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诚与坚贞:古罗马时期的基督徒见证
个人日记
基督徒的忠诚
根据罗马史学家塔西图(Tacitus)的记述,古罗马皇帝尼禄(Nero)故意在罗马城纵火,然后嫁祸于基督徒。后来,盖勒流也采取同样手段,十五天内在尼科米底亚皇宫制造了两起火灾并誣衊为基督徒所为,迫使当时的皇帝戴克里先下狠心迫//害基督徒。
公元64年罗马城发生一场大火,大火整整烧了六天,焚毁了无数房屋建筑,百姓流离失所。据说当时的罗马皇帝尼禄却登上高塔,一面弹琴吟诗,一面观赏大火。
为了煽動民众的反基督教情绪,古罗马的一些理论家编造了不少针对基督徒的謠言,诸如基督徒在拜神时要殺死婴儿并喝其血、吃其肉,还说基督徒狂饮、乱倫等等,所有古罗马社会的惡行都被強加在基督徒身上。
当年,尼禄曾命令将不少基督徒投进竞技场中,罗马權贵们在大笑中看着这些人被猛兽活生生地撕裂咬死。他甚至吩咐人把很多基督徒与干草捆在一起,制成火把并排列在花园中,然后在入夜时点燃,照亮皇帝的园游会。
《基督殉道者最后的祈祷》(The Christian Martyrs Last Prayer),描述了罗马帝国殘酷鎮压基督教徒的情景:竞技场周围的柱子上,左边是遭受火刑的基督徒,右边是十字架处死的基督徒,中间的一群基督徒则将被猛兽撕碎。
奥热流皇帝对基督徒的迫卝害也非常殘暴。根据史学家沙夫的描述,“殉道者的尸首,满布街头;那些尸首被肢解后焚烧,余下的骨灰则散入河中,以免他们所谓的‘神的仇敌’玷污大地。”
公元250年,僭主德修斯发出敕令,命令基督徒必须在选定的反悔日放弃自己的信仰,否则将受到地方总督的审判。身为基督徒的政府官吏或被罚为奴隶,或被没收家产;最坚定者被处死。至于平民,处境更是悲惨至极。
公元303年,戴克里先皇帝又发出敕令,开始了“罗马帝国政府发动的最大一场宗教迫卝害”,众多摧毁教会、收缴圣经和屠殺教士的暴卝行发生了。
历史上,对女基督徒的P害是骇人听闻的。一些史书叙述了发生在公元209年至210之间的一些事件,“据说那些视死如归的虔诚的妇女往往被迫受到严峻的考验,要她们决定,在她们看来宗教信仰和自己的贞洁究竟何者为重要。
《基督徒的迪尔斯》(ChristianDirce)迪尔斯(Dirce)一词是“被捆在牛身上拖死”的死刑方式的代名词,这幅作品描述了罗马时期P害基督徒的情景。
众所周知,古罗马帝国的法律体系非常发达,辩护制度已经成熟。但完善的法律體制没有阻止暴卝虐的統治者对正信的P害,审判和刑罚却成为一种堂而皇之的迫卝害方式。
在古罗马时期,一位叫皮里钮的巡抚禀告他雅努皇帝说,“任何被控为基督徒的,我便审问他们是否真是基督徒,若他们承认,我便以刑罚警吓他们,并再次审问,假若他们坚持承认自己是基督徒,我便下令将他们处决”。他雅努在批示中说,“你在处理被控诉为基督徒的案件,做得非常正确……”。
在臭名昭著的“西普瑞安被斬首案”中,教父西普瑞安拒绝放弃信仰和“改过自新”,法庭便认定其“私自纠集犯罪集团”和“敌视罗马诸神”的罪名成立并判以斩首。
对正信的迫P害不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能够理解的,因为它出于邪惡的統治者妒忌、独断和凶殘的本性。从历史上看,正信往往出现在道德衰败、人心腐化的时代,善的力量会直接冲击积存已久的种种恶的因素。对正信的P害,不过是善恶较量的表现,是邪惡在灭亡前的垂死挣扎。
《圣女尤拉莉娅》(Saint Eulalia),作者John William Waterhouse(1849-1917),英国画家。
圣女尤拉莉娅(公元290-303年)是罗马帝国P害基督徒时期的一位著名的圣女,死时年仅13岁,“这个处女是一个非常真诚的基督教徒,始终坚持她的信仰”,“她受到13种死刑刑罚,包括滚过刀筒,割去**,钉上十字架,挂在钩子上经受火刑等,最后被砍去头颅”,“她死去时,突然天降大雪,盖住了她的**”。
在那些專橫、歹毒的統治者看来,任何不遂其心愿的思想、信仰和群体都具有严重的“威胁”,都是予以取締和打击的目标。
罗马皇帝多米田曾下令大规模搜捕基督徒并将他们处死,就连他表弟一家也不能幸免。多米田之所以迫卝害基督徒,是因为基督徒不肯称他为神。这位皇帝不甘按照惯例等待死后被追封为神,而在生前即要求百姓以“我们的主、我们的神”称呼他。
戴克里仙皇帝为了有效地统一罗马帝国,要求所有罗马公民信奉同一信仰,基督徒因此成为他的心头大患。于是,他便下令摧毁教会,基督徒被迫在背弃信仰或者死亡之间作出选择。
基督教在流传中坚持自己信仰的独特性,不肯与其他宗教融合或并列,也得罪了维护罗马宗教的人。当时,古罗马城里供奉着各个民族五花八门的神,很多是邪神,那些邪神的信奉者对正信耿耿于怀。
在古罗马时期,基督徒信守圣洁、仁爱、和平和公义,这在当时看来是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出于仁爱,基督徒拒绝进入竞技场观看战犯与奴隶肉搏至死,他们将自己的奴隶无条件释放。不少教父批评罗马人奢华逸乐的生活方式,引起一些人很大的不满。基督徒纯洁的个人生活与普遍堕落、奢靡的社会氛围形成一种强烈的对照,使很多人尤其是当权者感到一种很大的威胁。
《尼禄的火炬》(Nero's torches),描述罗马皇帝尼禄(公元37-68年)用火刑P害基督徒的情景。罗马帝国对基督徒的迫害,从公元60-70年,在罗马处死了基督的12个门徒中的彼得和保罗两人开始,持续了两百多年。
在古罗马时期,主教坡旅甲被解赴竞技场。巡抚说,只要他在众人面前否认基督,就可得到释放。坡旅甲说,“八十六年来我一直事奉我的主,他从未亏待我,我怎可羞辱那位拯救我的君主?”巡抚打算烧死坡旅甲。坡旅甲平静地说,“你想以火吓我,那火充其量不过燃烧一小时罢了,你却忘记那永不熄灭的地狱的火。”随后,一群暴民一涌而上,将他活活烧死。
当时,很多忠实的基督徒,不但没有在烈火中呻吟,反而在烈火中赞颂他们的神。这是腐朽、昏聩的罗马社会所无法理解的。
上帝的愤怒
【瘟疫的降临】
基督教在古罗马帝国被P害的近300年历史,也是罗马帝国从强走向衰弱的历史。伴随着对基督徒的迫害,罗马帝国不断遭到天灾和瘟疫的打击,经济状况不断惡化,日尔曼部落和波斯帝国也开始侵犯边远地区,罗马帝国走向没落。
死神的胜利(The Triumph of Death),1562年,油彩画板,117x162公分,普拉多美术馆,马德里,西班牙
在这期间罗马发生了多次瘟疫。其惨烈的情景令人类刻骨铭心。历史学家伊瓦格瑞尔斯淋漓尽致的描绘了他所经历的这场人类瘟疫。
“在有些人的身上,它是从头部开始的,眼睛充血、面部肿胀,继而是咽喉不适,再然后,这些人就永远地从人群中消失了。……有些人的内脏流了出来;有些人身患腹股沟腺炎,脓水四溢,并且发高烧,这些人会在两三天内死去。有的瘟疫感染者尚能苟延残喘几天,而有的病人则在发病后几分钟内死去。有些人感染了一两次又康复了,但是等待他们的,不过是第三次感染以及随之而来的死亡而已。”
罗马帝国属地当中最早遭遇到瘟疫的地区是埃及,第一个发生瘟疫的城市是地中海港口培琉喜阿姆。该地一直是埃及的敌人的传统侵入点。波斯人、叙利亚人、希腊人,甚至亚历山大大帝本人,都是从这里侵入埃及的。但是,这一次,“敌人”不是身披铠甲出现,而是隐藏在四处乱窜的老鼠身上登陆的——瘟疫从南部取道红海抵达培琉喜阿姆,经由苏伊士运河“进军”罗马。
在摧毁了培琉喜阿姆之后,这场瘟疫迅速蔓延到了亚历山大港,继而就是君士坦丁堡以及罗马帝国全境。帝国人口的三分之一死于瘟疫的第一次大规模爆发,而在帝国首都,有半数以上的居民死亡。
查士丁尼瘟疫
另一位大灾难的见证人、以弗所得约翰这样描述到:“四处的房子,大也好、小也罢,漂亮也好、舒适也罢,全都在刹那间变作了居住者的坟墓。而房子中的仆人们和主人们,躺在他们的卧室里面,同时都在自己的虚弱之外突然觉出了死亡的气息。”
到处都是“因无人埋葬而在街道上开裂、腐烂的尸体”,四下都有倒毙街头、令所有观者都恐怖与震惊的“范例”。他们腹部肿胀,张开的嘴里如洪流般喷出阵阵脓水,他们的眼睛通红,手则朝上高举着。尸体叠着尸体,在角落里、街道上、庭院的门廊里或者教堂里腐烂。“在海上的薄雾里,有的船只因其船员遭到了上帝的愤怒的袭击而变成了漂浮在浪涛之上的坟墓。”
约翰本人目睹了瘟疫如何以其摧毁城市的同样殘暴摧毁了乡村。“一天又一天,我们也像所有的人一样,叩击着坟墓的大门。如果夜晚来临,我们就会想,死亡定会在夜间来攫取我们的性命;若黎明降临,我们又会整日面对坟墓之门。”
“我们看到了荒无人烟的呻吟着的村庄。地上铺满了尸体;路边的补给站一片漆黑,孤寂与惊骇充斥了每一个碰巧走进其中又离去的人的心。而被人遗弃的牲畜四散在山间,根本无人看管”。
画家笔下的瘟疫
在君士坦丁堡,约翰相当详细的记录下了大灾难的恐怖:“当这场灾祸向这座城市袭来的时候,它的首选目标是那些睡在大街上的贫苦阶级。”……“在一天当中,5000到7000人,甚至是多达12000人到l6000人离开了这个世界。由于这还仅仅只是个开始,政府官员们就站在港口、十字路口以及城门处清点着死亡人数。
“这样,君士坦丁堡人濒临了灭絕的边缘,只有少数幸存者。如果仅仅考虑那些死在街头的人——若有人希望我们能够说出实际上曾经统计过的具体的死亡数字——有超过30万人在街头毙命。那些负责清点死亡人数的官员统计至23万人后,发现死亡人数简直难以计数,所以不再清点。从那以后,尸体就不经清点,就直接拉出城去了。”
“当局很快就找不到足够的埋葬地了。由于既没有担架也没有掘墓人,尸体只好被堆在街上,整个城市散发着尸臭。”
“有时,当人们正在互相看着对方进行交谈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摇晃,然后倒在街上或者家中。当一个人手里拿着工具,坐在那儿做他的手工艺品的时候,他也可能会倒向一边,灵魂出窍。人们去市场买一些必需品,当他站在那儿谈话或者数零钱的时候,死亡突然袭击了这边的买者和那边的卖者,商品和货款尚在中间,却没有买者或卖者去捡拾起来。
“从各方面来说,所有的一切都被归于零、被摧毁掉了,转而只剩葬礼上的哀伤。整座城市就如消亡一般停滞,因此,城市的食物供应也中断了。”
在墓地用完之后,死者被葬在海中。大量的尸体被送到海滩上。在海滩,船只装满尸体。在每一次航行当中,所有的尸体都被推进海里,然后,船只再返回海滩装运其他的尸体。
“站在海滩上,可以看到担架与担架之间可谓摩肩接踵,先装运两三具尸体,运到海滩上,然后又回来装运其他尸体。其他人则使用木板和棍子运送尸体并把它们一具叠一具地堆起来。有些尸体由于已经腐烂,同席子粘在了一起,所以人们用棍子将尸体运到海滩,再把这些流着脓水的尸体扔在海滩上。”
成千上万具尸体堆满了整个海滩,就如同大河上的漂浮物,而脓水则流入海中。虽然所有船只穿梭往来,不停地向海中倾倒装载的“可怕货物”,但是,要清理完所有死尸仍然是不可能的。因此,查士丁尼皇帝决定采取一种新的处理尸体的办法——修建巨大的坟墓,每一个坟墓可容纳7万具尸体。
“人们往坑里运送并翻转尸体,像堆干草一样将尸体一层层的压紧。一部分人站在深渊般的大坑底部,另外一些人则站在大坑边上,后者把尸体如投石机投掷石块一样扔入坑内,坑底的人则抓住尸体并按交替相错的方向将它们一排排地叠起来。“由于缺少足够的空间,所以,男人和女人、年轻人和孩子都被挤在了一起,就像腐烂的葡萄一般被许多只脚践踏。接着,从上面又扔下来许多尸体,这些贵族男女、老年男女、年轻男女以及小女孩儿和婴儿的尸体就这样被摔了下来。”
《阿什杜德的瘟疫》》(The Plague of Ashdod),Nicolas Poussin(1594-1665),法国1630年
这场灾难改变了历史。公元6世纪中叶,拜占廷帝国皇帝查士丁尼计划征服旧罗马帝国的所有地区,包括它周围的剩余地区,还占领了西西里和西班牙很多地方。然而就在那时,公元542年,即查士丁尼当上皇帝15年的时候瘟卝疫爆卝发了。它冲出埃及,袭击拜占廷首都君士坦丁堡,并向西扩散到欧洲。59岁的皇帝查士丁尼也染上了瘟疫。君士坦丁堡人,从庶民到贵族,度过了痛苦不堪的三个月,入冬时病状变得更加致命并转成了传染性肺炎。当瘟卝疫消退,城中死亡人口达40%。让半数居民死亡的瘟疫,粉碎了查士丁尼已经接近实现的野心,古罗马帝国从此日落西山。
约翰为了让后人知道瘟卝疫的殘酷,为了让后人有前车之鉴的实例,在他痛苦的经历中写下了他的忠言。“每一个王国、每一块领地、每一个地区以及每一个强大的城市,其全部子民都无一遗漏的被瘟卝疫玩弄于股掌之间。因此,当我(以弗所得约翰),一个不幸的人,在想要把这些事件一一记入历史档案的时候,有很多次,我的思维都被麻木粘滞住。而且,出于很多原因,我想将它完全忘却:首先是因为就算是所有的口舌相加,也是无法叙述它的;此外,还因为当整个世界都在摇晃,走向崩溃,当一代人的生存时间都被大大缩减了的时候,就算是能够记录下这些数不胜数的事件当中的一小部分,又有何用呢?而记录下这一切的人,又是为谁记录下这一切的呢?”
“但是,我接着又想,用我们的笔,让我们的后人知道上帝惩罚我们的数不胜数的事件当中的一小部分,这总不会错。也许,在我们之后的世界的剩余岁月里,我们的后人会为我们因自己的罪行而遭受到的可怕灾祸感到恐怖与震惊,并且能因我们这些不幸的人所遭受的惩罚而变得更加明智,从而能将他们自己从上帝的愤怒以及未来的苦难当中解救出来。”
但愿,后人在前者惨痛的经历中能警醒,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是普天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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