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人四川话

个人日记

今天看了有关四川话的一篇文章,觉得有点意思,转了过来:

四川话变化多端,诡异难辨,比如说“吃”,同是达州人,渠县人老老实实,一般说“吃”;开江人说“七”,开江说“七个包子七碗面”,如果你是老板,请千万不要端七个包子七碗面,否则,你会亏血本的;达县人说“切”,切饭了,切饭了,声音悠长婉传。
   四川话的霸主地位。它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副江湖老大的派头。全国人民都在学说普通话,但是,四川人基本上我行我素。最好的反问就是:邓小平老人家就说四川话,可全国人们都听懂了,我们还说啥子普通话呢?随便到四川的啥子地方,只要打开当地的新闻,就会发现四川的县长们市长们很庄严、很认真、很清晰的说着川话:同志们,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不是说起好耍的,是要流毛毛汗的,我们要发现莽牯牛儿精神,要格老子雄起,创作条件也要估倒干,我的仙人板板哟,这是一项大工程,不能开哈玩笑。
   用四川话骂人,绝对有气势。我们做过实验,找AB两个人对骂,A用普通话,B用四川话,选择不同的母题进行对骂,结果B五战皆胜。四川话本身具有世俗精神,骂人时根本用不着第二次转换,张口就来,那是相当的精彩。
   四川话有一种与身俱来的幽默感,这种幽默充满了市井智慧。 一个男人对于一个女人一见钟情,男的就会说:“小妹儿,你长得细乖细乖的, 我跟了你半天佬。我们找个地方摆一哈哈儿龙门阵嘛,要不要得嘛!” 四川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几乎从不说“我爱你”,他们说不出口,觉得肉麻,有点虚,他们一般是说:婆娘,我喜欢你喜欢惨了。
  
   喜欢四川话还因为四川话利于生活。比如,下面这句诗:
   冬天来了,春天还远吗?
   如果用四川话念,在心里就会孵生出这样的语言:
   冬天来寡了,春天在哪个塌塌啊?
 
  
   有个四川人常在浙江商人开的服装店里去买衣服裤子,一来二往就熟悉了。浙江商人对他说:四川人说话特别爱带球字,这证明四川人都喜欢球。冰球啊,排球啊,足球啊,水球啊,他们都喜欢。
   这人用四川话问:你皮(pi)娃儿乱说,举个例子?
   他说:你看嘛,四川人一看到天气冷,就说冰球冷;感冒了,鼻子不通,就骂鼻子足球得很;排队卖票时,总想插队,警察问他为什么不排队,他说篮(难)球得排;说成都人说话不算数,就说成都人水球得很。
   这个四川人总算回过神来 。
 
便对浙江商人说:四川话绝对是一门艺术,说四川话就相当于学艺术体操,不下点子死功夫是不行的,要在四川做生意,更要好好地学。
   浙江人真是鬼精灵,他不耻下问,马上就请教。
   他问:老兄,“爪子”是什么意思?比如,你在爪子?
   川人回答:就是做什么、干什么的意思。
   他又问:“球打个耳屎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用球把你的耳屎打出来的意思?
   川人狂笑,说:它的意思是没有哪个人理睬你。
   他老兄也笑了:四川人的话,有意思;不过,四川话俗。
   川人告诉他,大俗则大雅,其实,四川话最接近古典汉语。
   四川的大巴山中麓,还保留着纯粹的古汉语,他们说用语简切而且生动。据此文章主人公描述,他老婆的老家就在大巴山中麓。记得他第一次到岳父家,神情紧张,手脚不知如何放,用七元钱买来的一瓶文君酒,结果也被他毛手毛脚摔成了碎皮。因为,他很怕见生人,而且是决定他婚姻走向的生人。最为可怕的是,当地的保留着一个古风俗,毛脚女婿第一次进门,亲戚朋友都要来相面。在文君酒的香气中,他被人推上了前台,就像一匹小儿马,被贩马的汉子相互察看牙口。
   他老婆的大舅对他岳母说:这娃儿啊,长得很单调。
   一个“单调”,就勾勒了他的外形与内神。
   二舅说:娃儿粗糙,黢黑。
   两个词,与史马迁的人物评传用语无异,入骨三分。
   岳母脸红了,岳母始终站在女儿的立场说话,女儿的选择也就是她的选择,她出来打圆场说:男娃儿嘛,迅白迅白的,起啥子作用?屁都不打一个,男娃儿主要看会不会来事。
   他对岳母一直很感激,因为她的话起了主导作用。他终于和老婆结了婚,终止了他的单身汉生活。他记着了“单调”“粗糙”“黢黑”“迅白”四个词,后来读古代话本,常常与这几个词语相遇,他于是疑心它的源头属于古代的四川话。
  
   只要把语速放慢一些,四川话其实很容易让人听懂,稍稍知道一点普通话知识人的都认为它并不难。如果把北方方言比喻成一条河的话,四川话是汇于北方方言的一条支流,它们同属于一体,但是又各有其源 。四川人的舌头和他们的性格一样,不喜欢转弯弯,大部分四川人分不清s和sh,z和zh的读音,对于n与l,也懒得搞懂。四川人参加高考,语文第一题“选择正确读音”,总是脸不改色心不跳地放过去,多大个球事,发财人不靠点巴点,不就是三四分吗? 格老子照样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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