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 槐香

雪心

       五月,再访野槐林。同行的有老朋友新朋友,队伍最壮大的一次。依旧是颠簸,即便取路周折。天气阴郁,因为预报有中雨呢。
   
隆兴寺藏千年古槐,县政府及街道的老槐树经历百年,村村落落家家户户有槐树,虽然不是山西洪洞,我的家乡称为槐乡也名副其实。曾经,槐花是救命的粮食,槐米是勤工俭学的来源,如今这么多人去探访野槐林喂养的是精神。岁月的离歌,萧瑟与繁荣更替。秋冬时节我来过,槐花将要开的时候我也来过,这一次,槐花正开,槐香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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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细密密都是槐花香,未曾见到槐树林扑鼻而来的是馥郁香甜。因为阴天,因为是午后,深绿浅绿白花黄心不那么赏心悦目,只有花香无孔不入,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欣喜振奋,刚下车便开始找塑料袋开始采摘槐花,采一串洁白如玉的槐花挂在身上,别在发际;寻找花骨朵准备蒸槐花饭,炸槐花鱼。
   
欢乐是他们的,而我满心落寞,独步野槐林,任带着凉意的风吹落槐花飘洒在长发。昨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他问:是做噩梦了吗?没有,根本没有睡着,睁眼闭眼是母亲愁苦的面容、蜡黄的面容·······诗人焦菊隐月夜树下游走,仰头望槐花,觉槐树开满白花美丽似挂孝的女子似是隐喻红颜知己石评梅。而我就是这戴孝的槐树。虽然这已经是几个月的事情了,再没有恸哭,除了哀叹还是哀叹。投入到新加入的网络平台,参加朗诵、深入万家灯火、练习舞蹈······同事们闲聊这个说母亲做了什么饭,那个说妈妈怎么关心,装作没有兴趣转身离去,泪流满面······心,依旧伤痕累累。
    无常的人生啊!要经历多少次离别才能习惯身边的人来来去去
?我知道没有永远的相聚。有的只是悲欢离合、世事变迁、生老病死。阴阳阻隔,苦恨伤别离,在某些特殊的时候某些场景,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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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四月末,槐树才开始长叶子就开始孕育
花朵,一树树洁白如玉,散发出浓郁是香气,像一个有浓重心事的女子,一点点在空气中荡漾开思念。路旁开始有养蜂人,总是怀疑是卖蜂蜜的,拿着这些不见一只蜜蜂的箱子做幌子,这次见到他们带着面纱,打开严严实实的箱子,蜜蜂密密麻麻爬满,忙忙碌碌。采得百花酿成蜜,为谁辛苦为谁甜?槐花蜜是当地人最喜欢的,带着槐花的香甜和营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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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没有吃午饭之前,和小姑娘一家素不相识,到了野槐林成了亲密玩伴。一起投身槐林,尽情呼吸馥郁的花香,自由采摘。四个孩子,小伙子们追逐打闹,总想远离大伙的视线,唯一的小美女则陪在妈妈身边,每当摘到一串盛开的槐花都高兴地举给我们看。洁白柔软的花朵,似乎婴孩光洁的脸颊,柔嫩的嘴巴,亦或姑娘软玉温香,让人爱不释手,放在鼻端轻嗅,放在嘴中品尝。
        “阿姨,给你一朵好漂亮的花。”多么乖巧可爱的小姑娘。没有女儿的我们都愿意逗她玩,都愿意和她合影,她也露出灿烂的笑容,摆出招牌动作配合。我说不用剪刀手再来一张。抓拍。身后总是有飘忽的“魅影”出没,那是称三十的朋友为“大爷”的小男孩,朋友祖籍山东长在东北工作在北京,带着小侄子来河北玩,听男孩叫年轻的朋友夫妇为“大爷、大娘”总有些忍俊不禁。男孩明显妒忌我们对小妹妹的宠爱,不仅也要求给小姑娘制造的槐花雨,我们和小姑娘合影他就在一旁转圈奔跑。 
        
没有生在水边做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那就扎根在黄土地做一棵倔强不屈的槐树。这是我自己说过的话。做一棵朴实倔强的槐树,把所有的悲沉、蒙昧、大痛,无明化约到一种朴素的乐观上,生命的某种境界。把光阴里的疼痛化为绕指柔情,然后开出小小的坚定的花朵,饱满结实,等待明月清风来相约、相照。
    庆幸,有爱人不离不弃的陪伴,无论是风雨还是游玩能够同舟共济;庆幸有坦诚相待的网友能雪中送炭在不能自拔的暗夜里给予精神慰藉。

   还有你,你说要做我身后那双温暖的眼睛;
   还有你总是说:“飞雪,新的一天要开心哦!”
   “每天开心的工作和生活。”
   “丢掉内心的伤感,面对现实,往后照顾好自己和亲人。”
   “生活里有无尽的烦恼,可是别让烦恼充满内心,多晒晒太阳。”
   还有,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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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吹过野槐林,带着雨的讯息,带来一阵槐花雨。开过的槐花扑簌簌落下,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倾倒的老槐树旁边有木墩也有新生的小树。“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自然万物,繁衍生息,新陈代谢,就是这样轮回。已经走进中年,儿子早超过我的个头,似乎还是小儿女情态,敏感脆弱。我也是个母亲呀,伟大不沾边只是默默付出,只要对孩子有好处竭力去做,对孩子没有好处尽力不做。惟愿“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风里裹着槐花香也夹着冰凉的雨,中雨来了!赶回车上,香香甜甜的是槐花蜜,还有儿子采摘的槐花,捡拾一串经风历雨,依然洁白芳香的槐花,珍藏在纸抽盒,让花香弥留。

       走进野槐林,忘却凡尘俗事悲欢离合,掩埋一段回不去的回忆。走出野槐林,带着槐香和槐树的精神,用槐花样的笑容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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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欢乐是人生的驿站

痛苦是生命的航程

我知道

当你心绪沉重的时候

最好的礼物

是送你一片宁静的天空

你会迷惘

也会清醒

当夜幕低落的时候

你会感受到

有一双温暖的眼睛

我知道

当你拭干面颊上的泪水

你会灿然一笑

那时,我会轻轻对你说

走吧 你看

槐花正香 月色正明

 深谢相濡与沫的爱人、同舟共济的朋友,纪念早逝的诗人汪国真。


文章评论

月光下的八戒

你文字里描述的一切都好像就是我的故事,那关于槐花关于母亲……美的东西总是短暂的,可是总觉得槐花的花期还是较长些。飞雪,愿你每天开心吧!

问情

你又为什么把我删了?删了删了吧、不介意!

叶草

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看淡了,也就没有那么多落寞。还是“槐花正香 月色正明”,向着美好的明天快乐的出发!

自在飞雪

五月槐花香, 唤来蜂儿忙。 思母养育恩, 佳节欲断肠。_云卷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