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之:少小离家

个人日记

    离开故乡好多年,但一闭眼,那绵绵的群山,弯弯的小河,村口的老井,一一在我脑海里闪现。


    我记得院子里的那株栀子花,记得黄昏时爷爷的那头老水牛,记得午后那群找我的小伙伴。十一二岁的黄毛小丫头是不知道乡愁的。

    一别多年,半个人生都己过去了。故乡的亲人早己搬出那个小山村,故乡也早己不是那时的模样。但我依然固执地坚守着我梦中的故乡。

    元旦前后,回去参加四爹的葬礼,邂逅了同村的两位同姓大哥,四爹他们在走出山沟,日子好转后,帮不少本家亲戚奔出大山,进军城市。那两位大哥是儿时伙伴梦林的哥哥,小时候经常出入她家,对他们是熟悉的。

    只一眼我就认出了那位站在人堆中的中年男人,依然是儿时的清瘦模样,只是多了点苍桑和皱纹。这个发现让一直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我心情有所缓和,我走过去,“还认识我不?"他点头,依然象儿时一样寡言和腼腆,“那我是谁“?他笑着叫着我的乳名。三十年的光阴似乎并不存在,就象故乡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他也依然是看着我和梦林玩闹的二哥。

    正端着一杯茶暖手,一声惊喜地唤叫差点烫了我的手,一张胖胖的陌生人的脸。谁呀?搜遍记忆没有这张脸,一旁的妹妹提醒我,“住在我房后梦林大哥啊”,“啊”?再细看哪有当年清秀的模样,看我傻傻的样子,他爽朗地笑了,那一裂嘴,似乎找到了当年的样子。


    在众多来吊唁的人中,有一束目光总是投向我,似乎在打量,又似乎在揣测。吃饭的时候,那目光又锁向了我,细细看时,一张己经老了的脸,带着几分慈祥,坐在我身旁的大姑介绍说:“你不认识了,这是你三奶奶家的……"。华婶?我有些吃惊,记忆中的华婶是一个少见的大美人,白皙细腻的皮肤,大大亮亮的眼睛,一笑就有两个小酒窝,纤细适中的身材,说不出的美。记忆中的华婶是很疼我的。多年不见,华婶己经韵华不再,象许多老年人一样苍老了。那双浑浊的双眼再也灵动不起来了,那张松弛下来的脸被皱纹所掩盖,曾经的俏丽和挺拔,曾经的朝气和美丽都输给了时间和岁月。

    岁月是一把杀猪刀。这话的确不错。

    当时间远走,当青春不再,人自身的气质和修养却象醇厚的老酒。四妈就是其中一个,挺直的腰杆,得体而优雅的举止,慈祥的笑容。就象故乡一样,亲切而让人留恋。

    当青春的己经老态,当美丽己经凋零,当青涩己经睿智。我们不禁疑惑,这世界还有什么是永恒?

    唯有爱吧。老了的华婶依然是疼爱我的,三十年不见了,饭桌上她还是象儿时一样给我夹菜,看我吃下去,眼睛笑眯眯的,那一刻她依然是美丽的。还有让我心疼和牵挂的四妈,在我离开的那个清晨,忍着悲伤,依然坚持给我塞上大包小包。

    那个寒风瑟瑟的清晨,那个在风里向我招手的身影,就这样永远留在我心里。和故乡一样,不管岁月荏苒,一直在我思念里……


            

文章评论

智慧兔子

见到故乡的山,故乡的树和已经老去的人真是感慨万千啊!

梅开若雪

总是能在你的文章里感受到温暖和爱,细腻的笔触,浓浓的乡情,勾起游子无尽乡思,,,[em]e163[/em][em]e163[/em][em]e163[/em]

那片海

少小离家,故乡情,少小离家,割舍不掉的亲情······[em]e160[/em]

若*云

儿时一起玩耍的伙伴,攀爬多次的屋后果树,清清的小河,只能在梦里才寻得见…还有那颗不知忧愁的童心!

纯粹

浓浓亲情,读来让人感动。新周快乐!

新月

故乡总是让我们魂牵梦绕…[em]e163[/em]

三人行

虹丫头的乳名叫什么呢?[em]e132[/em] 很精美的故乡情。

梅苑停雪

爱是永恒,故乡的恋,亲人们的情,融入生活,奔走路上不孤单。

繁华落尽

娓娓道来的乡恋,依依不舍的亲情。女性的视角,细腻的笔触,赞、大赞。

三叶草

最难割舍的,就是那份搁浅在梦里的原乡情。像经年老酒,历久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