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可敬的钻井人之二-钻工记事
个人日记
50619队,算上干部大班司钻,在岗员工 30名,每个班钻工4-5名,井架很老,超期服役,很多工作靠人力,比起电动井架,钻工的劳动强度大很多。在这个队上,没有干部工人之分,大家都在干,他们说,没办法,人太少了,没有可指望的,在我们队,当干部不是来享受的,就是来干活的,看到工人那么辛苦,你不好意思站在旁边看着,你会自然而然地融入进去。现在刚开钻不安排换班,全队人都上来了,一切工作干在前面,比如安装放喷管线,本来是二开前才会做,现在刚一开,趁着下表层套管和候凝这段时间,把放喷管线和液气分离器等地面设备提前安装好,能缩短工期节约燃料消耗,二开前装井口,时间也不会那么紧张。
50619队是个多民族队,有汉族14名、维吾尔族8名、哈萨克族6、回族1名、满族1名等五个民族组成,来到这个队第一印象是干部工人团结比较好,凝聚力强,干活齐心协力,特别是我到的第一天,对夜班下套管时的印象很深,干部工人都像卯足了劲似的,轰鸣的钻机声掩盖了一切声音,几个人配合默契,时而冲前时而退后,遇到阻力大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冲”上去齐力往下压DB大钳,再迅速退回去,几十次反复这样,后来我问了安全监理,是因为我在这里拍照才这样的吗?他说不是,他们平时干活就是这样,他去很多井队工作过,这个队的人干活非常有冲劲儿,他从心底里感到钦佩。
库德来提江.买买提,司钻,脑袋瓜很灵光,到这个队13年了,他说:“以前岁数小,还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想去这里那里,想干这个那个,现在不想了,从一工作就到这个队了,除了井队上的,别的活我也不会干,队上的领导挺好的,就在井队好好干吧,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点退休,去年我们干了一口探井,一米取芯一次,每个月上20天班,每天都在提下钻,钻台上只有四个人,没有人换,如果有一个人上厕所都要停下来,或者干部顶上来,太累太累了,我们还不是坚持下来了,井队工作就是这样,咋办,干吧,希望钻井公司提高钻工待遇,能多招点人。”
玉苏甫.艾赛提,29岁,维吾尔族,家是哈密的,14年冬休时才结婚,在白碱滩买了房子正在装修,这样媳妇就能过来了,不然每次倒休往哈密跑太远了,下夜班吃早饭时看他吃了很多,我问他,吃完就可以一直睡到下午开饭吗?真的可以一直睡得着吗?他说那当然了,就这个还睡不醒呢,如果不是害怕过了时间吃不上饭,我还想睡呢,我看他一直带着手套,问他手怎么了,他说工伤,三个指头没了,08年刚工作就出事了,所以照顾他让他看发电机,他很知足,手成了这样还能在单位工作,不让干重活,现在也转为市场化员工了,房子也买上了,以后哈密的父母们来他这里也有大房子住了,最大的愿望就是工资再涨一些,奖金比后勤高一些。
阿合力别克,哈萨克族,53岁,柴油机工,在大型施工的时候帮着干一些辅助活儿,做胶皮垫子。以前配备柴油机工和发电机工,现在因为缺员只能一个人管两个岗位了。司新芳也52岁了,发电机工,老婆退休了,在乌市帮儿子带孙子。 朱传海,泥浆大班,53岁了,队上有五个五十岁以上的老员工,井队工龄都在30年以上,以前外雇工干的泥浆下料工作,现在成了井队最轻松的活了,固井候凝期大家都在忙着装井口施工,这三个老工人配合采集员运料下料,他们最关心的就是退休政策,在井队干了一辈子,实在干不动了,希望能55岁正式退休,回家抱抱孙子,享受一下。
阿不里克木 ,技术员,维吾尔族,两个孩子的爸爸,家里的娃娃头,在井场是一个坐不住闲不住的人,总是精力充沛地干着,不惜力,不怕脏,我问他你干这么多的活儿怎么还这么胖,他大笑,休假的时候我媳妇做的饭太好吃啦!拿出手机让我看他两个孩子的照片,他说他最难受也是最内疚的就是照顾不了家,有一年在井上80天没回过家,老婆太辛苦了,我们恋爱7年结婚的,她很理解我,她带大女儿,小女儿在昌吉,丈母娘给带着,我都不敢打电话,听到女儿的声音很难受。
多尔肯,哈萨克族,司钻,看到阿布里克木给我看他孩子的照片,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也让我看看他的儿女,一副自豪幸福的笑脸,其余几个钻工也围过来告诉我,我们和他一样都是哈萨克族,我们队有六个哈萨克族呢。
曹国栋,35岁,技术员,小伙子看上去很文静,我问他怎么看你的这份工作,他说,操心、心累、煎熬,有好多井队技术员都神经衰弱,就是因为操心过度,井队工作就是围绕技术员计划的工作来展开,每天都要计算明天该做什么计划,几点下套管,几点固井,几点来吊车,计划做早了多结账,做晚了耽误工期挨批,做各种报表、资料,迎接各种检查,最大的愿望就是再分来一个技术员,能让我喘口气,在家里多住几天。
罗孝文,驻井安全监理,这几天在施工,他也很忙,除了安全巡视,有时候也会搭把手,很熟练,我问他以前在井队上干过吧,他说井队上每个工种我都干过,我问他对这个队印象怎么样,他说,这个队的人干活很有活力,有冲劲,不偷懒,领导管理有方,我问有没有违章行为,他说这怎么说呢,比如安装放喷管线,受地形限制和环境保护的要求,吊车进不去,全靠人力安装,放喷管线安装要求很高,安装好后要试压,不能有丝毫缝隙,人的手劲小,他们喜欢用脚踩加力杠助力,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我只能盯着他们不要用脚踩,多几个人合力用手压加力杠。
三名炊事员里除了小马,其余两位是今年新来的两口子,都是回族,看得出来干活都很利索,小马是炊事班班长,在这个队做炊事员3年了,家在伊犁,老公在外地打工,女儿七岁了,婆婆照看着,除了井队冬休,从春节过完上井一直到冬天停井,大半年时间有两次探亲机会,每次十天左右,说起女儿有些哽咽,每次回去都会尽量陪着女儿,带她出去玩玩,感觉老这样把孩子扔下也不是事儿,想找个可以照顾到孩子的工作吧,没文化找不上好工作,再说市区开销大,再把孩子接过来的话钱肯定不够用,在这里干虽然工资也不高,队上领导都挺好的,就算累但心情好,在井队上班除了交话费,平时没什么开销,钱能存下来,以后究竟该怎么办非常矛盾。 每天加夜班饭共四顿饭让三个人忙的团团转,男炊事员除了做饭还要负责往井上送饭,送完夜班饭回到驻地休息要到半夜三点了。
郑章阁,30岁,副钻,外表羞涩,内心狂野,工作能力强,小伙子有自己的想法,从四川老家高中毕业时还没有扩招,考大学很难,叔叔在克拉玛依工作,让他过来报了宏业公司到井队做了一名钻工,他说,我们八零后的绝大部分人是干不了这个工作的,太苦太累了,年轻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不甘心一辈子在这里,但是现在有个稳定的工作很不容易,我现在已经转为市场化员工了,文化底子在这里摆着,如果放弃这份工作不敢保证能找到好工作,我现在有了家庭和孩子,有了更多的责任,没有任性的资格了,报了函授大专,好好干吧。我问他对井队的工作有什么看法,他说,有些规定和措施是多余的或者说是不合理的,如果完全按规定做,现场施工特别是搬家作业是无法完成的,这个不能上那个不能上,有机械设备却因为一些规定而不能用上,比如我们这几天接放喷管线和液气分离器,因为环保不能压地面,吊车不能跟进辅助,几十根管线和墩子全靠人拉肩扛,因为要试压,丝扣连接要严丝合缝,几个人合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每个人累的精疲力尽,每口井都是这样,这么少的员工这样超负荷工作,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吗?我觉得制定制度和规定的时候,应该站在一线员工的角度,怎么样既符合安全要求,也能不影响工作的具体操作,怎么样既保护了环境,也保护了员工,员工需要具体规定上的关怀,而不是简单地用保护环境四个字掩饰粗放型的规定。
郭海雷,29岁,机房大班,是这个队最年轻的大班,他说我从学校毕业分到井队就开始做发电工,没有换过工种,后来被提为大班,最初的那一周是我做大班以来最难熬的,几部设备在不停的出故障,连续一周每天睡不到三小时,一直在修设备,不是这个坏了就是那个坏了,那个刚修好这个又坏了,到最后快要崩溃了,我后悔了,也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小班多舒服,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感觉自己没能力胜任这个工作,想去找领导说说不做大班了,熬过那一周后慢慢适应了过来,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接触到的每一名员工都会提到一个人:书记羊本波,对他的评价是:对人好,佩服,会管理,很严肃,一名员工对我说起一件事,去年公司对井队干部进行调整,有几个人说,如果书记被调走了,那我们也不在这个队干了,架子这么老,活儿这么累,因为钻机老旧,硬件设施不达标,井队资质被降,拿不上好井位,如果不是领导好,我们为撒还要一直待在这里。
50619队是个多民族队,有汉族14名、维吾尔族8名、哈萨克族6、回族1名、满族1名等五个民族组成,来到这个队第一印象是干部工人团结比较好,凝聚力强,干活齐心协力,特别是我到的第一天,对夜班下套管时的印象很深,干部工人都像卯足了劲似的,轰鸣的钻机声掩盖了一切声音,几个人配合默契,时而冲前时而退后,遇到阻力大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冲”上去齐力往下压DB大钳,再迅速退回去,几十次反复这样,后来我问了安全监理,是因为我在这里拍照才这样的吗?他说不是,他们平时干活就是这样,他去很多井队工作过,这个队的人干活非常有冲劲儿,他从心底里感到钦佩。
库德来提江.买买提,司钻,脑袋瓜很灵光,到这个队13年了,他说:“以前岁数小,还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想去这里那里,想干这个那个,现在不想了,从一工作就到这个队了,除了井队上的,别的活我也不会干,队上的领导挺好的,就在井队好好干吧,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早点退休,去年我们干了一口探井,一米取芯一次,每个月上20天班,每天都在提下钻,钻台上只有四个人,没有人换,如果有一个人上厕所都要停下来,或者干部顶上来,太累太累了,我们还不是坚持下来了,井队工作就是这样,咋办,干吧,希望钻井公司提高钻工待遇,能多招点人。”
玉苏甫.艾赛提,29岁,维吾尔族,家是哈密的,14年冬休时才结婚,在白碱滩买了房子正在装修,这样媳妇就能过来了,不然每次倒休往哈密跑太远了,下夜班吃早饭时看他吃了很多,我问他,吃完就可以一直睡到下午开饭吗?真的可以一直睡得着吗?他说那当然了,就这个还睡不醒呢,如果不是害怕过了时间吃不上饭,我还想睡呢,我看他一直带着手套,问他手怎么了,他说工伤,三个指头没了,08年刚工作就出事了,所以照顾他让他看发电机,他很知足,手成了这样还能在单位工作,不让干重活,现在也转为市场化员工了,房子也买上了,以后哈密的父母们来他这里也有大房子住了,最大的愿望就是工资再涨一些,奖金比后勤高一些。
阿合力别克,哈萨克族,53岁,柴油机工,在大型施工的时候帮着干一些辅助活儿,做胶皮垫子。以前配备柴油机工和发电机工,现在因为缺员只能一个人管两个岗位了。司新芳也52岁了,发电机工,老婆退休了,在乌市帮儿子带孙子。 朱传海,泥浆大班,53岁了,队上有五个五十岁以上的老员工,井队工龄都在30年以上,以前外雇工干的泥浆下料工作,现在成了井队最轻松的活了,固井候凝期大家都在忙着装井口施工,这三个老工人配合采集员运料下料,他们最关心的就是退休政策,在井队干了一辈子,实在干不动了,希望能55岁正式退休,回家抱抱孙子,享受一下。
阿不里克木 ,技术员,维吾尔族,两个孩子的爸爸,家里的娃娃头,在井场是一个坐不住闲不住的人,总是精力充沛地干着,不惜力,不怕脏,我问他你干这么多的活儿怎么还这么胖,他大笑,休假的时候我媳妇做的饭太好吃啦!拿出手机让我看他两个孩子的照片,他说他最难受也是最内疚的就是照顾不了家,有一年在井上80天没回过家,老婆太辛苦了,我们恋爱7年结婚的,她很理解我,她带大女儿,小女儿在昌吉,丈母娘给带着,我都不敢打电话,听到女儿的声音很难受。
多尔肯,哈萨克族,司钻,看到阿布里克木给我看他孩子的照片,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也让我看看他的儿女,一副自豪幸福的笑脸,其余几个钻工也围过来告诉我,我们和他一样都是哈萨克族,我们队有六个哈萨克族呢。
曹国栋,35岁,技术员,小伙子看上去很文静,我问他怎么看你的这份工作,他说,操心、心累、煎熬,有好多井队技术员都神经衰弱,就是因为操心过度,井队工作就是围绕技术员计划的工作来展开,每天都要计算明天该做什么计划,几点下套管,几点固井,几点来吊车,计划做早了多结账,做晚了耽误工期挨批,做各种报表、资料,迎接各种检查,最大的愿望就是再分来一个技术员,能让我喘口气,在家里多住几天。
罗孝文,驻井安全监理,这几天在施工,他也很忙,除了安全巡视,有时候也会搭把手,很熟练,我问他以前在井队上干过吧,他说井队上每个工种我都干过,我问他对这个队印象怎么样,他说,这个队的人干活很有活力,有冲劲,不偷懒,领导管理有方,我问有没有违章行为,他说这怎么说呢,比如安装放喷管线,受地形限制和环境保护的要求,吊车进不去,全靠人力安装,放喷管线安装要求很高,安装好后要试压,不能有丝毫缝隙,人的手劲小,他们喜欢用脚踩加力杠助力,按规定这是不允许的,我只能盯着他们不要用脚踩,多几个人合力用手压加力杠。
三名炊事员里除了小马,其余两位是今年新来的两口子,都是回族,看得出来干活都很利索,小马是炊事班班长,在这个队做炊事员3年了,家在伊犁,老公在外地打工,女儿七岁了,婆婆照看着,除了井队冬休,从春节过完上井一直到冬天停井,大半年时间有两次探亲机会,每次十天左右,说起女儿有些哽咽,每次回去都会尽量陪着女儿,带她出去玩玩,感觉老这样把孩子扔下也不是事儿,想找个可以照顾到孩子的工作吧,没文化找不上好工作,再说市区开销大,再把孩子接过来的话钱肯定不够用,在这里干虽然工资也不高,队上领导都挺好的,就算累但心情好,在井队上班除了交话费,平时没什么开销,钱能存下来,以后究竟该怎么办非常矛盾。 每天加夜班饭共四顿饭让三个人忙的团团转,男炊事员除了做饭还要负责往井上送饭,送完夜班饭回到驻地休息要到半夜三点了。
郑章阁,30岁,副钻,外表羞涩,内心狂野,工作能力强,小伙子有自己的想法,从四川老家高中毕业时还没有扩招,考大学很难,叔叔在克拉玛依工作,让他过来报了宏业公司到井队做了一名钻工,他说,我们八零后的绝大部分人是干不了这个工作的,太苦太累了,年轻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不甘心一辈子在这里,但是现在有个稳定的工作很不容易,我现在已经转为市场化员工了,文化底子在这里摆着,如果放弃这份工作不敢保证能找到好工作,我现在有了家庭和孩子,有了更多的责任,没有任性的资格了,报了函授大专,好好干吧。我问他对井队的工作有什么看法,他说,有些规定和措施是多余的或者说是不合理的,如果完全按规定做,现场施工特别是搬家作业是无法完成的,这个不能上那个不能上,有机械设备却因为一些规定而不能用上,比如我们这几天接放喷管线和液气分离器,因为环保不能压地面,吊车不能跟进辅助,几十根管线和墩子全靠人拉肩扛,因为要试压,丝扣连接要严丝合缝,几个人合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每个人累的精疲力尽,每口井都是这样,这么少的员工这样超负荷工作,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吗?我觉得制定制度和规定的时候,应该站在一线员工的角度,怎么样既符合安全要求,也能不影响工作的具体操作,怎么样既保护了环境,也保护了员工,员工需要具体规定上的关怀,而不是简单地用保护环境四个字掩饰粗放型的规定。
郭海雷,29岁,机房大班,是这个队最年轻的大班,他说我从学校毕业分到井队就开始做发电工,没有换过工种,后来被提为大班,最初的那一周是我做大班以来最难熬的,几部设备在不停的出故障,连续一周每天睡不到三小时,一直在修设备,不是这个坏了就是那个坏了,那个刚修好这个又坏了,到最后快要崩溃了,我后悔了,也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小班多舒服,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感觉自己没能力胜任这个工作,想去找领导说说不做大班了,熬过那一周后慢慢适应了过来,从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积累了宝贵的经验。
接触到的每一名员工都会提到一个人:书记羊本波,对他的评价是:对人好,佩服,会管理,很严肃,一名员工对我说起一件事,去年公司对井队干部进行调整,有几个人说,如果书记被调走了,那我们也不在这个队干了,架子这么老,活儿这么累,因为钻机老旧,硬件设施不达标,井队资质被降,拿不上好井位,如果不是领导好,我们为撒还要一直待在这里。
致 钻工兄弟们一句话:劳动者是最美的!
文章评论
野人
[em]e179[/em] [em]e179[/em] [em]e179[/em]
野人
!!!
野人
没有仔细文字,那些熟悉的场景倍感亲切……尽管那些兄弟是相距几千里之遥的西钻人……[em]e100[/em]
野人
“50619队,算上干部大班司钻,在岗员工 30名,每个班钻工4-5名”西钻的兄弟更不容易,缺员几乎一半呀!
野人
在这个队上,没有干部工人之分,大家都在干,他们说,没办法,人太少了,没有可指望的,在我们队,当干部不是来享受的,就是来干活的,看到工人那么辛苦,你不好意思站在旁边看着,你会自然而然地融入进去。[em]e179[/em]
微笑中的我
人大代表就是不一样,把前线缺员的事看出来了,[em]e179[/em]
野人
这个队第一印象是干部工人团结比较好,凝聚力强,干活齐心协力,特别是我到的第一天,对夜班下套管时的印象很深,干部工人都像卯足了劲似的,轰鸣的钻机声掩盖了一切声音,几个人配合默契,时而冲前时而退后,遇到阻力大的时候几个人一起“冲”上去齐力往下压DB大钳,再迅速退回去,几十次反复这样,后来我问了安全监理,是因为我在这里拍照才这样的吗?他说不是,他们平时干活就是这样,他去很多井队工作过,这个队的人干活非常有冲劲儿,他从心底里感到钦佩。——钻井一线人的老作风[em]e179[/em] 有时候那种“疯蛮”犹如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一般……
野人
“去年我们干了一口探井,一米取芯一次,每个月上20天班,每天都在提下钻,钻台上只有四个人,没有人换,如果有一个人上厕所都要停下来,或者干部顶上来,太累太累了,我们还不是坚持下来了,井队工作就是这样”——那滋味只有“熬过”的老钻才明白。[em]e100[/em]
野人
“阿合力别克,哈萨克族,53岁,柴油机工,在大型施工的时候帮着干一些辅助活儿,做胶皮垫子。以前配备柴油机工和发电机工,现在因为缺员只能一个人管两个岗位了。司新芳也52岁了,发电机工,老婆退休了,在乌市帮儿子带孙子。 朱传海,泥浆大班,53岁了,队上有五个五十岁以上的老员工,井队工龄都在30年以上,以前外雇工干的泥浆下料工作,现在成了井队最轻松的活了,固井候凝期大家都在忙着装井口施工,这三个老工人配合采集员运料下料,他们最关心的就是退休政策,在井队干了一辈子,实在干不动了,希望能55岁正式退休,回家抱抱孙子,享受一下。”——我曾冒火打比方:同一年出厂的轿车,我在戈壁滩上跑三十年,你TMD在一级公路上跑三十年(大风、大雨、大雪天,你TNND还窝在“有空调暖气的车库”里拒跑)你TNND的跟老子有可比性吗?[em]e111[/em] [em]e113[/em]
野人
为兄弟们祈福!!![em]e100[/em] [em]e176[/em]
野人
“阿不里克木 ,技术员,维吾尔族,两个孩子的爸爸,家里的娃娃头,在井场是一个坐不住闲不住的人,总是精力充沛地干着,不惜力,不怕脏,我问他你干这么多的活儿怎么还这么胖,他大笑,休假的时候我媳妇做的饭太好吃啦!拿出手机让我看他两个孩子的照片,他说他最难受也是最内疚的就是照顾不了家,有一年在井上80天没回过家,老婆太辛苦了,我们恋爱7年结婚的,她很理解我,她带大女儿,小女儿在昌吉,丈母娘给带着,我都不敢打电话,听到女儿的声音很难受。”——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滋味……很多时候,在野外干脆不去想这些事情,想,容易让大老爷们儿鼻子发酸……
野人
三名炊事员里除了小马,其余两位是今年新来的两口子,都是回族,看得出来干活都很利索,小马是炊事班班长,在这个队做炊事员3年了,家在伊犁,老公在外地打工,女儿七岁了,婆婆照看着,除了井队冬休,从春节过完上井一直到冬天停井,大半年时间有两次探亲机会,每次十天左右,说起女儿有些哽咽,每次回去都会尽量陪着女儿,带她出去玩玩,感觉老这样把孩子扔下也不是事儿,想找个可以照顾到孩子的工作吧,没文化找不上好工作,再说市区开销大,再把孩子接过来的话钱肯定不够用,在这里干虽然工资也不高,队上领导都挺好的,就算累但心情好,在井队上班除了交话费,平时没什么开销,钱能存下来,以后究竟该怎么办非常矛盾。 每天加夜班饭共四顿饭让三个人忙的团团转,男炊事员除了做饭还要负责往井上送饭,送完夜班饭回到驻地休息要到半夜三点了。——曾看过一报道,记得说的是青海油田的一线女工。她们一年里没有穿裙子的机会……这在“现代文明世界”是难以理解和想象的。女工在一线更不容易……
野人
郑章阁,30岁,副钻,外表羞涩,内心狂野,工作能力强,小伙子有自己的想法,从四川老家高中毕业时还没有扩招,考大学很难,叔叔在克拉玛依工作,让他过来报了宏业公司到井队做了一名钻工,他说,我们八零后的绝大部分人是干不了这个工作的,太苦太累了,年轻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不甘心一辈子在这里,但是现在有个稳定的工作很不容易,我现在已经转为市场化员工了,文化底子在这里摆着,如果放弃这份工作不敢保证能找到好工作,我现在有了家庭和孩子,有了更多的责任,没有任性的资格了,报了函授大专,好好干吧。我问他对井队的工作有什么看法,他说,有些规定和措施是多余的或者说是不合理的,如果完全按规定做,现场施工特别是搬家作业是无法完成的,这个不能上那个不能上,有机械设备却因为一些规定而不能用上,比如我们这几天接放喷管线和液气分离器,因为环保不能压地面,吊车不能跟进辅助,几十根管线和墩子全靠人拉肩扛,因为要试压,丝扣连接要严丝合缝,几个人合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每个人累的精疲力尽,每口井都是这样,这么少的员工这样超负荷工作,难道就没有解决办法吗?我觉得制定制度和规定的时候,应该站在一线员工的角度,怎么样既符合安全要求,也能不影响工作的具体操作,怎么样既保护了环境,也保护了员工,员工需要具体规定上的关怀,而不是简单地用保护环境四个字掩饰粗放型的规定。——野人部落塑造(或叫重塑)人啊!
野人
“接触到的每一名员工都会提到一个人:书记羊本波,对他的评价是:对人好,佩服,会管理,很严肃,一名员工对我说起一件事,去年公司对井队干部进行调整,有几个人说,如果书记被调走了,那我们也不在这个队干了,架子这么老,活儿这么累,因为钻机老旧,硬件设施不达标,井队资质被降,拿不上好井位,如果不是领导好,我们为撒还要一直待在这里。 ”——想起一典故:“吴起吮疖”,有爱兵如子的将,怎会没有甘愿为之血洒疆场的兵?[em]e100[/em]
小雨
感人的场面,他们太辛苦了。如果再有雪就更突出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