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份诗歌 12个
个人日记
望 乡
碎花裙子
住在城里,节令已成摆设,
仿佛大棚蔬菜,遛出了农家谚语,
我过着四季如春的生活,
日子越来越新,就想起父母已被用得很破旧,
老家的事已忘记许多,
有时打个电话,或者靠回忆扫一次墓,
老人们住在落满灰尘的房子里,
门口的菜园荒了一半,瓜果都烂在地里。
父亲总爱坐在村口抽烟,
母亲上完一炷香,就放心地抱着小猫打盹,
山坡上的坟头,早就购置好,
还是空的,暂时让野草先住着,
它们幸福得长疯了,三代同堂,一个草籽儿也不少。
它们幸福得长疯了,三代同堂,一个草籽儿也不少。
碎花裙子
当年铺下的浓荫,从箱底翻出来,
裙子上,絮絮叨叨的小碎花,
仿佛接到昨天的电话,
你尚未用完的星星,蝴蝶,还有剩下的半个月亮,
又赶来了,
我喜欢这以旧换新的修辞,
喜欢你把春天穿在身上,在羞怯怯的枝头,回眸一笑,
分期付息的甜蜜,次第打开,
恰逢润三月,小鸟先知道,
此处的小鸟正在用滚烫的语言,给美人发信号,
多美的田园风光啊,记忆
带着简约的浅蓝色,
带着简约的浅蓝色,
娘子,那条干净的小溪,把白云拖入水中,
又加映了一场幸福。
又加映了一场幸福。
好局
我洗过的牌,你还可以再洗一次,
去除杂耍的音响特效,
去除魔术,以及做人的犯规动作,
忽略点数的贵贱,无需用抱负放大红花绿草,
牌面上不设陷阱,刀锋,法官,
不分流派和种族,
跳出组织,大小王都在平常百姓中,
运气好的时候,
也能够摸一把同花顺,
拒绝贪腐,输赢放在一边,
也能够摸一把同花顺,
拒绝贪腐,输赢放在一边,
我们在各种的星座上,凑一副干净的好局。
无题
对于一朵花来说,
爱慕和欣赏,如同温柔的剪板机,
而迷人的鸟鸣,在早晨
最为清脆,但如果挂在青虫的耳边,
则是致命性的,宛若炸雷。
高处的生活并不可靠,
想象中的事物,也没那么美好,
火焰温暖,但不宜太近,
即使你会游泳,
可以去爱,但不要轻易掉入大海的怀抱
仰止
天空有麦地,河流,芦苇滩,
大雁奋力赶过去,
云朵在落日旁,
施工中,
贵族设计,宫殿里暖色调的风,
被崖柏一举手就够下来。
月牙初升,星星低头行走中,
被崖柏一举手就够下来。
月牙初升,星星低头行走中,
像一群裹着头巾的修女,
我想迎上去,
起身时,才意识到,床榻旁挨着四川盆地。
我知道
每次经过教堂门口,
眼睛耳朵都在一个方向上,
小草脚步轻轻的,风拐个弯就进去了,
我有些迟疑,我还不够洁净,
又不知道十字架的含义,
但我知道上面钉着个外国人,受苦受难的事
不用翻译,小鸟在屋顶心有体会,
但我知道上面钉着个外国人,受苦受难的事
不用翻译,小鸟在屋顶心有体会,
那儿明朗,离天空很近,它该是神的队伍里一名哨兵,
我离开的时候,阳光还停留在那里,
门外的路有些不平,
我也知道,神管不到外面的事。
我也知道,神管不到外面的事。
高速时代
高速时代,有人向我推荐火车、地铁、核动力,
这些未来时尚生活的必备品,
可以让人高贵,也可以让人一夜暴富,
但我的抱负尚未脱贫,
也确实用不着,况且我还不会操作,
也没积攒下这么长的路,
我习惯了行船,打铁,磨豆腐,
我习惯了行船,打铁,磨豆腐,
说白了,就是胆小,
我要看说明书,
我要看说明书,
或者先预订该产品有关法律的使用权和解释权,
以及免费的道德横幅,
我可以暂不使用,但可以推荐,
以直销的方式,分享给人世间的三宫六院七十二路神仙。
拧下脑袋
拧下脑袋,掂不出几斤几两重,
忘记了天有多高,
眼睛,耳朵,进气孔都无法堵死,
漏进大量的杂质和泥沙,
有圣旨,也有烂句,
星星太多,需要灭掉几盏,抒情的风必须切断,
一些好人、坏人还在里面设了办事处,
大小事都替我做主,
各种版本的经书,兵法,药铺,混装在一起,
我担心这个火药桶,会突然起爆,
有时不得不加盖一个帽子,避免与阳光接触,
但这些都不能倒掉,
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还必须加载一些新事物,
我仿佛提着沉甸甸的破罐子,
杂草丛生,本质上已接近社会的浮躁,
留给脸面的地方越来越小。
拧下脑袋,掂不出几斤几两重,
忘记了天有多高,
眼睛,耳朵,进气孔都无法堵死,
漏进大量的杂质和泥沙,
有圣旨,也有烂句,
星星太多,需要灭掉几盏,抒情的风必须切断,
一些好人、坏人还在里面设了办事处,
大小事都替我做主,
各种版本的经书,兵法,药铺,混装在一起,
我担心这个火药桶,会突然起爆,
有时不得不加盖一个帽子,避免与阳光接触,
但这些都不能倒掉,
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还必须加载一些新事物,
我仿佛提着沉甸甸的破罐子,
杂草丛生,本质上已接近社会的浮躁,
留给脸面的地方越来越小。
公交线路
规定路线上,一块钱可以到底,
从花开到大雪飞,在窗口找个好位置,
美的风景要常用心抚摸,
接受喧闹,不挑剔身边的人和事,
虚构的空位谁坐都行,
风在云头探险,作为平凡的人,
学会在人群中取暖,我爱这马背上的颠欢,
好心情不需要多少成本,
就像候鸟活在自己的专线上,
弯路再长,站台再多,
熟悉的纹理中,回声也足以涵盖时光的张力,
让孤独和咖啡滚一边去。
规定路线上,一块钱可以到底,
从花开到大雪飞,在窗口找个好位置,
美的风景要常用心抚摸,
接受喧闹,不挑剔身边的人和事,
虚构的空位谁坐都行,
风在云头探险,作为平凡的人,
学会在人群中取暖,我爱这马背上的颠欢,
好心情不需要多少成本,
就像候鸟活在自己的专线上,
弯路再长,站台再多,
熟悉的纹理中,回声也足以涵盖时光的张力,
让孤独和咖啡滚一边去。
跑步机
避开雾霭,人群,
雨水仿佛离开云层而充满活力,
前方辽阔,甚至不用拐弯,
记忆急速向后退去,闪电从青铜中醒来,
脚下新编的山水,连接着好天气,
新长征路横贯在我的身体里,
其实就一个钟摆的距离,
总有这么一趟列车,
它骄傲,激进,车头追着车尾,
我有无数条腿在飞奔,
一个冲刺,就把自己甩下两个街区,
高过人间三寸的地方,遇不到一点点障碍。
空心树
被镜子贬值,但没走样,
一棵树从你身体里长出来,
打过补丁的伤疤,难看,但很结实,
空心不是本意,
一部分时光抽身而去,
死去的老房子,旧家具,并不形成威胁,
招安的消息还很远,
月亮在缺,掏出来的月光是柔软的,
你从虚怀中掏出更多枝条,
构筑一个强大的隐喻,
给三月递出爱,向冬天递出不屈,
叶子绿了,作为身外之物,显然是通灵的。
故事会
故事总讲不完,光阴装在一个布袋里,
入口处没有安检,没有指路牌,
一群人跟着抛起的硬币,
让生死贵贱有了各自的背景和节奏,
还有风雨的穿插,阳光的加入,以及云层外夸张的修辞手法,
我被故事养活,又被故事消遣,
像一个被改编过的人,
在肉食者时代,抢下不同的星光和日月,
全身挂满腐烂的果实。
池塘边的石头、小鸟、隋堤柳,围成一圈,各自讲述着,
我从它们的经历中,折下最嫩的一根枝条,
插在水边,接下来一定很美,
但我必须不在身边,同时最好能避开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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