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女朋友的男朋友

个人日记

 

【文/by Sadako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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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觉得女人对男朋友的需要不过是一种物质满足后的精神渴求,无关于生理需要,这一点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我常常寄希望于与我精神的谋和,而完全不是身体去得到某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这个观点是建立于我对一个男生念念不忘的基础上,我甚至认为他是必须和我结婚的那个人,从三年前他生硬地进入我身体里的那刻开始,这个想法的种子就一直在不停地滋长滋长,几乎要撑破我的脑门,不可遏止。可事实上,我深刻地清楚,倘若还能遇见,在某个不知名的时光点,即使我极尽毕生力气也有可能连“你好”都无能为力讲出口。

 

我不能否认女人的不甘心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当这种不甘心超过了感情的逻辑比重时,便很难再分清究竟是爱情还是仅仅是固执的心理在作祟。于是,后来的大段时间,我认为我是不能有男朋友的。

 

我与我的精神是两个矛盾存在着的个体,我们对彼此来说有很强烈的存在感,却总是在这种存在感里有一方必定会暂时对另一方妥协,不会有胜利的旗帜,也不用宣布谁谁谁已经投降,甚至连宣战书都不用写,就这样低调地败到落花流水。

 

一切都不复存在,一切却都还存在。

 

 

【二】 

 

 

我的这些关于爱情的观点与我的女生朋友苏小小是截然不同的,在苏小小的眼里,对男朋友的需要就如同她每个月来“大姨妈”时对“月月舒”的需要,我一直认为我这个比喻是相当的独树一帜,当然也只有我才能比喻得让苏小小这个感情的弱智心服口服。

 

苏小小更换男朋友的频率比我看话剧的频率还要高出很多,我总是在剧场看话剧看得正起劲的时候便接到苏小小所谓的万分火急的电话。无非就是她又和谁谁谁分手了,又和谁谁谁在一起了。

 

我并不觉得这些事我都要一定“被”告诉,我之所以能把苏小小对我的这种“打扰”培养成一种理所当然的习惯,主要的原因是苏小小是我的女生朋友,而我更喜欢说她是我的女朋友,不折不扣的女朋友

 

苏小小对我称她为女朋友无半点意见,这样在她失恋的时候我便有充分的义务和责任陪她去coco酒吧喝一个通宵的酒,唱一个通宵的K。

 

有时候我甚至不太清楚我究竟算不算是一个称职的朋友,每次苏小小难过的时候,我甚至给予不了她半点安慰,取而代之的是,陪她买醉,对着黄浦江滚滚流水抽几包ESSE,甚至陪她给那些背叛她的男人耳光后卖命地在南京东路上跑。

 

一直觉得苏小小的故事就连十几万字的小说远远写不完。

 

但这一次,我亲爱的苏小小,我不谈你,也不谈我,更不谈我们,我要谈谈你的男朋友

 

我也不得不说句“抱歉”,因为苏小小的男朋友数量值太大,我实在是不能一 一记得他们的名字和故事。

 

但是毋庸置疑,我清晰记得的,总还是有的。

 

两年过去了,但是关于他的故事总是像一只壁虎贴墙一样贴在我和苏小小的脑海里,尽管后来我们彼此都不再提起,都打算忘记。

 

 

【三】

 

 

去年的年是在北京过的,那是我第一次除夕夜不在家,第一次没有守着CCTV看完春晚,第一次吃不上家里的年夜饭。北京一个当兵的哥们接我去了他的部队,吃着大锅饭,过了个还算热闹的年。

 

大年三十那晚我买了包ESSE,纯薄荷味,一根还未抽完就扔到了一边,我不清楚我是否在想念着谁,但我的确是不那么好受,这样想念一个人的滋味就像一个新手抽劣质的香烟,那些苦涩难以咽下却也不能以一个相对优美的姿态吐出,或者说更像是一种渴求快感被满足而迟迟满足不了的状态。

 

就在我沉浸在这种难以自拔的纠结中时,苏小小的新年来电里提到了“陈景墨”这三个字。

 

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那是这两年来我第一次听苏小小提起。可是,那之后电话突然安静了下来,剩下的是一大段我无能为力的空白

 

我听着电话里苏小小那边烟花爆竹的声响抬起头看这个城市里的天空,霓虹发出的光芒黯淡了天上星星的光芒。这个世界,总有一些东西是注定要活在另一个东西的影子下,不了解的人永远也分不清。

 

“你说什么?我这边听不清!”电话里,苏小小几近一种呐喊的状态。

“没说什么,新年快乐,女朋友。”

“新年快乐。”

 

 

【四】

 

 

苏小小认识陈景墨是什么时候这个我不太清楚,因为每一个和苏小小谈恋爱的男人对我来说都是以神秘的姿态出现然后再终结,而我顶多就听听他们的名字和故事罢了。

 

有时其实我也没有听到什么故事,如果这个男人对于苏小小来说没有很大的效应,那么苏小小讲的时候是不会有任何难过的征兆,而我也不用时刻准备着陪她去喝酒,因此我常常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也算应付了过去。

 

但我知道这个陈景墨是不一样的存在,因为我可爱的女朋友苏小小第一次心甘情愿地让一个男人脱下她心爱的la perla内衣,第一次能够完全地接纳一个男人的身体。

 

苏小小说尽管她抱过这么多男人,而陈景墨却是第一个让她不感到有任何机体排斥的,她说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长了翅膀,迎着光飞了起来。

 

苏小小说这些时的小兴奋的确像一个沉醉在爱情中的小女人,我看着苏小小那一双单纯到让人一看就见底的大眼睛,别过头去用力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我亲爱的苏小小就这样结束了她的完整。

 

从那以后,我的脑海里总是时不时地出现赤裸裸的两个躯体在有着昏黄灯光的房间里翻云覆雨,电视屏幕上泛着无信号时的蓝光,桌上烟灰缸里还有半截未抽完的香烟,散发出的烟味弥漫在整个房间略显得刺鼻,房间里应该还有一台空调在“呼呼”地吹着,和着急促而沉重的喘息声。空调应该是25摄氏度,遥控器应该落在了床边,只是我看不清那两个赤裸裸的人的脸,我想,也许,其中有一个是苏小小吧。

 

仅仅是也许。

 

我常常为我有这样图景演绎在我的脑海里而感到羞愧,我不知道我是否总是对过去了的一些事耿耿于怀。反正一个女人能够心甘情愿地为一个男人痛一次,那需要很大的勇气去承受那个男人穿过自己身体时的那份钻心的疼痛。

 

我想那个时候的苏小小应该是这么多年最勇敢的苏小小了,她一定紧紧闭着眼睛痛得使劲咬着自己的嘴唇。

 

而能让她坚持下来的肯定就是她心里默默念叨着的“陈景墨,我爱你”。

 

陈景墨,我爱你。

 

 

【五】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陈景墨出现在了苏小小的男朋友名单里,也是苏小小讲了那么多关于她所有的男朋友的事里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有时候我实在是怀疑自己的领悟能力,我不清楚男人这种动物究竟是把爱情看得重要还是把一种欲望的满足看得重要。

 

不过思考这种问题无非就是如同思考“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我总是自己把自己矛盾在一个没必要解决的问题里。

 

后来的苏小小大多数时间夜不归宿,我总是躺在床上一边看大本大本的昆德拉小说一边看对面空空的床铺。

 

那个可耻的画面又会如同割破动脉的血浆喷涌而出,马不停蹄地侵袭我的脑海,霸占了我全部的思维。侧躺着的姿势加上地球万有引力的作用,我还是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我的女朋友,苏小小,就这样距离我越来越远。

 

苏小小第一次把陈景墨介绍给我的那个下午,我去图书馆还书回来,夕阳散发的光芒被学校周围高大的水泥建筑遮去了大半。

 

只有在小说中才存在的偶然,而我几乎从来没有怀疑我生活的戏剧性,那远远高出一年前我提心吊胆地把这个学校填成第一志愿的命中率。

 

我远远地看着苏小小挽着陈景墨的手臂笑得比我想像得还要干净灿烂,我原打算掉头离去,却不料苏小小一边叫我的名字一边拽着陈景墨跑到我的跟前。

 

那天,我仿佛穿了三年前那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裙,边缝上的绵线已经经不起时间的磨炼开始远离整个边沿缝制的轨迹,见到我的人都可以作证我那时的形象是有多么的恶劣。

 

但是上帝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偶然。

 

我心疼地看着气喘吁吁的苏小小,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可能人要是在交流少了的状态下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叫做尴尬的情愫。我只知道现在我看到的她旁边的这个男人对她有不同的意义,甚至远远超过了我在苏小小生命里的意义。

 

突然觉得无论你苦苦念叨的友情有多高大,而此时此刻,在爱情面前,友情终究是以一个匍匐的姿态呈现给了你,呈现给了我,也呈现给了全世界。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看苏小小身边的陈景墨,嘴角微微抽动,却始终挤不出一句“你好”,我勉强点了点头,我不清楚我对陈景墨的这种怨恨究竟是他夺走了我的女朋友苏小小还是本质上存在着一些别的什么。陈景墨用手送了送鼻梁上的黑色眼镜框,把眼神搁置在我的牛仔裙上又快速地转移到我的脸上,礼貌地笑了笑,拉着苏小小离开。

 

陈景墨笑起来的样子的确是很好看,我想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苏小小为什么能对陈景墨如此死心塌地,而且我也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苏小小不该对这个男人死心塌地。

 

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他们总是很清楚某个人的对与错,因为。

 

因为。

 

 

【六】

 

 

我渐渐地习惯生活中大多数的时间没有了苏小小的存在,依旧是一场接一场地看世界各地的剧本改编的话剧。大多数时候,我以为剧院是这个世界上最寂寞的地方,亦是最热闹的地方。我的生活就是这样一边寂寞一边热闹地循序渐进着,而我却在如此反复的热闹与寂寞中,欲罢不能。

 

再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见到陈景墨的时候是一个晚上,他没有和苏小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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