小几岁,我们敲锣打鼓换送你们下乡,1977回复高考,紧张的复习,企业的改制、如今我们都退休了,这就是50后、和60后在特殊时代的一群人、、、、、、

田野

@{uin:2363862826,nick:竹影清风,who:1} [em]e100[/em][em]e183[/em][em]e163[/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