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草原的日子里

个人日记

                           在草原的日子里

       近日在腾讯新闻网看到一组图片,标题是《 “蚊虫王国” 穿三层衣都被叮透》。图片是由军报记者深入到 新疆军区某边防团北湾边防连驻守在我国额尔齐斯河出境口的营地拍摄的。据新疆军区卫生防疫部门检测,这里夏天每立方米蚊虫可达1700只,官兵巡逻执勤 ”出门三层衣,回营一身红“ 。平时在室外都要戴上像养蜂人戴的那种纱帽。为此我国的额尔齐斯河与拉丁美洲的亚马逊河、非洲的乍得湖、坦葛尔的喀湖并称为 ”世界四大蚊虫王国“ 。

       看到这组图片和文字记载,不仅使我联想起在军旅生涯中到草原执行任务的生活片段,虽然已过去40多年了,时至今日回想起来还是记忆犹新......

       那是1972年夏季,我们班奉命到我们团的大草场修建简易房,为秋季部队到此打马草提供住宿的房屋。因为那个年代部队装备还很落后,基本是 ” 骡马化 “ ,全团仅团长有一辆吉普车做为军事指挥车。我当兵第一年我们连装备的是七五无后坐力炮,一个班一门炮,并附属装备一辆小炮车,由一匹马拉着,平时行军和外出训练火炮固定在炮车上,全班分坐在炮车两侧,有一名战士担任驭手负责驯马和赶车。当时全团的骡马总计也有一百多匹,光我们连就有10多匹骡马。到了1971年的10月份,部队开始换装,七五无后坐力炮换为八二无后坐力炮,120迫击炮改为了100迫击炮,由原来马拉炮车变为马驮炮,即:在马背上架设一个类似于马鞍子那样的炮架子,部队行军或外出训练就用马或骡子驮着炮,由驭手牵着。这么多的在编骡马一年需要储存大量的草料,所以
大草原就成了我们团的草场。

       出发的那天,连队派了一辆小炮车拉着我们班的人和行李以及锅盆粮油,还有去年在菜窖冬储没有吃完烂得只剩白菜芯的白菜和长出很长牙子的干瘪土豆。

       大草原在哪个方位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坐着小炮车出了营区一直向西走12华里过了昂昂溪那个破烂不堪的小镇(当时是齐齐哈尔市昂昂溪区政府所在地),再向西南方向走60-70华里就到了一望无际、空气清新的大草原了!哇!茫茫草原,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草是那么的绿,水是那么的清,触景生情,我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段南北朝时期流传至今、脍炙人口却不知作者姓氏的那首词中有一段著名的诗句: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  我的家乡是一个山清水秀的丘陵之乡,背靠长白山,俯瞰松辽平原,与这里的景致是属于两个风格,平生第一次来到大草原,确实让我激动了一阵子,看到什么都觉得新鲜好奇!

        
到了驻地见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致,原来草场仅有两间 ” 干打垒 “ 的简易房(包括厨房),只能居住一个班10多人。我们班前来执行的任务就是再建3间 “干打垒” 简易房,准备能居住一个排30多人。

       军人的习惯就是每到一个地方,不论在什么环境下,首先就是打扫卫生,铺床立灶,所有物品都要摆放规范,做到整齐划一。经过一番清理、打理、整理,破旧的两间简易房的屋里屋外还真就有了生机。屋内因长期无人居住,有些潮湿,散发着一股霉味儿,原来的大铺的铺板都是湿漉漉的,又不好起下来晾晒,白天只能把窗户和门全部打开通风,到了傍晚就用干草铺在铺板上,上面再铺上褥子,罩上床单,晚上躺在挂着蚊帐的
床铺上,宣腾腾的还挺舒服的。忙累了一天很快就入睡了。

       天刚蒙蒙亮,我就被蚊虫咬醒,睁眼一看,蚊帐上方趴着好多大蚊子,吃得肚子溜溜鼓,一拍一手血,露在外边的脸、手、胳膊等处都被蚊子咬起了大包,睡梦中本能地拍死的蚊子散落在床单上,可惜那洁白的床单被染上一块一块的血迹。这里的蚊子要比俺老家的蚊子大一倍,若是有个百八十个蚊子叮上你就等于无偿献了一次血了。真的不可思议,这么多的蚊子怎么就钻到了蚊帐里了呢?据说,雄性的蚊子不咬人,它靠吸食水里的微生物和露水而存活,雌性的蚊子而且必须是受孕的蚊子才咬人,它靠吸食人和动物的血而哺养受精卵。那么我想试问,茫茫草原,在没有人和飞禽走兽的情况下,不计其数的雌性蚊子又是靠什么来哺养受精卵的呢?想不明白,哈哈!这也不是本文所要探讨的话题,此论点就留给生物学家们去诠释吧!

       人生在世,不论你是高贵还是卑贱,你都离不开吃喝拉撒,可在这里,吃喝拉撒却是特别的艰苦和艰难。先说拉撒吧!草场的茅厕设在简易房的右侧房山头,三面用破板皮围起来,一个简易门朝着房山。在茅厕的中间挖一个坑,坑上面顺着摆放两块木板,人就蹲在上面排便。东北偏远农村目前仍然沿用这种茅厕,条件好也好不哪去!城里的孩子到乡下亲戚家串门都不敢上厕所,厕所里苍蝇、蚊子也是很多的,但是比起草场茅厕的苍蝇、蚊子,那可是小巫见大巫喽!茅厕里不光是苍蝇、蚊子,还有小咬、绿豆蝇、瞎眼蒙,只要你往茅厕一进,这些不速之客就会从四面八方不约而同的蜂拥而至,围着你嗡嗡乱叫,更麻烦的是你一蹲下,它们就会毫无忌惮的叮在你裸露在外的皮肉(包括头、面、颈、手、臀等),轰也轰不走,一拍一手血...... 等解完手出了茅厕,裸露在外的部位(尤其是臀部)就会隆起密密麻麻的如花生豆一般的包包,钻心的痒痛!

       伙食就更甭提了!主食是上顿高粱米下顿高粱米,仅有的一点儿大米都兑在高粱米中做成二米饭算是改善生活了!副食是上顿土豆汤下顿土豆汤,在连队带来的只有芯没有帮的白菜去了烂的很快就吃了了。俗话说,天老爷饿不死瞎家雀,在茫茫的草原中肯定有好多能食用的野菜,可我们都没有在草原生活过,即使有也不认识,我们只认识在草原中生长的好多黄花菜。在午休的时侯,班长就经常带领我们到草原中采摘黄花菜,回来做为菜肴和土豆条放在一起做成汤,觉得味道好了许多。一次在采集黄花菜时偶然发现在草丛中长了好多的蘑菇(就是那种草蘑),我们把采回来的草蘑和黄花菜放在一起做成汤,哇!这汤的味道怎么那么的鲜美啊!至今回味无穷。我成家后曾尝试着用蘑菇和黄花菜做汤,可放足了各种调料就是做不出当年黄花草蘑汤的味道来,我便想起了一则传说 ......

       相传明代开国皇帝朱元璋在落魄之时曾经到一草舍乞讨,房东老太用家中仅有的一点儿白菜帮、青菜叶和着包谷面给朱元璋做了一碗疙瘩汤,这碗疙瘩汤吃得朱元璋是荡气回肠,回味无穷,便起身询问此汤为何名?老太随口说出,此汤为 ” 珍珠翡翠白玉汤 “。朱元璋铭记在心,等到朱元璋平了天下坐了江山,尝遍了名茶佳酿,吃腻了美味佳肴,就又想起了” 
珍珠翡翠白玉汤 “,便吩咐御厨给做,为此他换了好几位御厨,都做不出当年的味道来。朱元璋便昭告天下,寻找老太及其家人。当找到老太按照当年 “ 珍珠翡翠白玉汤 ” 的做法,朱元璋怎么也吃不出当年的味道来。从此后,” 珍珠翡翠白玉汤 “ 便成了一段佳话流传至今,也成了当今大饭店小食铺的一道招牌主食被人津津乐道。

       当你在此生活劳作几天之后,你会觉得此地并没有古人描述的:“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 那么具有诗情画意,实实在在地说,这里远离村落,没有人烟,也见不到牛羊,有道是:“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狐狼。 ” 还有那些打不尽、赶不走、吸人血的小小生灵总在你的前后左右恶心着你。农村人都知道,和大泥,拖大坯是农家最累的活计,何况是盖房子,那就可想而知了!好在年轻加激情,累了一天,腰酸背痛,睡一宿觉就OK了!在这里我就不再赘言了。

       在草原的闲暇之余,我们是不许单独行动的,离开驻地不论多远都必须请假,还必须两人以上,因为草原上常有野狼出没。到了天黑,我们坐在院子里乘凉,偶尔会看到远处有几点绿莹莹的光,那就是群狼的眼睛。晚上躺在床上经常可以听到不远处有狼在撕心裂肺地哀嚎,很瘆人的。 我们驻地有时也有背着猎枪的人到此讨口水喝。一次,一位猎人给我们讲了一段有关狼群的故事:那是几年前,各大队(村)都接到上级通知,说是有一狼群可能要打此经过,要求每个社员(村民)要提高警惕,加强防范,见到狼群要及早躲避,不得骚扰,更不得猎杀,防止激怒狼群,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过了几天,还真有一庞大的狼群从南至北打此经过,足有好几百匹,远远看去,雾气腾腾一片,但狼群很有组织纪律性,头狼是一匹像驴一般大小的公狼在前面领路,中间的群狼都嘴拱着地跟着前行,后面是一匹督阵的母狼比头狼稍小,但也有牛犊子差不多大小。狼群所过之处秋毫无犯,没有发生任何事故。据说是狼群迁徙,但从哪来到哪去就不得而知了。本来我们就对狼很恐惧,听到这个故事,更使我们毛骨悚然,警惕性更加高了,防范意识更加强了,夜里起夜也不敢出门儿了,就在屋地中间放上一只破水桶当尿罐。临睡前还要检查房门、窗户是否插好。每到临睡前,班长还把仅有的一支冲锋枪在弹夹里压上子弹,放在自己的铺边上。  

       我在过去的日志中曾涉及过齐齐哈尔地区的水,此地的水含汞量特别的高,
 生水喝下去就坠得肚肠子疼,所以只能饮用开水。水烧开了你可发现水底下有一层像细沙一样的橙色粉末。好在营区饮用的是经过过滤的自来水,可草场的饮用水是在井里打上来的,水面上凝结着一层油汪汪的橙色水垢,你把它潎出去,一会儿又浮出一层。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做出的饭菜就看不出来了,即使看出来你又能如何,你还能绝食吗?现在想起来好像不可思议,在当年实属正常。当过兵的人都知道,从你当上兵的那一天起,你就不属于你自己的了,你就把自己上交给国家了,你就要随时做好牺牲的思想准备了,你知道什么时候战争爆发?你知道什么时候执行急难险重任务?因此,这点儿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为了改善一下伙食,班长带我去打野鸭。那是一天中午,我已躺下午睡,班长悄悄地把我叫醒,我看见班长背着冲锋枪,跟着班长走出寝室,班长偷偷地告诉我:” 咱俩去打野鸭,改善改善伙食。“ 我很兴奋,跟着班长穿行在茫茫的草原。行走大约有三、四里的路程,见到了一个较大的湖泊,东西长有8-9百米,南北宽有3-4百米,湖边长满了半人高的蒲草和一人多高的芦苇,湖水清澈宁静。我们走到一块视野开阔的滩头,不想惊动了在不远处水中游玩啄食的一群野鸭,扑棱棱张开翅膀飞到了西侧的蒲草中没了踪影。

       我和班长蹲在湖边仔细观察搜索着对面湖边及泥潭,突然我发现左侧对岸的草丛中有一只野鸭,我轻声地告诉了班长并指点了方位。班长问:“能有多少米?” 我伸出右手臂竖起大拇指目测了一下距离(这种目测距离的方法是炮兵的必修之课),并回答:大约300米左右。班长一拉枪机子弹上了膛,并把标尺定在了我所目测的距离上,并开玩笑说:“ 要是打不上就是你测的距离不准。” 其实班长的枪法不怎么样,打靶考核每次也就良好的水平,虽然我在他面前是一个新兵蛋子,但我的枪法却比他强,每次考核都是优秀。班长蹲姿举枪瞄准,我
紧盯着那只野鸭,心里盼望着班长能把野鸭一枪毙命,我们好把他捡回来,晚饭时可以美餐一顿。只听 “ 呯 ” 的一声枪响,像一声炸雷回荡在空旷的草原。子弹瞬间脱离枪口,打在了野鸭右侧20厘米左右的泥潭里,泥浆溅起了很高,那只受惊的野鸭张开翅膀,慌张地飞向了远方。从弹着点来看,我所测的距离还是很准的,是班长打偏了。班长没有理由埋怨我,只是摇着头,找了一个借口说:“ 这枪有点儿偏右!“ 我忍不住笑了,心里在说:” 拉不下屎怪地球没有吸引力!“ 但没敢说出口。

       我俩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一群野鸭落在了不远处的水里,但视野不算太好,好容易找到了一个勉强射击的位置,野鸭们却又起飞了,班长气急败坏地对着飞起的野鸭连发了几个点射,却连个野鸭毛都没掉下来。我俩继续边往前走边搜索,可惜再也没有发现野鸭。

       那个季节正是三伏天,又是大中午,我俩汗流浃背,外衣都湿透了,但也不敢把外衣脱掉,脱掉了外衣就等于喂蚊子了。别看是大东北,夏天中午的气温不比南方低,但持续的时间不是很长,早晚温差很大。已经出来一个多小时了,班长和我说:” 咱们该往回走了,等走到家也该上工了。“

       在回来的路上,我望见湖对面40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只野鸭,班长把枪交给我,说:“ 你打!”  我接过枪,定好了标尺,也用蹲式无依托瞄准目标,拼住呼吸,一勾扳机,枪响弹到,太可惜了,子弹贴着野鸭的肚皮钻在了泥里,
溅起的泥浆喷在了野鸭身上,野鸭拖着满身的泥浆飞在半空,在半空翻了两个跟头“呱呱”地叫着飞走了!

       晚上美餐的愿望破灭了,心情有点儿沮丧!在回来的路上,班长叮嘱我不要把打野鸭的事说出去(因为军人条令有规定,原文我记不清了,意思是:在训练以及平时执行任务时未经允许是不准随便打枪的,违反了此规定,轻者通报批评,重者要给予纪律处分,造成后果要上军事法庭的。)以后总盼着班长再带我去打野鸭,圆上吃一顿野鸭肉的梦想,可是一直到任务完成班长也再没有带我去打野鸭。

       等到我们完成任务回到连队的当天晚上的晚点名时,连长在队前宣读了团里的一份通报,大概内容是通报班长在草原执行任务期间违反规定,擅自带领战士外出打野鸭。第二天,全连又集合,由班长在全连军人大会上作检讨,检讨后,排长、连长、指导员分别讲了话,批评班长的错误行为,并提醒全连指战员对这种无组织无纪律的现象吸取教训,引以为戒。我就纳了闷儿了,我们班在草原回到连队,团里的通报已经下来了,在草原执行任务中也没有本班的战士外出啊?况且当时根本就没有通讯工具,只记得打野鸭回到驻地,正赶上连里派一位江苏籍的老兵赶着炮车给我们班送粮油来了,难道是他到团里举报的不成?这人也太那个啥了呀!这件事对班长影响很大,本来班长是提干对象,因此事件而没有提起来。班长是1969年大连入伍的兵,那批69年的兵在我们连提干的就有四名,论素质,班长不比他们差,在很多方面要比他们都强。1974年春,班长复员了。

       从部队到复员,从年轻到年长,我始终对班长被通报一事耿耿于怀,愤愤不平,他是一位政治素质和军事素质兼备的人才,也是我最崇拜最尊重的人,是我的偶像、标杆,学习的榜样,是我人生道路上的铺路人之一。他是农村青年,提干将改变他的一生,他不应该得到这种结果,原来我有班长(乃至本连所有战友)通讯地址,但因我复员后通讯录在钱包里一起被盗,从而失去了与班长的联系,只记得他是大连甘井子区人士,但具体的地址却记不起来了。自从我在电脑的网络中加入《23军战友论坛》后,曾不止一次在论坛 “ 联系战友 ” 板块登出启示,寻找班长和指导员,但自今为止杳无音讯 ......

       我的好班长 ,我真的好想你,有生之年不知能否再相逢!

             

文章评论

花儿

回忆,犹如美味佳肴。

留在记忆深处的人生经历,都是最精彩的美好回忆![em]e179[/em]

西江月

原来,好文字来源于生活!拜读老友的文字,想起电视剧《激情燃烧的岁月》如此相近!回忆,是太多的幸福,没有埋怨和凄凉,留下的只是那段岁月的痕迹!难能可贵!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你的班长,祝友友快乐!

好文章,一个完整的70年代的军旅生活版本呈现在读者眼前,仿佛身临其境!谢谢大哥[em]e183[/em],也慰问您[em]e178[/em]可爱的老兵,同时期盼您早日和老班长相遇[em]e185[/em]

一帘幽梦

文笔流畅,叙述清晰,幽默不断,为你快乐的青年生活感到开心。想有生之年能与班长再相逢!您可报名,中央台倪萍主持一个节目,具体栏目名 记得不清了,好像是为爱寻找,在哪里可以见到记得好班长 好战友,我也可见到您真人了,既满足了你的愿望,也满足了我的愿望,哈哈!文章里的歌曲,歌曲的名符合文章内容,歌曲内容不太相符,那是首爱情的歌,如果是军人方面的歌最好。[em]e179[/em]

春天

[em]e179[/em] [em]e179[/em] [em]e179[/em] 忆当年 青春岁月, 盼重逢 情深意浓...

老虎的尾巴

刻骨铭心的......很棒的一篇回忆录,望新作快快发表,期待着~~~~~~

叶小葉

几十年前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吧?石头爷爷原来是位军人,难怪如此气质[em]e113[/em]!虽然后来没再见到过您,但在看到您的佳作后,想来您的生活一直都很幸福、愉快!希望您能找到多年未见的班长![em]e185[/em]

白头翁

难忘的记忆,宛如昨天,把我又带回到了当年。好文采

雄鹰

[ft=,,宋体][/ft]峥嵘岁月,战友深情。说起蚊子,我也体会很深:1969年我在珍宝岛地区,乌苏里江边水网沼泽多,那里蚊子也相当厉害,瞎虻蚊子加小咬一天三班倒,大小便给了它们袭击的机会,我们营地虽在密林深处,但蚊子一点不少,同志们发明了空中厕所,高处有风,蚊子较少。说来简单,就是在树上几米高的地方用木杆搭起厕所,而四周没有任何遮挡,那里清一色男人,没有女人,所以也不用遮挡。一次有一门新配发不久的82无后座力炮管被施工时崩出的石块打出一个小坑,炮膛内形成一小突起,上报后沈阳军区来人决定搞82无后座力炮试射,我管军械自然积极配合,我们选择一块沼泽地作为试射场,当时我们虽戴着防蚊帽(早期防蚊帽眼大,可防蚊,但小咬还是能钻进去),但小咬还是把脑袋叮满头包,痒的历害; [ft=,3,][ft=,,calibri][/ft][/ft]

雄鹰

[ft=,3,宋体][/ft]这里还有一点更正:你文中说:“我当兵第一年我们连装备的是前苏联进口的七五无坐力炮”。此处有误,我在部队26年一直学军械,修军械,管军械,对武器装备那可说太熟了。你连装备的75无座力炮是国产1956式75无座力炮,不是进口的。我国早期还有一种1952式无座力炮,我都学过,使用修理过。1969式82无座力炮是1969年9月首次配发珍宝岛部队,是我亲自接收,并专门到沈阳学习10天有关知识。我们学习那可细,要熟练掌握武器弹药原理、结构、作用、使用、修理等。回来后对珍宝岛地区所有排以上干部进行培训, [ft=,3,宋体][/ft]

三姐

回忆就如一壶用情感经历的弗水冲切的溶茶。走过.路过.经历过的人品味起来,也是其乐无穷的。很朴实的回忆,拜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