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四）斗老千

个人日记

 

“鹰爪山”山连山，山高险恶，沟岔阴森，像鹰爪牢牢地抓住大地。满洲国末期，那里曾经是个赌场，每天都有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在山坡上推牌九、搓麻将，耍钱闹鬼老千骗人的事常有发生。

 “来啦哥们，往里请！”一个40多岁，小个子、白胖子、一只眼、没下巴的人一边点头哈腰地给俺父亲让座，一边端碗茶水递过来。父亲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开赌场的。“白胖子”见父亲钱褡子鼓囊囊的，眉开眼笑，眯缝着未瞎的左眼，嗤着黄板牙，用沙哑声音说：“咱们重新玩儿，我亲自陪这位老弟，怎么样？”父亲把夹袄往后一闪，内袖一挽，扫视一下眼前的几个人，嗓门脆快地说：“好啊！来吧！要光明正大，不许做鬼！”“白胖子”比划王八形状，拔起腰板儿，拍着露出一堆黄毛的胸脯说：“做鬼是那么大个的！”

父亲跳神驱鬼、戏弄胡子等诸多事情之后，“大刀王爷”便成了他的绰号。因为很少玩儿，麻将堆里的人大都不认识他。

两轮结束，父亲连胡六把，但未喜形于色，而是密切注视对方动作，防备老千。

第三轮开始，那三人时而暗使眼色，说话夹笑带骂，不干不净。坐在上家的那位30多岁，一张大驴脸，灰暗臃肿，八字眉，棒槌鼻子，眼皮厚，总是往下耷拉着。很少笑，笑的时候不但露出牙，还露出他的牙床肉，显得狰狞可怕。抓完牌不大功夫，父亲突然觉察到“白胖子”连敲两下桌子，“大驴脸”马上将牌摊倒，高喊：“胡了！”父亲一看摊倒的是10张牌，缺3张。一把将“大驴脸”的右手腕抓住，厉声喝道：“把手松开，让我看看！”“大驴脸”仍然五指紧握。父亲牙一咬、眼一瞪，脚一蹬，嘿的一声！使尽全身力气，两手像老虎钳子一般，狠狠掐住，入了死扣。这时“大驴脸”手臂青筋暴鼓，脸色发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下来，疼得嗤牙咧嘴，五官挪移，但五指还是握得紧紧的。说时迟那时快，父亲又抬起穿有大盖儿钉子鞋的右脚，对准他的裆部连连猛踢。“大驴脸”妈呀呀连声惨叫，张开指头，三张麻将牌哗啦啦掉在地上，身子应声倒下。围观的众人看到他们真是串通一气，出了老千，个个气愤满腔，纷纷指责。

此时“白胖子”神情反常，变毛变色，左瞧瞧右看看，奸笑着凑到父亲跟前，嗔怪地说：“误会了，不要打人嘛”。父亲上去给就他一个耳光，紧接着将他踢得仰面朝天，随即又将麻将桌掀翻，把麻将牌连同他们的赌银扔进老远的泥坑里，然后跑开。边跑边把钱褡子里鼓囊囊的废纸掏出，像天女散花一般撒下去了。

“白胖子”见父亲跑了，不顾痛苦嚎叫的“大驴脸，”招呼伙计们操家伙，从附近的牲口棚里牵出几头黑、白、青各色的撅嘴骡子，骑上便追。追出3里多远，也不见人影儿。“白胖子”坐在白骡子背上骂道：“这小子跑得真快，哪去了？”路边来了一个捡柴禾的老头，笑着说：“那小子你还追啥！你们不认识他吗，他就是‘张大刀’啊！！”“白胖子”等众人呆住了，像泄了气的皮球，蔫头耷脑地回去了。

从那以后，父亲再也没进过赌场。并经常告诫身边的人们说：“娱乐可以，不要赌钱。小赌破财，大赌败家，十赌九输，最好不赌。”

 



                                （待续）

 

文章评论

景气

@{uin:1475567791,nick:刘清} 朋友早上好！[em]e160[/em]

望月

好样的父亲[em]e179[/em] [em]e179[/em] 拜读.

望月

愿我的祝福永远陪伴你[em]e7287[/em][em]e110120[/em][em]e7287[/em]时时开心永远幸福快乐

望月

愿我的祝福永远陪伴你[em]e7287[/em][em]e110120[/em][em]e7287[/em]时时开心永远幸福快乐

梦雪仙境

万事吉祥[em]e166[/em][em]e163[/em][em]e163[/em][em]e163[/em]

梦雪仙境

事事如悥[em]e113[/em][em]e113[/em][em]e192[/em][em]e192[/em][em]e7254[/em][em]e7254[/em]

梦雪仙境

荣华富贵[em]e113[/em][em]e113[/em][em]e7254[/em][em]e7254[/em][em]e112[/em][em]e112[/em]

静思

为这样的父亲喝彩！[em]e189[/em]

柳树

缺个前因，老爹因为这个贱场骗了太多的人，所以决定，，，，

黑牡丹（拒聊 禁言中）

[em]e142[/em] [em]e142[/em] 友谊因为真诚而情深， 大海因为浪花而美丽， 空间因为有你而精彩， 朋友因为有你而幸福。黑牡丹祝好朋友天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