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边缘》——美国著名女诗人西尔维娅·普拉斯诗二首

个人日记

 编辑:指尖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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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书

 


很难述说你带来的转变。
 

如果我现在活着,那么过去就等于死亡,
 

虽然,像石块一样,不受干扰,
 

习惯于静止。
 

你不只是踩到了我一吋,不──
 

也不只是叫我空茫的小眼
 

再一次向天空抬起,当然,不敢奢望,
 

去了解蔚蓝,或者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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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的。我睡着,这么说吧:一条
 

于黑岩中伪装成黑岩的蛇
 

在寒冬雪白的裂缝中──
 

像我的芳邻,不喜欢
 

万千雕凿完美的
 

面颊,无时不降下来融化
 

我玄武岩的双颊。他们化做眼泪,
 

那是天使为单调的大自然哭泣,
 

但这未能使我信服。眼泪冻结。
 

每一个僵死的头颅都戴着冰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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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根弯曲的手指继续睡着。
 

我首先看到稀薄的空气
 

紧锁的水滴自露珠升起
 

明澈如精灵。许多岩块
 

堆集,面无表情地环聚着。
 

我不知道这该如何解释。
 

我发光,剥落,摊开
 

像流体把自己倾出一般
 

在鸟足和树茎群中。
 

我未受愚弄。我立刻就认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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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石闪烁,没有阴影。
 

我的指长透明如玻璃。
 

我像三月的嫩芽抽放:
 

一只手臂和一条腿,手臂,腿。
 

踏石而上云,我如是攀爬。
 

现在我彷佛某种神祇
 

穿空飘浮于换新的灵魂之中
 

纯洁如片冰。这是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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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缘


这个女人尽善尽美了,
 

她的死
 



尸体带着圆满的微笑,
 

一种希腊式的悲剧结局
 



在她长裙的褶缝上幻现
 

她赤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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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像是在诉说
 

我们来自远方,现在到站了,
 



每一个死去的孩子都蜷缩着,像一窝白蛇
 

各自有一个小小的 
 

 

早已空荡荡的牛奶罐
 

它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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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进怀抱,就像玫瑰花
 

合上花瓣,在花园里




僵冷,死之光
 

从甜美、纵深的喉管里溢出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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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已无哀可悲,
 

从她的骨缝射出凝睇。




它已习惯于这种事情。
 

黑色长裙缓缓拖拽,悉悉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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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尔维娅· 普拉斯
 

西尔维娅·普拉斯1932—1963)是继艾米莉·狄金森和伊丽莎白·毕肖普之后最重要的美国女诗人。1963年她最后一次自杀成功时,年仅31岁。这位颇受争议的女诗人因其富于激情和创造力的重要诗篇留名于世,又因其与另一位英国诗人休斯情感变故自杀的戏剧化人生而成为英美文学界一个长久的话题。生前,普拉斯只出版过两本著作,一是诗集《巨人及其他诗歌》,另外出版了自传体长篇小说《钟形罩》。去世后,特德·休斯编选了几部普拉斯几本诗集,奠定了普拉斯作为一名重要诗人的地位,包括诗集《爱丽尔》、《渡湖》、《冬树》及《普拉斯诗全集》,后者于1982年获得普利策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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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尔维娅·普拉斯与特德·休斯


文章评论

莹莹*石

真是令人叹惋,这么优秀的女诗人竟有着如此坎坷的情路,真是令人唏嘘啊。她的诗有一种悲伤与不甘的意味,我想,最美的诗歌就是这样的吧?总是因为作者表现出一些情感的波折而有的复杂心路的不断变化,让人们在其曲折再曲折的描绘中,感受那跌宕起伏地忧伤美、残缺美。是的,在这个世上,最美的永远都是难忘的、残缺的,因遗憾而得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