蝈蝈

　　6月8日星期天。
　　天气挺好。临时动念去汾河。

　　9点多才汇合准备完毕，出发。

　　没有绕行，一路向南。遇到怎样的路，就走怎样的路。穿过一片片田野，田里麦子多半都已经收割完毕，只留下大片大片的枯黄的麦茬。偶见菜田和瓜田。西瓜娃娃们圆溜溜的小脑袋躲在绿油油的瓜秧下，很萌很可爱。地头几个女人见我们带着相机到田间拍照，不知是把我们当成了记者还是别的什么人，希望我们能“写报道”帮她们解决问题。我们穿过一个个宁静的村庄，人家墙头上石榴还在开花。老人，妇女，孩子们和狗，都悠然自得。

　　田间小道上也摊有麦子，或者打完麦子留下的麦秸，有好几回，因为车速有点快，在滑滑的麦秸上险些摔车。

　　绿荫掩映的乡间路显得更为幽静深邃，让人有源源不断的前行探索的兴致。

　　11点多到达连桥村，刚上汾河河堤，我发现自己驾的那辆车后轮在摆动厉害。下车发现车胎撒气殆尽。糟糕的是，这次出来没有带修车工具！这多少有点令人沮丧。更糟糕的是，附近的两个修车摊都没人！要修车，得到数公里之外的袁老乡街上去。

就这样，故事来了。情节曲折起来。

　　三个人商议的结果是，卸下后轮，两人去集镇上补胎。

　　然而工具呢？我自告奋勇去村里找老乡借扳手。不远处几个老乡在大门口聊天，我过去冲其中一位中年男人说了困境，希望得到帮助。他很热心地去找了。回来操作，发现一把不够用。带上一包香烟再过去，请求再找一把，也很顺利找到了。

　　凌波和一丁同学丁零当啷忙了一通，总算拆下来。我驾车，凌波坐后面带着后轮，问路，去了袁老乡。扒补内胎也很顺利。返回河堤，装好后轮，归还工具，再次上路。此时已经过午。

　　河堤内的小树林里，地上铺满了绿草。阳光从树冠的缝隙间投射在草地上，形成了几道黄黄的光带，黄绿相间，颇多趣味。自然要下车玩赏拍片一番。

　　又经过白鹭园。紧闭的大门分明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时间也不早，还是不去了。

　　再次来到那个渡口。驻车到河边。对岸有一帮孩子在洗澡。疾跑跳水，溅起高高的水花；比赛凫水，像野鸭子一样机灵；一会儿又打起水仗，不几个回合一方落荒而逃，胜者紧追不舍。孩子们赤条条的充盈着活力的身体，河面上回荡的嘻嘻哈哈的笑声，弄得此岸的几个男人，心里也骚动不安起来。

　　然而，我们终究没有下定决心脱衣下水。

　　那条铁皮渡船就在此岸。还是再做一回汾河船夫吧。我牵着铁丝，摇摇晃晃往河中间去，不小心失去平衡，结结实实摔倒在船舱里，差一点跌进水中。掉水里会相当麻烦，我的水性可不那么好。岸上的人固然不会坐视不管，想想落水的狼狈，还是心惊肉跳了好一阵儿。颤颤巍巍地过了河。正待返回，忽闻岸上有人要渡河。心下窃喜，这一趟没白来。上船的农妇大概嫌我业务不熟，亲自下手拉铁丝驱动渡船。我一大男人，也不好意思闲着，与她并肩共渡。

　　她上岸之后，我在船上流连，正搔首弄姿之时，又突然失去平衡，摇摇摆摆，再摔一跤。好难堪。

　　那俩家伙自然也不会放弃体验一把的机会。轮流上船。凌波在船舱里摔得更凌厉，船舱里有积水，他的衣服都湿了。

　　下了船，大家还是意犹未尽。我的鞋子已经在船舱里弄脏，干脆穿着下了水。浅水处嬉戏好久，才依依不舍上岸。还饿着肚子呢！

　　下午的阳光色彩很是奇异。枝叶缝隙里投射在路上的光斑，一例是柔暖的橘黄色。似乎是有人点燃麦秸，周遭有隐约的蓝烟和尘霾，太阳昏黄，并不特别耀眼。

　　临近蒋桥，河西岸有绵长的一带树林，以往几次来这里，大家都喜欢的很，以为是绝佳的摄影基地。几人按下饥饿，下了河堤，在林间轮流做了模特，拍了一堆人像。

坐在那家馄饨馆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饭后返程。沿动感向北。在一处有小屋的地方，今年春天来过的地方，大家再到河边，拍片。

　　复前行，在一处有人垂钓的河边，林间系好吊床。美美地休憩。拍片，怀远。

近六点半才匆匆返回。河堤接省道213到商水东环、周商路回到城里，9点多吃完饭，尽兴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