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5－15

个人日记

        14號早上瓊打來電話，開口就祝福，我躺在床上怔了怔，岔開話去。午飯時瓊公佈說我生日是上周W透露的，於是除了S大家都擠在辦公室裏唱歌……我方才意識到W上周就約我週一晚上出去吃飯原來是爲了這個，真真後知後覺啊。
 
        瓊的RA截止到週五，還蠻篤定，下了班便拉我一起看電影。這顯然不行，不提我手上的任務吧，進電影院在我看來簡直就是瘋子行為。以硬盤裡100G的視頻作誘餌，遊說她乖乖跟我回家，晚上一起吃飯。私下存了個心眼，指望瓊幫我跟W美言幾句，晚飯從簡。畢竟一來忙得四腳朝天；二來腸胃功能紊亂已經吃了半個月的粥麵，不起效都不敢停藥；三來生理期吃不下還想吐。

        事實证明女人果然是可怕的動物，點子一個賽一個狠，那兩人商量結果是不滿足於家門口，嚷著要去衝浪天堂了。想起前一天媽媽電話裡說：這是你在外的第四個生日……有人給你過生日麼…過九不過十…第五個生日能在家過麼？加上跟眼前這倆女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完全不起效果，心一橫答應下來，捨命陪君子吧，（儘管她們覺得是在陪我，好吧，當是陪我完成這個儀式吧）。

        在車上堅持了半小時，讓司機開了冷空調仍然暈，還沒到太平洋集市就快吐了，指指前方的Braodbeach迫不及待要下。吹了半小時海風才敢去吃飯。19:23，MooMoo酒吧，以牛排出名，三人要了兩份。我心事重重，一點胃口都沒。W點的medium rare，上上來她也嫌生了。回頭查了下原是三分熟，我記得是四分，而她當時以為五分的。

        只點兩份是因為散步時瓊分外想去太湖飲茶，要為宵夜留肚子。David在太湖做manager，關係一直有點尷尬。下午禮節性地髮來祝福短信我都沒回。把情況大略地說與那兩個女人聽，反而更勾起了興緻，非要去見見。我心下暗暗叫苦不迭，想先回個短信緩和下氣氛，卻髮現手機落在家。
 
        9點，衝進太湖，瓊選了張靠窗的桌。點茶時David突然從背後出現說了句生日快樂。微笑頷首稱謝。過了一會兒，傑仔、P、S也冒了出來，笑說真巧連在這裡都能碰到。他們挑了張桌坐下。這時我發現自己犯了個小學以來就不會犯的錯誤，即面窗而坐，身後事一概不知。
 
        David再次出現就是親自來點單了，我打招呼說已經吃過一頓了，現在主要想來吃甜品。五六個菜下去，瓊已經撐到嗓子眼了，W也到了扶牆的地步。服務生送來三份熬得很稠的赤豆湯，她們兩個都沒反應，我一把抓住他問是哪來的。那小夥子怯怯地說manager吩咐因生日而送，我就開始盤算，David的意思是送了甜湯其他部份要我自己付帳么？以前跟他出去吃飯總是在付錢上有疙瘩，幾次催我跟他辦友情號碼來免費通話，不辦他就生氣……我異常敏感起來。S跑過來聊了好久的天，W當時就被嚇到，私下跟我評論說S以為自己在社交嗎，看起來活潑，但她說過些什麽，下一秒就沒人記得了。傑仔臨走時幫我付了帳單，出乎意料。瓊、W一看我臉色，就知道失去了這個觀察David的機會。她倆一會兒開玩笑說若早知傑仔請我，就再叫幾個菜打包了，一會兒又在那分析David會不會吃醋。
 
        席間有個估摸約40歲的女服務生在一旁觀察我，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好像在哪見過你吧？”其實我一進門就認出她來了：“我也覺得你面熟。”她：“你是不是去過David媽媽……”我打斷：“funeral。”她：“啊就是，你跟David很熟嗎？跟他媽媽也很熟吧？葬禮都去參加。你是怎麼去的？一個人？坐火車？很勇敢啊。你在這兒做什麽？學生？工作？在哪讀書？什麽專業的？在哪工作？做什麽？……”吃得很撐，我費力咽了咽，吞下一句話“你是不是想嫁給David？” W問我去年是以什麽身份出席的：“David的女朋友嗎？”我打了個寒顫。
 
        經這位八卦女服務生一提醒，猛然想起那場funeral距今恰365天。心中一凜，仿佛看到一棵亭亭如蓋的枇杷樹。
 
        23:18，W在手機上查公車表，上一班是七分鐘前，下一班是53分鐘後。我建議往家的方向散步。邊散邊聊凱恩斯的案子，穿過片樹林，那兩個路癡迷路了，又不肯信我的走偏僻小道，找了個十字路口看著路標給出租車公司打電話，對方再三重複說沒有我們描述的地點，甚至有些怒了。這時，末班車遠遠地朝先前那條小道駛去……折回太平洋集市去叫車。路上我跟她倆說了去年David媽媽的funeral，挂了兩幅對聯，一幅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另一幅“今夕吾軀歸故土，他朝君體也相同”，確如張愛玲所說，滑稽中帶著陰森之氣。三個人在7-11門口吹了半個多小時的冷風，被7-11的店員和兩輛警車關心過，忿忿地想去賭場過夜了，我預約的那部差頭才出現在視野。2:14，到家。W翻出個睡袋給瓊，我怕她冷，翻箱倒櫃愣是沒找到我的毯子。（三天后落枕，才想起來搬家時把毯子塞進了枕頭里。）濾掉媽媽和庚辰的未接來電。魚貫洗澡，2:58，睡。
 
        第二天（15號）上班的上班，seminar的seminar。我被Lydia的電話叫醒，她以為我感冒嗓子啞呢，我便順水托舟不肯去加班。趕到晚上，電話庚辰，臉皮很厚地直接要了份WOW的project來稍加修飾占為己有。至於過系統那種擺設，沒心思去考慮了。


文章评论

真功夫

你总是自言自语呀，全是海外孤独弄的吧！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