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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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麻雀，恐怕谁都知道，无论在南方还是北方，那都是再也寻常不过的一种鸟儿了。 ­

         记忆中我家老屋的门楼上，就时常有麻雀在那里坐窝。麻雀寻常，就连坐窝也显得粗糙，远没有小燕子的家安得精致。小燕子安家，先是选好了地方，然后从外边衔了泥回来，贴着墙壁或屋顶一点一点的精心垒砌，最终垒成圆形或半圆的形状，仿佛一个小小的城堡，很是下一番功夫。所以每到春天，看小燕子快乐而忙碌的安家，也是别有一番情趣的事情。而小小的麻雀们，与小燕子比起做窝来，肯定是省了不少功夫的，只在树上或人家的屋檐下，找个能够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地取材，叼来些柴草和棍棍棒棒，胡乱的团成一团，让中间空着，能够栖身、下蛋、孵卵，躲风避雨，窝就算做成了，然后便飞鸣着四下里找同伴炫耀。而那时尚小的我们常常轻易而举的，就沿了小木梯攀爬到门楼上，带着一脸的好奇与兴奋，掏出那些羽毛还不丰满的麻雀或尚未孵化的鸟蛋来玩，然后听那些丢失了孩子的麻雀们就在不远处不停地哀鸣，好不快意。然而现在想来，那真是一种残忍的快乐。 ­

        不知道麻雀是因为寻常，才显得数目庞大，或因为数目的庞大，而变得寻常，总之，似乎不讨人们的喜欢。先说城市里，你看一大清早那些一路走来的悠闲的遛鸟人，他们手中提着的精致的鸟笼里，有百灵、画眉、黄鹂、鹦鹉，它们或华彩丽服，歌喉婉转，或学人说话，机灵娇俏。但你可曾见过谁提了一身灰褐色羽毛，毫不起眼的麻雀来散步的？模样不好也罢，不会唱歌也罢，而且还叽叽喳喳，要它作甚?我想这大概也是麻雀们不讨人们喜欢的缘由了。 ­

         然后来说说乡下，每到庄稼成熟的季节，也是麻雀们最快乐的日子。那时，只要你站在庄稼地头，噢......噢......拉长了声调，响亮的吆喝一声，便会扑棱棱一阵声响，忽地从庄稼地里，飞出无数的麻雀来，似乎并不是很怕人的样子，只在不远处盘旋一下，便又成群的没入庄稼地里。但庄稼人自然有庄稼人自己的的办法，好，我抓不住你，我可劲的吓你还不成吗？我让你一惊一乍，落荒而逃，看你还来不来祸害庄稼。于是一时间庄稼地里，竟多出好些人来，就在那里一字儿排开，隔不多远就站上一个，手中还拿个东西，做个哄赶的架势，只是风来的时候，才挥动一下衣袖,而风一离开，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了，这便是稻草人了。 ­

          说到麻雀，究竟是益鸟还是害虫，据说还有过许多的争议。然而争议归争议，那是人们的事情，小小的麻雀们才不管这些呢，照样一大早就开始快乐的鸣叫，来唤醒那些爱睡懒觉的人们；快乐的觅食，然后给自己那些幼小的孩子；快乐的成长和恋爱，不断地繁育着自己的种群。倒是早前一则有关麻雀的报道，至今仍有比较清晰的记忆。说是某地唯恐麻雀的数量不断增长，影响到农作物的产量，于是开始大量的捕杀，麻雀日渐稀少，结果农作物却因其它害虫的大量繁殖而产量锐减。福兮，祸兮，又有谁能真正说得清呢？ ­

          有关麻雀的俗语，民间也有不少的流传。譬如，麻雀焉有鸿鹄之志，大意是说，麻雀的志向不大。又譬如，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比喻有些机构或部门虽然不大，但功能齐全。再譬如，叽喳的麻雀没有肉，比喻有些人嘴上咋咋呼呼，但其实没啥真本事。真可谓不胜枚举。 ­

           别看麻雀们平日里叽叽喳喳，快乐无比，其实这个弱小的群体，也有着太多生存的不易。麻雀的习性不像其它的候鸟，冬去春来，总会避开寒流的侵袭，寻找温暖的地方生活，恋家的麻雀因为不肯飞离自己的家园，每到冬季常常有许多被冻饿而死。然后是那些以弱小物种为食的自然的天敌，也会让麻雀的种群不断地受到威胁和伤害。再就是人类的捕杀，曾几何时，麻雀，也成了人们餐桌上的美味。而小小的麻雀，更有一个与其它鸟类不同的地方，就是因为崇尚自由而难以被人类驯养，关在鸟笼中的麻雀，宁肯活活饿死，也要换取自由之身，那种铮铮风骨，的确让人的心灵为之震撼！ ­

           不久前，忽然有许多人在网上发帖，说是要选出麻雀来作为国鸟，并由此引发了一场网络口水战。真的也好，假的也罢，且由它去！只是便有了这点感想，写下了这些零星的文字。

           图片源自于网络 ，谢谢网友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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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志恒 ­

                                                                                                     2008年12月18日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