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桃花,悲愁苦恨之花
杜甫《南征》
春岸桃花水,云帆枫树林。
偷生长避地,适远更沾襟。
老病南征日,君恩北望心。
百年歌自苦,未见有知音。
描乐景,春水方生,桃花夹岸,锦浪浮天;云帆一片,征途千里,极目四眺,枫树成林。好一派美妙迷人的春江景色!
抒悲情,有颠沛流离、远适南国的羁旅悲愁,有年老体衷、疾病缠身的无可奈何,有仕途坎坷、壮志未酬的愤愤不平,还有百年歌苦、知音乏绝的沉痛喟叹。
如此欢快明朗的色调,如此生意盎然的景色,如此光艳灿烂的桃花,反衬出诗人光景无多,前途渺茫的忧郁愁苦。桃花亮人眼目却伤人魂魄。
王建《宫词一百首》
树头树底觅残红,一片西飞一片东。
自是桃花贪结子,错教人恨五更风。
暮春的早晨,在桃树下徘徊,看看“树头”,花朵越来越少;瞧瞧“树底”,“残红”越来越多。春风阵阵,桃花飘零,满地狼籍,“惨”不忍睹。
伤春惜花的描写,隐含着宫女对自身年华逝去、命薄桃花的嗟伤。桃花凋谢,可以结出丰硕的果实来,自然自在,不怨风,不怪雨,可是,宫女的命运却远远没有桃花结子那般幸运、自由,滞留深宫,青春不在,幸福无缘,只有老大徒悲的苦叹。
不管是写宫女惜花恨风,还是写宫女羡花妒花,跌宕转换的诗情深深地暗示出宫女凄惨悲苦的命运,以花喻人,揭示宫女的悲苦命运。
贾至《春思二首》
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
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
描柳绘花。春草丛生,柳丝飘拂,以显盎然生机;桃李争春,芳香四溢,可见明媚春光。
说愁言恨。怨东风无情,不为遣愁,以见诗愁重难遣;怪春日惹恨,把恨拉长,足见诗人度日如年。
良辰美景反衬诗人无法消除的深愁苦恨。抒写流人之愁和逐客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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