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留情

个人日记


    夏日的傍晚,我常常去看落日,看夕阳下的赣江,一直到夜幕降临,听得见小小渔船的“突突”声,看得见打鱼人的剪影,耳闻得见“哗哗”的水流声,周围没有任何嘈杂,似乎安宁。

    从前,在文人笔下,渔夫颇具备道家情调,一叶孤舟上着蓑衣的渔父,虽然渺小,但爱江河,爱大自然,乐观,旷达,淳朴。他们“斜风细雨不须归”,他们“回看天际下中流”,他们“晚来风定钓丝闲”,他们也“卖鱼生怕近城门,况肯到红尘深处”。

    古人敬畏自然,深知自身的渺小和人生的短暂,于是心中有丘壑,有博爱,有畏惧。心有所惧,才行为端正,不可妄为。可是,何时开始,人们肆意了。

    我看那些渔船,小小的蓬,挂着渔网,心有好感,长久的看渔夫撒网收网。也曾经过渔业社人家门口,停步看修船造船补网。都是本分的忙着生计。他们也许并不懂得所谓的庄子或者朱希真的渔家情怀,但是有着质朴的本能的善。

    可是,总是有人,以为聪明,耍着小小手法。可见,有渔家用电网打鱼,有渔家置了一堆的小小桂鱼兜售。这些小小的恶,也许我们常常忽视,但是,恶小就可以为之吗?平庸的恶,自己不自知,也是有“罪”的。

    近日,听说有人在江中发现了一条胭脂鱼,世人以为稀奇,奔走相告,殊不知,从前,江中这样美丽的“亚洲美人鱼”其实很常见,但是,人们肆意捕猎,已经罕见,这条大概也是科学繁殖放流的。

    身边同事,多有从小生活在赣江岸边的,儿时,他们和江水亲密接触,熟悉水性。尤其是夏日,大半天都是在水中度过。他们常常叹息,说起那时水中江豚、鳗鱼,轻易可见,
上世纪70年代,赣江有大量鲥鱼而那些鳊鱼,红眼鲴,翘嘴鲌更是司空见惯。

    说起江河,不能不提到那些挖沙船。当我在河床上吹着晚风,身旁就蹲着怪兽般的挖沙船。小时候,水落石出时,顽皮的男孩把身子沉在水中,可以坐在厚厚的河沙上,感受到细沙的绵软。就是十几年前,我还和同伴在河床上躺倒在细沙上看过星星。可是,现在,河床上遍布鹅卵石,或者一个一个的大坑,这些大坑,吞噬了很多幼小的生命。就是几日前,又有两个男孩命丧水中。

    而那河水水质的污染,水量的减少,也是令人心有忧戚的。 
   
    我们身边的江河,已然如此,已然渔业资源减少了,渔民们自然深有体会,可是,恶性循环下去,不是自己更吃亏吗?不由得想起一些大的案例,因为惋惜,因为叹息。

   
加拿大东部的纽芬兰渔场曾是一座世界超级渔场。是的,是超级渔船。得益于拉布拉多寒流和墨西哥湾暖流在这一带海域交汇,带来了丰饶的鱼群。1497年,意大利航海探险家约翰·卡博特横跨大西洋,当他经过纽芬兰岛附近海域时,卡博特惊奇地看到了海水里密集得令人难以置信的鳕鱼群。他在日志中写道:“只要把石头放在篮子里,把它沉到水里,篮子里马上就装满了鳕鱼。”另一位船员则形容道:“鱼群是那样的稠密,我们简直就是踩在鱼群的背上走上岸的”。自此,有了盛名。然而,在近百年来人类贪婪的捕捞和掠夺之下,这座曾繁荣了数个世纪的渔场遭遇了灭顶之灾,陷入看不到头的败落和萧条,真是往日繁华随风而逝了。
   
    
20世纪中期之前,纽芬兰渔场秉承着以渔民家庭为主体,小船作业为主的传统捕捞方式。其捕获量适中,并特意避开了鳕鱼群的产卵繁殖季节,保证了鱼群的繁衍和生态平衡。因此,虽历经几百年的捕捞,渔业资源仍十分丰饶。自20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大型机械化拖网渔船成群结队地驶入了纽芬兰湾。渔轮上配备了现代化技术,可将鲜鱼速冻保鲜。这些“一条龙”作业的渔轮夜以继日地捕捞,一个小时的捕捞量便超过传统小渔船的数月所获。庞大的捕鱼网兜掠过海底,除了鱼群在劫难逃,连海底生态也被破坏殆尽对鳕鱼资源的枯竭。加拿大渔业部被迫于1992年宣布彻底关闭纽芬兰及圣劳伦斯湾沿海渔场,经营了近500年的纽芬兰捕鱼业走到了穷途末路。失去谋生手段的渔民被迫远走他乡,只有荒凉的渔村和生锈的渔船在讲述着纽芬兰的悲伤。鳕鱼不知何处去,此地空余纽芬兰。纽芬兰渔场已成为历史了。

    我们如此的贪婪,长此以往,还不知有多少昔日的荣光会消失在眼前呢!
其他三大世界级渔场还在,希望延续繁盛,不再徒留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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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评论

养书堂

人类无节制地对大自然进行掠夺,终将自食其果。

木梓

这些人,根本就没这个意识,他们眼里的是利益,

花雨满天

此和文明程度有关。制度之外,在乎人!

清瞳

菜根老师,为你悲天悯人的情怀赞一个。[em]e179[/em]人类终将为自己的贪婪与短视付出代价。愿我们对待自然多一点敬畏,多一点节制。

枫叶

贪婪的人为了所谓的利益而不顾一切,不过将来会自食其果的

栢梁煙塵

身边例子略显弱了,文章就有些资料汇总感

淼渺

在利益面前人类太贪婪,最终也失手于贪婪。

王老大

这就是现实,顺祝你秋安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