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出阳关二十五
散文回忆
这一次真的降格了，由托乎拉公社住的土坯屋，到阿勒力大桥建筑工地的地窝子，从地上走到了地下。地窝子，大西北的特殊产物，非常时期、临时工地或贫苦人家，入地两米，挖掘一个长方形的坑，留下出入通道。然后，在坑上搭几根横梁和一些椽子，铺上芦席，压一层沙土，就是住宅。
当夜，躲进阿勒力河畔的地窝子，躺在垫着稻草的地铺上， 静静地倾听头顶上呼呼掠过的风声，我的心情很好。由于兴奋，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我默默地梳理自己的思绪，在心里告诫自己：你有一个国民党残渣余孽的父亲，你是黑骨头，这注定你要比别人多许多磨难。不管曾经遭遇过什么，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是人生旅途又一个新起点。你必须用自己的毅力和能力，努力争取，获得那张登上生命航程的船票。
想着想着，渐渐地有些睡意，已经是后半夜了，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睁开眼，觉得有些异样，嘴唇很干，齿间有沙子，不知怎么回事。转身要和邻床的娜说话，吓了一跳，只见她灰头土脑，像化了装一样。爬起来探求原委，方才知道，屋顶的苇席不严实，缝隙太大，覆盖在上面的沙土细末，经不住大风，飘飘洒洒一夜，落了满身满床。抖抖被子，顿时地窝子里尘土飞扬。自从来到大漠，这样的事件习以为常，一到沙尘天气，世界混沌，天昏地暗，人人全都灰头土脑，躲在屋里也不能幸免。
赶快起床，提了水桶去河边打水，准备漱洗，提回来的却是一桶泥浆汤。戈壁滩上的河流，如果不是枯水期，大多夹带泥沙，十分浑浊。取用河水，要事先沉淀才行。最好放点明矾，可以沉淀得快一些。昨夜没有打水，现在只好将就，用泥汤草草洗漱了一番，就去食堂打饭。
食堂门口站着一个男生，姓杨，四川人，也是知青，担任学生食堂管理员兼炊事员。杨同学很幸运，他聪明，也很能干，被大桥指挥官看中，选拔做了食堂管理员，大小是个学生干部。这是我们初次见面，见我们来打饭，杨同学扬起大勺，一人满满一碗。端着饭碗走出食堂，立刻有一群苍蝇追过来，嗯嗯乱窜。赶快躲闪，将落到碗里的挑掉，边赶苍蝇边吃，急急忙忙。吃得慢了，碗里可能就落下一层，到那时，苍蝇便是荤腥了。落了苍蝇的饭菜，想想都觉得不舒服，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吃下去。你不能不吃，食物紧缺时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代口粮。等一会就得去干活，你必须从饭菜中摄取能量，超负荷繁重的体力劳动，需要补充能量。
当夜，躲进阿勒力河畔的地窝子，躺在垫着稻草的地铺上， 静静地倾听头顶上呼呼掠过的风声，我的心情很好。由于兴奋，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我默默地梳理自己的思绪，在心里告诫自己：你有一个国民党残渣余孽的父亲，你是黑骨头，这注定你要比别人多许多磨难。不管曾经遭遇过什么，过去的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现在是人生旅途又一个新起点。你必须用自己的毅力和能力，努力争取，获得那张登上生命航程的船票。
想着想着，渐渐地有些睡意，已经是后半夜了，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一觉醒来，天已大亮。睁开眼，觉得有些异样，嘴唇很干，齿间有沙子，不知怎么回事。转身要和邻床的娜说话，吓了一跳，只见她灰头土脑，像化了装一样。爬起来探求原委，方才知道，屋顶的苇席不严实，缝隙太大，覆盖在上面的沙土细末，经不住大风，飘飘洒洒一夜，落了满身满床。抖抖被子，顿时地窝子里尘土飞扬。自从来到大漠，这样的事件习以为常，一到沙尘天气，世界混沌，天昏地暗，人人全都灰头土脑，躲在屋里也不能幸免。
赶快起床，提了水桶去河边打水，准备漱洗，提回来的却是一桶泥浆汤。戈壁滩上的河流，如果不是枯水期，大多夹带泥沙，十分浑浊。取用河水，要事先沉淀才行。最好放点明矾，可以沉淀得快一些。昨夜没有打水，现在只好将就，用泥汤草草洗漱了一番，就去食堂打饭。
食堂门口站着一个男生，姓杨，四川人，也是知青，担任学生食堂管理员兼炊事员。杨同学很幸运，他聪明，也很能干，被大桥指挥官看中，选拔做了食堂管理员，大小是个学生干部。这是我们初次见面，见我们来打饭，杨同学扬起大勺，一人满满一碗。端着饭碗走出食堂，立刻有一群苍蝇追过来，嗯嗯乱窜。赶快躲闪，将落到碗里的挑掉，边赶苍蝇边吃，急急忙忙。吃得慢了，碗里可能就落下一层，到那时，苍蝇便是荤腥了。落了苍蝇的饭菜，想想都觉得不舒服，忍着恶心，一口一口吃下去。你不能不吃，食物紧缺时期，没有其他东西可以替代口粮。等一会就得去干活，你必须从饭菜中摄取能量，超负荷繁重的体力劳动，需要补充能量。
这样的生存环境，现在的年轻人可能无法想像，但它真实地存在过。而且，置身其中，我们并没有觉得悲哀。因为，有一种精神在支撑，它是那个年代倡导的，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况且，那个时候，我们年轻，有明天，有期待，有未来。现在回忆起经历过的那些岁月，我会心存感恩，没有那些年艰苦的磨练，不会有大漠后来的自我救赎，不会有大漠今天写的故事。到了如今的岁数，走在人生的边沿，有一个最大的体会，真心觉得：年轻便是富翁，拥有最大的财富就是时光，经得起挥霍，经得起浪费。
修桥先要截流。前期工作是开挖一条引水渠，将河水引开，才能在原来的河床上打桥桩。工地除了技术人员和领导，参加具体劳动的基本上都是知青。整整一个秋季，我和我的知青同伴们，都在开挖那条引水渠。我们使用最原始的工具：铁锹，砍土曼，柳条编的抬把子。人工挖，双手抬，进行最原始的体力劳动。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人们崇尚愚公的精神，在精神的支配下，躯体能超负荷运转。
终于，在秋风吹尽落叶，寒冷的冬天到来之前，我们完成了这项前期工作。
修桥先要截流。前期工作是开挖一条引水渠，将河水引开，才能在原来的河床上打桥桩。工地除了技术人员和领导，参加具体劳动的基本上都是知青。整整一个秋季，我和我的知青同伴们，都在开挖那条引水渠。我们使用最原始的工具：铁锹，砍土曼，柳条编的抬把子。人工挖，双手抬，进行最原始的体力劳动。那是激情燃烧的岁月，人们崇尚愚公的精神，在精神的支配下，躯体能超负荷运转。
终于，在秋风吹尽落叶，寒冷的冬天到来之前，我们完成了这项前期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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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钟的声音
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