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原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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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读简帧的文字,是她的《相忘于江湖》,其中最让我感到无限酸楚的,便是那句“隔一程山水,你是我不能回去的原乡,与我坐望于光阴的两岸。”那一刻,心底的疼如同深秋里的那股寒意袭人,那么真切,那么无望。那一刻,突然想起枯坐在深秋里的蝉,错失的美丽,飘散的风华,一切,早已不在,是它忘记了时间,还是季节错乱了轮回?闲暇时候读宋词,“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息 ”,总是觉得凄婉到极致。或许,是骨子里伤感积存太多,也或许,是宿命的刻意安排,总之,我是遇见了,遇见了这些美丽的忧伤,在那个平凡的秋日的午后,遇见了心底最深处的疼。
那时,我是独自躲在宿舍的一角看书,那是四楼的一个宿舍,挂着深蓝色的窗帘,从窗口望出去,是另一栋高楼的一角,和一方湛蓝的天空,很纯净的蓝。午后的阳光,已悄悄地隐到楼的另一边,照不到房间里。那时,房间里很安静,我的心情也很安静,突然,就看到这篇文字,看到标题,心,突然就乱了。最早在一个朋友的空间里看到一篇日志,《相望于江湖,不若相忘于江湖》,那篇文字,我也是细细的看了又看,只看到泪眼婆娑,所有的字符都幻化成了一个个奇异的符号,像一支支箭直射过来。一边哭一边在心底里怨着,又惋惜又愤恨,我知道,他终究是决定要舍我而去了。后来,果真是我们再也没有了后来。
那天,我看到简帧的《相忘于江湖》,早已结痂的伤痛,再一次喷薄而出。我知道,我终究是躲不过,躲不过宿命的欺凌。一遍遍地默念着那个句子,“隔一程山水,你是我不能回去的原乡,与我坐望于光阴的两岸。”满心的伤痛找不着可以落脚的去处,使劲地挥一挥手,岁月流深,谁能许我一地清凉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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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孤寂行走的蝉,坐在季节的幽深处找不着轮回的渡口。看落叶在风里翻飞如蝶,看落花在水里飘零如萍,在宋人的词句里深深浅浅的留下几许墨痕,只是,我用一生去等待的梦,究竟,遗失在了何方?
那一衣花香,那一弯逝水,那一眸清凉,何时,都成了生命里永远也回不去的原乡。“犹如一只蝶穿壁飞过,也许留下美丽的图像,也许遗下一股淡香——那是振翅之时无意间漏出的花粉。也许什么也没有,因为忘记曾经有一蝶飞过眼前。”曾经以为是刻骨铭心的疼,何时已成了风轻云淡的忘记?    
那个细雨蒙蒙的春日,我把满心期待种在了光阴的土里,辛勤一生去浇灌,终于等到姹紫嫣红开遍,满心的欢喜如同六月的阳光,耀眼明媚。只是美好的东西总是脆弱而易折,一帘秋风起处,莲荷易老,我仓皇的心事,在深秋的蝉吟中落下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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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一些敏感而脆弱的孩子,总想紧紧地攥住喜欢的东西,只是很多时候,任凭我们如何哭泣着去挽留,时光的手都会残忍地夺走那些属于我们的东西。简帧说,“像每一滴酒都都成不了最初的葡萄,我回不去年少!”那些曾经的梦想,青春与爱情,灿烂与激情,不经意间,都悄悄地溜走了,走得那么不动声色却彻底而决绝。
曾经有很多次,我固执地站回原地,想要重逢那些生命中的美丽。一枚枯黄的落叶犹犹豫豫,轻轻缓缓的离枝而下,弯腰捡起,我看见他沉默的脸,和自己支离破碎的心。仓惶松手,树叶打着转,然后落定。是的,失去的,都不再回来,回来的,都不再完美。不知在哪里看见这句话,后来,才想起,或许,这就是我宿命的偈语。

今夜,再一次看见这篇文章,只是,心里已然平静了许多。沧桑过,才知生命的厚重,迷茫过,才知心灵的苦痛。是谁说,时光是一把刻刀,往昔的风华,都被深深的一刀,断了牵连。生命里,有些东西逝去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比如这季节,不觉间,白雪飘飞的冬天已至。静静地蜷缩在被窝里,读着一些美丽的文字。窗外,一轮圆月稳稳地悬在夜空,远处的路灯明晃晃的,如一只只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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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人生要学会放下,放下曾经那些美丽却脆弱的梦,生命,需要不停向前,新的历程,新的目标,新的心情。想起那篇《烟花那么凉》,落幕后的烟花是冰凉的,是暗淡的,是繁盛绚丽后的沉寂,那么,还感叹什么呢?人生,只要真真切切的走过了,盛开了,凋落自是必然。
生命,是一场负重的旅行,短暂的歇脚只是为了蓄积力量,走得更远,所以,不停地走,是我们与生俱来的使命。有人说“读书或者行走,身体和心灵总有一个在路上”。很喜欢这句话,读书,是心在世间走,是灵魂在修炼,在提升。旅行,是阅历在累积,梦想在开花。既然,人生注定的使命是行走,那么总有些风景要成为过往,总有些故事要成为记忆的点缀。
那些剪不断的过往,那些回不去的原乡,就在生命里永久的珍存吧,如植物标本里的一朵花,把它最美的姿势永久定格在记忆的最深处,虽然失了色,散了香,可是曾经的魂牵梦萦的悸动还在,曾经的缠绵往复的韵致还在。来过,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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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水静莲香       资源/网络         编辑/出水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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