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新疆(七)凝固的火焰·飞翔的沙
个人日记
虽然以前读过有关这道荒山和这块盆地的书,但从未被此处残酷的炎热灼烤过,从未带着憧憬的灵魂真正走进这片凝固的火焰。当明晃晃、毒辣辣的日光势不可挡地拨开眼睑,有种微微的刺痛感时,我才真正走进了这片火焰的海洋。
蔓延摊开的红褐色、金黄色吸尽了阳光的所有精华,沉沉地像一座火热的熔炉。只有火热,毫无一点生机。只有那凝固的火焰,依然鲜红地矗立在沟谷和山道两旁,起伏、蜿蜒而上,山壁间一道道弯曲的深壑颤抖着相互扭着向上挣扎,深深浅浅地涂画出只有这里才有的颜色和曲线。
沙漠堆积而成的馒头山,是《西游记》片尾曲的经典场景。很多人爬到半坡,踩下一串自己的足迹拍照留念。
我则沿着一道赤色山梁向画卷的一处顶端攀爬。踩着松软的红色焦土砂砾,想顺着这道火焰爬到山顶。可是,越走越热,炙烤的空气,白闪闪的阳光,遮阳帽很快被汗水浸透,一侧裸露的脸颊有种难忍的灼痛。坚持爬到高处,大口大口地喘气,静静地欣赏一会这一团团涌起的火焰。白晃晃的蓝天没有了一丝云彩,四周只有簇簇跳动的火焰,在山间燃烧的烈火映衬着山体的红艳。炙热的阳光倾洒在茫茫的戈壁滩上,没有植被,没有矿藏,没有清泉,没有可耕作的土壤。“一片青烟一片红,炎炎气焰欲烧空。春光未半浑如夏,谁道西方有祝融。”明朝陈诚的诗句,很好地阐释了这里的环境。蜿蜒起伏的色彩和线条,让赭红色的山体形如飞腾的火龙。山体上每一道清晰的条纹都似乎是一道道冲天的烈焰,熊熊地燃烧着,千年不息。
然而,它似乎最终还是败在了人类的手下。当年,玄奘征服了这里。今天,炎热也赶不走蜂拥而至的游人,很多人朝圣一般涌到这里。
下面几张是攀爬途中的拍摄——
以下三张是团友的拍摄——
以下是到吐鲁番之前,在车上拍到的绿色山石,也如水墨画一般——
——途中休息,遇见磕头机和骆驼刺。
——骆驼刺,也叫梭梭刺。
鄯善,东疆吐鲁番与哈密之间的古老县城。这丝绸之路上的要冲驿站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它曾经叫“楼兰”。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盛唐诗人王昌龄,用如椽的彩笔和豪迈的气势让今天的人们依然记住了那早已消失在茫茫黄沙之中的楼兰古国。
如今,孔雀河下游的黄沙带走了罗布泊,昔日辉煌壮丽的亭台楼阁、绿瓦红墙也已灰飞烟灭。千年的风雨过后,如今屹立于丝绸古路上的鄯善县城是一座整洁漂亮的小城。所谓的“吐鲁番的葡萄,哈密的瓜”,其实最好的出自鄯善。我们来此,当然不只为葡萄干和哈密瓜,更是为了那“世界上距离城市最近的沙漠”——库木塔格沙漠。
鄯善这座沙漠中的城市,作为世界上唯一与沙漠比邻的城市,千年的风沙并未将其掩埋,“绿与黄”的交汇点静止在鄯善老城的南端,从未北移。一边是莽莽苍苍、雄浑博大、无边无际的大漠海洋;一边是郁郁葱葱、娟秀妩媚的绿洲碧野。这是大自然的造化。这黄色与绿色之间没有任何过渡,两色却形成鲜明的对比,宛若如画家手下的色盘,黄绿分明、对比强烈,而又和谐统一。
那绵延起伏的金黄沙丘,轮廓清晰、层次分明。丘脊线平滑流畅,迎风面沙波似水,背风坡落沙如泻。这里是著名的“羽状”沙漠,是“飞翔的沙漠”。黄昏时分,它的沙土颜色呈微红色,这也许就是太阳的颜色。这里也是令人心潮澎湃的死亡之海。
在沙漠坐越野车冲浪,忽高忽低犹如过山车一般刺激。从沙山的顶上下来,又等待了许久,为了拍摄壮丽的大漠日落。领队说,看西边这么多的云彩,也许可以拍到炫美的晚霞火烧云。可惜天不遂人愿,厚厚的云层遮住了红日。好在黄沙铺就的海洋上空偶尔有洒漏的阳光,冲破云层的光线形成了万道绚丽的霞光。它们犹如一幕光柱的雨帘垂挂天地之间。
登上金灿灿的沙山,极目远望,只见黄沙漫漫,沙岭连绵,与天相连,一种辽阔、壮丽、肃穆、深邃的感觉油然而生。细小的沙粒可从指尖滑落,可以无孔不入钻进你的鞋子里,隆起的沙丘变化着各式的姿态,最美丽的还是那阳光下反射的金黄,让我沉醉于这金沙满地的幻境。
大漠无垠,远望深处,看不见天与地的界线,只有孤独的沙丘。夕阳中的沙丘,用她蜿蜒变化的曲线,描绘着一种神秘,一种苍凉。暖暖的色调,是一种橙红色的妩媚。有她唯美的线条,让我为她迷惑,为她激动,为她心跳。
以下是领队东林的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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