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水。

拆掉繁华（一）

个人日记

看着雨下了一夜到天亮，两只耳朵里塞满阿杜的音乐。
        很长时间没有听这样的歌声，一遍又一遍跟着时间循环着。这首《Andy》学了好多年，就像学不会一样。
        我记得03年的夏天第一次走出家门自己在外生活买的第一张磁带是他的，然后每天一下课就回租房里一边听着一边做饭、洗碗、擦地……那一年，我11岁。
        那时候只有随身听，因为磁盘很容易染上灰尘，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纸巾或棉签去擦拭，不然常常会跑调或卡带，跟我们的生活差不多。然而，尽管麻烦一些，还是偏爱和执着着。那时候的世界很小，几乎每天做些同样的事。
        过了不久，就有了复读机和MP3了，我们开始忘记随身听，渐渐抛下磁带。再后来，MP3、MP4的扩容量越来越大，乐坛也更繁荣了，新秀不断涌起，听到的歌越来越多，我们每天变得开始有些应接不暇。我以为我爱上了音乐，尽管一天天淡忘着最开始的那些人和事。我认识了更多做音乐和号称音乐爱好的人，还试着去学、去唱更多不同元素的歌曲，甚至做过一些梦，其实当时我并不确切自己在做什么。
        许多年过去了，大家都追求更方便的产物，连MP5都很少有人再用了，现在的00后孩子基本不晓得80、90后曾为之着迷的那些磁带和碟片，有时候我们自己都已经忘了很久。当年我买的那盘磁带也早已不知所踪了，能记得的就只有那一首首熟悉的歌词和习惯的旋律了。阿杜当年火得热浪朝天，大街小巷都是他的海报和歌声。但他的潮起得惊天动地却也退得不及掩耳，可能后浪太汹涌了，就像每个人的激情和未来。
        今天是2014年3月16日，周日，石狮有雨。我从当年的南胜小镇来到这里用了11年，可以细细地数出4000多个日日夜夜。11年里越来越频繁地听到家人更老的声音，自己若计较起来，行程也是颇为曲折。学校徘徊过了十几所，认识的朋友越来越多也走了越来越多，感情烧过一段再一段，工作也换过一处又一处，丈量过了数不来的风景，认不清听过了几首歌，但是那种非是不可的倔强却很少能看见了。吃麦当劳还是肯德基都随便，今天晴天还是下雨没那么在乎，好像昨天、今天、明天都能模棱两可，世界好像变大也变小了。
        这些年里，爱听的各种各样的歌越积越多，钟情和专注的不再唯独一个，而我仍是我。时至今日，我还是一直备着一小包棉签，只是已经从当年擦拭磁盘换成了今日擦拭电动胡须刀。小时候想到过这年纪，却没有想到后来会觉得不把胡须刮一遍就会以为自己脸上不干净。我也没有想过，后来会很久很久不听一首歌。
        关于阿杜的歌声，关于《Andy》，我想我可以追溯到许多，就像日日夜夜里不断变幻的天气，就像跋涉了平原、山川和沼泽。
      
        你有多久没有看过那片海
        你到现在对自己究竟多明白
        总是不服输    永远要比别人快
        在你前方是否有你要的未来
        想到我们的过去都让人感慨
        希望所有好朋友都能站起来
       还有你曾经疯狂爱上的女孩
       再过几年是不是依旧难以忘怀
       可是Andy    活着是不需道理
       谁都可能    暂时的失去勇气
       外面不安的世界    骚动的心情
       不能熄灭曾经你拥有炙热的心
       我是真的不会表达我的爱
       却很在乎每个人对我的期待
       平凡的角色     现在小小的舞台
       我要那么勇敢的说出来
       ……
      
       已经八点半了，雨停得很慢。我把能记得的杜成羲的歌都搜出来下到歌单里，拆下耳麦，关闭单曲循环。阿杜，他叫杜成羲。
       天空灰灰的，舍友们都还沉浸在温柔乡里，学校里也很少有同学这么早起床，周末的校园里并没有来这所大学前想的那般热闹。最近总是很容易想起津写的那句:“天，如何再空出一片蓝”。
       乌云厚重，太阳还是只有一个，曾几何时想要的却已经变得太多。
        这九年，我把笔名从“蓝雨轩”换过“之行”“青格”“路路子夜”“时忽”，成千上万的人们认识它们，比认识我身份证上的姓名的人多得多的多。但是，我想对着我的身份证认真地说啊:
       夜里的星星都很热闹很闪亮耀眼，多么繁华而遥远！但它们每一颗都无法成为太阳，替代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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