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不是写给谁，只是写给爱情）

        不能说沉默是最好的语言，然面对沉默的时候，只有把沉默当作最好的语言，在梦醒夜半，不说无眠。

真奇怪，晚上睡得越晚的时候，早上便越是起得早，成了怪癖。

困定然还是困的，眼睛说。可心不是，翻来覆去，清醒着折腾。

在你热烈的怀抱里，谁在甜甜成梦？

忽然莫名的失落！

太多的时候以为是一阵子，却谁知，竟成了一辈子。

谁懂得？不介意。可就是你，还会懂得吗？

没有你，我就没有我自己的心了！你曾经说。

而你不还是生生将我这样搁置屏蔽？

也或是我不够好吧，所以爱是烟花，灿烂刹那便不见踪迹。

你恨我吗？你也曾问！

我怎么能恨你？爱就是爱，爱就和恨就没有了关系。多少人说爱之愈深，恨之欲切，那怎么可能？真爱，只是爱，没有恨，哪怕就是我们远离！

不应有恨！

我一直这样说。当然这不只是我们的爱情，还有我们面对的人生之种种经历。

可就是我从来都“不应有恨”，爱，又在哪里？

睡不好的时候，很混沌，可即便是这般混沌，却还是睡不好。不能说都是因为你，可是，你总还是那个最重的主题！

忽然就这样想了，把心写给爱情，不作为秘密，你愿意不愿意？

这个问，很没有意义！你已经把爱抛弃，从你说：为了生活，我出卖了肉体！

女娲造人的卑鄙，造就了爱情在方块字的世界里，如此卑微！甩就的泥人儿让人如是命贱，而女娲又为媒，让男女婚姻只是为了繁衍生息，此般文明里，爱情有什么意义？

真奇怪，即便如此，我怎就依然如此想你？

我是你亚当夏娃故事里抽出的那根肋骨吗？

多美好啊，找到自己的那根肋骨！

所以西方文明里，国家间可以进行战争，那怕惨败也无怨无悔，比如特洛伊之战就是为了海伦；男人们可以决斗，死了也在所不惜，比如被誉为“俄国文学之父”的普希金为了娜塔丽娅和法国小伙子丹特士。你说怎不让人可敬可佩？

可你不是啊，你只是女娲故事里成长起来的文明的傀儡，所以即使是你的那根肋骨你扔弃了也在所不惜？

假，如此理直气壮，让真反倒犹豫彷徨！

方块字的世界里，注定女人的可悲、男人的龌龊。我能说什么？你看自古及今红颜祸水，即便是西施貂蝉，不还是美丽的工具，何其卑微？

我逃不出这般境地，只有在心底之隅写点爱情给你。

多好，我就这般说话，哪怕没有人怜惜和在意。

从此之后的日子，你一直是在的，爱不是一阵子，是一辈子！

我不再思想爱的意义。

只是我爱着，如此这般，心把寿命定义。

这个春，多冷寂，繁花似锦，我读不出意义！

你定是惬意的吧？

没有我，你让现实抹淡了爱的真谛！

可我如何总是没有你这般实际？

本一家！

曾经我们这样给我们定义！

即便你说是为了生存成就了婚姻，你依然说：我的最爱，一直在你这里！

我没有动心，那当时，心冷寂！

你就那样组合婚姻，一次，两次，三次，爱也真的在那里？

想你，只是这般想，不痛，却刀刀刻画，蚀骨销魂！

我去了，踩着清风去问春的信息。

春说：这般冷，并不是我的本意！

春定是要去的，她说：夏很着急！

是这样的，就如那个夏季，你怎么突然就感慨“一路有你”？

那真是机缘巧合？也或就是缘分天定？你说：这个夏季成为永远，那个赤脚在水里那么真、那么纯、那么没有一点故作不掺一丝功利、又那么可爱的一个倩影就刻画在了我的心底！

一路有你，多好！哪怕任何谁都不懂得其中的含义，我只要我，只要你，只要我们共同写就爱的真谛！

我说过，我们只是我们自己的秘密，永远的永远只有我们读出其中的含义！

可是“遗憾”这两字就这么真切写在了这里。

当只有我还知道这个“读”字的意义，你便只是记忆里那个曾经，远去了，就连背影也不甚清晰！

我读《爱欲修道院》。

我说：你看看，这是不是就是我和你？

你很不屑！

我们这深沉而热烈的爱，这小女子的文字怎能描摹比得？

是的，每个人的爱情都有每个人爱情的意义，可是谁又真的能缔造爱的传奇？

莫言情深多娇娘，心到了，男儿亦是蹈江郎！你说！

于是，我和你，深深地、深深地，把心完完整整地融在了一起！

我忘记了我的免疫是如何被你这病毒侵袭，最清晰的镜头就是母亲坟头你陪我深深鞠躬做礼！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母亲的，她病，她好，虽然我也尽心尽力，然，我终是没有把一个作为半个儿子的他带到她面前让她心真体会，这该是娘亲多大的遗憾、又是多深的担心？

握着她的手，感受她越来越弱的气息，我的心也随之去了，没有一滴眼泪，冷冷的，木木的，再没有自己！

可母亲那口气，一直一直，在弱得不能再弱的时候，依然在等候，就是舍不得走得无声无息！

都在说，她在等候我的那个他啊！可我无言语，我的那个他，他在哪里？……

这是我心的遗憾啊，所以你坟头那一鞠躬礼，就如此，我完全没有了免疫！

熟悉和陌生之间，只是这么一线，爱和不爱之间也只是那么一个点契机！

自此，我便把我都给了你！

那个日子真好，你陪我去看山看水！

所有世界之种种，惟有自然最能自然地涤荡灵魂。

我们都是喜好这般的，扔自己在最自然里，也完全没有了自己。

我们放纵着自己，和最自然一起，对着高山呼喊，你的回音和我的回音那么和谐地伴在了一起！

我们跳笑如孩童，这般轻松和美丽，你说即使是18岁也没有如此惬意！

嗯，是的，在顺理成章的爱情里，怎么会有用心镌刻的爱情这么蚀骨销魂？

你累不累？你说。

于是你单膝成坐，把我从疯癫的我们中间叫住，静在你的胸前，坐得那么稳。

不再说话，我们给我们自己静谧！

你的心跳那么清晰，穿透后胸来碰撞一个也如你般清晰心跳的我自己。

“咚、咚、咚”，“咚、咚、咚”，已分不出是我还是你，只是这么有力！

软，就在那么刹那，连倔强的傲骨也无能为力。

你的肩膀那样宽阔厚实，就像我坐下那成坐的单腿，也一样，都那么正正好任我软在了那里。

屏息定气，你低首，我们完全定格为自然里一自然的塑像，紧紧在一起！

风都有些许不忍，却又舍不得不去抚摸这美。那般轻悄悄地、轻悄悄地滑过我、弥漫你，醉在一样的气息里。

时间停滞了，为了我和你，没有任何概念再来惊扰我们，我们只是我们自己！

终于，一群好奇的雀儿“扑啦啦”而来，一圈，两圈，三四五六圈地绕着我们，鸣叫着妒羡，舞蹈着又祝福这美。

我们笑了，都情不自禁。对着鸟儿说：谢谢你，要把祝福送给天下所有爱恋着的人！

你牵着我的手，奔跑在下山的路上。那雀儿一直随着我们一起，还有那清风，轻轻地，轻轻地，前后左右，围着，绕着，这般惬意。

你偷偷一吻，猝不及防，我脸颊的绯红都赶不及。雀儿悄悄躲避，也羞涩了自己；风儿暂且停住了，舍不得惊扰了心的撞击！

哈哈！你坏笑。

山地回音，那么张扬跋扈，再不是那个谦逊的你。

我秀拳点点捶，满嘴嗔怪，又满心甜蜜。

你忽然极其郑重，握住我的手，紧紧紧紧：这一生，你别想逃了，我永不放开你！

我有力，我不用力，我就愿意把我放在你的手心里。不想逃了，不再躲了，只和你在一起！

夕阳作证！

你瞧，她多么柔和和美丽？和山一起，和绿一起，还有清风和空气，一起为我们加油和努力！

喜欢你的背影，一本书，看的那么认真。就像你的等候，心无旁骛，将所有都扔弃！

我庆幸我迟到了，若不迟到，怎读到此时的你？

我定定站住，竟然不想走近你，让这一幅画卷深深镌刻在心底！

我静悄悄在背后拥住你！你没有惊诧，一只脖臂一用力，我便在了你的怀里。

小坏坏，还袭击？

你刮了我鼻子，又把我的脸蛋儿捧起：

让我好好看看你，你这小淘气！

我们都已是不惑之年，却又这般如小青年般无所顾忌，牵手之时只是我和你！

你结实的臂膀宽阔的胸膛，总是把小巧玲珑的我完整拥住，根本无暇有躲避的间隙。

多好，我的眼前只有你！

在你的臂弯里，我听你讲东讲西，讲南讲北，讲别人讲自己，讲时事和新闻，也讲我们不在一起的日夜点滴，……

心事重重两茫茫，何堪晨昏披霞光？

也是你，也是我，是我们相互和自己！

既如此，又何必？我们不为难我们自己。

真实地拥住你，我们没有故意。

事不由你，情不由己！事情之事，我们只能依从我们的心意！

再看你，再看我，这笑只写一个真字，足足矣。

不故作，不故意，不委屈了我们自己！

巧了的是那个机会，我们走出熟悉，让陌生只留下我们自己。

你说：我要一直牵着你的手，无所顾忌走在这世界里，该有多好？

我们看街景，看人情，也去了那密密的林子，走人工的小路不管方向南北东西。

你拉我走在前面，说我在你的视线，你才放心！

我忽然竟想我们不要再走出这林子，我们的日子就定格在这里。

因为有你，你能陪着我，甚至不管南北东西！

我故意左走右走，想迷失了自己。

你后面叫我别淘气，可别摔了我自己。

我其实是想摔了我自己的，也拉你一起，就这样让我们的世界里只有我们自己！

可终是没有，我们走出了林子，还看到了脚下那红土地。

这不是红土地，这是山在表达自己，告诉世界，我还有另一种意义。

我们共同回首，看这林子。

寺庙在前，我们没有去祭拜，我们只想把心留给自然，让自然也给予我们心的呼吸。

圣明的神灵啊，你们一定也不愿意那般尊身，那个固死的位置，又是多么禁锢了生性和灵魂？

我们没有去祭拜，不是不敬不重，而是不忍看你万古如然、尊荣永是，多么不易？

而我们，我们的位置，是否也会如你？不是我们自己、不能变化我们自己，那样被人尊崇，却忘记被人怜惜？

握紧，我们的手，不放开，不放弃，我们自己怜惜自己！

我做饭，你看书，时不时伸头探脑，还有一句两句逗笑点滴。

这就是我最向往的生活啊，看着我的爱，忙碌人间烟火，多么真实的美丽！你说。

我应和：多么浪漫都没有真实可贵，你看这汤粥菜点，家常味又胜似鱼翅海参，永不腻！

你拥住我，不管我手有油污面有粉尘，不管粥有意见，菜会着急。

我帮你，这就是我们的日子，我们共同努力！你说。

没有烛光晚餐，也不去推杯换盏，两个人的晚餐，家常简单。

残羹冷炙扔掉，又清理厨房餐厅不洁点滴；你拿抹布，我去水洗。多好，日子这般真实又温馨！

说电视节目，听音乐迷醉；你说我玩游戏，我说我要记录日记；我们在一起，你是我的秘密，我也是你的，我们都放我们在心底！

这奢侈的日子啊，有几个能任我们这般为所欲为？

所以我们多么珍惜这个可以在一起？多么想时间就此停滞，永远在这里！

总是向往，这便是永远，可转眼间你说：我要走了，去日子里，和面具打拼！

我于是只能和你的气息为伴，化作温馨，努力去面对那冰冷的空间和墙壁。

夜真好！夜的静谧让我们只看到我们互相的自己！

走在夜里，我们谁也不声不息，手心的温度却泄露了心的秘密！

我抬首，夜色中你的，正好迎合的是专注的眼神。

你微微用力，拉我近你。

来，我背你！

你就那么不紧不慢言语不高的声音，却又霸道非常，我必须从了你！

你的背，宽阔如是，在上面，踏实放心！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会选择远远看着你。

我好似喃喃自语，说的那时，泪水已经却很不争气。我强忍着，没有湿了你的衣背。

你没有立即应声，默默走着，这么须臾沉寂！

如果我不爱，又必须和别人走在一起呢？

你的声音那么低沉，好像又似炸雷！

不爱，你为什么要和别人一起？

我这么俗气地问！

为了生存，一个伴而已，我把后半生交给搭伴过日子的人，可不可以？还有，为了我的老父亲，不能让年过古稀的他看着我形单影只不安心！

我没有回答你的话。在你的背上，我听出了你的话外有音！

你已经选择了？是不是？

我这样问！

不是！如果我要你和我永远走一起，你有没有勇气，又愿不愿意？

只要你说，我就愿意，天涯海角和你相依！可你会要求我放弃现在和你走在一起吗？

你太聪明，你明知道我不忍你为我做任何放弃！

你这样说我，我心一疼：我不知道我是否真的聪明，还是真的有太多不忍！

这个夜，我们把心事就这样搁置了，分手那时，忽然觉得从此会各走东西！

你送我，下车后一直不关车门，你说，要一直看着我走进家里才放心。

我没有回头，我无法回头，可步履沉重，如何都抬不起那双脚的任何一只，我怕这一走，便再也没有你！

放心，小傻瓜，我是你的！

你是知我的，哪怕就是我没有回头、你看不到我的眼神！

你的声音总是那么磁力，震得我天眩地晕！

我终于还是走了，重重关上门，便再也无力。

墙是依靠，即使那般冰冷，也不顾及！

车声远了，捂住眼睛，跌坐在夜的怀抱里，我不知道我还是不是我自己……

是节日，这个世界都是成双成对。我却把心的期冀搁置，努力说这个日子和我没有关系。

你的电话就在此时响起，没有说你想我，只问我想不想见你？

说的那时你说你已经就在我咫尺的距离！

我看到了你，透过半开的车窗玻璃。

你的眼神写着柔情和甜蜜，我又怎么能自制自己？

奔向你，任你载我去南北东西。

 就去一个无人的世界吧，只有我和你，在这个日子里尽情演绎我们自己。

我们借了西方人的浪漫，又合着我们自己的心意，我们又把我们扔到自然里！

那没开发的溶洞，曲曲弯弯，走路多显得跌跌撞撞几多不稳。

你要我走前，在你的视线里；可我笨拙地总也是脚下打滑、身子踉跄、让你一把紧抓、汗湿衣襟。

你说还是自己走前吧，探稳路，牵着我手，好放心。

我听话，就跟在你后里！

我不再故意，不忍你着急；小心翼翼，任你抓我手在你手心里；一步一步，脚踏实地！

那溶洞自然着被人工所摹画，一首一首打油诗，还真是形象又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