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聊（二）童趣个人日记

海聊（二）童趣

个人日记

一、凫　　水
凫，指游禽类鸟。凫水，即游泳。
这里之所以把游泳说成凫水，
一是，当地农村都习惯这样的叫法,说谁会不会游泳就说他会不会凫水。
二是，这里要讲的是一群农村孩子在河里嬉闹，没有人教，不讲动作的规范，是一种无师自通的游法，不能跟正儿八经游泳相提并论。
倒跟一匹马，一头牛，一只羊丢下水就会游水差不多，很接近那种动物的本能。
所以把这些孩子们的戏水打闹式的游泳
说成洗澡和凫水更贴切些。

小孩天生亲水，在他咿呀学语的时候，碰上雨天就会跑到院子中噼噼啪啪踩起水来。所以小学生戏水更是常事。
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有一群人乱哄哄的，还能听到有女人的哭声。走近了见到一头牛背上横趴着一个溺水小孩，那是在对溺水的人实施急救，利用牛走动时牛背蠕动作用而空出溺水人肚子里的水。然而最终孩子还是死了，这个孩子还是我们学校一位老师的儿子。
亡羊补牢，接受这个教训，学校里老师不厌其烦的告诫学生不要去游泳，每天下午上学来的时候，老师都会在每个学生的身上用指甲划一下，如果划出白印就说明游过泳，要挨老师批评的。
相比之下，学生家长就显得没有那么投入了，因为谁那有那么多时间去盯住孩子游不游泳呢？也许因为那个时候小孩没有今天这么金贵的缘故吧。
生活在这里的男孩子没有人不会游泳的。
在这里我想说一下，一般人眼里认为北方人不善游泳，是旱鸭子的看法是不够全面的。

事实上在北方，水上运动的群众基础也是很好的，在中国泳坛上也曾涌现过，像早些时候的蛙王穆祥雄、后来的跳水皇后郭晶晶等风云人物，可以说他们的出现绝不是偶然的现象。

我们村子很大，像沿河一条长长的带子。河上有一个渡口，过往行人、车辆牲口都靠渡船摆渡。就在渡口下游约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就是个“天然浴场”，泳者不着泳装，尽管沿着河边还是一条大路，

在那里游泳真乃名副其实的“天浴”。

无论是渡船上、路上的人都习惯的以“目光回避”之，没人对此感到大惊小怪，已经习以为常。正像当地人说的：“有礼的街道，无礼的河道”。这个情景除了在河上，在其他任何场合出现那都会是不可能的。

不禁有人要说，如果洗浴场所选在离人群密集地方远点不是更好吗？不是的，远点偏僻点的地方，没有这么好的河床和河岸，会有大量的淤泥和河草，更严重的是在平静的水面之下有无凶险的水情是不得而知的，有时水下会隐藏着极大危险。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到不熟悉的水域去游泳是很危险的事，很可怕的事。

这里有一个例子，北京解放后好长时间里东北军驻在我们这里休整，在队伍中有不少是四川、湖南等来自南方籍的士兵，他们对下河游泳的事早就跃跃欲试了。一天，有三个战士相约悄悄去河里洗澡去，他们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岸边是一大片玉米地，这个地方是绝对不会有人来的，非常隐蔽。

第一个人下水后就沉入水中没有上来，第二、第三为救人也相继下水，都没有上来。到开中午饭点名时才他们不在，找到他们的时候只见摆放在岸上的三堆衣服。
他们都是南方人，三个人水性那是不容置疑的，可是都被淹死了。就是因为他们不了解这里的水情。
这里是一条小河与拘马河的交会点，表面上水面平静如镜，但是在深处却是一个很强大的漩涡，在平静的水面下面暗藏着杀机。事发后动用了几只打鱼船打捞很长时间才把人捞了出来。
生活在这个环境下的何爷爷自然是会凫水的，而且水性很好。如果不比速度，不要求姿势的话，游多少距离游多长时间都不是问题。他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夥人在河里洗澡，有一个人游到河的中间时突然出现抽筋现象，人忽上忽下的在挣扎和呼救，头一冒叫一声就喝一口水，当时情况十分危急。
见此情景他毫不犹豫的游了过去，把人救了起来。上岸之后，救人的和被救的俩人稍事休息，穿好衣服相视一笑就各回各家了，都没顾得上多说什么，因为已是中午时分到吃饭时间了。
假想如果回到家里说起此事时他们会不会这样说——
一个会说“哎！今天好险，TM 的，游到河中间突然抽筋了，幸好被人家救了起来。捡了一条命，万幸！”；
另一个会说：“哎！今天露了一手儿，TM 的！有一个小子在河中间抽筋了，幸亏被我看到把他救了上来。”
何爷爷藉此还跟我大谈了一番救落水人的常识。他说这救人是很有学问的，你必须从被救者后方去靠近他，如果你在溺水者前面去接近他，要是被他抓住了，你就很难脱身了，他会拼命把你往下按，好让自己呼吸到空气。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此刻只是把你当做一根救命的稻草抓住不放的，甚至把你箍的紧紧的，让你动弹不得。出现这样的情况极可能落个被救和施救者同归于尽的下场。
实际救一个人无需多大力量，一个指头轻轻就能让他露出嘴巴出气。在施救过程中如果他过于不配合，你不妨可以灌他几口水，把他灌昏后再说救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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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养鹰

鹰

鹰抓鸡了！
一个初秋的中午，一家人正在吃饭。
院子里有一群鸡悠闲的走来走去，忽然不知怎么了就四散奔逃起来，原来是一只老鹰从天而降，一个俯冲紧紧地扑向那个个头最大的公鸡，公鸡慌不择路地向夏天在外烧饭的灶台的灶口钻去，鸡进了灶台鹰也抓住了牠。此时灶外只有两只鹰的翅膀在扑棱。我那性子烈的二哥冲过去，拧住鹰的翅膀，从灶台拉出顺势按在一个空的水桶里，两只利爪把铁水桶抓的哗啦哗啦的响。
正在对这样个不速之客还不知如何处理的时候，门口气喘吁吁跑来一个人，“请您行行好吧！不要伤了牠，把牠还给我吧！”养鹰人急忙跑过来，哀求道。我们也没有难为他，无条件的就把鹰还给了养鹰人，他也连连致歉。
这种玩鹰的人一般都是那些公子哥式人物，像我们老实巴交的庄稼主犯不着和他纠缠。尽管后来受伤的只是那个大公鸡，但是那些母鸡受了惊吓，下了几天的软蛋。
鹰的脾气很大，很要强，牠有时会因为捕猎失败就臊了。所谓臊就是牠觉得无脸再回主人面前，就远走高飞了，养鹰人说那么多好话是担心他的鹰被“臊”了。再说，调教好一只鹰是很不容易的事。
先说捕鹰，在没有大庄家的季节，选一空旷的田野里，立上四根竿子并在周围围上网，中间放一只活鸡。捕鹰者躲在远处守候着。盘旋在高空的鹰看到猎物便会俯冲下来，当牠冲击到网上则被捕获。但是，如果是今天，大概你等上三年你也不可能捕到鹰，因为现在有谁还看到过有在天空中盘旋的鹰呐。
捕到的鹰还要训化，叫“熬鹰”，鹰的主人要一直陪伴在旁，时刻盯住牠，不能让牠打盹，一打盹就敲牠，这样昼夜二十四小时不停的熬，要四十多天。训好一只鹰实属不易。这不只是金钱，更主要的是心血。

养雀鹰
何爷爷小时候也养过鹰，不是上面说的那种猎人架在臂上的猎鹰，是一种叫做雀鹰的那种体型较小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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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鹰

雀鹰，在动物学分类上是鹰科鹰属，身长四十多厘米的小型猛禽。
何爷爷养的雀鹰不是捕的是掏来的。在他们街五道庙前有四棵参天大杨树，每棵树上都有数十个乌鸦窝，这里本是庞大的乌鸦家族的领地，牠们在这里生儿育女过着太平日子，由于一对雀鹰的到来打破这里的宁静。
鸠占鹊巢，雀鹰霸占了乌鸦的窝，并在这牠霸占来家中完成牠们自己生儿育女的大事。牠们成功地孵化出五只小雀鹰，两个大雀鹰轮流捕食喂养一天天长大的小鹰仔儿。
常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作为胜利者的雀鹰大概也没料到牠们也面临着危险，有四个小顽童正在打着牠们孩子的算盘，包括何乱在内的四个小孩，他们正盘算着如何掏几个小雀鹰来养哪。
掏雀鹰谈何容易，这四棵树非同寻常，是一种大叶杨树，叶子有手掌那么大，很厚，风一吹哗哗做响，树干挺直无枝杈，树皮光滑有白霜。非是一般人能爬得上去的，他们可是决心下定了的，决不动摇。但等爬上去之后又遇难题，乌鸦的巢像一个大碗，四个小雀鹰仰躺在窝里，那弯弯尖尖的爪子和喙组成的防线是可怕的很的。他们脱下上衣裹在手上，总算掏小雀鹰成功了。
何爷爷分到一只小雀鹰，天天要抽时间给牠去找食物，主要是抓蚂蚱。
小雀鹰长的很快，等到羽翼丰满后就学着飞了。牠飞上房顶、树梢，只要何爷爷一叫立刻回来，非常可爱。偶尔也能捕到一些小一点的猎物。

最后可爱的小雀鹰被民国时代的乡壮丁队的兵给拿走了。何爷爷哭了。
乡壮丁队是地方的武装力量，多数是乡长兼壮丁队的队长，壮丁队成员都是当地人，其中大部分都是些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模样的人。平时没事情时，会三三两两的在街上转。
有一天，两个乡壮丁背着枪在街上转，牠们在住家户房前屋后的树上寻找山鸽子窝，打山鸽子拿回去吃肉。走到何乱家院墙外，发现了何乱养的雀鹰子。他们觉着好玩就把牠拿走了。

山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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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
此篇文章在2013年10月19日已经发表过，不知何故被“审批不通过”，故而今天重新再发表一次。

文章评论

好难人

子牛大哥是个生活的有心人。

土命人

配图精美，文字朴实，有很浓的乡土气息。很多细节详实可信。相信这是岁月在作者心中的陈年窖藏。[em]e160[/em] [em]e163[/em]

陆老师

图文并茂，写得很好！希望你和空间文友互动，尤其是群友，你给人家留评，人家也会积极互动。[em]e181[/em]

陆老师

[m] [M] [qqshow,400,320,400,320]http://soso7.gtimg.cn/sosopic/0/14634419373160129093/640?pt=3?pt=3&ampampek=1&ampampkp=1&ampampsce=0-12-12[/qqshow] [/M] [R][ft=#000000,,][qqshow,250,300,250,300]http://b334.photo.store.qq.com/psb?/V130VJoE06zKsZ/B8yYVwVio8P55Pmb8fuaIPqoIGReaAJL*3ZOXVBizzg!/b/dKP9GMfMJQAA&ampbo=.gAsAQAAAAACMMM!&amprf=viewer_4[/qqshow][/f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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