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角落真好

个人日记

 

有时候,喜欢人与人之间有那么一点点距离。
也许是怕物极必反,怕应了那句交情过密反成疏;
也许是太在意那扇门里的风景,怕走进去粉碎了一个缤纷的梦;
也许,我从来都是属于安静。
于是,选一个安静的角落,静观人来人往,
闲看云卷云舒,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热闹的世界,华丽的舞台,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很多人喜欢做光彩照人的舞者,
而我喜欢选一个安静的角落,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也许天性简单的我,害怕人群中的寒暄与扰闹。
不善表达的我,对那突如其来的热情,会让我不知所措;
对那毫无没来头的亲热,会让我无所适从;
对那莫名其妙的非议,更会让我瞠目结舌无从辩解。


所以,我喜欢站在繁华热闹的背后,
在一安静的角落,倾听着,沉默着。
其实,我沉默并不是我无视我冷漠,
而是我静静记下了你对我的好,默默忘掉你对我的不好;
其实,我真的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看客,
安静地入座,安静地欣赏,安静地祝福,安静地离开。


 
常想,现在的人世间,每都接踵擦肩的好多人,
我们岂不忙碌?又岂不迷惑?
谁有那样的慧眼,能识破哪些是扰你心绪的伏笔,
哪些是直至心房的主题?
也许,只有在安静的角落里,远离喧嚣,才会看得清。


我只是那粒已经落定的尘埃,那些纷纷扰扰的繁华真的不属于我;
清清爽爽、温暖随性是我的追求与归宿。
一直有个梦想,选一个美丽的日子,避开热闹的人流,
择一倚窗角落的座位,
带上简单的行囊,去一个又一个山水清幽的地方。
不需要语言,只要真切地看到自然界里的青翠与沧桑,
心就会自在地飞到了天上。
坐在车里,看着一幕幕退换的景色,
想象着多像回放我们走过的流年。
紫陌红尘,我们每个人都是过客。
在这一遭红尘里,那些剧情中的起起落落,
或悲或喜,都如同车外这不断变换的景色,
从最初的风景慢慢转变为背景,最后变成我们云淡风轻的心情。


真的喜欢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
感受自然的静美,感受人间的真爱。
喜欢安安静静看落雪后的旷野,以一色胜万色美的奢侈;
喜欢安安静静看初春的那一芽新绿,会莫名生出些许的感动和敬畏;
喜欢安安静静看炎炎夏日塘中的那茎莲,不蔓不枝亭亭净植绽放着;
喜欢安安静静看秋风中那枚落叶,静静地翩跹着奔赴死的盛宴。


喜欢听到童言无忌的语言,似乎让人感到,
只要你的心变得简单,世界就会变得简单。
还喜欢在一个安静的夜晚,一盏柔暖的灯光,
一杯淡淡的菊花,一首美妙的音乐,一缕似有似无的花香,
一个心灵相通的友人,说着似有似无的心事,
或者,手里多了一本娓娓道来的故事,
让灵魂在那比时间短,比爱情长的文字里荡心自在而安详。


其实,角落并不阴暗,那是抵御外来风雨的桃源。在这个心灵的桃源中,安享我们至简至淡的大自在。
其实,角落真的很美。
就像那盆四季常绿的兰,永远那么不管不顾的气质悠然;
就像那枝墙隅的梅,不会因为阳光不照而不香。
其实,角落真的很安静,静得刚好可以安放下一颗素简的心……
 

 

《秋风纨扇图》是唐寅生平人物画的杰作。
     坡地上画湖石,有一女子,容貌姣好,风鬟雾鬓,绰约如仙,衣带干净利落,随风飘动。眼神颇生动,凄婉之情,宛然在目。手执一纨扇,眺望远方。
        女子被置于一个山坡,画面大部空阔,只有隐约由山间伸出的丛竹,迎风披靡,突出人物心理无所之之的感觉。其上题有一诗:“秋来纨扇合收藏,何事佳人重感伤。请把世人详细看,大都谁不逐炎凉。”
        诗中意和画中情相互映发,使这幅画成为广为流传、广受喜爱的著名作品。唐寅在这幅画中,借这位女子表达自己的感受。可以说世态炎凉、人世风烟都入女子神情中。秋来了,风起了,夏天使用的纨扇要收起了。

    炎热的夏季,这纨扇日日不离主人手,垂爱的时分,这女子时时都为那个没有在画面出现的人心相爱乐。而今,这一切都随凄凉的秋风吹走了,往日的温情烟消云散,一切的缱绻都付之东流。孤独的女子徘徊在深山萧瑟的秋风中。真是昨日里红绡帐中度鸳鸯,今日里荒寂山坡苦流连。有道是花开必有花落日,飞鸟尽了良弓藏。偌大的乾坤,天天都在上演着这样的人间悲剧,说不尽的恩恩爱爱,道不完的怨恨情仇。
 唐寅这幅画的构思显然受到汉代班婕妤之事的影响。班婕妤是汉代一位美貌女子,极有文才,为汉成帝所宠幸。后来,宫中来了赵飞燕,汉成帝为这位身材姣好的绝代佳人所迷恋,于是,班婕妤便遭冷落。多才的婕妤作了一首《怨诗》:
 
新制齐纨素,鲜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后人又称此为《团扇诗》,诗中借一把扇子的行藏,看人世的炎凉。诗中道尽了恩情中道绝给这位女子带来的悲伤体验。唐寅曾有《班姬团扇图》传世,这幅《秋风纨扇图》,是对这一主题的深化。
唐寅一生只短暂的五十多年时光,在他落泊的晚年,身居桃花庵,常常一人独处。桃花庵是一个花海,每到春来,群花绽放,他就在这一片天地中将息性灵。暮春时分,落花如雨,秋风萧瑟,落叶缤纷,这些都拨动着他的心弦。
“忍看马卒车轮下,一片西飞一片东”,他一生很多艺术创造都与落花、秋风有关。惜花、伤秋是他艺术中的主题。
《和沈石田落花诗》三十首,表现对生命的思考,在如雨的落花之中,把玩性灵的隐微。所谓“绿杨影里苍苔上,为惜残红手自拈”,他拈取生命的残花剩蕊来赏吟。

    一天夜里,他独饮花下,对着幽冷的明月,吟咏道:
  ‘九十春光一掷梭,花前酌酒唱高歌。枝上花开能几日,世上人生能几何。昨朝花胜今朝好,今朝花落成秋草。花前人是去年身,去年人比今年老。今日花前又一枝,明日来看知是谁。明年今日花开否,今日明年谁得知。天比不测多风雨,人事难量多龃龉。天时人事两不齐,莫把春光付流水。好花难种不长开,少年易老不重来。人生不向花前醉,花笑人生也是呆。’

    这首《花下酌酒歌》和《红楼梦》中《葬花辞》惊人的相似,《葬花辞》道: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葬花辞》与唐寅诗显然有精神气质上的共通。如果要说《葬花辞》受到唐寅的影响也未为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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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园丁

    [url=http://user.qzone.qq.com/923925167][img,100,100]http://qlogo4.store.qq.com/qzone/923925167/923925167/640?sds=?pt=2&ek=1&kp=1&su=100?sds=&sce=0-12-12[/img][/url] [url=http://user.qzone.qq.com/923925167]樵夫[/url] 78楼 [url=http://user.qzone.qq.com/923925167]樵夫[/url]评论时间: 2014-08-02 13:09:04 [url=javascript:]回复[/url] [url=javascript:]引用[/url] [ft=,2,]沈周曾有《落花图》长卷,图画暮春季节,一人静坐水边花下,花儿扑簌簌地落,水潺潺地流,正所谓落花流水。桥那边有一仆人携琴而至,那画中的主人正要借琴而吐露衷肠。我们不知道,这花下客是对落花的留恋,还是对生命的哀婉?是要和着花开花落的节奏,唱着云卷云舒的悠然,还是面对繁华不再,袒露深心的忧伤?唐寅落花诗云:“万点落花都是恨,一杯明月即忘贫。”正可与沈周此图同参。 感时伤逝,伤春悲秋,是中国艺术的重要内容,也是诗人最喜讴歌的。诗人也许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脆弱的一群,遵四时以叹逝,瞻万物而思纷,大自然的一点变化,都能触动着诗人的隐微。 辛弃疾一首《摸鱼儿》表露了他面对暮春的感受:“更能消几番风雨,匆匆春又归去。惜春常怕花开早,何况落红无数。春且住,见说道,天涯芳草无归路。怨春不语,算只有殷勤 ,画檐珠网,尽日惹飞絮。”诗人是爱春,意欲拥有她,但是落红径自飘零,春光倏忽而过,诗人油然伤怀,为这似水流年而伤心。诗人几乎是喝令“春且住”,但“春自往”,落花飘零随水流,时间无情掷人去。这种强烈的冲突将人的哀婉推向极至。 欧阳修《蝶恋花》的下阕写道:“雨横风狂三月暮,帘卷西风,无计留春驻。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一春之暮,又遇一日之暮,在春之暮、日之暮中,又有连绵不断的迷朦春雨,落红点点,漂流水中。那红色点点,使人不忍卒看。正所谓“人心花意待留春,春色无情容易去”。 我不认为这种绝望的意绪回旋,是灰蒙蒙的人生格调,相反只有珍惜生命的人才有这份敏感。落红点点,在解人看来,毋宁可以当作一道生命的亮景。 我们都熟悉那首“人面桃花”的叹息:“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越是美好的东西,我们越想永远地拥有它,但美好几乎肯定无法永伴,所以我们总有美好的东西瞬间即逝的感觉。时光不复重来,那个由舞台和演员、观众所构成的情境转瞬即逝。 但舞台可以长存,而演员注定要缺场。既然演员注定要缺场,那么人们为什么还甘于做这样的演员,留一些碎片去折磨未来岁月中的我?“想前欢,尽成陈迹” ,为何人们还在不断上演这种“悲欣剧”?人生就是这样:注定要演出,也注定要缺场。 常有这样的感觉,似乎被强行拉上急速行驶的时间列车上,目送着窗外节节逝去的影像,伸手去抓,两手空空,无从把握。人似乎总与黑暗中一种不明力量在斗争。存在的总是残破,美好的总伴着幻灭,握有的又似乎没有。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像唐寅、沈周这些旷世才子,面对着落红点点,面对着空荡荡的宇宙,他们 又如何能保持内心的平静呢? 人是未来宴席的永远缺席者。时光转瞬即逝,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河流,存在,就意味不在。人就是这世界的匆匆过客,我在桥下看风景,别人在桥上看我。自己是一个观照者,又是一个被观照的对象,此刻我是一个追忆者,又将是一个被追忆的对象。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晏殊的这首《浣溪沙》可谓生命的绝唱,梦一般的格调,水一样的情怀。填一曲新词演唱,斟一杯美酒品尝,眼前是和去年一样的天气、一样的亭台。那正在西下的夕阳不知几时能再回?无可奈何地看着花儿纷纷落下,似曾相识的燕子飞回来。诗人就在过去、现在、未来的时间隧道盘旋。 [/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