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杂货铺 20
个人日记
在法兰克福的候机厅,闲着无事,于是,就着手中的纸条写诗:莱茵河、海德堡,还有黑啤酒……和着,宁静的,德国乡村……登机了,一阵匆忙,遗失了手中的纸头,飞机Take off,经哥本哈根,飞向北极,独留下小小的纸片,在偌大的候机厅,翻飞……
秋阳穿过树荫,斑斑点点,在院子里摇曳,老人在树下打瞌睡,孩子们惊呼着,在院子里奔跑,花裙子一闪,便没了踪影。
在伦敦西敏寺的“诗人之角”,再狂傲的人都会敛声屏息,正襟肃立。因为,牛顿、达尔文、莎士比亚、狄更斯等,安息在那里。
泰姬陵是女性的,在晨雾中,灯光溢出,宛若小巧的梳妆盒,藏着夜明珠。少女在大殿练瑜伽,腰弯下去,腿立起来,世界无骨。
大海深蓝,天空深蓝,鱼在水里飞翔,鸟在天空悠游。生命的自由,都在,球一般的蓝色里。就像细胞的膜,包裹着,蛋白的沉思。有一群染色体,在宫颈中奋进。
佛在座前拈花示众,花瓣万点,开示佛意。我对佛法的变化幽微,不甚了了。但却想起了秦观的《点降唇》:“山无数,乱红如雨,不知来时路。”
大假结束了。飞回毕节时,已然灯火阑珊。推开公寓门,寝室空空的,好像在等着我,于是,我进去了,灯亮了,还是熟悉的小屋,还有窗前的核桃树。一夜浅睡,在梦里折腾,半夜2点左右,不知是谁燃起了鞭炮,搅动着清寒的夜,窗外的微光中,星星乱落。
我想起嵇康之死。临刑前,嵇康神色自若,望着血红的落日,抚一曲《广陵散》,琴声一丝不乱,围观的人群凝神屏息……刽子手举起屠刀,血溅古琴……嵇康走了,带着他的《广陵散》,带着千古绝唱。
华佗身陷囹圄,被严刑拷打,血肉模糊。华佗拿出血迹斑斑的医书,想托狱卒传之后世,狱卒拒绝了。华佗在弥留之际,烧掉了他的医书。他叹息一声,悄然离去,只留下深深的嗟叹……
一对恋人在山谷里,相偎而行,男子摘下一朵蔷薇,送给心爱的姑娘,姑娘站在清溪边,踮起脚,翘着一只优雅的小腿,拥着爱人亲吻。花朵从姑娘的纤指滑落。于是,花儿飘出大山,去了遥远的江河。
轻盈的鸽哨,在蓝天中,指挥着,记忆的章节。
在遥远的深谷中,冷雾裹着古木,空间凝定不语,像佛之思索。
街市的夜晚,灯火闪烁,橱窗像水晶匣子,四处散落着。站在高楼的顶上,俯瞰城市,夜色不匀,似一杯鸡尾酒。
城市的夜生活,有些寥落。两三家OK厅,四五处咖啡屋,和着火锅店、洗脚屋,打发着夜的寂寞。隔着府南河,远远地,看那些商铺,灯光点点,醉眼朦胧,就像水果糖,散落在夜色中。
理发师在头上捯饬着,刀光闪闪,剪子飞扬,险象环生。所以,统治者说:世界需要秩序。
我觉得,那个叫尾生的人太过呆板,与心仪的女子相约桥下,女子不来,抱着桥柱,被大水淹死,当真呆头呆脑。现在的青年不同,现在的恋人在咖啡屋相约,透明的方糖闪着钻石的光泽。
名著的思想有一种厚度。所以,他们的魅力,能够跨越时代。当然,读名著,要全面但把握它的艺术魅力,不可过于较劲,去弄懂每一个细节。因为当我们为细节纠缠不休的时候,名著的美感,也就消失了。就像我们欣赏美女,要远近适度地欣赏她们的气质和身段,如果硬要在美女的毛孔上较劲,美就消失了。
初读丰子恺的作品,感觉清汤寡味,他所描写的,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因而少了纵横起伏。不过,细细地读写下去,你会感到走入了过去的生活,一层层,一缕缕地,交织着。就像蜡染,经过多次反复,靛蓝渐显。
据说,前沿科技,正在研究神经电脑。现代电脑,只能执行确定的指令,而神经电脑却是模仿人脑,对一些不确定,支离破碎的事情进行处理。我忽发奇想,要是神经电脑,更进一步的采用蛋白编码,使电脑除了具有非凡的计算速度外,更进一步的,有了喜怒哀乐的情绪,会有怎样的后果呢?
简明新闻:据报道,基因炸弹,正在紧张研制中。所以,以后的生物战争,不再是施放毒气什么的,而是针对不同人种的基因特点,进行专门打击。据传,某些转基因食物,就是基因武器的雏形。这些食物,欧洲人食用没有问题,而黄种人食用之后,会逐渐失去生育能力。据有关人士透露,目前各国都在抓紧这方面的研究,力图抢占制高点,对不同人种,在疾病、生育、智商等方面,进行轻重缓急,不同方式的打击。
据报道:电脑芯片在大脑置入上,已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芯片的计算速度,是人脑的几百万倍,所以置入芯片的人,会成为真正的社会精英。据说,有关财团正洽谈,买断知识产权,只让少数的人置入芯片,成为真正的社会精英,以便对普通的人类社会,进行羊羔式的,放养管理。
秋日,天空晶亮,山谷很空,白云数朵,鸟语几声。
澡堂的变化,有点意思。过去的洗澡堂,就是个大池子,大家赤条条地进去,就像下饺子。后来生活好了,洗澡也讲究了,桑拿、浴疗,五花八门,于是便生出些风、花、雪、月。不过,现在的澡堂,好像又有了新功能,据说领导们谈工作,为了避免声像设备,有在澡堂里进行的,这里边的变化,令人玩味。
我觉得,专家和学者应该有点差别,专家是对某一项知识的深究。所以,有些时候,当专家们为自己所具有的知识,洋洋自得的时候,我却为他们感到可怜,人的兴趣,应该是多侧面,多色彩的,然而,过细的社会分工,使他们变成了社会运转过程中的一颗渺小的螺丝钉。学者不同,他们博览群书,对事物具有广泛的兴趣,因而站在社会这个大机器的外边。
秋叶很薄,很黄,在微风中摇曳,可以透过阳光,想到她的眸子。
白天,城市的楼房,像个死东西,它呆板地立在那里,没有半点生气。而到了晚上,房子好像忽然有了思想,那些大大小小的窗户,溢出光亮,睁着探究的眼睛。
夜晚,楼院的窗户亮着灯,每个窗户里,都有他们的故事。这些故事,或许甜蜜,或许痛苦,也或许枯燥无味。但我们却不得而知。到了白天,他们又各奔东西,沿着各自的线路,去某生计。于是,他们又与同事、客户交往,互通信息。就像电子云,从一点穿过去,与其他的电子交叉,又折回来,与这边的伙伴打个招呼,如此,各自沿着自己的轨迹,纵横穿梭,构成繁复的,带有生命特征的社会。
这种云状的社会交往,多数情况下,是比较流畅的,不过,有时也会打结,产生一点突跳:一点交通事故,死了几个人,搞得楼房那边,灯光侧夜不眠;或是男人在某处懈垢一女人,擦出点火花,于是能量在这里堆积,生出些浪漫……。这种自组织的复杂程度,超过一定的阈值,就会脱然而出,有了思想的特征。
爱因斯坦的E=cm2描述了物质与能量的转换关系。我想起太阳把它的能量,通过数学,转化为物理学,传到地球,使物质组成也来越大的分子,直到突破某一临界点,生命忽然产生。那么,描述生命变化的爱因斯坦,会在何时诞生呢?
生命在开始阶段,进化十分缓慢。几十亿年前,最初厌氧的蓝绿藻,开始制造氧气,然而,由于地球空间,密集分布的铁元素,它与氧气化和,生成铁矿石,消耗了大量的氧气,所以,生命进化缓慢,这个过程,延续了数亿年,直到铁元素完全化合,蓝绿藻呼出的氧气,吹出了地球的大气层,才在5亿年前的寒武纪,引来了,绚烂的生命大爆发,华丽的生命交响曲,拉开帷幕。
泥盆纪是个魔鬼。菊石类生命,以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相互绞杀,侵吞。这个时候,发生了一次巨大地质灾害,火山、地震,板块凸起、包裹,于是几乎所有的生命,都被包进了厚厚的岩层里,当然,菊石类的恶毒意识,也被埋进了地底,直到4亿年后,人们钻透岩层,取出石油(菊石类残骸),取出了4亿年前的恶毒意识,于是,石油争夺,甚至石油战争开始。
游吉隆坡,独自到一家印度小饭馆,品尝印度风味的热汤面。饭馆是临街的大排档。用餐的都是印度人。我坐在饭馆的一角,看着同桌的印度人在盘子里抓饭吃,有一种新奇的感觉。他发现我在注意他,于是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礼貌地冲我一笑。我也微笑着作答,嗅到一股浓浓的咖喱味。
今年开春的时候,曾去郊外踏青。四下菜花开着,黄黄的。竹篱茅舍间,缀着些桃花。煞是好看。田野里,散着一些养蜂人。于是,问养蜂人买一点蜂蜜,养蜂人熏黑着脸,微笑着欢迎我,然而,蜜蜂却不友好,它们好像知道,我要抢夺蜂蜜,于是,嗡嗡地,扑向我的脸颊,提出抗议,吓得我,连滚带爬地,翻上高埂,躲得远远的。
我想起一个哲人曾经讲过:“蜂巢很甜蜜,但有毒刺”。就像幽会“小三”的感觉。
在马来西亚,上厕所叫“裆打湿”,这听起来有几分滑稽。去新加坡的途中,每两个小时,都要在有集市的地方停车,让游客去“裆打湿”。顺便让大家买一些时鲜的水果,有一种水果叫山竹,味道很甜。卖水果的马来姑娘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我勾着腰费力地吃水果。我扭头冲她一笑,她也腰肢乱颤,甜甜地笑出了声。
如今,各种歌唱比赛夺人眼球。我私下常想,要是我练就了“狮吼功”,到台子上,“噢”地一声,定能折服观众。
高山对着深谷,高傲地说:“看看我,多么伟岸”深谷无言,只是应答着:“伟——岸——”
成都的夏天湿度很大,因而,浑身粘糊糊的,人特别难受。不过,这种蒸桑拿的感觉,有利于美容,成都姑娘的皮肤十分细嫩,也许就是因为它的潮湿。不像沙漠的人,烁热的旬风,如阴间的火,烤炙青春。
当高山面临平原的时候,它高高在上,雄奇地耸立着,令人仰视。而在它的身后,荒凉的高原起伏着。高山在这里,只是一个小土丘。
去海螺沟。翻过二郎山后,汽车沿大渡河行走。兴许是河水流经石灰岩,河水有些发浑,像甘蔗汁,绿绿的,泛着白沫。河水咆哮着,像魔鬼的锅子,令人心惊。
进海螺沟,汽车沿盘山道,一路走高。东侧的古林潮湿阴森,西侧的峭壁却如铁屏,当空而立,令人想起那句古语:“临绝咽之悲泉,当谽谺之洞壑。”
我想起《圣经·创世纪》的优美故事。圣人亚拉伯罕,带着他的族人,一路南迁,途径埃及,去到一个流着奶子和蜜的土地,在那里繁衍生息。这个地方,应该就是如今的以色列,约旦河流域,所孕育的希伯来文明。我曾去过以色列,感觉黄沙茫茫,没有流着奶子和蜜的感觉。
亚拉伯罕的妻子叫撒拉,长得非常美丽,在途经埃及时,被埃及的法老看上了,要娶其为妻,亚拉伯罕为了获取法老对他路过的允许,不敢说撒拉是他的妻子,直到新婚之夜,上帝现身,才保住撒拉的清白。由此可见,犹太人不择手段的,生意头脑。
夜,黑漆漆,蛙鸣一片。小桥边上,姑娘拎着只马灯,橘红的倩影,辫子黑黑的。
楼院,在夜色中,沉思,窗户的灯光散入夜色,狗儿叫了几声。
穿着蓑衣,走过雨中的水田,千个圆,万个圆。水牛蹲在河里,小路弯弯。
水稻成熟的时候,田野起伏着,小路没入稻浪,惊起几只白鹭。
崖壁缄口无言,似达摩,沉思着。小溪不行,小溪东奔西跑,咋咋呼呼。
打着雨伞走过街市,路面明晃晃,人影水汪汪。天桥的后边,巨幅的广告衬着雨幕,明星的笑容凝固在冷雨中,姑娘的身影掠过天桥,牛仔裤,红衬衣。
工地上,砖头瓦块。男人推着斗车,光着膀子,一股汗味。工程师腋下夹着图纸,东顾西盼,安全帽红红的。资料室的姑娘穿着短裤,走过工地,腿很长,胸部鼓鼓的。
在埃及的时候,曾在沙漠上盖楼房,项目上都是一帮爷们儿,远离女性,时间久了,便生出了一种饥渴,渴望女人丰实的身体,柔软的嘴唇。这种失衡的生活,在群体中蔓延,于是,平时的聊天,油荤很重,在遥远的沙漠,黄沙漫漫,没有女性,但是,大家的嘴里,总有女人——男人!女人!
国庆回家,又是坐飞机,飞机拔起来,急转弯,城市在下面旋转,天侧着,大地竖起来,就像摩天轮。我想起变形金刚,那些积木一般的楼宇,可以翻转。再往上飞,穿过雾障,天空碧蓝,下面却是雾气。小时候看《西游记》,神仙驾着仙云,妖怪驾着黑云,城市这雾幛,是什么东东?
我呆过的生产队,茅檐都是黑褐色的,看不到翻新的痕迹。寒冬腊月,小女孩的胶鞋,破了个洞,露着肮脏的脚趾头。不过,田间的广播里,正播送着《社会主义好》的歌曲。
沟壑,窑洞,黄土,姑娘穿着红衣服。唱一曲,苍凉的,信天游。
响尾蛇很恶毒,但它摇动尾巴,又有几分光明正大。
刺猬看上去剑拔弩张,但它的内心,却十分柔弱。
去土耳其,坐飞机飞跃天山。想着人类文明从两河地区走来,一路经天山山麓,过河西走廊,点燃了华夏文明的火种。如今,坐在飞机上,巍巍的天山,荒凉地伸展着冷色的褶皱。历史很厚重,但似乎又很轻,飞机不动,山不动。只有思想在跨越。
雨季来临之际,遥远的天边,挂着雨线,沙漠有些焦灼,似乎嗅到了水的味道。我亲见过撒哈拉的雨季,开始的时候,大点大点袭来,在沙漠砸出一个个小坑,水珠在地上弹起来,带着褐色的沙粒,像琥珀。
在麦克斯韦的眼底,星云飘逸地停着,闪着蓝宝石、红宝石,但是太空很黑,像硕大漏斗,视网膜透过,世界计算着它的概率。
金字塔在开罗北面的沙漠上。褐色的几何形体,像法老的钻戒,映着天际的落日。有一次,和爱人去逛金字塔,恰遇沙漠风暴。残了鼻子的斯芬克斯,蹲在金字塔前,让人想到,拿破仑的枪炮。五千年的金字塔在风中吹着口哨,我们的到来,只是一瞬。
秋天的海子哑不作声,像镜子,明泽地照着山崖的影子。
年轻的时候,曾到二战的北非战场玛特鲁哈。在广漠的地中海边,后人用暗红的花岗石,塑起英军墓、德军墓、意军墓。墓碑上集中地刻着死难者的名字,那些无名的、平凡的、渺小的死者长眠于此,听着地中海永无止息的波涛。
玛特鲁哈是一个小镇,紧靠着大海。背后是突起的高崖,乌黑的崖壁直落海底。狂暴的海浪翻起海底的水草,敲打着峭壁,发出沉闷的隆隆声。彷佛久远的炮声,回荡着二战的记忆。
拜谒玛特鲁哈的英军墓、德军墓、意军墓,会感到一种人文的光彩,西方人前来吊唁二战的死者,不管他曾经是敌人或是朋友,都放下一束小花,时间冲淡了曾经的仇恨,仅仅留下对生命的尊重。东方文化与之不同,人们至今仇恨曾经的敌人。
秋雨细细的,若有,若无……
我们那里,点麦子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满撒”,一种是“牵沟沟”。满撒,是将麦子直接洒在,耙平的地里。牵沟沟,是用锄头,理出浅浅的沟,将麦子撒在沟里。不管哪一种方式,都离不开浇粪水,那一段时间,天天点麦子,生活有一股粪水味。
于是,单调的劳作,使得大家相互打趣,年轻人在地里按跤子,把人按在地上,嘴里嘟哝着:“老子给你来个‘满撒’”,下面的人挣扎翻起,也是毫不示弱地叫喊着:“老子给你来个‘牵沟沟’”。我们队里的知青,甚至在梦都叫着“牵沟沟”。当真有点强迫性。
退休了,又没退,办理了手续,工作还在继续,就像被客栈的店小二招呼着,撇进去,喝了点小酒,整整行李,望望远山,又上路了。
今年早些时候,到乡下的表弟家做客。他家的堂屋里筑着个燕子窝,这引起我好一阵兴奋。那种“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优美意境,确已久违。看那些小燕子从窝里探出头,张着嘴,叽叽喳喳,嗷嗷待哺,哪有寄人檐下忧虑?
朦胧诗都是寥寥几句,很美,很纤细。像少女的高腰服,露着迷人的肚脐。
科学,是能被试验证明的东西。达尔文的理论不能被实验证明,因而,他的理论,带有一点,宗教意味。
现代哲学家,波普尔,在年轻的时候信仰马克思主义。不过,马克思主义很快就被他证伪,因为他发现,取得政权的马克思主义者,很快就成了新贵族,和普通的人群对立起来,社会经历了流血、杀戮。又回到了统治与被统治的起点。
马克思的共产主的灵感,应该来自柏拉图的《理想国》。他强调纪律与秩序,鄙视个性和自私。西方在这方面与之相反,他们崇尚自由,尊重人权和个性。当然,在西方,也有一些差别,英国是自由经济的发源地,德国人注重集体利益,因而,希特勒的国家社会主义,得以实施。
那天去逛街,看见一个妇人穿着旗袍,黑色的,缀着亮片,就像一条蛇,扭动着腰肢。她忽然走到了我的跟前,嘴唇很红,吓得我后退了两步,打了个冷噤。
我觉得,可以在珠峰的大冰坂前,用暗红的花岗石,立一个碑,上面写着:“纪念那些已经死去和将要死去的遇难者”,然后,让每一个登山者经过这里,去阅读碑文。
史学家们,总是试图去解释历史,但是,哲学家们却认为,历史是不能完全看清的。历史是浩瀚的大海,普通的人,取一勺海水,没法了解整个大海,即使是历史学家,他或许到海里游过泳,看到过一些珊瑚礁,一些鱼群,但他们所见,仍旧不完整,那些未有人去过的,深邃的海沟,仍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神秘。
不要被夹角,憋在拐点处。拆散它的数学构造,捅破它的顶点,在它的折断处,绽出花朵。
办公室,盒饭,老板没有表情的脸。上班——下班。
记得知青的时候,队里给我们分了块自留地,我们在地里插上秧苗,但因疏于清整,水田里长满稗草、猪殃殃、菖蒲,还有剪秋萝、水仙等不知名的小花,配着水面幽幽的青萍,看上去如花甸一般。我常坐在田边读书,看着秧苗青青,花儿亭亭,沉醉在悠悠的宁静里。
队里的老农看着我们的庄稼,忍不住唉声叹气,直说“糟蹋了上好的庄稼”。那天,生产队扯稗草按重量记工,一大帮社员冲进我们的田里。“扫荡”之后,美丽的草甸满目疮痍。花儿不见了,秧苗蔫蔫的,垂头丧气地倒在烂泥里。
秋天的彩林太疯狂,油彩堆着,不讲道理。
毛笔久了不用,会粘在一起,人的思想有时也会板结,很难写出像样的东西。这时,需要一点突破,或是否定,就像拿一把锤子,砸破思想的坚冰。
在毕节的公寓,和邻里相处和睦,每天回家的时候,都和大家打着招呼,和老人聊上几句,与家庭主妇拉家常。孩子们在院子里,就着小凳做作业,我称赞他们字写得好,把孩子高兴的。只有邻家的姑娘不和我打招呼,她见着我,总低着头,脸颊红红的。
那天傍晚,天特别蓝,我忽然想拍照片,可院子里,除了老人就是小孩,于是,我请她替我拍照,她羞红着脸,直说不会,见我坚持着,才拿着相机,对准我,按了一张,我对她说谢谢,她垂着目,破颜一笑,有点羞涩,然后把相机塞给我,一溜烟躲进了屋里。
我在农村的家,十分简陋,没有衣柜,没有书桌。只有一张挂着蚊帐的小床,一只独凳,两个箱子叠在一起,当作书桌。那干涸的油灯,不知凝固了多少,未写完的故事。知青的小屋,孤独的夜晚,破碎的诗行。
写诗是内心对美的呼唤。就像拾朝菌的小姑娘,赤着脚,穿着飘逸的白裙,沿着隐隐约约的小径,走向泉水淙淙,鲜花馥郁的密林,优美的句子就如花瓣上的露珠,点点滴滴……
月亮像块薄冰,贴在夜空。小河泛着微光,山峦勾出黑影。
毛泽东是神,所以,他的塑像站在高台上,孤伶伶地,供人瞻仰。雨果的塑像没有高台,就在流放地的海滩上:雨果按着帽子,顶着海风,艰难地,向前走……大海在前面,永无止息地,翻涌。
记忆中的村子,都是茅草屋,夏天的时候,村庄是一条船,漂浮在水田中。房东的女儿刚十七,房东的女儿很美丽。我们一道去田里干活,赤着脚,卷着裤腿。
时针前进着,滴滴答答,在我的案头,时时提醒我。我这人玩性太大,老在无用的书堆里扎猛子,弄得一事无成,白白地抛洒了光阴,不知老之已至,心却还在儿时。
小时候,喜欢滚铁环,一个铁钩,赶着铁环旋转,小伙伴花着脸,满头大汗地,跟在铁环后面。
文章评论
绿色满天
怎么写的这么逼真呀[em]e100[/em]
岸芷汀兰
这海像是一幅油画
大海
佛在座前拈花示众,花瓣万点,开示佛意。我对佛法的变化幽微,不甚了了。但却想起了秦观的《点降唇》:“山无数,乱红如雨,不知来时路。”[em]e177[/em] [em]e100[/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