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格子窗,透过一米斜的光线。一页书里记载,曾经的蓝颜知己,幽深古井述说着千百年来,三缄其口的秘密。
就这样天马行空的妙曼的思想,一如当年坐在山野秋千架上,于一缕清凉的晨露里,看山外,梦就追着山风越过一个个山岭而去了。
如今,坐在时光的角落,只是一转身的距离,忽然,就不见了自己。
竹林深处,幽深沁凉,只有一管笛,一把木椅,孤独的空无,只有雨后的水滴,清凉夏日的烦躁的情绪。
幸而,走向繁华人处,还有阳光一缕,炊烟徐徐,过去现在,这里虚拟都是人影匆匆,有些情深深埋藏匿。
记得,或者不记得,都依然在我人生雪白的锦帕里写就,寂静之时,会如画轴轻轻的展开,有一抹浅浅的惊喜:原来,你在这里,你还在,这里啊!
于时光若水的时日,所有的恩情,悠扬如笛声,并没有流逝,还在这里,吹奏,还可得一曲高山流水的音。
又或者,养一朵荷花在心里,安静欢喜,沏一杯茶香四溢,邀月色对饮,自话自言,听风传来远方的消息,一切,可还好?
晚夜,寂静无声,风没有回答,蕙兰在窗外转角处安静,忽尔阵阵暗香袭来,开的恣意妖娆。妖娆吧,谁也看不见,唯有雪白的牡丹羞涩入梦来。
梦里,花开正浓,燕儿旧巢泥新,纷飞跳跃呢喃。
我站于青瓦屋檐,听一串风铃,叮当,叮当,唤醒鸟儿啄羽毛亲亲,唤醒陌上不归人,吹落了尘埃,山野荷池舟山眠。
请,待你我容颜老去时,就如此,为我,寻觅一处山涧松林,山石垒砌的房屋三两间。
篱笆有豆,青绿花香绕,屋前桃花无杂树,后山,薄田坡地,耕地播种,怎么,今日,思绪天马行空的回去几百年?
这居所,定是终南山无可比的寂静清灵之所。我想拥有你曾说过的一池荷花,而雨,是河上吟诗人,我是读者,于绿田荷叶听雨声。
谁,命里一盏丰厚,可以修来这等福气?
若一样是没有,那就孤自种豆南山下,观花叶绿树凝露晶莹,誓言相守彼此曾无数的承诺。
只是啊,尘世季节更替,叶无一世青,雨漓漓,望镜子里自己,团扇半掩,缓缓展开,见秋凸凹的席卷而来,悠忽间,风就带走了我最后那一片透亮翡翠般的叶。
疲惫一季的树,徒劳的将秃枝,于黑夜伸长,伸长,谁又知道岁月的风,带着我那片青绿翠碧的叶子去了那里?是否藏之衣袖,带去湘江水岸。雨落,风停,将之零落于北岸亭台轩宇,落叶归根,成为树的魂,一盏香里恬静安然。
我是秋风中的落叶,终究也要涉水而去,现如今,水渐瘦渡不得舟船,唯有放下,如竹,无花开的娇美,花落的惆怅。
四季素淡,清凉安静,风来,风止,万事随缘,雨后初晴,清凉在烦躁的七月,清香苦乐,淡淡两相宜,心静如蝉鸣,千锋之后无人迹。于石上安眠,恬静,入梦。
梦里有深山,远远的听王先生在低吟浅唱: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暮色四起映照着寒潭,如此的清凉,连一颗世俗贪恋的心都已经禅定,澄明了毒素邪念和妄想。
醒来,无所谓去朝拜忏悔,烟火的女子自然是酸甜苦辣,油盐酱醋茶的日子里安然,迎着露水晨曦的阳光走在路上,忘记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名利繁华。本真,就是最清凉的静好。
古木无人径,安禅花木贴,一个朵女子的深寂清凉。 如此,感恩上天恩赐我的一切,岁月老去一如古井,清凉深邃安静,沉醉雨后的青山绿水,掬一捧干净清凉,澄明,清凉七月躁动的风。
七月浅秋,我愿意,是枝上那一滴透明的露珠,是千锋寺里一捧冷彻骨的井水,晶莹,透彻,厚重清凉的欢喜。
文:云如故(廖星榕)写于:2015年7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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