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寒暑

《写方块字，跳广场舞》

                                   ●杨镇瑜

       写作其实和撒尿没有更大区别。

       憋了。一泡老尿冲出来，那叫一个舒服。不怎么舒服的是，以前我们经常提着裤子满大街找厕所。要是赶上人满为患，捂着肚子排队也是常有的事：里面的人吹着口哨，幸福得浑身直哼哼；外面的心急火燎，恨不能找炸药包把厕所炸了。现在好多了，不但公共卫生条件好了，家家还有独立的私人卫生间。

       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在最适合读书的年月却几乎找不到书读。对书籍的渴望不啻于在冬天想吃白菜炖肉。家里唯一能找到的书除了学校发的课本，就是每年大人买回来的写着“九龙治水”的老黄历。偶尔能找到报纸的边角余料，成了我“学问”的重要来源。我的知识驳杂、混乱，鸡零狗碎。与此不无关系。

       再艰难的春天也是春天。

       从初学写作时的毛头小伙，到变成今天的文学“怪蜀黍”。二十年沧海桑田。世事既没有变的像我们当初预料的那么好，也没有变的比想象的更坏。但网络时代的来临，确实为每一面墙壁都开满了窗子。只要你肯写，文字与读者之间的交流肯定没有问题。再也不用担心作品被一个胡乱的什么编辑胡乱“枪毙”了事。

       关于网络文学的提法，我通常的做法是笑笑。就像一位义和拳大哥扔掉大刀长矛，换了支破鸟枪。说穿了网络只是工具，与文学有毛的关系？至于胡乱在网上发几个帖子就敢称这家那家的人，我只能说:嘿嘿。最近朋友参加一个网络文学研讨会。回来说有个体制内的“作家”，作了一个很好笑的比喻。他把自己比作在剧院舞台上跳舞的，而所谓的网络文学，充其量是在跳“广场舞”。我与此公有过数面之缘。说真的他那些老干部诗歌写了半辈子，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事儿没少干。充其量，他不过是抢占了一个临街的厕所，躺在里面幸福得直哼哼。一本原来十分牛逼的杂志，到现在被弄得发行量接近一大千。你自己拉出来的屎连臭味都没有，他妈的谁会看啊？

       仓颉造字，夜闻鬼哭。据说从前文字是可以通神的。

       当河流干枯，雾霾肆虐，乡村消瘦，城镇化的推土机四处攻城略地，今天的文学，不过是挂在我们社会主义老脸上最后的泪滴。一帮不学无术的酒囊饭袋把持下的这协那协、这奖那奖，不过是时代的跳梁小丑表演的一出出闹剧。看过。笑过。算了。

       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写呢？千万不要跟我说“文以载道”、“文章要为天地立心”。我会认真地告诉你“老子只想撒尿”。要是不服气可以脱了裤子比一下，我们的口号是：

       站的更高，尿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