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蓝鸟

­         有一种日子叫年。有一种心情叫过年。
         “年”其实是一道坎，或者是一级台阶。很轻松很随意我们就那样毫不费力地迈过了。蓦然回首间，又有谁伫立在灯火阑珊？
          隆萨尔说过：“大家认为，时间在流逝。其实不对，时间是静止的，流逝的是我们。”
         是啊，岁月如梭，我们像一条条奔腾的小溪，日夜不停地奔向远方。远方在哪里？远方是什么？好像没有人告诉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有年的季节太忙碌，忙的不亦乐乎，不知所以。时间的节奏也变得轻快。就像青云山深处的瀑布。因为忙，很多人把自己打扮得不那么落寞。至少不要在人群中显得可有可无。
         依然很准时地签到上班，开会看文件，但年还是不可逃避的逼近了。
         于是，每天都比每天更忙，互相拜年，互相送礼，还有一场又一场的酒宴，传说明年农历年没有立春，很多人都挤在今年结婚，赶在明年生一个小虎崽。喜笑颜开的除了酒店的老板，还有那一对对新人，至于多年以后离婚率急剧上升的原因现在是没有人去考虑的。
         接下来便是经常去接外地回来的朋友，送同事回乡下过年，一直到大年三十的上午，我还在乡村泥泞的道路上团团乱转。
         路边，素白的李花与淡红的桃花不时诱惑着我放慢速度，爱花如命的我还是不能停下来与这些春天的花儿好好亲近一下，那些久违让我心动的花语在车窗外随风飘逝，一如你那些美丽的词句。
        大年三十的午后，我穿过飘雨的街道，在人声鼎沸中无意间听见五洋那首著名的《隔世离空的红颜》。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已经有些陌生的王菲的《幽兰操》,《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想起蔡琴的《如梦令》，《你的眼神 》，《恰似你的温柔》， 想起王月明的《玉门关》《出塞》《古道西风》《紫禁城》，想起孟庭苇的《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冬季到台北来看雨》， 还有韩国的一个曲子《Kiss the rain》，还有我博客上那些熟悉的曲子以及与这些音乐相对应的某些人事物。
         于是，我匆忙间走进一家音像店，选购了几张喜欢的CD。并把车上的播放器重新调成单曲循环。不断让那些曾经迷恋的旋律重新回荡着。多年前好友送我的CD已经面目全非，但我还舍不得弃掉，我想我不会让那些画面过快地在脑海里消隐，只是我们终究握不住青春的长发。

        一路独行独自聆听。往事尚可回味。
         生活往往机械得像旋转的歌片。在黑暗中从年头转到年末。难怪，路上遇到朋友都是众口一调地问：你转年了吗？
          终于转年了，下午没事，雨街冷风扑面，两边的店铺差不多关门了，行人寥寥，步履匆匆。

         带着小涟漪，流连在安静的服装店，她在试穿她喜欢的衣服，我独自翻阅一本时尚杂志，看着林夕写给王菲陈奕迅的歌词。等到她选好了喜欢的物件，要死缠烂打地要老板送她一挂时装项链后，笑容便如二月的阳光荡漾开来。

         她一直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

         很难得有这样的黄昏，偌大的店里就我们三两个顾客，空旷的时光让人感觉不到嘀哒的蹄声。想到她已经长大，想到她初二要离开家，想到她以后要嫁人，便有些心疼起来。

         记得安妮曾经这样描述道：“冬天深夜的大街上，寂静得没有任何声音。梧桐光秃的树枝在夜雾中象寂寞的手势。我记得乔清甜的是声音，哼的是MARIAH的WITHOUT YOU。（如果没有你，我就不能活下去）。凄恻动人的情歌。可是也许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代替的。”
         雨中有人举着玫瑰叫卖，感觉许多的想念和倾诉就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串串爆竹的空响。满城的回声破雾而生，蓝烟弥漫开来。
         我心里一阵冲动，摇下车窗买了五朵玫瑰与三朵郁金香。献给值得纪念的日子。
         时光是一条没有航道的大江。看不见源头与归宿。谁是过客？谁是帆影，谁是那咿呀的橹声?
         除夕的钟声就要敲响，再经过38年，我们才会重度有情人节的春节，那时，你去了何方？我又留在哪里呢？
        春晚如期上演，谈不上好与不好，无非是一场盛宴或是一出闹剧罢了。只是王菲的传奇还是让我感动了许久。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你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我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宁愿相信我们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你发现
                我一直在你身边
                从未走远

         除夕夜的爆竹声响彻云霄，美丽的烟火在浓雾中明灭。
         大年初一，在家看着玫瑰，听着王菲的歌，写下这些不连贯的文字。
         窗外，大雨滂沱，满院落红。

2010.2.14于里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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