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宝宝

前言：为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7周年（1937——2014），应广大文友和网友的要求，特发表我写的抗日题材中篇小说。希望所有的中国人牢记历史，不忘国耻，抵制日货，保卫钓鱼岛！

                           
                        

第 三 章  斗 酒

只见西侧酒桌第一张酒桌前站起一人，正是独立二十六旅旅长李致远。

李致远走到龟田身前，冷冷地说道：“你就是龟田大佐？”龟田说道：“你的，什么的干活？”李致远说道：“我是二十九军独立二十六旅旅长李致远，大校级军官，比你这个日本大佐的级别要高出许多。宋军长是二级上将，你有何资格与军座碰杯？我李某陪你喝酒，总算瞧得起你了吧。”白书义离座走到李致远身旁，提醒他说道：“李旅长，这是中南海怀仁堂，可不是你的旅部，说话注意点，要明白自己的身份。”李致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要明白这中南海是我们中国的！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童，还用你吩咐！我实在不明白，不知你什么时候得了‘恐日症’。”

白书义讨了个没趣，弄得满脸通红，心中老大不高兴，怏怏退回原座。

滕条太郎翻译官用日语把李致远的话向龟田讲了一遍。龟田眯着眼细细打量了李致远，见他身高五尺左右，面皮发黄，脸颊又瘦又长，颇似大病初愈一般，对他很是瞧不起，说道：“你的，旅长大大的，与我的喝酒，可以可以的。你的一个人的喝，我的一个人的喝，输了小小的。”一边说一边伸出小手指示意。滕条太郎说道：“李旅长，龟田大佐的意思是同意与你自己碰杯喝酒，但不许有人代杯，谁先退出或先喝醉者算输。”李致远“哈哈哈”连声大笑，笑毕，说道：“你告诉他，我李某不仅和龟田大佐一人碰杯喝酒，再让日军增加十个人和我自己碰杯喝酒，如果我喝醉了，爬出怀仁堂。” 滕条太郎怀疑地问道：“李旅长此话当真？”李致远朗声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翻译官先生，不知田代司令官是否允许我与日军众位斗酒？” 滕条太郎提醒他说道：“李旅长，龟田大佐一人喝三斤白酒不醉，能否胜他还不敢说，你自己又提出和十位日军斗酒，可要当心呀！” 李致远明白他的心意，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自己心中有数。”

就在李致远与滕条太郎对话之际，田代皖一郎暗中仔细观察了李致远，见他虽是又黄又瘦，脸旁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炯炯闪光，断定他身怀精绝武功，酒量如何，不得而知。他对龟田的酒量心中是有数的，决不在李致远之下，当李致远提出与日军一对十碰杯喝酒，心中断定他是吹牛，最好让他当场喝醉出丑，看宋哲元和二十九军将士怎么下台。他心思即了，当下爽朗一笑，说道：“好啊，李旅长快人快语的性格我很是赞成。今日酒会，日中两军共饮联欢，李旅长不必拘泥礼仪，请放开海量尽情的喝吧。”

李致远抱拳一揖，说道：“多谢司令官阁下，李某先打头阵了。”李致远的斗酒之说正中龟田下怀，他不由得意大笑数声，指着李致远说道：“你的吹牛皮大大的，我的一人就能把你喝醉，躺倒地下的干活。”李致远见他如此傲慢，再也不谦让，端起斟满酒的玻璃杯，说道：“龟田大佐，请，干杯！”

龟田毫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二人连碰五杯，都是酒到杯干，霎时便是一斤多酒落肚。龟田自恃量大，冲着李致远叫道：“再喝！”二人又对饮了五杯，仍然不分胜负。那玻璃杯倒满酒足有三两之多，十杯酒已是三斤有余，若是平常酒量的人，早已承受不了醉得不亦乐乎。但是，他二人是中日两军首先斗酒的第一人，都有过人的酒量，胜败关系到双方的声誉和威望，拼喝起来，互不相让，大有不击败对手誓不罢休之势。龟田喝得满面通红，此时才知遇上了喝酒的劲敌，方才大话已经说出口，斗败李致远之心更盛，鼓气叫道：“再喝！再喝！”李致远道：“悉听尊便，请！”

二人又碰了一杯酒，都是一饮而尽。。

李致远心中对龟田的酒量也很惊异，暗道：“要想赢他，只有加快喝酒的速度加大酒量。”滕条太郎给他斟酒，斟满一杯喝一杯，又连喝三杯，转脸望着龟田瞧他如何。

滕条太郎见李致远喝了那么多的酒仍然不醉，只惊得目瞪口呆，日军酒桌席旁众人也尽皆骇然，暗暗为龟田担心。

李致远目光锐利地逼视着龟田，看他喝是不喝。龟田不禁心中发毛，方才斗酒前有言在先，这三杯酒龟田不得不喝，他“呀呀呀”连叫数声，不知是为李致远的酒量叫好，还是为自己壮胆助威，端起酒杯，也是连喝连干。由于喝得太猛，喝第三杯时把他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李致远暗道：“这个日本大佐如此酒量，不可小视。一定要把他击败喝醉，决不让他有喘气歇息的机会。不露两手怕他不服。”叫了一声：“好！阁下如此酒量，也算凑合。咱二人再喝！”不等龟田放下酒杯抓起酒瓶便往他酒杯里倒酒。李致远抢瓶给龟田斟酒，动作快如闪电，龟田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酒杯内的酒已是齐口而止。低头看时，李致远仍在给他斟酒，那酒高于杯缘半寸有余，却不溢出半点来，比之适才宋哲元给田代皖一郎斟酒手法又要高出一筹。

李致远接着又给自己斟满酒，连声说道：“龟田大佐，干杯！”低头吸了一口，嘴唇并不沾杯，只见一道酒线直入口中，霎时喝完。龟田已醺醺然大有醉意，怔怔地望着李致远，想不到这个又瘦又黄的中国军官喝酒竟是如此海量，又见他露了一手吸酒的功夫，更是自叹不如，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杯酒若是不喝，大日本皇军的面子往哪搁？他心中一紧张，端杯的手不停地颤抖，酒撒了一地，嗫嚅着道：“你……你的喝……喝酒……，酒……酒量大……大……。”

龟田无奈，举杯喝有一半，含在嘴里实在咽不下去。李致远故意激将他：“龟田大佐酒量大大的，干杯，干杯！”龟田此时实在不能再喝酒，听李致远故意夸奖自己酒量大大的，不禁啼笑皆非，酒又含在嘴里，只好不加置答，心中急速盘算对策应付李致远的激将之法。

就在龟田盘算对策之际，忽见田代皖一郎推椅而起，迅速奔到龟田跟前，夺下他手中的酒杯，向李致远说道：“李旅长，请原谅，这杯酒本司令官代他喝了。”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此时，龟田实在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将口中的酒喷了出来。

田代皖一郎眉头紧皱，低声喝道：“退下去！”

滕条太郎急忙叫来两位日本军官，搀扶着龟田退了下去。

龟田刚刚退下，东侧又一名日本军官离席奔了过来，大叫道：“我来与李旅长碰杯！”李致远说道：“来得好！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何等官级？”那日本军官答道：“敝人名叫福田松枝，宪兵队大队长。”李致远又道：“阁下稍候，李某去去便来。”

李致远转身奔回西侧酒桌，回来时手中提了四瓶酒，笑道：“福田队长，你我以酒会友，不必客气。来，一人一瓶，干！”也不管福田松枝是否乐意，硬塞给他两瓶，自己旋盖痛饮，直如喝凉开水一般，“咕噜咕噜”将一瓶酒喝得干干净净。福田松枝也不客气，照着李致远的样子喝完了一瓶酒。李致远见他喝完，也不答话，举起另一瓶酒示意，又是一口气将一瓶酒喝干了。

福田松枝一看傻了眼，但既然是自己应战喝酒，不得不喝，一横心，举起酒瓶往嘴里直灌下去，淋得满脸都是酒。福田松枝把第二瓶酒喝完，自知不胜酒力，待会酒劲发作，定然出丑，抱拳向李致远道：“李旅长，少陪，敝人告辞。”

福田松枝刚走，又有一名日本军官抢上前来，说道：“我是冈本少佐，也与李旅长对饮一瓶。”左手擎杯，右手倒酒，自斟自饮。李致远也是如此，喝一杯，啧啧连声：“好酒！好酒！”

二人各饮一瓶，李致远道：“冈本少佐，是否与李某再饮一瓶？”冈本喝得满脸通红，连连摇手，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田代皖一郎诧异之极，眼见李致远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不醉，双目凝视他的脸色，仍是又黄又瘦，瞧他喝酒后的表情，不卑不亢，神态自若。首席座上，除宋哲元、刘汝明知道李致远酒量的秘密，其余尽皆骇然。滕条太郎更是惊得张大口合不拢来，心想：“此人喝酒如此海量，大是劲敌，日军中无人能及，最好是他自己醉得昏天黑地，大出洋相，才能换回大日本皇军的面子。”

田代皖一郎低头一瞧，只见李致远双足旁全是水渍，鞋子已经湿透，心中突然明白。还未来得及说话，忽见一个日本军官手提数瓶酒，跑到李致远跟前，说道：“我名叫岛木，日军大尉，级别与李旅长相差甚远。若李旅长赏面子，敝人愿和你较量一下酒量。”李致远笑道：“岛木大尉想和李某比酒，如何喝法，请讲？”岛木将手中酒瓶举起，说道：“你我二人一瓶一瓶的对饮吧。”李致远暗想：“此人既敢如此向我挑战，料想必是大酒量，倒要小心应付。”心中虽是谨慎，又感岛木的挑战正中下怀，欣然应道：“妙极！干！”岛木微微一笑，和李致远碰 了一下酒瓶，说道：“李旅长，干！”

二人举瓶痛饮，将一瓶酒喝得干干净净。李致远尚未开口说话，岛木又举起一瓶酒叫道：“李旅长，再来一瓶！”话音未落，抢在李致远之前又喝了起来，将瓶中酒喝有大半停下来，笑嘻嘻地望着李致远，看他喝是不喝。李致远见岛木洋洋得意，一股豪气顿升，抓起酒瓶，一气喝得干干净净。岛木“哈哈”大笑，说道：“李旅长，请，再干一瓶！”

宋哲元与刘汝明对望了一眼，心中均想：“岛木的酒量不在龟田之下，日军采用车轮战术，我方应有人接替李致远，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二人双双立起，尚未发话，忽听李致远说道：“岛木大尉且慢喝酒。”岛木应声停下，望着李致远，不知他要说什么。李致远冷笑道：“岛木大尉官级虽小，喝酒可是高量雅致，深藏玄机，李某很是佩服。不过我有一事相问，不知当讲不当讲？”岛木说道：“李旅长请问。”李致远问道：“阁下喝的是什么酒？”岛木一怔，举起手中酒瓶说道：“中国名酒，杜康酒。”李致远摇头说道：“不可能吧。适才我说阁下深藏玄机，其意就是说你是行诡使诈之人。”岛木脸显不悦之色，嗔怒道：“如此说来，李旅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致远神情凛然，指着东侧日军酒席桌说道：“岛木大尉，请看众位日军军官喝的又是什么酒？”

岛木转脸望去。突然间，李致远往前一窜，伸出右手往岛木右手腕脉门上抓去。这一伸手，看上去极是平常，却暗藏着少林“龙爪功”的上乘擒拿功夫，即便对方也是武功高手，对他的突然袭击，也是防不胜防。何况岛木根本不会武功，一下便被李致远抓个正着。

岛木被抓，手腕如被铁箍箍住一般，整个右臂登时酸软无力，惊得脸色惨白，大叫道：“你……你，你干什么？”日军酒席桌旁的军官见岛木受制，登时站起数人冲了过来。

这一突变，怀仁堂内众人尽皆惊愕，不知所以。田代皖一郎、宋哲元、刘汝明也是不明其故，心中登时紧张起来。

李致远从岛木手中抢过酒瓶，松开了他，喝了一口瓶内的酒，怒喝道：“你这人卑鄙无耻，酒瓶里根本不是酒，而是凉开水！”

怀仁堂内众人闻听哗然。奔将过来的几名日军军官闻言，个个呆愣立在原地，本想助岛木一臂之力，此时也无从下手了。

就在岛木面红耳赤、无言可答之际，田代皖一郎站了起来，“哈哈”笑道：“李旅长暂缓雷霆之怒，本司令官有话要说。”

第 四 章  挑 衅

田代皖一郎离席走到李致远等人跟前，轻轻挥了挥手，岛木等几位日军军官退了下去。他用左手在李致远右肩拍了拍，赞道：“李旅长的酒量举世罕见，日军中无人能及，这场斗酒，你赢了！”

西侧酒桌旁三十七师师长冯治安、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带头和中国三百多名军官热烈鼓起掌来。

来宾中的那位军界耆旧一边鼓掌一边高声喝彩。

宋哲元、刘汝明站了起来，向那位军界耆旧点头致谢。

李致远却是冷冷地说道：“多谢司令官的夸奖。李某全仗匹夫之勇，舍命陪酒而已。”田代皖一郎摇了摇手，说道：“不不，你不但酒量大，还会武功，心思敏捷，是一位难得的军事指挥官，怎能说是全仗匹夫之勇呢？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喝了那么多酒不醉，倘若喝的是白开水，肚子里也容藏不了那么多呀？”李致远笑道：“司令官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秘密？”田代皖一郎面一沉，说道：“方才你说岛木的‘高量雅致，深藏玄机’八个字提醒了我，李旅长的玄机更是深妙，妙到毫巅。请看！”

田代皖一郎指着李致远刚才站立地方，那儿水渍一片片的。

田代皖一郎说道：“你的武功之高，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内功更是精绝，你把酒喝到肚里是真，却施展内功用逼酒法把酒从脚上逼出来。你行事虽然高深莫测，也被我这个略懂中国武功的人看穿了诀窍所在。李旅长，我说的对吗？”

李致远“哈哈”一笑，然后正色说道：“司令官还有何吩咐？”

田代皖一郎正要说话，宋哲元和刘汝明离席走了过来。宋哲元故意笑问道：“司令官阁下，李旅长的酒量如何？”田代皖一郎“哼”了一声，脸上便颇有悻悻之色，说道：“李旅长的酒量无非如此，骗人之法，当真是神乎其技。”宋哲元冷笑道：“司令官言重了。李旅长喝酒下肚，这是人人有目共睹，比喝白开水强得多了。”

田代皖一郎登时满脸通红，哑口无言。少顷，田代皖一郎“嘿嘿”干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说道：“中国武术源远流长，少林武功更是独步天下，令人叹服。以我愚见，宋军长麾下精通武功的高手大有人在，决非李旅长一人。敝人佩服，实在佩服。”

怀仁堂内寂静无声，都在等听田代皖一郎的下文。

宋哲元心中暗道：“他借机大赞中国武术，定有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田代皖一郎继续说道：“大日本皇军与贵国同文同种，对中国武术并不陌生。为印证武功，我和我的部下曾三到少林寺与方觉方丈讨教，这是五年前的事了。”

白书义急忙插话说道：“司令官聪颖过人，目光敏锐，一定是位武功高手。”

田代皖一郎接着说道：“‘高手’二字实不敢当，只是对少林武功有所偏爱，略知一二。近年来，我一直想和贵国武林同道交朋友，切磋技艺，竟是找不到知音，可惜啊可惜。”说到此处，他神色黯然，似乎颇为遗憾。

宋哲元冷冷地说道：“司令官这番话的意思，莫非是想与部下习武之人一试高低？”

田代皖一郎鼓掌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一试高低言重了，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印证武功，交流技艺。宋军长，敝人此项建议，你不会拒绝吧？”

宋哲元心中早有准备。他深知日本人设宴相邀的目的一是软化，二是以武力威胁二十九军。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不应战，正中了田代皖一郎的诡计。应战比武，只能胜不能输。但眼下对日军习武之人不甚了解，比试起来，难有胜算把握。想到此处，不由陷入深思。

白书义离座走到宋哲元面前，委婉地说道：“宋军长，比武之事，关系重大，万万不可动手。倘若因此事燃着了中日战争的导火索，你我都将成为千古罪人啊！”
       宋哲元不高兴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如果答应和日军比武，就是中日战争的罪魁祸首？”
       白书义急忙解释：“军座，古人云：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前日军集结精锐之师于卢沟桥、宛平一带，只因寻不到借口发动不了中日战争。田代皖一郎司令官正是这支精锐部队的总指挥官，得罪了他，后果难以设想。你我都是军人，不能以小利而忘大局，只有为促进‘中日友好’，‘东亚共荣’而努力。比武之事，万不可应允。”

参谋长张维藩说道：“军座，以卑职之见，应邀赴宴本身就是一个错误的抉择，我曾极力反对。现在，局面很是紧张，日本人公开挑衅，无疑是向二十九军施加压力。比武之事，只能应战，不能退缩。否则，你难以向二十九军数万弟兄和全国四亿同胞交待。事已至此，骑虎难下，即便血洒怀仁堂，也不能向日军低头。军座，应战吧！”

刘汝明轻轻拍了拍张维藩的肩膀，轻声说道：“张参谋长，莫急，军座自有决策。”他心中很清楚，宋哲元作为全军的主帅，在这关键时刻必须审时度势，把握战局，然后作出深思熟虑的决定，方可不失时机地挫败日军阴谋，急于求成，断然下令，反而败于敌手。

怀仁堂内上千道目光都集中在宋哲元身上，静候他如何选择。

三十七师师长冯治安、三十八师师长张自忠、独立二十六旅旅长李致远和三百多名军官焦急地望着宋哲元，期盼他的决定。

来宾中的那位军界耆旧不停地向宋哲元挥舞拳头，无声地鼓励他应战。

日军随军记者又举起了照相机。

宋哲元环顾了一眼怀仁堂，微微一笑，异常沉着地问道：“司令官阁下，这场武非比不可？”
        田代皖一郎狡黠一笑，说道：“宋军长无有胜算把握，比武之事也就算了。”
        宋哲元只觉一腔热血涌到胸口，拍桌而起，奋然说道：“宋某应战！”这四个字说得斩钉截铁，豪迈有力，绝无半分回旋余地。

宋哲元的话音刚落，西侧二十九军酒桌旁掌声雷动，欢呼喝彩声响成一片。

田代皖一郎收敛了笑容，郑重地说道：“宋军长，比武场上不分职位高低，只凭技艺。刚才我已申明，今日以武会友，讲究点到为止，最好是别伤人流血。但动手过招当中难免失手伤人，无论何人，均不负任何罪责。”

宋哲元一听，不禁愕然，绝料不到田代皖一郎比武的用意竟是如此毒辣，事已至此，无可变改，只好说道：“悉听尊便。不知日军中何人先出场？”

田代皖一郎不动声色，沉闷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