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山杂货铺 27

个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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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谷酒酿在瓮里,小媳妇躺在男人怀里,包谷酒滤出酒香,小媳妇穿着红衣裳。

 

 

月光爬上西墙,又褪去,未留下痕迹,情人曾在那里接吻,西墙知道,西墙不言语。

 

 

战争,女人是犒劳,野性的,性欲的士兵,没有诗,没有爱情。

 

 

坐在办公室,大街在窗外,汽车开过来,又开过去,社会是一种编织,阳光照着大街,姑娘撑着花伞,姑娘在编织中。

 

 

那天,你挽着我的手,走进雨里。伞很小,伞是红的,你望着我,笑容格外美。

 

 

五月很忙,太阳照在田野上,女人在地里割麦子,男人在路上挑麦子,五月很忙,晒坝上堆着麦子,堆着半年的口粮,晾干了,风净了,背着粮袋,去见心爱的姑娘。

 

 

藤蔓爬过窗栅,带去夏的问候,老人在卧室里,老人望着窗外,铁窗生了锈,划出栅格。

 

 

黄帝的部落在繁殖,战争,耕种,男人,女人,大地生出五谷,部落供出牺牲,黄帝的部落在繁殖。

 

 

我有很多故事,故事里有我,有你,还有她,你穿着花衬衣,胸部很鼓,在秋天的稻海里。

 

 

麦芒很痛苦,四月的麦子刚抽穗,麦芒很痛苦,田野包围着村子,黑褐的茅屋,戴草帽的老农。

 

 

我的心跳,证明我的存在,你靠近我,发梢拂过脸颊,那个受惊吓的小鹿,心狂跳不已……在爱情里,我是存在的。

 

 

打开电灯的时候,黑暗立刻收敛,黑暗是机会主义者,从不对抗,却四处弥漫,不过,总有人开着灯,去照亮黑暗。

 

 

田野无心地展示,改变着色彩,很真实,它轻轻地说,来吧,扛着锄头,走进爱情。

 

 

有些时候,翻看笔记,不太相信是自己写的,红山杂货铺还好,还可以营业,红山仓库就不行了,红山仓库有太多的糟粕,所以,只得藏着掖着,不敢轻易示人。

 

 

院落的门,始终没合上。夜雨有一种清香,斗笠挂在在土墙。雨点在瓦上作响……院落的门,始终没合上。

 

 

棱镜分解太阳,艺术家盯着夕阳下的山坡,山是红的,天边有一抹绿色。

 

 

老农很聪明,所有的农活,他都得心应手,且精于计算,从不做亏本的事情,他驾驭着土地,就像驾驭着女人,老农很聪明,在他的土地上,他是统治者。

 

 

海湾很美,曲曲的海岸,勾着褐红,天是蓝的,海是蓝的,浪花之间,有几片白帆。

 

 

口哨响了,急促地,童年时的口哨,响着童心,学生时代,已经有了纪律,于是,人被捆绑着,走完很长的路程。

 

 

一切真理都是弯曲的,就像蛋白编码,写一些螺旋形状的,遗传问题。

 

 

巴洛克很美,令人想起华尔兹,特别是洛可可风格,具有贝纹层理,这是一种自然的美——蓝色的大海,扇贝在海床上,那些红褐的曲线,隽在贝壳上,描述着海浪的贝壳态。

 

 

春天来了,撩拨你的发梢,处女一般,在你耳边,窃窃私语,春天来了,你坠入了爱河。

 

 

去太空游泳,游过黑暗,游过永恒,看见地球上花儿开着,人间有许多爱情。

 

 

星星在天上,我俩在小河旁,你靠着我,你的身上,有皂角的清香,花儿睡了,小河泛着微光。

 

 

出国旅游,除了惝恍于自然风光、人文古迹之外,恐怕最难忘的,还是在途中的巧遇。就像我在暹粒市,巧遇一位瑞士老人。我们坐在河边的长椅上乘凉,望着暹粒的夜色,谈着我们心中的吴哥窟,贫穷的柬埔寨,当然,也谈到阿尔卑斯,还有长城。

 

 

雨中的小河很清冷,雨点在水面点画,河水孤独地远去,雨点不去河水去,河面是一首小诗。

 

 

把手伸进夏日,你在那里,小河流过篱墙,蔷薇开着,你的身影在那里,红头绳,蓝花衣。

 

 

古人不知道,海有多宽,只知道海的对面,是太阳升起的地方。所以,海是精神层面的。他们的心里,只有实在的土地。不过,不管人们怎么看它,海都存在着,浩然地,坦荡地孕育。如今,从飞机上看大海,海洋湛蓝,像沉睡的女人。

 

 

女人在地里干活,婴儿在田坎边,婴儿哭了……宇宙、婴儿,女人的乳房很饱满。

 

 

香槟“砰”地打开,欢乐的心情溢出来,探出瓶口看世界,大海杳杳白帆点点。——游普吉岛

 

 

黄河是黄的,流淌万年,染出黄皮肤的的人,海洋是蓝的,浪起浪落,点出蓝眼睛。然而,追溯我们的线粒体。一代一代地,穿过时光的海洋,泊在非洲的东海岸,那个草木际天的伊甸园,那个非洲夏娃,皮肤是黑的。

 

 

千年的海龟,背着大海,拱着湿漉漉的太阳,弹出水面,龟壳预示着它的命运。

 

 

遥远的梦,那是中唐的岁月,吐蕃入侵长安,强奸,杀掠,把婴儿抛向天空,用槊捅破……长安浴血,郭子仪横刀立马,召集旧部,落日如血,不堪回首。

 

 

撒哈拉的夜,公路穿过黑暗,划出追灯,世界在果核中,生命孕育。

 

 

停电了,公寓里一片黑暗,于是踱步楼下,和房东聊天,房东和我一般大,可差距却很大,他是农民,成天下地干活,看上去又黑又结实,我和他攀谈着,房东当过兵,他说起部队的日子,有点悠然神往,我也想着我的知青岁月,天很蓝,有几朵白云。

 

 

有些时候,史书的文字十分有趣,西汉时期,有一个叫董偃的娈童,面目姣好,惹人怜爱,被汉武帝的姑姑,五十多岁的馆陶公主长期保养,馆陶公主献长门园,使汉武帝龙心大悦,于是陶公主便向汉武帝举荐董偃,在私人晚宴上,董君头戴绿帽子伺候汉武帝,并以主人翁自居,这大概就是“戴绿帽子”和“主人翁”的出处。

 

 

你尖着手指,把糖塞进我口里,我望着你笑,心里很甜蜜。

 

 

学者坐在火炉前,火光在镜片上燃烧,人类走出蒙昧,从火光中走来。

 

 

柏油路,弯弯的,在深山延伸,穿过山坳,掠过小镇,形态十分飘逸,文明在黑色的审美上,融入自然。

 

 

年轻的时候去修河,住在饲养场的草堆里,谷草很松软,一直堆到屋顶,我们住在饲养场,我们住在屋顶,透过茅屋的缝隙,可以看见星星。

 

 

是谁在黑夜敲门,砰砰地。那个沉沉的黑门,关着满满的记忆,蝉儿死了,只剩下凄美的蝉蜕。雨点像精灵,在瓦檐,翻飞。

 

 

老屋很黑,老屋的墙壁裂着口子,一束光线穿过黑暗,不知说些什么。

 

 

我觉得,毛泽东是一把雪藏的剑,出鞘的时候,不是很多。红军草创之时,毛亲力亲为,奠定了军队的基础。长征的时候,毛惊魂一瞥,带着他的军队,逃出了重围。抗日战争,毛基本处于闭关状态,只是划大的圈子,其他的事情,都交由将领们自行处置。于是,谈谈恋爱,做做报告,优哉游哉。解放战争,毛再次拔剑,定鼎中原。                                             

 

 

太阳太浪费,白白地燃烧,这让大亨心痛,它就这么燃烧着,却又爱莫能助。

 

 

自然有它的平衡法则,弱势群体都是多产的,以便让强者吞噬,角马总比狮子多,老百姓总比官员多。这样,世界才能平衡。

 

中国革命是在农村中星火燎原的,而希腊文明,却是在廖若星辰的城市中,闪闪烁烁。希腊被乡巴佬的意大利人挫败,中国也由农村占领城市。由此可见,落后往往战胜文明,就像马背上的蒙古人,杀气腾腾地走进文明的花园。

 

 

文明太过娇嫩,因而有点孤芳自赏。就像大家闺秀,多愁善感地,写点小诗。野蛮太过侵略,虎狼一般地闯进闺房,不知怜香惜玉。

 

 

年轻的时候,看了不少的埃及文明,那个时候留下的记忆,如一杯老酒,这回儿,刚有点微醉。如果腰里有点铜钿,如果世界比较平静,还想从波斯湾启程,沿着幼发拉底河,西北而上,去探寻古老的两河文明,去拜谒久远的巴比伦。

 

 

人类最初的文明,是点与线的连接。就像最早的楔形文字,丁丁角角,在两河,首先突破人类的思维,它之后一千五百年,华夏人也把自己的思索,刻上了甲骨。人类的智慧就是这样,先是点,然后是线,是浸润,是蔓延,如流水一般。

 

 

啤酒肚在蔓延,人们挺着肚子招呼应酬,笑容挂在脸上。生活就这么流过。当然,如果一个民族都是这样,没落就开始了。

 

 

当思想超过光速,时间或许,也会停止。世界是一幅僵直的浮世图,商人皱着眉在盘算,领导昂着头,凝固在哼哈中,只有孩童最美,辫子飞起来,停止在奔跑中。世界或许,真有一个常数。

 

 

东方人喜欢记仇,日本侵略东亚,各国至今耿耿于怀。美国人比较善忘,二次大战一完,便不再和参拜之类的较劲。我曾去过二战的北非战场,在宁静的地中海畔,矗立着英军墓、意军墓、德军墓,人们在墓上献上鲜花,那些曾经的敌人,泯去恩仇,一起长眠,听着大海的波涛,如远去的炮声一般。

 

 

《尚书》讲的是政治,《春秋》讲的是君臣大义。《易》云:“义者利之和也”谈的都是高风亮节。西方文化不同,西方讲的是为我所用,希腊众神,为了各自的利益,不择手段地攫取。据《旧约》记载,圣人亚拉伯罕,为了讨好埃及法老,让自己的老婆和法老睡觉。看来,两种文化的构成,在它的起点,就有很大的差异。

 

 

据说,唐朝的时候,人们的性观念比较开放。达官的家里大多养有妓女。若有朋友来访,且都是性情中人,主人都会让他们的私妓,美酒歌舞伺候,以致玩到尽兴之时,共入温柔。

 

 

我捞起漂流瓶,拧开盖子,我渴望被大海拧开,想着有一个少女,把她的秘密,写在瓶里……

 

 

洁白的大理石上,隐现水墨的山水。我有些迷惑,是裁刀切出了山水,还是山水淀入了岩石,是心里的山水,还是事实的山水,切开石头的人,你可说得清。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言其系统的多样想。有些时候。单位也是这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让人摸不着南北。聪明的人说,真理一辨就明,不过,有些道理实在掰扯不清,北宋元佑党争,司马光与王安石等人之间的争论,直到现在仍无定论。我觉得,《续资治通鉴》,不加褒贬地,如实记载这段历史,非常精彩。真理在复杂系统中,也许就是谬误。

 

 

有钱的女人喜欢打扮,她们的衣服装满了衣柜,她们就像衣服挂子,很多衣服只穿一次,便打入冷宫,不再想起,这是衣服的悲哀,就像后宫的宫女,花儿一般,却没有爱情。

 

 

中国推崇孝敬老人,所谓百善孝为先。爱斯基摩人不同,爱斯基摩人在冬季到来的时候,丢下老人,向南迁徙,让垂暮的老人在北极的寒冷中,孤独地死去。

 

 

你走了,就像去追赶梦。红围脖在路灯下一闪,消失在夜色里。

 

 

幸福有一种古怪的引力,它总是不合时宜地,把苦难拉进来,搅到一起。使得生活五味并存。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传统的看法,带点宿命意味。不过,在崇尚自由的古希腊人看来,多行不义,不一定会有恶果。希腊众神,坑蒙拐骗,干了不少坏事,却照旧顺风顺水,被人尊敬。我想起李林甫、卢杞、等奸臣干尽坏事,又得善终,心里很不是滋味。

 

 

“恶”是世界的根本,道德掩盖着它,几乎掩盖了。

 

 

弱肉强食,是自然的法则,从这一点上看,世界是残酷的。但从另一方面看,世界又是和谐的,如果没有猛禽恶兽的猎杀,食草动物会吃掉所有的植物,吃掉生命的根,生命因此而自毁,这就违反了和谐率。必须有它的平衡,所以,自然以它的残酷,来实现和谐。

 

 

鹤,独立浅沼,优雅地睡在倒影里。暮色渐沉,河岸一声叹息。

 

 

如果什么时候,人的能力,也像手机一样,买张卡,充点流量,那就不动脑子了。

 

 

易拉罐说:接吻的感觉很甜。

 

 

镜子没有杂念,只是真实地反映世界。衙门明镜高悬,照到了什么呢

 

 

花儿很娇嫩,所以,总有些昆虫蜜在那里。

 

 

在河面听雨,有一种清脆的感觉,暴雨的水面,好像有点弹性,雨滴落在水面,又弹起来,像透明的精灵。

 

 

我喜欢湖畔的早晨,小船睡在岸边,柳树斜掩着,白雾笼着青绿的水面,彷佛在蒸煮。

 

 

时间可以凝固,也可以飞逝。打麻将的时候,时间是弹簧,压得紧紧的,半天的时光,只在弹指一挥间。出门旅游,最后一天是垃圾时间,说是自由活动,旅行社却把游客安置在偏远的旅馆,然后开出高额的出游项目,让人选择,要吗忍痛割肉,要吗在旅馆忍受,看着旅馆的挂钟定在那里,把时间拉成橡皮筋。

 

 

欧洲的宗教有点大起大落,一会儿是希腊众神的天下,一会儿又是耶稣基督的门徒。中国的宗教比较稳定,如一朵花,先是骨朵,然后一层一层的绽开。先是汉明帝夜梦神人,于是,白马带回《四十二章经》。后来,是鸠摩罗什,喷薄而出,翻译了大量的经文,就像种子播入泥土。于是,从达摩师祖开始,佛教的骨朵,在广漠的中土,清冷地开着,就像佛陀拈花示众,花瓣万点,献给神圣。

 

 

印度的宗教有点像武学高人,变化无方,又合情合理。印度人是雅利安人的子孙,和德国哲人沾亲带故,因而,也喜欢玄想。开始的时候,是婆罗门教,修《吠陀经典》,后来释迦穆尼创造了佛教,并兴盛一时。中世纪,商羯罗的“假面佛教”驳倒了释迦摩尼,因而,佛教在它的出生地,没能传承。如今的印度教,讲求静坐默想,有点《瑜伽经》的影子,也有一点“性”的成份。

 

 

简明新闻:有关方面声称,鉴于年轻人,在寻找爱情方面的困难,决定设计一款,爱情刮刮卡,投放市场,寂寞的时候,买一张试试,手气好的话,会有美满的收获。

 

 

夜雨刚摇醒黎明,便独自去了,只剩下晶亮的水珠,在树丛里,点点滴滴……院子很静,好像能听到,新芽吐出花丛,细微的声音。

 

 

模特站在橱窗里,时尚地,优美地,望着路人。路人在欣赏服装,它们在观察人世。

 

 

哲学家远离人群,独自思索,酒杯空了,我在公寓里,有点醉了。

 

 

到梦里去取暖,紫色的火焰,绿色的火焰,在火盆里燃,无关的人站在旁边,表情漠然,梦中的火,没有温暖。

 

 

秧苗低着头,诚惶诚恐……太阳在诅咒。老天在诅咒,老农皱着眉,老农,你怎么应付。

 

 

天空本来是蓝的,后来涂了些污渍,又变成了赭红。大地开始发光,开始温热,烧灼了城市,霍金坐在轮椅上,思索着。

 

 

在天文学上,人们把时空绑在一起,去述说宇宙。然而,时间与空间,却有很大的差别,现代科学的发展,使我们可以去不同的空间。时间却不同,它从我们前面,不断涌来,却看不到前面。它像一个屏障,横在我们面前,佛陀想穿越它,爱因斯坦也想穿越它。龟壳在大火中燃烧,占卜者表情庄重,命运隐现。

 

 

上帝的伊甸园,应该在非洲。广阔的草原,苍劲的大树,万类竟自由。夏娃恋爱了,在东非大裂谷。

 

 

 

据《资治通鉴》记载,秦王李世民东奔西战,为父亲打下天下后,可谓羽翼丰满,手下战将如云。然而,这个时候,李世民却淡出军队,出入翰林院,混在文人堆里,大量的阅读古今典籍,完成了由将军到饱学之士的转型。也正是这段经历,成就了李世民文治武功的天下大业。

 

 

晚唐有个唐宣宗,聪明睿智,有小太宗之称。宣宗的智商极高,反映机敏,大臣们和他讨论朝政,都得预先作功课,不然会被他问得不知所以,所以,史书记载,即使是冬天,与之交谈,都会汗流浃背,注意力高度集中。只可惜,晚唐的大权已在宦官之手,不能尽展宣宗的宏图抱负。

 

 

生命在进化中表现出惊人的适应性,青蛙适应水田,响尾蛇适应沙漠。人类不,人类不去适应自然,人类反过来改造它,金字塔钉在沙漠上,像一块老人斑。

 

 

你走了,天下着雨,你推开车门,撑着雨伞走进雨里。你走了,穿着花裙,雨水在玻璃窗上,一股一股的。你走了,没有回头,我关了油门,熄灭了爱情。

 

 

给予总连着取得,分不开,就像富人施舍钱财,会取得内心的满足。

 

 

夜晚的田野是一颗种子,天地合着,天边有一些微明,仿佛种子要撑破黑暗,吐出新芽。

 

 

风在夜里吹着口哨,勾引涉世未深的花朵儿。

 

 

自恋是发现自己,恋爱是失去自己,青春在发现与失去中,来回的折腾。

 

 

台风下的大海,浪头是惨白的,泛着隐隐的黑色。上帝望着火上的烧瓶,金、木、水、火、土,不知会析出什么?

 

 

要学会逃避幸福,以避免锥心的疼痛。

 

 

在太阳底下,黑暗戴着光明的帽子,它高高在上,高高在上,人们在它的下边,人们什么也不知道。

 

 

泉眼是沙漠的一滴眼泪,当我走进撒哈拉的时候,我这么想着。因为,在泉水的旁边,那个汲水的阿拉伯少女,裹着头巾,只露着,睫毛长长的眼睛。

 

 

成铁纪是生命塑造的,二叠纪不同,在二叠纪,地球的内力凸起了山的机体,不过在某一点上,他们又走到了一起,在熔炉里,人们用二叠纪的煤冶炼钢铁。于是,钢铁从二十多亿年前伸出手,去会晤年轻的二叠纪。

 

 

在冰渣上开车的感觉,有点异样。那一年,贵阳大凝冻,路上全是碾碎的冰渣。夜晚,驱车赶回住处。车灯下,碎冰闪着墨绿、灰黑、褐色,车轮碾在上面,喳喳的,好像碎玉的声音。市郊没有路灯,四周漆黑,世界彷佛要沉下去。

 

 

霍金在轮椅上,宇宙也在轮椅上,是谁打碎了酒瓶,洒下漫天星星。

 

 

桃子熟了,很饱满,很红。桃子熟了,爱情开始了。

 

 

破晓的皮影在天边,橘红,淡蓝,一捅就破……在它的上面,启明星寒光闪闪,很孤独。

 

 

我们读书的年代,经常去农村“学农”。那一年,去农村双抢,住在社员的家里。这一家吃饭很晚,一家五六个人,围着桌子坐着,桌上只有一两样菜。一盏油灯,照着疲惫的家人,就像伦布朗的明暗对比的画。我想起梵高的名画,《吃土豆的人》。那个场景,好像是我亲身经历过的。

 

 

夜雨敲打瓦房,很密,很脆……点着油灯,去院子里看雨,天井很小,土墙在雨中。

 

 

黄昏时分,从贵阳赶回家里,飞机翻过云层后,感觉云不动,飞机也停住了。然而,在飞机的下方,被阳光照亮的,不知是湖水,还是河道,却斑斑点点地,此起彼伏地闪烁着。像云母,又像跳跃的音符。

 

 

火说:“我要跳舞,热烈地,渴求地——爱情来了,只有投入”。

 

 

那天,你调回了城市,在村头,她和你告别,你望着她,说了声:“等着我”,然后转过身,毅然离去,太阳照着你宽阔的肩膀,你一直往前走,没有回头。

 

 

从文学史来看,是先有诗,后又散文。西方的《荷马史诗》,东方的《诗经》都是最古老的文学形式。散文从诗的羁绊中解脱出来,是文学史上的伟大进步。不过,最初的散文仍旧带着很浓的诗体形式,就像司马相如的《上林赋》,语言华美,如诗一般。

 

 

夏季的水田连到天边,田埂划破镜子,村庄在碎片中……你穿着裙子,在碎片中。

 

 

太阳向无底的太空抛洒能量,使得大海注满金浆,连最贫穷的渔夫都摇晃着金条。

 

 

党在总结自己的成败得失时,总是把错误的东西,归纳为左的或右的机会主义,我觉得,这是对机会主义的一种贬低,机会存在于宇宙的演化过程中,且倏忽即逝,就像核酸在闪电中,抓住机会,复制自己,生命“哗”地诞生。

 

 

偏远的村庄,宁静的村庄,低矮的茅屋,素装的姑娘,知青点在那里,青春在那里,野花开着,小河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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