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第二十.行走在城市的边缘

私语

一

我原来并不喜欢城市的生活。现在算起来，我的人生里，却是一半生活在城市，是别人的城市，没有温暖，没有归属感。记得那一年在东莞，我们好几个老乡没有回家过年。除夕夜，我们在一家川味菜馆，我们特意叫老板按我们的意思做家乡过年的菜。吃饭的时候，我们说说笑笑，彼此逗着，如果那时候有手机，应该是一边吃饭一边和家里讲电话，告诉他们我们就是在外面也挺好的。但是没有，那时候还没有移动电话呢！就在快吃好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女孩儿哭了起来，说，其实非常想家。然后，另外两个也哭了。
我默不作声地走到门口，仰望长空，只有几颗星星在深邃的夜空里，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我那时候，感觉自己就是一条流浪狗，茕茕孑立，倍感孤独。自从那时候，常常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路上，就会感觉自己是一种游离状态，与这个城市始终有一层隔膜。
曾经一度地抱着随遇而安的态度，还把出门从谋生手段转向生活方式理解得那么自然的过度。最近想着，这是多么的可笑。有多少妻子没有把自己最美好的容颜面对丈夫，有多少丈夫没有把最年轻的精力给了妻子？我无法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与我的妻子就是其中之一。这是多么可怕的现实，但是，这个现实就像一场胶着的战争，一时半会还撤不出来。

二


我曾经一个梦想，就在我家“小西窗”的旧房子后面，建一幢房子，留大片的空地，种花草，搭亭子，俨然就是一个园子，可以下棋，可以读书，可以听雨。这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淡生活。但是，我现在却是在离这七里地的地方居住，省道就在门口，夜晚里夜车的灯光不经意地偷窥我家窗帘里面的情景，车轮声喇叭声就是不给我安静。原来，原来居住的小村庄已经不实际了，但是，它又和城市有一段好远的距离，这距离不是单纯的长度，而是文明和农村人骨子里的东西的距离。
海岩在《我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里刻画了三个人物，龙小羽，罗晶晶，程瑶，这三个人的戏份让我感触颇深。来自农村的小羽和城市长大的富家女相爱，一直受到程瑶的反对，程瑶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一类人，生活的方式，人际的圈子，也许晶晶开始只是感到好奇，这样的爱情一旦进入长久的婚姻生活，会幸福吗？我是从来没有喜欢过城市的女孩，甚至还逃避城市的朋友，因为我一直觉得自己和他们的差距太大，没有共同的地方。可是，我现在担心自己的孩子长大了，也许爱上城市的孩子，感情是往往自己也无法把握的，一旦这样，他们会不会幸福呢？

三


我应该去喜欢城市的生活了，应该去把自己融入到城市里，应该去让自己成为一个城市的人。我不是鄙视农村，到现在我还没有一丁点儿城市人的样子，更别说他们那种内在的气质。我知道，气质不是靠一身衣服，靠进出几次什么场所就能够修来的，而是谈吐，见识，和如何接受现代文明。
朋友叶子对我说，不要把你的妻子窝在家里了，带她出来，去感受城市的生活，去感受咖啡厅里曼妙的音乐。其实，妻子也不愿意待在家里，只是这些年自己没有去创造条件，就随无奈而无奈着。叶子不一样，她无论外在或者内在都已经把自己融入城市了，我似乎经常感受到她的那种淡然，那种忙里透出来的悠然，还有烙在她身上的文明。
是啊，几乎所有的文明都是在城市里先体验着，农村与人类的文明始终有一段距离。更重要的是，在城市里的人见识与农村不一样，我们却一直给城市人忽悠着，他们说农村多好。这给一直走在城市边缘的我们，始终没有让左脚跟上右脚。
这是我最近想着的问题，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并且，想着如何让这个答案变成现实。

文章评论

欲语还休

问候老乡。太沉重的话题，我也不知该如何表达，祝愿大家都能在合适的地方找到幸福。[em]e160[/em]

嫣然24度微笑

想写教育？呵呵，严重跑题。其实现在城市与农村的差距正在缩小，等你孩子长大谈婚论嫁的时候都不知道变啥样了，你吃饱了真是没啥担心了！

叶落河畔

老同学别操心，也许毛主席他爹也许也这么纠结过这个呢[em]e113[/em]

盈之语

看你的回复知道你原来想着教育，又被星星蛊惑，写了心中所想。我的视觉，不管城市农村，能让自己心安定的地方，就是适合自己的地方。这几天我在兰州，脑子里动不动就会出现“故土难离”“父母在 孝子不远行”这些字眼。看着我妈妈依恋的眼神，多么后悔我的远嫁……[em]e120[/em]我也跑题了，最近真的有点话不达意

红豆生南国

落叶总要归根的。最繁华的都市也有落寞，最萧条的农村也有喧嚣。不要迷茫，活好每一天才最重要。

淡淡茶香

有些话语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问好落英。[em]e160[/em][em]e160[/em]

俗女

同感，农村与城市里的孩子比相差是较大的，不管是教育，还是外表，都不同……所以我力争我家小孩出县城读书，总于是出来了……宁愿省省

雨竹

这篇文让我想起了周国平的《善良，丰富，高贵》……文笔真不错，细腻，流畅，祝好!

朔风吹过

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实则身不由己。我希望你比别人更不怕孤单，愿未来的某一天，回想起奋斗的时光，你会为自己而感动。

流年挚爱*许芳地老天荒

我觉得农村好，空气好，住着也舒服，自由自在的大空间，不会有拥挤，就是教育不完善。适合养老，静心[em]e113[/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